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后一线青春-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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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生给迷的云里雾里的。　

　　“我睡多久了。”这是北北三天来说的第一句话。

　　“你应该问你多久没睡了。”林子凌觉得北北大部分都是醒着的，眼睛睁的跟灯笼，表情僵的像冰山。

　　“你怎么老来。”

　　“我觉得我该付点责任，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怪我，一通电话惹的祸。”

　　“那你也犯不着抱着本鬼故事来吓我，我看你是想让我早点死。”

　　“可你也没让我得逞啊。”

　　“这几天有谁来过。”

　　“你爸你妈，我爸我妈，还有个阿姨，还有你那班主任，还有一女的，反正这些人我没一个认识。”

　　“你爸你妈你不认识？”

　　“他们对我来说就一称呼。我爸这院长，我妈就一护士。我听他们说你住进来了就来看看呗。”

　　“你怎么说的好像我跟搬家似的。”

　　“你这状况，也只能暂时把这当家了。”

　　“还有一女的是谁。”

　　“我要知道我就不称呼她一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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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北想了想，应该是七七吧。

　　“有个问题要问你。”

　　“问呗。”

　　“你认识张微染吧。”

　　“你怎么知道？”林子凌吓了一跳。北北这一醒来就有算命的能力了。

　　“你那些鬼故事，女主人公全叫微微。我猜的。”

　　“你认识她？”

　　“初中同学。”

　　“我看上她了。”

　　
　　北北突然直起身体。表情严肃。瞪着林子凌。语气不带一点感*彩。“你不准。”

　　“是不准我看上她，还是不准我上她呢？”林子凌还没有意识到北北的情绪变化。

　　“全天下的人，除了你以外。”

　　“我有那么差吗？”林子凌继续削苹果。

　　“你就一砒霜。谁喝毒死谁。”

　　“你直接说我是不良少年，毁了她的青春得了。”

　　“这你总结的比我好。总之，你不许碰她。”

　　“我就奇怪了，你为一个初中同学辩护啥？何况我不也没付诸行动吗……”

　　北北一拳打过去，这个力度占的比例有七分。林子凌差异的看着一脸憔悴的北北，愣是不敢发脾气。最后憋出一句话：“你能不能每次打架前先告诉我一声，还有不要打我脸。”

　　“我提前告诉你还能打着你吗，反正我是认真的告诉你，别欺负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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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凌突然换了张脸。平静的看着窗外说：“那我也认真的告诉你，我对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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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空隙里多了一双眼睛。她看着房间里的两小孩，喉咙说不出一句话。就像干涸的大海，失去了原本的惊涛骇浪。变成一片死海。李欣然最后也没敢再踏进一步。坐在走廊的交椅上，盯着天花板不说话。戚尚生递给她一杯咖啡，然后坐在她身边。也不言语。只是他左手捏着的检验报告随着本能的颤抖也晃动起来。

　　戚尚生越捏越紧。他多么希望这份检验报告就像一只蚂蚁一样被捏的粉碎。最后弹指一挥就消失不见。

　　人之所以犯贱，就是知道事情到最后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想要挽回。太迟往往是因为还以为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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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凌出来的时候看着两人。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就直接走人。在他看来，这两人和自己的父母没有太大的差别。除了身上流着他们的血，大家都是陌生人。何况以北北这种情况看来，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将更加陌生。

　　世界上存在着这样一个病例，他可以让家庭这个东西切割成两半。他可以让那些最熟悉的陌生人变成最陌生的陌生人。这个病例叫：该死的记忆就要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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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唐三藏说冷笑话
北北住院这半个月来，一切都变得小心翼翼。许妈虽然每天带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来。可是话明显少了。除了一些面照的话就是削苹果。七七这个话题从来都没有牵扯过。北北不用说，自己撒的一串子没有技术含量的谎言被捅破了，不可能再拿把匕首桶自己。而许妈似乎更加谨慎，自己作为母亲就是那罪恶的源头，能坐在这里帮着赎罪已经是上帝的宽容了。彼此心里都明白，无论谁都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谈笑风生。就像一根刺，镶在肉里，谁不碰都不疼。谁都好不了伤疤忘不了疼。谁都理亏谈不出一点立场。

　　但是北北心里想，不管怎么说，许妈能来看自己，还能像从前那样给自己泡牛奶，最最起码许妈没有因为这种事情倒下去，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只是，北北心想，这件事情以后，自己就再也不能理直气壮的住在许妈家里了吧……

　　而戚尚生和李欣然就更加的小心翼翼了。北北从来没有见过这天南地北的两人在这段时间里黏在一起的样子，装的跟出生入死八百辈子分不开的强力胶一样。这让北北很不适应，每次北北啃着李欣然削的已经被削的差不多的苹果，听着戚尚生讲已经入土的笑话，都不自觉的掉了一地的鸡皮鸭皮。

　　比如说戚尚生用最不擅长的语气十分艰难的将一个冷笑话说完的时候，李欣然刚好把一个完整的苹果给削成苹果批，最后配合的笑出一两句：“哦呵呵呵……”然后气温骤然下降几百个摄氏度。春天比冬天还要冬天。气氛就尴尬的只剩下安静。

　　也难怪。唐三藏说冷笑话，武则天做苹果批。都不是自己的范。能配合好吗。

　　北北恶心的看着全天下最不和谐的两人唱着双簧。只能用叹气来缓解自我的尴尬。他突然间不明白了，过去彼此不都那么过来的吗，冰冷的家里住着一群冰冷的人，彼此眼不见心安。为何现在他们要上演这出蹩脚的温情戏呢？自己不过是因为精神紧绷昏迷了，又不是歇菜了，何必为难自己为难别人呢。

　　是因为什么事情棒喝了他们的脑袋，让他们幡然醒悟事情到了最后，必须要用什么方式来挽回什么吗？可是事情不还没到最后吗？

　　自己住院了？要离婚了？怕把离婚证书往自己眼前一放自己又背过去了？

　　北北索性到后来就不去想了，只要这两演员一来就闭上眼睛睡觉。因为看到他们俩，他就感觉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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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站在十七岁的缺口上。孩子会怎么品味从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蛋糕。十七岁的味蕾，已经趋于成熟。既比七岁时更能分辨出食物的好坏，又没有二十七岁时因吃过太多的品类而腻味。

　　站在这个尴尬而又不得不承上启下的年纪，是一如小时候那样幼稚的不懂得分辨是非，继续傻得天真，还是说，要像大人们一样拿起什么保护自己，然后去伤害别人。

　　站在天平的中间，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要提醒自己如何面对，什么是，什么非，怎么做才是，怎么做才非。

　　这一切都随着时间潜移默化的改变着。就像一块发酵的面包。周遭沾满了霉菌，走视觉系的人都看不到，真要咬上一口才能体会到苦涩和腐烂。北北就这么看着眼前这块大面包，看它什么时候溃烂地臭熏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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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舞台上我唱寂寞给你听
世界的这一角安静着毁灭。毁灭着北北的世界。而世界的另一角，毁灭着安静。地球人不会围着北北的悲剧转。半夏酒吧依旧在杜撰着专属于它的小说。上一章过去下一章又继续，此起彼伏地将每个人的故事进行到底。虾米们又要继续整上装备在午夜里裸奔。扎在半夏里撒欢到天亮才是游戏人生的王道。

　　而此时此刻，半夏里的主人公朵朵的章节，才刚刚写了个序，就进行不下去了。朵朵站在舞台上，眼里全是猫捉老鼠的画面，微微和七七躲在半夏的角落里半天不吱声。林子凌已经不下十次的来回出入半夏。他的视线遍布整个舞池。除了舞台上朵朵的*和阴暗里的两人，他的眼神几乎都是飘过。只要是人多的地方，他都不眨眼的盯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熟悉的面孔。

　　朵朵顺着林子凌游离的眼神，再望着躲在角落里的微微，一个当着猫穷追不舍，一个做着老鼠东奔西躲。这么刺激的游戏自己却只是动画片里的配音女演员。

　　这让朵朵十分不满。她记得最近的一次做　爱，林子凌随便敷衍了几下就泄气的表情。气的自己直骂他不是男人。林子凌就黑着一张脸，直接回应了一句：“累。”

　　这也就算了，现在他几乎把自己当成空气了。从小到大，朵朵就一华丽丽的公主，要什么有什么，傲慢成就了她与生俱来的任性，在她的定义里，她就该是那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全世界的男人都得为她独尊。十七年的生涯里从来没有一个男人敢无视她，除了眼前这个男人，林子凌……和以后那个男人……戚城北……

　　到底是什么让这个人突然对自己不感冒呢？是微微吗？可是她不过是一个在落北街道一抓一大把的平凡人。有什么魔力吸引着林子凌跟一磁铁似的往她那里靠。

　　越想越生气。完全忘了自己正在舞台上唱《你若遇到她》。于是她蹦着的脸终于爆发出来。后果就是一个长长的破音把全场的耳朵给震耳鸣了。朵朵头也不回的摔下麦往厕所里跑。

　　砸在地上的是麦。蹦出来的是一个巨大的轰隆声。

　　全场安静，不带一丁点声音。没人醒悟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半分钟，空气里突然蹦出一个声音：“操，唱成这样还做麦霸！”微微立马捂住了那张嘴。嘘了一声说：“许七七，要是林子凌发现我我立马让林子凌毁了你。”

　　七七憋着微微的掌心闷出一个不成形的声音：“求之不得。”

　　第一个醒悟的是柜台上的夏老大。他看着所有人的情绪变化，手心手背全是汗。朵朵这么冷不丁的一闹情绪，会不会把所有人的情绪都给闹起来，谁来帮他收场啊……没让夏老大担心完，声音就此起彼伏起来，第一个声音是：“操，唱成这样还做麦霸。”七七这句话直接共鸣了所有人。整个场子像是被投下了几百枚导弹。炸的半夏瞬间成为废墟。夏老大躲在柜台下面听见战争的声音。他几乎都不敢抬头看自己的半夏将变成什么样，他心想：“闹就闹，千万别砸，砸的都是钱啊……”

　　七七突然觉得特别的刺激，拉扯着嗓子大呼小叫。恨不得把火烧到最旺盛。在她看来，生活就是要HIGH成这样才叫有激情。那些过去被自己闹腾的糟糕透顶的情绪都从声音里宣泄出来，她歇斯底里的呼叫。叫到呼吸都困难。她突然觉得特别难受，空气越来越稀薄，感觉一股气体往胃里往上腾升。最后她捂住嘴巴直接往厕所里蹦去。

　　微微摇了摇头，看着七七身体的变化，心想这妖精果然不是一般人，居然能叫到吐……笑了两声又将视线转移到柜台上，她看着夏老大躲在柜台又躲不全的那一脑袋头发。听着全场被点燃的火药味，最后盯着舞池中央的舞台上的一束束光线……她突然想起了暖暖，如果暖暖现在就站在这里，会不会用自己的声音，来浇灭这一团团对现实不满的怒火呢……于是她不自觉的挪动了步子，向舞台中央走去……

　　林子凌被立在舞池中间，听到的全是嘘声和倒喝。他试图从汹涌的人群里逃离出来。他突然害怕起来，四周全是一堵又一堵的墙，投不出一点光线和空气，愣是把他困在这没有罅隙的空间里。他突然很想呕，一个声音从心里冒出来，是她的，她哭泣着穷追不舍，把自己逼入绝境，她微笑着拥抱自己，企图用那瘦弱的身躯捏碎自己的身体，他听见骨骼发出的喀喇喀喇的声音，心脏就这样叭的一声碎成很多半。再也拼凑不起来……

47。碾爆爱恨的车轮声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我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赶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现脚下的路……

　　如果不是舞台上的那个声音，拯救了他，他或许此刻已经倒在血流成河的废墟里，再也爬不起来了……

　　如果不是舞台上的那个歌声，拯救了所有人，或许整个半夏都已经变成废墟，谁都听不到轰的一声瞬间坍塌的声音。

　　如果不是舞台上的那个声音，拯救了全世界……

　　如果你需要一个怦然心动的歌声，在黑色的天幕里凑起挽歌……会不会让世界安静下来呢，会不会让城市变得空旷和明亮，让每一个入耳的人在那么一瞬间感受到生命的若即若离，就像一首诗，一幅画，一个垂暮的老人，在激进与安逸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声音……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人，变身为午夜里最通透明亮的精灵，将光芒扎在黑暗里，于是，世界就有了光。

　　半夏没有一刻如这个晚上一样安静，这个力量来自微微，只来自微微，无论是朵朵，还是暖暖，都做不到……

　　微微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她觉得此刻自己就是暖暖，清唱着比许巍还要悱恻的缠绵，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声音，就像一股骚动的暗流，拍打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而这股骚动的强大直接抑制了所有强大的骚动，于是天又暗了，每个人那么想关上门和窗，躺在床上吸纳着日月精华，天地灵气，安然的变成一具不愿意起来的尸体……

　　微微的声音，彻底的击垮了所有人……

　　除了林子凌。

　　他内心涌动的全是血，一点一点渗透出来，洒在头颅上，洒在骨骼里，洒在每一寸肌肤里……他听到的不是微微的声音，而是曲向歌的声音。

　　铁轨上横卧着那一节脱轨的车厢。曲向歌倒在血泊中像是一副被扭曲的画像，她的表情安静的如同那一切本该发生一样。她的死亡像是一个延伸，把林子凌带向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全是血的世界。林子凌抱着曲向歌的身体歇斯底里的呼叫，他恨透了这个女人，他把大半个青春全注入到她的身体里，第一次把自己给了她，第一次不顾家里的阻挠躲进了她的家，第一次向她海誓山盟用一辈子来完整自己对她的爱。

　　可是她却带着他给予的一切奔向深渊。她毁了他的一切，第一次听她说着那些玄之又玄的未来走向，第一次听她说曲向歌这个女人的死亡将会和铁轨做伴，曲向歌的尸体会像铁轨一样蜿蜒了去……

　　曲向歌在活着的时候对自己说，曲向歌会死在铁轨上。

　　未来是什么，如果未来可以预知，那么林子凌是最害怕见证未来在未来以前就发生的唯一一个人。曲向歌在活着的时候能完整的预知到自己的死亡时间，和死亡过程。如果说这只是简单的巧合，那么他清楚的记得曲向歌说过的一句话：“会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女孩，代替我站在舞台上，让你再次爱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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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此刻站在舞台上的微微，也是个巧合吗？

　　如果是这样，他还该延续着曲向歌的预言走下去吗？是挑战命运，还是顺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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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妖精对上妖精，斗妖
朵朵在厕所里看着镜子，妆卸了又上。厕所以外的核爆炸反应到她这全是空气。因为她内心也平静不了多少。一个尊贵的个性被一个痞到不行的男人踩在脚下，是怎样的没有面子。朵朵看着自己的面子，企图让自己在妆容上焕发，让自己充满面子。

　　七七捂着嘴巴冲进厕所。看见朵朵，大叫一声：“让……”

　　“开”字十分形象的变成一个闸门，一股洪流稀里哗啦的奔出来。吐得跟喷泉似的。七七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