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一线青春-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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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明明刚才戚城北挑衅的人，是你。”

　　“我是说在这之前，朵朵自导自演嫁祸于你的时候。”

　　“哎，我也没有想到，她道行太深。都快位列仙班了。也只有你可以和她周旋。我只是越来越奇怪，戚城北是你认识的戚城北吗？”

　　“他不做唐三藏改做法海了呗，我现在不做白素贞都不行了。”

　　“你应该找他谈谈。否则水漫金山谁都救不了你。”

　　“我和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吧，他没推倒雷峰塔已经是万幸了。倒是你，全世界你都敢掏枪，怎么见到北北就哑火了。”

　　“……我也……不知道……”　。。

71。为女儿卖血，给婊子卖命
两人又靠在椅子上，望着诺大的天花板，突然失去了声音。就像是潮水突然退潮，昙花突然凋谢，隆冬赶走春秋，时间变成最谄媚的刽子手，明明拿着砍刀却还要摆出一脸的憔悴，让全世界都看到他不想把世界弄的血雨腥风。

　　就像这座巨型监狱里。爬山虎攀出墙垣外面，但终究无法攀出世界。紫荆花飞出阑珊，可还是变成一堆花魂。每个人都想卸掉压抑的情绪，可是一出了门口，却不知道和谁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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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里面的世界很无奈。可是没有人去理会，精彩的代价是磕磕碰碰，惨烈的染了一身血后换取回来的。而其实无奈却是被染上了一层保护色，还没有踏上堆砌起来的尸骸，当你经历了无数的惊涛骇浪，自然会渴望时间的倒退，承受了精彩你才会发现，能回到无奈的世界里享受云淡风轻，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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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说……

　　无奈的学校此刻正风平浪静。而小区那边却上演着异常精彩的一幕。年轻的邮递员沿着小区挨家挨户的送信。吕阿姨正在公园里和一堆妇女调侃着自己家朵朵是如何的出色。在一个属于她的领土上，吆喝着一群虔诚的信徒听自己家女王的平淡史，是让老年痴呆这个病症终生监禁的最佳生活调剂。

　　“我家的朵朵啊，就是得人欢喜让人放心。”

　　“是呢。”一群附庸者。

　　“可是张微染啊，就是让人头疼让人担忧。”有对比才有进步。朵朵的形象一下子进步了一大截。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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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不是呢。大家都记得，全小区都参加了张楚成的葬礼，唯独张微染背信弃义。虽然是邻居关系，可朵朵不也参加了吗，在人前人后的哭的那个孝顺。就像死的是自己的爹。所有人都在感慨这样一个人生话题，同样活在一个地球里，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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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咛！！

　　邮递员看着一群老来烦的中年妇女。把声音调到最大。吕阿姨直接冲到他面前，指着红袖标说了一句没有一点关系的话：“注意，现在是中午，嚷什么嚷。”

　　邮递员看都不看一眼吕阿姨。目视着每一栋都长的一模一样的高楼。这眼神直接激怒了吕阿姨。

　　“小伙子，你也太看不起人了，你做邮局的，我做居委会的，好歹咱两也是给政府卖命的。谈资论背我也该是你领导了，党有号召你无视领导吗，你要无视领导你就是无视百姓！！”

　　邮递员看了一眼吕阿姨。说：“有一句你说错了，给政府干活，不是卖命。是卖血。”说完继续找他的地址。

　　“怎么说？”吕阿姨听着新鲜，来了兴趣。

　　“你想啊，有一句话叫老百姓是政府的衣食父母。意思是咱们是爹妈，政府是儿女。而现在的儿女不个个都是吸金的磁铁吗，咱们的儿女只要咱们滴血，不要咱们送命。于情嘛，血脉相连不忍心，于理嘛，咱们死了谁把他们当神仙宝贝供养起来呢？”

　　“对呢，政府不要你一条命，就要你半条命。”杂七杂八的声音。大概每个人都感同身受过。

　　其中吕姑娘自然少不了一番感慨。是啊，把朵朵养这么大，都是用自己的血——汗钱给养成的。不过转而想想，好歹朵朵现在出入有礼，斯文大方，美貌智慧。现在的赡养费只是为以后更多的养老金做铺垫，卖血也就稍感安慰了。再拿张楚成作比较，虽然自己为朵朵卖血平仓，但这笔投资风险不大获益良多，适合长期持有不宜抛售。比张楚成持了支垃圾股，走了一轮短线就全面崩盘最后抱恨终身比起来。要幸福多了。

　　甚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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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阿姨为自己的小算盘笑开了花。刚对上邮递员的脸，就觉得不对盘。差点被他的话给绕劲了误区。听着那些个意志不坚定的愚昧群众的理论。她垮着长脸。就像是一个叛徒，带走了一群无知，而这群无知只因为一点煽风点火就一个个踩自个脸上过。她带着光辉的红袖标，绝不能让自己人在政府的眼皮底下叛变。刚想进行洗脑工作。话还在嘴边就被邮递员堵上了。

　　“那个，幸福里204座501在哪。”

　　吕阿姨成功的被邮递员转移视线，放着脑残的普罗大众不管。说：“那是我家。”

　　“哦，那正好，你的信。”说完架上自行车就飞走了。

　　而上帝似乎和大家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是寄信人的信封没有粘实好，还是邮局里的人不务正业做了偷窥狂善后工作又没有做好。还是说信封里的东西实在是被鼓胀的像迫不及待要从娘胎里蹦出来的娃子。只是这么随手一扔，封口就散了架。信封里的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沿着抛物线散落开来。然后又被一阵风吹了起来。

　　所有的人，都看着照片里的非主流。然后一千种表情变化在每个人的脸上齐刷刷的过了一遍场。唯独吕阿姨。站在突然起风的小区里，站在午后的树阴下，站在春天的悬崖上，看着那数不尽的照片。摆设不出任何一种表情。她眼里全是那漫天飞舞，稀里哗啦，乱七八糟的画面。照片里的朵朵好像在乖巧的对自己说：“妈！我去晚自习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叫讽刺。

　　她完全没有想到过，为女儿卖血，为婊子卖命，说的全是自己。

　　如果没有风，耳朵就听不到一声响。

　　如果没有光，眼睛就看不到一点脏。

　　如果没有恨，谎言汇成海我一样冷静对待。

　　如果没有爱，我肯定选择张微染做我的女儿。

　　如果这个下午我迷惑在朵朵的风光里，错过了黑暗却真实的爱恨，我怕到死了还要给一个婊子颂德。

　　自己的妈，到死为止都要给自己女儿颂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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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全世界都是贼，全宇宙都偷菜
一个下午都恍恍惚惚的。微微盯着黑板上的字，全神贯注的就像盯着一只蚊子。而七七则翻来覆去的睡觉。似乎离开学校一段时间让她很不自在。全身沾满蚂蚁，吸食着那些想要犯罪的细胞。于是一双手频繁的变换着姿势。最后伸直了手摆扯着前座女同学的头发。这个潜意识的动作，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让七七突然睡的踏实起来。微微觉得好奇，七七现在在做什么梦呢，是梦里去到江南，在湖面上捞了一把水草吗。

　　再看到前面女同学的好耐性，头发都被扯掉几十根了，还一动不动的端坐着。很明显七七过去的斑斑劣迹让她明白，就算自己变成尼姑也不能做半点反抗。出家和出殡这两种选择，她懂。

　　下课铃像是救赎的钟声。七七从恍惚中醒过来，她拽紧拳头，伸了个懒腰……微微直接拍拍额头，没眼看下去——因为这个惯性动作的后果是七七把前面的女同学连头发带脑袋一起给扯过来了。

　　许七七自己也吓了一跳。赶紧松开手。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同学。马上安静下来。女同学头发都不敢理顺，也不敢回头，只是狼狈的收拾桌面上的书本。七七突然很沮丧的看着她的背影，然后陷入沉思。微微心想，许七七不会突然转性了吧，睡觉都扯人头发，现在知道错了想要道歉？

　　七七过了半分钟，缓过神来。用手拍了拍那女同学。这一拍直接把那女同学拍傻了。女同学站着愣是没敢动。

　　“那个……前面的同学，你刚才是有病吗，趁我睡觉就把你那搓头发塞我手里。你是想用我手心的汗给你头发焗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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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倒吸一口气。

　　女同学百米冲刺般逃出教室。七七看得一愣一愣的。最后对着眼前的空气说：“从这速度我能看出她的未来职业。”

　　“啥？”

　　“做贼。”

　　“你才是贼咧。”

　　“也对，现在这社会，谁不是贼呢。我是你也是。”

　　“你就继续给我添加罪名吧你。”

　　“你有本事别上开心网偷我的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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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七七又趴在桌子上。继续睡回笼觉。报道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每一个角色都踩着她的脸过了一次场，让她觉得身心疲惫。于是只想在这样安静美好的氛围中休息片刻。微微不打算打搅七七，自己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看着春天难得被烧红了的天际。看着三三两两的人流经过树荫和甬道。伴随着零星的喧闹声，不知不觉的掉入了梦里。

　　就像潜意识就有的预知能力。休息，只为了迎接下一场更猛烈的悲剧。

　　傍晚的时候，彩霞即将隐没在黑暗里。还剩下那么一点光，很快就要被吞没掉。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表。然后走到七七面前一胳膊抡上去。说：“上课的时候急着放学就跟一太监似的，放学的时候倒悠哉起来了。”

　　七七睁开一只眼。又揉了揉眼睛。才慢条斯理的整理起来。

　　“我这叫心境，当第一日的黎明来临，诗人总会刻充分享受自由到来的那一刻。再说了，太监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那皇帝不急太监急里的太监。”微微绕口令。

　　“要也应该我是皇帝，你是太监。你还是一女太监。”

　　“滚……”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七七突然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楼道。

　　“没有呢。这么晚了，谁还在啊。”

　　“仔细听。”

　　“好像是地震……”

　　“把好像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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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或许是当初学校建成时没有考虑到质量的问题。楼道上传来的声音就就像踩在木板上一样脆弱。是谁走得这么不顾死活，非要把楼道踩出一个窟窿来。

　　当微微和七七看见那爆发力极强的人经过自己教室的楼道的时候，都十分的惊讶和惶恐。能踏出这么强烈的阵仗，居然是个女的。

　　刚想笑。就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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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青天白日下，做　爱
眼前的这个女孩。凌乱的头发，眼影被泪痕给拖到下巴。嘴巴上的唇印横七竖八的如同一片晕开的血滩。衣服被撕扯的露出半个胸罩。原本符合规格的长裙变成了超短裙。一只脚光溜溜的踩在冰凉的地面上。

　　朵朵。

　　如果说早上那出戏是戏名叫“高贵纯洁的白天鹅踮起脚尖华丽的旋转”。那么现在这出是否就叫“十二点的钟声将灰姑娘打回了原形。”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朵朵的造型。虽然不明白朵朵为何要华丽的大变身。可是一想到在此之前朵朵精湛的演技。就都笑不起来了。反而担心她会不会又写好了一本厚厚的剧本，衔接上午的剧情，这次让两人共赴黄泉。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自然要步步为营。

　　七七甚至跑到后门去往外看。看了许久，长廊上还是没有一丁点声音。七七歪着脑袋对微微说：“戚城北没来啊，这次又要演给谁看？”

　　朵朵没有理会七七，从进来到现在，她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微微。眼神里弥漫的全是血腥和暴戾。飞沙走石，天崩地裂。微微叹了口气。心想朵朵演得太卖力。人戏合一到这会会不会走火入魔了。于是叹了口气对着朵朵说：“早上七七已经宣布你赢了，而且现在没观众，你就不要演了吧……”

　　还没说完。朵朵就向微微冲了过来。虽然有了防备，可还是敌不过这速度。这世界上有做贼天分的人，远远不止一个。

　　“啪。”

　　又是一个清脆的耳光。

　　镜头复制了早上。

　　不同的是，朵朵这次没有退步。依旧站在微微的跟前，只有一米的距离。剩下眼神的对持。

　　又是一脑子的莫名其妙。

　　七七睁大了眼睛没有眨眼一下。晃过神来再次探出脑袋往门外看。走廊外还是空旷安静。“戚城北还是没来啊。”

　　微微看着眼前高自己半截的脑袋。耳鸣的呼叫声让她来不及愤怒。脑海里仅仅只剩下一个声音：“她刚才又打我？”而很快她就从朵朵肯定决绝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对，我又打你了。”

　　可是戚城北没有出现，朵朵又这么近距离挑衅。这次微微看不懂了？她读不出朵朵画上的是什么皮，难道真如自己预料的那样，人戏合一，走火入魔？

　　朵朵的身体开始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样时间又在各自的情绪拉锯中定格下来。

　　直到朵朵再次打破沉默。

　　“张微染，你妈的有种做没种认算个屁娘们！”

　　这句话更是弄的微微云里雾里。“我惹她了吗？居然可以让一个人面目全非破话连篇？我又做了什么有种的事情而又没种的承认呢？何况，一直做那些有种做没种认的事情的人，不都是她吗？”

　　刚想把所有的疑问丢出来。就被朵朵接下来的动作给阻止了。朵朵从裤袋里取出一个信封。然后从里面抽出一大叠照片，狠狠的摔在微微的脚下。“张微染，你之前在半夏对我保证过什么？你小人，当着我面说不告我妈我在外面的事，结果暗地里把这些照片全寄到我家。你什么意思？”

　　地面上铺散开来的照片。每一张都是朵朵出入于半夏的画面。朵朵在舞台上妩媚的唱歌，在走廊上妖冶的吐着烟圈，在舞池里放纵的飙舞……不知道是拍摄时选取的角度太好，还是摄像头的像素太高，抑或说持机人的技术过硬，每一张照片里的朵朵都那么的鲜活和奔放。还有一张更加让人刺眼的照片：女人靠在黑暗的化妆柜上，被男人熊抱着，一点一滴的，循序渐进的，撕破衣裳……

　　就算是黑暗也敌不过这瞬间闪过的聚光灯。朵朵和林子凌的脸，清晰的如同站在青天白日下，被一束又一束夺目的光线，照耀得无所遁形……

　　就像一场公然裸露在光天化日下的……做　爱。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74。你有本事别跑，你有本事别死
此时此刻。不但微微弄明白了。全世界都弄明白了。有人*了朵朵在外面鬼混的照片拿去向吕阿姨汇报了。吕阿姨五雷轰顶直接找到学校来，最后把朵朵给摧残成这样。七七拿起照片，一张一张认真的看。说：“张微染，你太牛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照相呢？这效果，忒震撼了。你这招，太解气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微微突然转身往后走。然后靠在窗边。外面的光线越来越暗。谁都看不清她的脸。而这一连串的动作在朵朵看来，像是一个逃避的过程。这更让她肯定了拍照片的人就是微微。于是朵朵更想冲上去撕破微微的脸皮。

　　“朵朵你最好是再给我一耳光……”声音平稳。就像心电图上的直线。

　　“如果你不想死在这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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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一瞬间的停顿。

　　“我现在不怕你！”脚步声继续强烈。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