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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明朝开面馆-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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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恢染不便再问,将玉佩交给王掌柜让他小心保管,便推门扬长而去。

    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么?仇恢染一路想着,单方面觉得还是他幸福一些,至少有假的陪在身边,就像那面折扇一样,即使构思和细节处理与米芾的向来不沾边,也不能遮去他就是真品的光芒,不禁莞尔一笑,想骗骗人,却将自己骗进了笼中。

    落云楼和楼兰当铺,从外表看根本互不相干的两家位于京中两个方向的铺子,其幕后老板竟都是同一人,仇恢染小心摩挲着打小不离身的白云钉佩,暗自好笑,不但这铺子是自己的,连那鼎鼎大名,搅得京中人心惶惶的月影,也是自己的。

    神清气爽的回到酒楼,却听见震耳欲聋的一阵打斗之声传来,桌椅板凳横尸一片,不由感到莫名其妙从而加快了脚步。

    当日在仇恢染走后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后,落云楼内便走进一伙身着打扮类似走镖游侠的人,身形魁梧,语调粗狂,乌泱泱的坐了三张桌子,张口喊道:“老板娘,来最好的酒菜,今儿要好好犒劳犒劳弟兄们!”

    话刚说完,云姑便只得招呼着,待酒菜上来众人开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旁侧桌书生气质的人看不惯他们的做派,吵嚷了几句,这下引得彼此不痛快拌起嘴来,进而引得争执外加打斗,众人上前劝阻却引得更加激烈缠斗,好在此时,京中号称“快手”的缕铭捕头出面,严肃的将众人拉拽开。
(九十二)事情已止
    古维七年正月初五。相传,京中有贼女,可梁上飞檐,如若无人之地,盗取惊世珍宝,为京中头等要犯,人人自危。

    三更已过,寂静无声,只闻麻雀点点鸣唱盘旋在漆黑浩淼的当空,打更人战战兢兢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用双手将衣服裹紧,稍不留神,手中的木棒和铜锣在一阵劲风中欢快跃起,清脆的响声惊起正栖息的虫鸟,在毫无预兆下,腾飞惊叫,惹得老者仓惶失措,竟呆坐在地失神望着天空。

    便是在这样的夜晚,掠过一抹惊鸿之姿,淡粉色纱裙随风轻抖,律动芊芊,蒙面遮纱下,五官虽不真切,尚可见眉清目秀的一双碧眼坚毅幽深,站立在屋脊之上,凝望一面皓月,手中佩剑青龙婉约,栩栩如生。

    女子不急不忙从怀中取出一枚普通的柳叶,仔细把玩,轻启朱唇,李白的《月下独酌》在她的吟诵下别有一番风姿:“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月影赐教~”,诗止于半句,打更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丢了一切身外之物从街边小路尖叫着逃开。

    月影轻瞥一眼,淡淡微笑着从空中飘下,见灯笼中烛火还燃着,便微微吐气将其熄灭放于台阶之上,一旁的木棒和铜锣在她眼中倒成了有趣的东西,装模作样的敲了两下,将他们置于一处,细想想,腕间稍用力,柳叶便稳稳的刺于木柱之上,没有犹豫没有思考,扬长而去,只余同样的一个背影,以及叶片底端那浅浅的月字而已。

    第二日,位于清平街的落云楼内,人声鼎沸,食客吵嚷着上菜敬酒,老板娘云姑一刻不得闲,急忙招呼着大家进内堂进包间,生怕照顾不周引得老主顾心生怨念。

    在这样世俗横流之地,倒有着一方净土与世无争,穿着普通鹅黄色长裙的女子正独自喝茶品茗,桌上菜品皆未动,如此安宁自在,竟叫新来的小二摸不着头脑,晃进柜台神秘兮兮的问账房植草:“姐姐,你瞧那位姑娘一上午了也不说话也不点菜,只顾喝茶,是什么意思?”

    植草也未抬头,只瞥他一眼不怎么待见的说:“这些事儿是你该操心的么?好好招呼客人去!不然小心云姑扣你月钱!”言下之意就是,看你是个新来的,根本不配你来多管闲事。

    小二灰溜溜的从柜台离开,植草边摆弄着算盘边朝女子的方向多看了几眼,自她住进落云楼内好像京中便大事小情不断,说是巧合倒也巧的让人生疑,明面上说她是云姑的远方亲戚,但从未见她帮衬着什么,酒楼内的大事小情也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成日里不是逛街便是闲坐,云姑不说什么,这些做工的也只有一旁看着,心里烦闷的紧。

    依稀想起四个月前,这个女子灰头土脸的出现在落云楼外的柳树边,还是自己率先发现将她抬回酒楼内,见她身上多处伤痕,又给她换了衣裳擦了药酒,此时云姑才赶回来说这是自己的远方表妹来投靠,辟出一间干净屋子又给她备好日常所需,这才住到现在。

    越想越觉得她身份可疑,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之时,云姑已经气冲丹田的站在她面前,双手叉腰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大吼:“这么长时间一点小小的帐都算不好,老娘要你何用!”大手一挥,轻拍在她后脑上,看着惨不忍睹,实则根本不碍事。

    植草装模作样的揉着脑袋继续算账,心不在焉的听着她在耳边呢喃:“明明听见鸽子叫,去看时却怎么也瞧不见,植草,你知道怎么回事么?”

    云姑今儿穿了件大紫色长袍,衬得她肤色偏黑,倒显得极为亲和以及气势,植草只得叹口气摇头道:“早说了让你好好管管这群小厮,不听我的吧,去秦厨锅里看看,保不准正在里面游的欢快呢,”说完不禁捂嘴偷笑,云姑早就气的火冒三丈,从后堂一路直下,闯进灶室。

    云姑向来风风火火,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只是略微惊讶瞥了她一眼后继续手里的活计,却见她似疯了一般掀开正炖着鸡汤的锅内大吼:“你们是不是把那头上有一撮红毛的鸽子煮了!”

    秦厨不紧不慢的将锅子盖上,拎着她走到院里一处围好的笼子旁,颇有微词的说:“以后别这么火急火燎的,有话好好说,谁敢炖了你的鸽子,恐怕死都不止一次了,跟那些小蹄子说明白,以后再胡乱编排我小心我手里的马勺!”秦厨行事果断,说话也向来不留情面,尤其是在对待云姑的问题上,不止一次的教训和说糙话,奈何时日久,也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话说到此便也止了,下一刻钟依旧各干各的,从没有隔夜仇。

    身着鹅黄色长衫的女子已经坐了近两个时辰,有食客过来搭讪通通被她打发出去,直到云姑拍了桌子在她对面坐下,风轻云淡的抬头微笑,倒让人觉得,此时的气势,全被女子给打压了下去,惊不起一丝波澜。

    “你说你,看了一上午好戏看出什么了么?这通缉令已经是贴遍大街小巷,还敢这么为非作歹,仇恢染,你可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云姑压低声音,奈何她本来声调偏高,引得众人还是将目光投射过来。

    被叫仇恢染的女子只是举杯弄盏,轻说:“嗅觉清新极,尝知骨自清,莫不先消消气,陪我喝杯茶如何?”古有曹植吟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的赞赏,而今见此女,不是名花倾国,也不是遗世独立,反而自有风华,从内而外的闲淡清秀,发上只坠碧玉鎏金步摇,腰际也只余白玉钉佩,手边是简单极致的碧绿竹笛,气韵独到而别有风情。

    云姑无奈,只得举起面前不知何时已近自己的杯盏,里面淡绿色茶叶清晰的说明自己是上等的碧螺春,不禁感慨,明明早上呈给她的是西湖龙井,也未见其换过,怎的到自己这儿却成了她颇为喜爱的碧螺,心下疑惑,饮尽此杯,周身畅快,这才听清女子真正想说的话。

    “怎的?要将我辛勤培育的鸽子入锅煮了?我还在想,凭你的手艺,三十六技不在话下,是不是要为我摆一桌流水席呢。”话里明显的挑衅和嘲笑,身体微微向前,仇恢染眼中露出了心下了然的态度。

    云姑一直以来就被她这种凡事都落在掌中的自信打击的体无完肤,明明自己毫无错处,偏偏被她弄得半句话也说不出,只能低头将手中一直握着的纸条推至她面前。

    仇恢染展开,只见熟悉的字体浑厚有力:铺内有人当上好的翡翠云钩佩,速来。笑着将它扔进了自己面前的杯中,临走时不忘继续调侃云姑两句:“恐怕这西湖龙井是前年的吧,给客人喝也就罢了,还不忘也让我品品时间的味道,奸商也,另外,我知道你没有把我鸽子炖了的勇气,希望他们也没有……”临了,又嘱咐了句“我想吃桂花蜜酿鸡了!”

    云姑望着这异常俊挺的倩影,无奈的在心里叹口气,什么时候被这小女子欺负如此还丝毫还不了口,真是世事无奈,为何在人前耀武扬威的自己在她面前却总是被压的喘不过气,实乃谜团不得解。

    彼时感受着午后还算和煦的北风不紧不慢的朝距落云楼5条街外的楼兰当铺走去,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一家当铺而已,然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王掌柜为人随和,向来不拒颇有价值的宝物,开价也从来不会依着客人的选择,却总是说的对方哑口无言。

    不过这家当铺有个致命点,便是对于翡翠的钟爱程度,只要是翡翠,无论成色如何都会被掌柜百般审视,一传十十传百,听说了的人都会拿出翡翠让其估个价,一来二去,反倒成了众人皆知的翡翠鉴定铺了。

    摇着手里的玉笛,仇恢染离当铺不过短短十步路,原想着不打紧,王掌柜即便翅膀硬了也不敢将自己的最爱之物呈给别人,却偏偏听见这样的辩言:“掌柜的,您这是当铺不是青楼吧,不过是枚小小的翡翠云钩佩而已,这位公子刚当我来买,情理之中,你这话未免太强词夺理了吧。”

    听声音猜测年纪不过17。8的年轻公子而已,却咄咄逼人,王掌柜虽说摸爬滚打多年,却向来无法对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有何见教,便加快脚步走进铺内。

    见救星到来,王掌柜感激的直接从内堂走下,长袍因为穿的年头稍久已经有些褪色,躬身走到男子身前诚恳道:“便是这位姑娘订下的,老身也没有办法。”

    仇恢染瞪了王掌柜一眼,心想,你没办法难道我有办法……转而瞥向另一侧从刚刚就一副义愤填膺表情的男子,只见他身着一袭银白色云纹团花直裰,腰间只有青绿色淡雅吉祥如意佩,发髻简单盘起,正八尺有余,气宇轩昂,即便如此,依旧能从他桀骜不驯的目光中看出他从心底发出的那一丝丝不屑感。

    男子扬了扬手里的折扇,仇恢染认得,这是前几年颇为流行的金陵折扇,只在少数富家子弟中流传,扇面上只有一个苍劲大气的“风”字,署名米芾。

    见这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姑娘有些晃神,淡笑道:“这位姑娘不知芳名为何,今日能否割爱?”

    话说的步步紧逼,礼仪恰当却让人觉得他是别有深意,倒是不愿:“小女子姓仇名恢染,不管公子是富甲一方家也好财万贯也好,今日这枚翡翠云钩佩,小女子是绝对不会让给你的!”

    剑拔弩张,二人皆有着不肯相让的理由,事已至此,倒惹得男子饶有趣味,势要和她一决高下的态势,分出胜负才肯罢休。
(九十三)皇宫内苑
    古维七年,皇宫内苑,朝堂之上,垂帘听政。

    当今皇上班淮配紫金盘龙朝服坐于正殿之上,垂珠在额前摇晃,泱泱百人的朝上,各抒己见,户部尚书刘立东屏息直言道:“启禀圣上,鉴于水灾和各地起义,如今国库已是入不敷出,如果再不缓刑和节省开支,后果不堪设想。”

    班淮瞥了瞥,并未做声,另一侧督察院左都御史年归辰冷嘲热讽道:“回皇上,刘尚书这话说的岂是不诚,谁不知这户部掌管收支与财政,年年征税年年收,况且这起义之事总归由兵部代管,皇上英明,四海皆知,何足怕他一群无能鼠辈!此乃笑话,皇上,刘尚书所说之事并不符实,请皇上决断。”

    刘立东被气到脸色发白,正欲开口,另一侧大理寺寺卿碚离向前一步道:“回禀圣上,如今各地民众揭竿起义已是不争的事实,京中盗贼猖狂,已是人人自危,皇上,万不可再纵容此等不正之风,必要加强兵力,捉拿归案。”

    你一言我一语,班淮虽说被人称作无用皇上,其实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主意,坐正身躯道:“爱卿所言,朕已知晓,此乃大事不能操之过急。朕……”

    幕布围帘稍有晃动,严肃清晰的女声传来:“皇上,事情尚未查明不可听信一面之词,飞贼自然是要铲除,可大费周章总归不好,不如这样,事情暂缓,由左都御史先行处理,其次用兵的银两,只能先从各方征收,想必支援前线,各地县丞和都督也不会有所异议。”

    太后垂帘听政已有7年之久,即便当今皇上资历尚浅,可后宫女子不可干政的祖历便是从此时开始有了极大的转变,班淮除了每日听从母亲劝导和像模像样的坐在那里,几乎已经失去所有对皇上这个身份的象征,即便,他已经20岁。

    似乎想起来什么,临散朝时太后问道:“理王爷回京之事是由谁办理的?”

    众人皆摇头称不知,身边太监小声回禀:“此事是皇上准的,估摸着下月就到了。”

    班淮已经宛若惊弓之鸟,太后手指轻触杯壁,并不置一词,寂静无声的大殿上,班淮只有颤颤巍巍的回:“启禀母后,此事是儿臣私下派人办的,儿臣深觉此事并不重要便没有遣人回禀,还望母后恕罪。”

    看不出任何表情的女人淡淡语气道:“皇上做事又何须哀家插手,只是皇上也该告诉哀家一声,如此唐突的询问,甚为不妥!”

    班淮握紧掌心,又说了些不足轻重的事情便散了朝,待众人离去,太后望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儿子微微一笑:“母后并未指责,何苦来向我赔罪,理王爷也被遣了这么多年,是该回京安享晚年,母后也知道你对长辈向来孝顺,不如……是时候加封洛王爷的爵位才是上上之策。”

    班淮震惊到直接望向坐在雕有凤凰于飞金椅上的母亲,她终究还是要如此做,还是要让自己的父亲无地自容么?

    班淮无力的点头称是,自从在五年前娶了自己的表妹为亲后,一切都变了,不但没有了自由,竟然连说话的权利也一并剥夺,他现在算什么?傀儡?还是摆在那里的玩具?

    回到寝殿生气的砸碎手里的杯盏,太监唯唯诺诺的跪地捡着碎片,被班淮一脚揣在胸口,鲜血直流,口里大喊:“你们都是废物,没用的人!想要忤逆我?来啊,说我的不是啊!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不需要!”

    班淮疯狂的在寝殿中对价值连城的珍宝进行摔打和撕扯,上月才从南方进贡的蜀绣变成了碎片凌空飞舞,珐琅花瓶和翡翠琉璃的灯盏碎了满地,金钻床榻上方也只剩下一丝绸布垂落下来,他目光空洞望着面前紧闭的殿门,心里交织一片,竟无法对任何人言说。

    皇后身着富贵华服缓缓踏入,捧了他素日最爱的铁观音并核桃酥,头上仅插一只鎏金蝴蝶如意步摇,面容沉静,赏心悦目,只淡淡瞥一眼满目疮痍,恬淡得体的微笑道:“皇上,不如喝口茶水润润喉吧,动怒对身子不好。”

    班淮邪恶的看了一眼立于眼前身着粉红镶牡丹服饰的皇后,也就是自己的表妹,突然站起直接扯住她纤细的脖颈反手推到在龙榻上,恶狠狠的问道:“是不是你向母后告的密?是不是你让她知道我所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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