大上海-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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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杏山的人？”龙崇九一怔，沈杏山的人除了张冲那一股，还不知分几股呢，这事怕要见了张冲才问地清楚吧，龙社刚成立不久一个赤龙坛就让人家暗算了，存心来挑战啊？
“是、是的九哥，今天一早荣哥就在他相好的被窝里给人家杀了，我们几个兄弟冲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撤出大院，兄弟追了出来，无奈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又死了四个兄弟。”
看来对方蓄谋已久了，连马德荣相好的老窝老摸清了，龙崇九沉声道：“黑狗，派人通告张冲让他速来见我，志雄，你亲自带巡捕去一趟现场，给我仔仔细细的看看现场的情况。”
“是，九哥，我尽全力搜检一下。”陈志雄立即起身应诺而去，黑狗也出去派人找张冲了。
马德荣的相好叫秀姑，是个三十几岁地女人，以前也是风尘中打滚的女人，不过他们一直保持着亲密的关系，马德荣是个色鬼，他夜夜都离不开女人，同样也离不开春药‘金刚丸子’，由于长期服用那种药，已经有了强烈的依赖性，离开了那玩意他根本就是个活太监，但吃了那玩意儿一般女人又吃不消他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凶猛挞伐，而秀姑是个淫性重的女人，卖肉出身的又久经考验，功马自然高深，让马德荣对她份外青睐，加上她刻意讨好老马，久而久之两个人都私混在一起，马德荣一直就有烟瘾，九哥又不让他抽，他就偷偷地躲在相好这抽。
倒是手下的兄弟们没一个抽的，曾经的不少烟枪兄弟让他全踢出去了，就怕九哥找他麻烦。
每到深夜他就躲在这里过足了烟瘾再吞上两颗丸子，挺枪跃马纵横驰骋，享受快美人生。
秀姑风韵犹存，乳挺臀大，每每令马德荣尽兴尽情。她人老珠黄了，为了一日三餐侍候个人算什么呢？为了马德荣，她什么都干，他就是她的天，她的上帝，后半生的依靠。
结果两个人临死还紧紧搂在一起呢，看着这两个给打成了蜂窝地老情人陈志雄一阵悲衰。
床头上的烟枪和烟土包子抖落了一地都是，血溅的满墙满地，那女人的头彻底稀烂。
……
警务处的办公室里。陈志雄向九哥汇报了一切，没有任何所得，对方没留下半点线索。
“志雄你回捕房，让洛马泰打个报告上来。并让报社把这事通报一下，该隐的就隐了。”
“我明白九哥。”陈志雄走后，小流仙才对龙崇九道：“九哥，你看会不会是有人想用这事挑起我们和斧头帮的混战，昨夜的踢场和零辰的马德荣事件，应该有些联系。让我们很容易把这笔帐记到斧头帮地头上去，虽然他们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知道了踢场子的人是王光九，但他们绝对安排了这种后招，只要我们一担知道了踢场子的人，也等于知道了杀马德荣的人。”
“嗯，有点道理，不过咱们地人看到了是沈杏山的人下的手，这又怎么解释呢？”
“九哥。故布疑阵嘛，我保证我们找不到那几个杀马德荣的人，他有可以被灭了口。”
“嘿……，进入角色了，仙儿，越来越象个巡捕了，居然懂的逻辑推理，这些我们不管它。我们现在要查清一件事，就是看看戴春风到底在不在上海，姓戴的早年在上海混迹，和杜月笙张啸林还有一群青帮中地小流氓都有不错的关系，王光九就和他称兄道弟，关系相当的深，自从他跟了蒋委员长后这位斧头帮主才对他有了看法的。如果他在的话，我保证这一切全是他在暗中策划的，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在利用了王光九的同时还能利用别人嫁祸王光九。”
“九哥，我真有点担心大哥，他这个人有时死脑筋转不过弯来，又讲义气，最易被利用了。”
“他这招暗棋让你给走明了，你丫头一激动在妓院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就认了他，要不是我们就能演双簧戏了，现在估计不行了，他去斧头帮会遭遇什么情况我都不敢保证。”
“啊？”小流仙一惊，忙道：“九哥啊，他可是我哥哥，唯一地哥哥，万一出了什么事……。”
“别乱想，我们昨天和他交待清楚一切了，事非他还分得清的吧，好坏还认得吧？要说王光九昨天在暗中不派人盯着他办事，你信吗？还有那个隐在暗中的人，他能不监视这一切？”
“九哥，那怎么办啊？你也够狠的，差点打断我哥的手臂，人家还没跟你算帐呢。”
“算什么啊，我出手那会儿他还不是你哥呢，真的断了也怪不着九哥吧？学艺不精嘛。”
“知道就说不过你啦……，九哥，马德荣这事我们得处理的快一点，不然下面兄弟会浮动，这必竟是我们龙社头一次遭遇敌人正面的攻击，若不摆明态度地话，兄弟们不好安慰啊。”
“这我知道，我得去田岛那里一趟，试试这家伙是不是也知道一些我们的这些事，日本人耍阴谋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在外的，你给黑狗打个电话，让他集中主力查查戴春风这个人。”
龙崇九起身朝外走时，小流仙挂通了总会的电话，并让人叫了黑狗接线，“黑狗，九哥吩咐你马上着手查戴春风这个人，就是新近在国民政府委员长面前走红的那个特务小头子。”
“好，贞夫人，我这就去办，九哥没说这个人在上海有什么特殊的关系网一类地吗？”
“九哥说这个人早年和上海一堆流氓们都混的很熟，象杜月笙张啸林等人都与他称兄道弟，许多青帮中的头子也和他有一定关系，可以说在上海是个手心通天的家伙，国民政府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吧，你把重点还放在青帮主要人物身上，估计他这两天在奔走拉窜这些人。”
黑狗应诺，心里总算有了底。放下电话后，迅速召集了几个主力骨干，把任务分配了下去。
马德荣的死给龙崇九敲了个警钟，自己这阵子一直忙着巩固势力的基业了，对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流氓们太轻视了，他们竟敢真的把手伸过来，那好吧，让他们知道惹了九哥地下场会是什么样的，这段时间对他们太仁慈了。心念间龙崇九敲开了田岛一雄办公室的门。
“处长大人，您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快快请坐，田岛实在是受宠若惊。”日本人笑容可掬。
“嗯。没什么，随便过来看看，听外面传言虹口区经过了这几个月的整顿仍有烟土没有清除干净，野山督察长的能力不会这么差吧？”那个野山太朗最终花钱坐上了正位置子。
龙崇九狮子大开口，摆明了不怕日本人告发他，直接就吞了他们一百万银子。不过这钱他没全吞，也没敢硬要美金，他怕田岛抓了他的小瓣子来挑拨他与爱德华及费信惇的关系。
所以当时就把这一百万三一三剩一的和总领事总裁分脏了，要下水一块下，看他田岛告谁？
他没有足够的证据，想通过日本政府向英国外交部搅风搅雨也是枉然，白费心机。
“处长大人，你是知道地，毒贩子们非常的狡猾，他们利用各种身份在境内活动，令我们防不胜防，直到目前野山君仍在努力的拨除这颗毒牙。”田岛唱做俱佳的描述着他们地努力。
“田岛处长，总领事大人对此相当的不满，甚至认为你这个帮办处长的工作没有做到位，除了虹口辖区其它区域几乎经断绝了烟土，好多烟枪也为此搬迁到了法租界。你不知道吗？”
“这个……我当然清楚，请再给野山君几天时间吧，我相信他能完全的清除毒牙的。”
“那好吧，田岛处长，五天这后若是虹口区还有类似情况，别说是野山，你这个帮办处长的位置都有可能不保。这是我最后地忠告，英国人和美国人是不会和你们讲什么情面的。”
田岛的面色很阴沉，但是脸上还挤出了笑容，道：“没有问题，处长大人，我保证干净。”
“我也相信处长的保证，另外工部局提出的商业化措施希望阁下也能保驾护航，这是整个租界的大利益，日商本来将的税就不高，还把其它商贩打压的那么厉害，这一点最令工部局不满了，田岛处长在虹口区是说话有风地人物，希望你能出面给日商们讲一讲这种情况，下个月的税项若仍是目前的状况，工部局可能会通过一项给日商增加商税的决议。”
“处长，这事总领事大人也找我谈过，我正在努力的说服那些很抠门的商人们，对了，处长大人，我们日本商会一直希望有机会和您合作，日清公司的人昨天还通过一些朋友来和我们搭线，并希望和处长坐下来谈一谈，他们对处长的龙盛昌轮船公司很感兴趣地。”
龙崇九暗暗哼了一声，想不感兴趣呢，他们垄断内河的时代已经过去，自己已扩展到五十八艘的龙盛昌轮船公司现在是上海乃至全国最大的航运公司，日清公司当然受不了啦。只不过这三个月以来一直是赔钱在运营，就是要和日清公司抢河道抢地盘打破他们的垄断。
“田岛你就不要插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吧，你可是说过你们一向和日清公司没来往的。”
“是地，处长，以前是这样，后来……有一位朋友专程来找我，他是我曾经的同学。”
“这么巧啊？”龙崇九一付吃惊的样子，田岛却红着脸硬着头皮厚颜无耻的点着头。
“过两天吧，虹口区毒牙拨掉，我才会考虑再过那边走走，不然没脸去啊，另外那些流鼻涕的住户我希望野山督察长尽快将他们清理到法租界去，免的影响我们这边的环境卫生。”
田岛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对着这位龙崇九处长时他似乎少了平时的睿智和灵敏头脑。
龙崇九从田岛那里出来时确定了这件马德荣事件和日本人无关，因为他给了田岛足够的时间让他来对自己‘旁敲侧击’，似乎这个鱼木脑袋在装傻一样，根本就不知道有那件事。
没有了日本人参与，那就是国民政府和青帮这两头了，最多加上个斧头帮，至于沈杏山余党参与在行动中，那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姓沈的一给抓他们就散摊儿了，给人利用很正常。
而沈杏山百分之百不会再出现在上海滩的，一是他没这个胆量，二是他头脑够聪明。
近午时龙崇九和小流仙回到了总会，马永贞和他二十多个兄弟全回斧头帮交待王光九去了，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吧，就算王光九好应付，他也欠着人家一份情呢，总得有个说法。
黑狗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估计晚报出来时马德荣的死就要被全上海的人知道了。
午餐刚刚吃完时，张冲终于给狗仔队的人找到了，他于一点半左右进了英吉利总会。
第二卷　洋场大亨　第四十二章　伦敦来的消息
“九哥，沈杏山的千余号人我这里挖过三百多，都是以前对沈万重他们不满的，受到他们排挤的弟兄，这几个月都一直跟着我，用不了多久我相信能把这批人都拉入我们龙社，另外两拨一个是曹阔雄带走四百多人，一个叫李江豪带走三百多人，他们都曾是沈氏兄弟的亲卫心腹，平时嚣张不可一世，沈氏兄弟一散伙儿他们俩各带着人就另找新靠了，曹阔雄一向和三鑫公司的顾嘉棠关系不错，我估计他进了杜月笙的阵营，李江豪这小子勾搭上了法捕房督察长金九龄的女儿金巧香，快成金家的上门女婿了，这位金督察长是黄金荣的高徒。”
张冲一番话让龙崇九与众兄弟都明白了沈杏山散落势力的分布情况，大部分进了法租界。
“张冲，你怎么看马德荣杀的事，咱们有兄弟亲眼见了杀人的里面有沈杏山昔日的兄弟。”
“张冲眉头一皱道：”九哥，除了我刚才说的这几拨人，还有些个烟枪鬼们，这些人是最容易被利用的，给点钱让他们干什么都敢去，而且他们七零八散的，哪边也不想要他们。“
“又是桩无头公案，看来这些烟枪鬼杀完了人也都给人家收拾了，从他们身上查不什么来。”
“九哥，不用查，能找到和利用这些人的不出曹阔雄和李江豪这两个人，我们找他们俩就行。”
“嗯，你说的不错，从这俩小子身上着手，黑狗，派几个精明兄弟和张冲配合一下，尽快把这两个人给我搞定了，从他们身上查线索，一有结果就来通知我。马德荣是公共租界的巡捕，也算是个公众人物了，于公于私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怎么着也得给他个交待。”
黑狗和张冲同声应诺，龙崇九又道：“张冲你暂时先保持中立，看有没有人出面来拉拢你。”
“九哥，我明白，不管怎么说我手下还有三百多号人枪，这一点姓曹的和姓李的都清楚。”
“嘿……。杜大亨和黄大亨面和心不和，谁都有可能来拉拢你的，你左右忽悠着他们。”
龙崇九又看了一眼曹小四道：“四子，最近多注意基地地内外防务。尤其是两个餐厅，每天出出入入的人不少，注意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别给咱们把炸弹弄进来，面孔太生，没点身份的人都拒绝进入餐厅。英吉利和大中华是面对高层次群体开放的餐厅，不招待一般人。”
“是九哥，这些你都放心，香夫人都安排了，连厨房的杂役等人都严密监管中。”
龙崇九点点头，道：“两家餐厅是挺赚钱，不过能给我们带来不少麻烦，偏偏在总部楼下。现在只有盯紧了，你让兄弟们多辛苦一些，　国民特务们什么狗屁事也干的出来。”
两点多钟龙崇九才让众兄弟散去各忙各的，他则径自上了六楼，这两天的事好像又多了，虽然都是些‘小事’，但也够让人心烦意乱地，打打杀杀的江湖事好象才拉开了序幕。
“九哥。时间差不多了，下午不去处里了吗？”刚上楼就碰到正要下去找他的小流仙。
“处里没啥着紧事，让迦娜盯着吧，有事明天再处理，九哥想泡个澡，理一理头绪想点事。”
“哦，九哥。那我叫巧儿来给你按摩解解乏吧。”她一听九哥放假半天不去处里了自是一喜。
“别叫她，巧儿还在锻练当经理呢，不能就给我按摩呀，不是有你和丹娅丝蒂她们嘛。”
“是……，我的九大爷，您请，我这就换过衣服给侍候您老，行了吧。”小流仙笑道。
“嗯，看看祈慧在不，在就叫她也过来，我和她顺便谈点事，日清公司想打我们轮船地主意。”
“慧姐一早就出去了，估计晚上才回的来吧，她现在主管轮船公司的所有业务，够忙的。”
“那就晚上再说吧。”龙崇九进了大套间，丹娅就跟进了进来，他在的时候，她和丝蒂总有一个在身边听用的，另一个打理内务，这似乎成了一条不成文地规矩，主人身边总得有个人。
如今这六楼上的女奴们扩展到了二十多人，都是十八九清清纯纯的金毛小处女，一个个艳美如花，但龙崇九对她们没兴趣，前段时间把丹娅和丝蒂搞了以后，他下决心不再做开荒牛了。
“所以平时侍浴不是老婆们就是苏珊迦娜丹娅丝蒂四女，女奴们一个不要，省得她们害怕。
她们不怕才怪，在她们看来九哥是‘牲口’，成熟女人才喜欢他那‘牲口物件’，小女人们则给吓个半死，半夜都会做恶梦。等小流仙换了浴袍进了大浴房时龙崇九一丝不挂的仰面朝天叼着雪茄快给丹娅侍候的睡着了，小流仙白了他一眼，也没打扰他，他是该多休息休息了。
大浴房与众不同，更象是一间会客厅，除了五米方圆的浅浴池，就是以数个豪华沙发和数个半躺皮床围成的休闲环境，在浴池的正对面还有一张妙忆香专门设计地‘九哥床’。
因为九哥老在这干坏事，还喜欢在这享受按摩，甚到在这和老婆们谈正事，所以这浴房进过逐步改设几乎变成了会客厅，在一入房门的左首处还专门设了酒厨，摆着陆各种烟和酒。
沙发围成的休中心的大茶几上又是茶具又是洋酒和酒具以及报纸雪茄香烟和水果之类的。
只从这个大浴房就能看出龙崇九的私生活有多么奢侈淫逸，没办法，真正的大亨一般全这样。
小流仙在沙发上坐下，无聊的拿起一张娱乐性报纸翻了翻，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