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上海-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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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九哥，我这就去。”刘振根海答应一声转身就走了。
上了二楼，又碰上了陆连奎，他朝督察长办公室指了指，低声道：“老弟，昨天夜里的事你听说了吗？望平街同益书局发生了枪战，不过咱们的人赶去时已经全都结束了。”
龙崇九心中暗笑，不结束才怪，自已让他们迟去的，去那么早抓老子我啊？
“哦，居然有这事？我昨天没少喝，又在英吉利总会睡的，还真不知道呢。”
“我看又是国民政府的人在那一带抓地下人员，那院里除了血迹什么也没有，嘿，真干净。”
“哦，我们一起过进去看看？”龙崇故意询问陆连奎的意思。
哪知这老狐狸避的够远的，忙道：“这事你应付就行了，老哥我还得去英吉利给老四送东西。”
“哦，这样啊，那你去吧，顺便让手下兄弟们找几个精通赌术的江湖艺人，好撑咱们门面。”
“小事小事，我吩咐他们去找，没别事老哥我先走了。”陆连奎打了哈哈闪人了。
国民政府的破事他才不想沾呢，那些特务们不是流氓们能对付的了的，闪远点好。
龙崇九推门跨进了办公室，林志雄正给包括姚曾谟在内的三个人倒茶。
“姚处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坐快坐。”龙崇九非常客气的道。
姚曾谟起身拱了拱手，笑呵呵的道：“老弟呀，这么早打扰你不好意思啊。”
“姚处长，你可是兄弟我的顶头上司啊，何来打扰一说，这二位是……？”龙崇九朝二人道。
“不敢，鄙人陈敬、这位是我兄弟罗鸿，在国民政府上海市公安局就职。”
“哦，原来是陈兄，罗兄，失敬失敬，二位请坐。”龙崇九客气的交待着场面话。
四个人重新落坐下来，龙崇九又打量这二人一眼，陈敬三十五六，胖乎乎的，一脸弥勒佛似的笑容，细长的眸子里闪着狡诈的光芒，罗鸿一脸冷硬的气势，一文一武啊。
“龙兄弟，昨天晚上福州路上发生了点事，老哥我知道你昨天在英吉利总会摆宴和总董处长们开心，也许不知道这事，只是国民政府派出的几十名工作人员都消失了，在我们的辖区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多少也得担负些责任吧，现在还得指望龙兄弟你手下的人破案呢。”
听了姚曾谟的话，龙崇九心里有了底，昨晚这家伙也在被宴之列，看来国民政府果然注意自已的动静了。他脸上露出一付惊讶之态，道：“什么？失踪几十人？不可以吧？”
“龙督察长，实情确实如此，望平街同益书局满院是血，枪声激烈，听说中央辖区正在整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老兄也不好向工部局交代啊，总得有个说法吧？”陈敬插言道。
龙崇九自然听的出嘴里的威胁之意，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要到工部局那里捉出抗议。
他脸色不由一沉，淡淡一笑，望了眼姚曾谟道：“姚处长，我听得这位陈兄语气里有股火药味，不会是认为那几十号人是我们中央捕房给弄的消失的吧？”
姚曾谟忙干笑一声道：“哪里哪里，老弟别误会，陈兄绝对没这个意思。”
他说着，脚在下面还轻轻踢了陈散一下，后者会意道：“龙督察长千万别误会，鄙人没那个意思，这次的事上面十分重视，鄙人也是觉的督察长你要是破此奇案，定是大功一件啊。”
“大功一件？开玩笑，几十号人同时失踪，除了一院子血没有一点别的证据，这案子是够大的，也够玄的，那么陈兄是不是给我讲讲前因后果？我也好心里有个底儿？”
一直没说话的冷硬脸容罗鸿此时道：“督察长，有些事知道了不一定有好处，还是少问为妙。”
“是这样啊？好，我不问了，姚处，你的朋友们你先招待着，我这就派人查案子。”说着他转头对一旁侍立的林志雄道：“志雄，传话给兄弟们，同益书局失踪几十人，姓名不知，特征没有，只听说国民政府公安局的人，派人到书局左右打听打听有没有见这些人。”
第一卷　风吼龙怒　第九十一章　九哥又暴了
这叫什么话，‘姓名不知’‘特征不明’，姚曾谟却知是那位罗鸿一开口就罪了龙崇九。
他这段日子早摸清了龙崇九的脾气性格，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杜月笙，张啸林他都得罪了，就是因为他不服软的性子，在而一个民国政府的人员对他这么不客气，他能给好脸子看？
“兄弟，且慢。”姚曾谟抬手制止了出去的林志雄，又转头对龙崇九道：“罗兄说话一向爽直，还请奉钦你担待一二，此事关系重大，希望奉钦你帮个忙才行啊，不然他们也不好交代。”
罗鸿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冷冷瞪了龙崇九一眼，一付挑衅的样子。
就在姚曾谟心叫要糟时，龙崇九已勃然作色，长身而起。
“你哼什么？啊？这里还不到你哼哼，你看清了，这里是公共租界巡捕房，不是上海市公央局，他妈的，给老子滚出去，什么东西，给你脸不要脸。”
“你他妈的说什么？老子崩了你。”罗鸿也是个火爆脾气，伸手将从腰里摸枪。
龙崇九冷哧一声，M1911已来到了手上，长臂一伸，枪口顶在了罗鸿的脑门上。
“你还准备在这里掏枪？反了你啦，人来，给我卸了他的武器，扔到监房去。”言罢一枪托砸在罗鸿的太阳穴上，力道极为巧准，罗鸿连叫都没叫一声，就栽到在地上了。
姚曾谟和陈敬元不骇然，突生奇变，前者忙道：“奉钦，不可啊。你得给老哥我留个面子啊。”
“督察长，千万不要冲动，罗鸿脾气暴燥得罪之处还望海涵。”陈敬也没想到龙崇九的脾气如此暴烈，偏偏自已自作聪明还带了火暴脾气的人来和自已唱红白配，这下好了，躺展了。
冲上前的林志雄给姚曾谟拦了下来，这时门给人推开，胡铁成等人都虎视眈眈的冲了进来。
“你们全出去，误会误会。大家别慌。只是一个小小误会。”姚曾谟伸手将众人全拦在门口。
龙崇九也知道适可而止。挥了挥手道：“都出去吧。没我地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督察长。”包括林志雄在内，一众人等全退出了门外，姚曾谟忙关上门。
这时陈敬也将罗鸿扶到了沙发上，用力掐他的人中穴。要把他弄醒。
他心里却非常震惊龙崇九的手段，出手之快，罗鸿的身手是相当高明的，枪法也十分了得，哪知在人家面前也弓都拉不开就躺下了，今儿个可撞到铁板上了。
“奉钦啊，你这性子太暴了。以后得改改啊。”姚曾谟嘴里不无责怪之意。
“姚处长，这小子准备在我面前掏撸子，你不是没看见吧？你就带这种朋友来和我谈事？”
姚曾谟不由脸一红，暗暗瞪了陈敬一眼，陈敬尴尬的避开了他的眼光。
这时，罗鸿才给掐的回过气不，太阳穴处肿的老高，青紫一片，眼眶都带地肿了。
“你给我等着，小子，老子……，”罗鸿一睁眼看到龙崇九是又叫嚷起来。
陈敬一个大嘴巴将他打地口角出血，喝道：“你给我闭嘴，他妈地，不识抬举。”
龙崇九眸中现出煞光，冷冷盯了他一眼，想起祈慧挨了一枪差点没命，不由心底升起一股杀机，深吸了一口气，淡谈道：“姚处长，兄弟还给你面子，带他们走吧，这个姓罗地最好不要在公共租界的地盘上出现，不然我让他九死没一生。哼。”
“哎，这，奉钦，老哥改日过来给你道歉，先告辞了。”姚曾谟交代了一句甩袖子就走。
陈敬也道了一声‘得罪了’，扯着仍瞪眼发狠的罗鸿灰溜溜的走了。
出了捕房，一行三人上了停在外面的小车就走。
“老姚，这小子太嚣张了，难怪杜老板都不敢轻易下手，真有人给他撑着？”陈敬道。
“你带他来专门搅事吗？妈地，姓龙的脾气火暴，张啸林都和他崩了，听我以后怎么做事？他在租界有硬靠，这小子和桑格夫人是生意合伙人，英吉利总会就是他们俩合营的，总董费信惇都得给他面子，我真给你们害死了，你他妈的还玩什么小聪明，想来个红白配？狗屁。”
“姚老哥，你别生气，兄弟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啊，罗鸿你他妈的还是回去当流氓吧，操你妈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临走还瞪人家，你属狗地？不懂看看脸色？演的倒是够真。”
“陈哥，不是你让我充硬的吗？我差点让他一枪托子砸死，这小子手真黑。”
车子转进了外滩路上后停了下来，姚曾谟道：“你们下车自已走吧，我得去趟工部局。”
陈敬和罗鸿无奈只好下车，望着小车绝尘而去，陈敬狠狠的朝车去的方向呸了一口。
“操，姓姚的就会和稀泥，有事我们担着，好人全让他当了，操他奶奶的。”
罗鸿手捂着太阳穴咬牙道：“陈哥，今晚上我找几个把那小子做了算了，你的意思呢。”
“做就做了他，让他嚣张，我操，你做不了他也别在公安局混了，还是回徐家汇找你师付顾玉书当流氓好了，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他妈的。”陈敬气呼呼的道。
“陈哥你放心，今儿个我非报了这个仇不可，杀不了他，我跳黄浦去。”
“妈的，但愿你有那勇气，滚吧。”陈敬整了整西服自顾自进码头走去。
……
龙崇九才不会怕他们来找麻烦呢，这种案子太妙了，国民政府的人也不交待什么，想提抗议也没有正当理由，在租界辖区捕人他们起码没和租界捕房打招呼，现在出了问题了来找麻烦了？想的倒是美，老子让你慢慢的吃瘪，跟龙哥哥我斗，差远了。哼。
姚曾谟他们刚才一会，马德荣就进来了。
“九哥，你找我？什么事？”马德荣这两天干劲十足，象挨了个人似的。
“德荣兄，那些妓院的会你全给开了吗？有什么进展？”
“有，九哥、我这两天在那边蹲点，督促他们办呢，光是有病的清走了百十多号人了，都是重病难治的，那些好治的也歇业先治病，都乖的很呢。”
“你给我盯紧了，中央辖区有一家妓院出一个有性病的我就找你算帐。”
“是，九哥，这可是苦差事啊，你是想累死我这头老马啊？”马德荣不由苦笑道。
龙崇九笑笑道：“很累吗？你爬在女人肚皮上老也不叫累，你手下那群人是吃素的？让他们给我查，不过别趁机欺负人，出这档子事我让你滚蛋，象暗妓馆子全部给我清理出去。”
“九哥，没问题，绝对不会有一家暗娼馆子的，你别说，这次整顿，娼业元气大伤啊，十有六七的有病妓女全给送回家了，这些女人们真不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了。”
“德荣兄你还瞒有慈悲心肠的，我给你开个方子，三天之内你把所有的这些妓女给我集中起来，我给她们出钱治病，给她们以后一口饭吃。”龙崇九心里一动，突然有了新的计划。
“九哥，什么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这些个人有什么用？”马德荣以为他疯了。
“我手里需要大批的劳工队伍，我的内衣厂快开张了，她们将成为一股生力军，治病的医院我来联系，治好的人将陆续进入我的工厂，她们会得到新生的。”
“九哥啊，那花税的损失谁来补啊，工部局这边我们怎么交代？这可关系到你整顿的成就。”
“那个好说，我会联系大批的外国妓女入埠，羊毛得出在羊身上，洋鬼子们捞钱凭什么在我们中国女人身上捞？玩的人家一身病还不管死活，操他奶奶的。”
“九哥我们哪来的那么多钱治她们？你要知道整个福州路上少说也有上千花柳病的妓女。”
“还是那句话，要羊毛就找羊，上海‘羊’银行多的是，贷款出来给她们治病不是不可能。”
“九哥，还不了钱他们可是要找你算帐的，你别把自已卖进去呀。”马德荣担心道。
“放心吧，这点手段也没有我还敢在大上海混吗？我的靠山是洋人，我出了事只能找他们，嘿嘿，你看我龙崇九象是发达不了的人吗？不出几年我要让上海滩大变样，你瞧着。”
马德荣半信半疑的望着他，苦笑道：“九哥，我听你的，成不成总得试试，我们尽力好了。”
“这就对了，性病不是不能治好的，只是花的钱不少是真的，和她们说好，治好病的半年之内别想我给她们发工资，吃喝住我全包了，干足半年的全部发薪，肯定让她们赚的比卖身多。”
“行，九哥，这事交给我了、我姓马的没想到有一天也能做件好事，沾了你的光了。”
“一会你先出去让你的兄弟们通知大新舞台的那些股东们，就说新股东要开董事会，中午全去杏花楼给我等着，敢不来的全押过去，一个也不能少了。股东不在让他家属也得去。”
“好，九哥，我先给你办这事。”马德荣领命而去，老小子身上似乎重有了生机。
第一卷　风吼龙怒　第九十二章　携手合作
上午十点多，克里姆上校领着两个手下的舰长到访，他满面春光看来昨天晚上爽坏了。
“龙，她们真的很好，非常有味道，我喜欢她们，太美妙了。”
“哈，克里姆先生，她们是最捧的，东方的‘特色’女人，我精挑细选为你准备的哦。”
“非常感谢，龙，这是我的属下，科里奥中校舰长和马尔尼中校舰长。”
“督察长阁下，非常高兴认识你。”科里奥首先亲切的拥抱龙崇九。
“能和督察长成为朋友我万分荣幸。”高大的马尔尼也给了他一个拥抱。
四个人落坐下来，林志雄再为他们端上了茶，他现在绝对成了龙崇九的秘书。
“龙，他们不光是我的属下，还是我的好朋友，希望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
“当然，两位，如果今天有空的话，我一定登舰去看望两位。”
“我们非常欢迎督察长阁下的光临。”科里奥笑容可掬的道。他们两个已经从克里姆嘴里得知了这位龙督察长的好爽好大方，待客极有手段，他们当然也想享受克里姆的那种礼遇。
“相信今天晚上我们会在军舰上相聚的，美酒你们准备，美女由我来提供，怎么样？”
“哈，非常美妙的提议，龙督察长，我们一定准备最好的酒。”马尔尼笑着回答。
克里姆这时又道：“龙，我希望我们的合作快一点出现，你知道我手很痒。”
“当然，克里姆先生。就在这几天我会搞定的，志雄。”
“九哥，什么事。”林志雄上前来到龙崇九地身侧。
“派人给黑狗送个信，让他尽快的联系一下张冲，我要见他。”
“好。九哥。”林志雄朝三个外国人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龙崇九看了一下时间，不能再和他们聊了，自已得去楼里巡视一下工作，领导嘛。
“克里姆先生，我还有点事，就不能陪你们了，一会有个朋友要来的。”
“好的。龙，那我们就先走了，他们这次来还是头一次上岸，我带他们逛逛去。”
刚刚送走了三个人，龙崇九正要出门，胡铁成推门放进了一个人，赫然是顾竹轩。
“哟，四哥。怎么是你。我刚送走三个洋鬼子，你来的可够巧地。”
顾竹轩笑笑道：“我若见他们下楼才上来的哦，我猜他们是来找你的。”
“怎么，四哥你早来了？这叫什么事，来了就上来嘛。他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老弟你现在结交的都是上层人氏，这三个洋鬼子全是英国驻军的高级人员，别人想和他们拉关系还说不上话呢，你是饱汉不知道饿汉饥啊，我听说你要找几个会赌的人？”
“是这事，四哥，我那个总会要开个全新的赌场。先试行一段时间，然后在外面再建个专业赌场，运用统一地筹码，只要是我们的赌场就承认它的价值，保证能火起来，省的那些奸商和洋人们有钱没去处，我们把他掏出来服务我们中国人好了。嘿嘿。”
“好主意，兄弟，四哥跟你参一股子你要不要？”顾竹轩望了龙崇九一眼道。
“哈，四哥，我这底子薄，有你和我配合，我们一定能搞火它。”
“我在公共租界有四处楼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