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夫记-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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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怎么来了？
　　　　舒扬失神的被按回床上，喃喃的问：“往后怎么办？往后怎么办？皇上死在这里，总是会传出去的，皇家的人会来杀我们的！我们往后怎么办？逃吧！我们逃到深山老林里面去，他们就再也找不到我们了。”
　　　　“国师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只需要说有太子余党刺杀皇上，皇上被杀，侍卫战死，国师和我都受伤了。京城里新立的太子还年幼，皇后为了能让太子平安登基，自然会选择相信这种说辞的。”马原将国师的安排说了出来，神色却很是奇异。
　　　　“国师，又是国师！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杀皇上？他明明不是残疾，为什么要假装不能走路？这到底是为什么？”舒扬一听国师两个字，就想起了他捂着亲自割开的那道冒血的伤口的样子，他自己的手也划破了，他捂住那个被自己亲手杀死的人的脖子时，他怎么能够那么镇定？怎么可以表演得那么逼真？舒扬打了个寒颤，惊怕得不能自己。
　　　　“他长得跟我……”马原语气有些奇异的解释，门被推开了，脸上依然挂着黑纱的国师走了进来，低沉的嗓音从黑纱下传出：“我来解释吧。”
　　　　马原起身退开，将床边的位置让给了国师。国师却并不坐下，而是站在了两个人中间，缓缓揭下了面纱。一张跟马原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了俩人面前。舒扬猛的坐起，双目圆睁，失声惊呼：“马远？！”
　　　　是的，国师就是马远。
　　　　马远脸上带着深深的眷恋和苦涩的笑容，看着惊讶的舒扬，伸手想去摸舒扬的脸蛋，却在手指即将触及她脸颊的时候停了下来，最后有些颓然的放下。转身对着马原，缓缓说道：“不错，我就是舒扬的相公、磊磊地父亲。我叫马远。”
　　　　“恭喜你们夫妻团聚。我先出去了。”马原一脸苦笑的说着恭喜，转身走了出去。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是怎么来的？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舒扬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感觉自己的智力完全退化到了十岁以下，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自己不明白？
　　　　”你还好吗？”马远坐在床边，深情的看着舒扬。伸手去拂开她额边地一缕乱发，舒扬僵了僵，想要躲开却最终没有躲。马远对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却坚持将她的乱发拨到了脑后，细细的抿好，然后收回手直直的看着她，“你跟磊磊失踪以后我到处去找，都没找到，我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我去了能仁寺拜佛，祈求佛祖保佑，人家说是临时抱佛脚吧。哪怕是临时抱佛脚我也干了。结果上香的时候，司空童子就出现了。我穿越前后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也都记起来了。在司空童子的镜子里，我才看到你四处寻找我的艰辛，独自承担家庭重担地不易，对孩子和我父母的细心体贴。扬扬，是我对不起你。”
　　　　舒扬低下了头，既然都知道了。也该知道自己跟马原在一个房子里住了那么长时间了吧？若是马远责怪自己，或许自己会不平、会委屈、会辩解，可是他一句责怪都没有，一样一样说的都是自己地好，尽管说的都是真的，舒扬却觉得有些心虚，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还一力承担着。马原那样追求你。你却还无怨无悔地等着我；我到了这里却娶了姜芸。尽管你都知道。我回去后你却只字未提。依然对我那么好；而我却不知道好好珍惜你。还跟凤姚一起伤害你。让你伤心、难过；你为了孩子忙得瘦了那么多。我却还跟凤姚暗地里来往……”马远还要说下去。却被舒扬打断。
　　　　“你停下！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舒扬捂着耳朵激烈地摇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我没有你说地那么好。其实我早就对马原动心了。不过是因为自己地心结没有打开。所以一直没有接受他罢了！既然你我夫妻缘份已经尽了。你为什么还要追到这里来？为一个已经不爱你地女人。你追到这里来做什么？”
　　　　“你带着孩子走后。我才明白：你和孩子就是我地全部。得知磊磊没有死。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听司空童子说。你为了孩子愿意重新再经历一次生孩子地痛楚。愿意离开你生活了二十几年地地方和父母亲人。我才知道。我地老婆有多伟大。她是世界上最伟大地母亲。我没有别地想法。只是想在有生之年再看看我地妻子和孩子。知道你们都平安。都快乐就够了。”
　　　　“既然你已经看到了。为什么不回去？”
　　　　“傻瓜。你以为时空通道是咱们家开地？我也是付出了极大地代价才能来到这里地。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马远掉头看向窗外。嘴角挂着无奈地笑意。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了。你原本娶回来地姜芸已经生孩子了。这孩子可真地是你地。跟凤姚肚子里地不一样。她为了这个孩子。差点连命都保不住呢！”舒扬突然有些感动和愧疚。鼻子都红了。眼前这个男人。为了自己。不知付出了什么样地极大地代价才过来。妻子却已经爱上了别人。这样地认知让舒扬有些无地自容。有些手足无措。
　　　　马远仿佛能够读懂舒扬的内心，伸手过去拉着她地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傻瓜，你有什么好内疚的，都是我不好，不能给你幸福，还一次次地伤害你，你才会选择马原的。若是我够好，你又怎么会舍得离开我？”马远说得故作轻松，房间里的两个人却都轻松不起来。
　　　　沉默了一会儿，舒扬抬起头真诚的对马远说：“对不起，阿远，一句话不说就带着磊磊离开是我不好。但是，我现在确实已经不爱你了，对你，以前我还有怨恨，如今，怨恨没有了，你就是曾经的一段回忆，那回忆的前半段是温馨美好的，后半段是充满伤痛的，但是我却不后悔跟你走过的那些日子。在这里，你还有姜芸，她是一个好女人，为了生下跟你的孩子，她连命都差点丢掉，她是全心全意爱你的，比我好太多了，有她做你的妻子，你会幸福的。”
　　　　舒扬想起那个总是泪水涟涟的女子，自从上次补汤事件以后，姜芸就再也不愿意跟马原接近了，想来是知道了马原并不是跟她入洞房的男子吧？马远也一定是跟姜芸相认了，姜芸终于不需要再每日里泪眼婆娑的，用那种哀怨的眼光看自己了。
　　　　“傻瓜，只有你幸福了，我才能去寻找幸福。”马远亲昵的喊着，舒扬依然是他最爱的妻子，只是，如今自己有另外一个责任需要去承担，而这个挚爱的女人，已经爱上了一个跟自己有着一模一样面孔的男人。“有马原疼惜你，不会再像我这样伤害你，我也能安心了。以后，我也要好好对待姜芸，我不会让她做第二个你，被我伤透以后只能伤心的带着孩子走掉，我会让她在往后的日子里，过得快乐，过得安心。”马远看向窗外，口中全然是叹息，是对曾经的愧疚进行抒发么？抒发完了也就安定了吧！有句话怎么说的：只有失去过，才会懂得珍惜。
　　　　“我想跟马原带着磊磊离开这里，哪怕去深山老林生活都好，这镇远将军也好，威远将军也罢，都是你一力挣来的，往后，你就在这里，做你的将军好不好？也好给姜芸一个安定的生活。”谈开了，竟然突然发现，两个人是可以做朋友的，原本舒扬一直认为，两个相爱的人，若是无法厮守在一起，若是分开，就永远无法再做朋友，如今却发现，其实是可以坦然面对的。
　　　　“事情没那么容易啊！如今皇上死了，太子能否顺利即位还是个大问题，还有野心勃勃的各路诸侯，刚刚从谋反中得到了晋身，如今皇上死了，太子年幼，宫中旁系的皇子和王爷又被皇上给杀光了，如今怕是要天下大乱了。”马原叹息着说，说得舒扬一愣一愣的，这还是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温存讨好的丈夫么？什么时候，能够精确的分析时事讨论天下了？
　　　　怪不得马远能够得到皇上的赏识，能够帮助皇上打下这大大的江山。马远还真是有军事天赋啊！又或者是在二十一世纪看战争片和小说看多了？
　　　　“现在怎么办？”舒扬紧张起来，天下大乱不是好事，舒扬现在有深刻的体会，每次一乱，自己就要受一回惊吓。
　　　　“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如今你只需要知道，无论怎样，我都会保护你和孩子，我不能让我的磊磊宝贝儿没了妈妈，也不能让芸儿再受到任何伤害了。二十一世纪我没能做个好丈夫，到了这里，我一定要做个好丈夫和好爸爸，让我的儿子为我骄傲。”马远说得柔情百转，说得豪气干云。
第一百七十七章　最后的晚餐
　　　　马原没有再来漪澜阁，漪澜阁的房间当天就让丫头给收拾了出来，所有的用具都换上了最好的，说是给国师准备的，却没有说让国师搬进那里去住，人家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管人家是睡一个床还是睡两间房？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马原一想起这个就很苦涩。
　　　　马远却没有住过去，依然住在将军府原本给他安排的院子里，脸上依然挂着那黑乎乎的面纱，依然坐着轮椅。除了马原和舒扬，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当然，姜芸应该是见过了的，只是，所有见过的人都选择了三缄其口。
　　　　这天国师又来了漪澜阁，让人将漪澜阁里里外外的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只留下舒扬跟磊磊。舒扬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情要说，却没有问，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将人都赶走，院子两边的门都关上，进了给他安排的那间房。等舒扬看着他再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换了一件衬衣和牛仔裤出来，披肩长发下的那张脸上，是温暖的笑意。
　　　　“爸爸！”磊磊高兴极了，伸手就要马远抱。
　　　　舒扬看这他宠溺的抱起磊磊一个劲的亲，亲了一会儿放到舒扬身上，嘴里说着：“今天爸爸给你和妈妈做你最喜欢吃的鸡腿鸡翅膀好不好？你在这等着哦！”
　　　　“好爸爸！”孩子哪里有不答应的，咯咯笑着就答应了。
　　　　“我很想像以前一样，再给你们做顿饭吃，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马远俯下身来看着坐在石凳子上的舒扬，呼出的白色热气吹到了舒扬脸上，那是熟悉的气味。那一瞬间，舒扬有一种回到了以前的感觉，那是多么遥远又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好。”虽然感觉不对劲，舒扬还是点头，她了解马远，无论如何。这个会在生死关头救下自己的男人，不会再刻意的伤害自己了。面对他，自己是安全的。
　　　　这寒冬的天气，马远浑然不觉得冷，挽起衣袖就进了厨房。在磊磊翘首盼望中，马远将三个菜端出来。就是平日里一家三口在一起地时候经常会吃的菜：一碗焖得孩子能轻易吃动的黄焖鸡，一碗酸辣大白菜，一碗萝卜红薯粉排骨汤，一盆红薯稀饭，一盆白米饭。
　　　　马远坐下将饭菜摆好，给磊磊拿了一个二牛做的BB凳过来坐好，招呼舒扬吃饭。
　　　　舒扬坐下来一时间有些怔忪，鼻头发酸，若是没有经历那些事。或许现在自己一家三口，应该是在二十一世纪自己的房子里，开着空调吃这些东西吧？磊磊已经可以摇头晃脑的边唱边跳新学地儿歌给自己看了吧？那些平凡而简单的日子。舒扬突然十分想念。
　　　　“好想回去！”不知怎么地。舒扬突然说出这句话来。
　　　　马远手边顿了顿。笑着说：“我是没机会回去了。要是你想回去。想办法求求司空童子。让他帮你和马原回去吧！你爸爸。自从你过来这边后。身体不大好了。也帮我看看我父母。我是没机会在他们身前尽孝了。先吃饭吧！”说着将舒扬身前地碗推了推。将筷子递到她手里。又夹了一个鸡翅膀放在舒扬碗里。
　　　　舒扬看了看磊磊。小朋友已经拿着鸡腿啃得不亦乐乎了。马远煮地黄焖鸡没有放辣椒。焖地程度也是刚刚好。很合他地胃
　　　　“以后你怎么办？今天为什么要给我们煮饭吃？”舒扬埋头扒了一大口饭在嘴里。含糊不清地问。
　　　　“我。可能要去京城了。现在各路诸侯都开始以带兵勤王地名义往京城聚集。其实都是在觊觎那个皇位。不论是谁。只要最后得到了那个位置。都不会放过马原和我。为了自保。为了姜芸和孩子。我要去京城。让他们都落空。我要。争夺那个位置。”马远低头看了一眼桌子。说出了今天这顿饭隐含地意思：从此以后。我们怕是再不会有机会在一起吃饭了。那就真地是缘尽了。
　　　　“你现在对权势很有兴趣？你怎么会那么多东西？你还会武功？原来在那边地时候。怎么从来没发现你擅长政治？”舒扬突然觉得眼前地这个人很陌生。怎么觉得。这人就是为这个时代生地。否则怎么会来这里没多久。就什么都能掌握在手中。会打仗会阴谋。而且。武功。武功是怎么来地？
　　　　“武功是司空童子给的。其他的么，孙子兵法之类的杂书我原本就看过不少，你忘了么？我第一次过来这里的时候，可是在沙场上厮杀过的，哪里还会在意血腥？那天把你吓坏了吧？我也是看皇上要杀你，才着急了。吃饭吧，吃饭的时候不说这些，你会倒胃口地。”马远一脸淡然的说着，仿佛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司空童子给你武功？你那天说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才帮你穿越过来的，你付出了什么代价？”舒扬皱着眉头，这才想起他那天说的那些话来。什么样的代价能够让司空童子如此大方？马远可不是擅长谈判的人。
　　　　“没什么，我说着玩的，代价就是回不去了。”马远又夹了一块鸡翅膀到舒扬碗里头，“多吃点，最近都瘦了。往后我煮地饭菜，你再也吃不到了。”
　　　　“你若是回二十一世纪，磊磊是你带回去还是跟我留在这里？”马远踟蹰了许久，问起了磊磊的事情，眼看着两个人都要组建新的家庭了，孩子怎么办？马远很想将磊磊留在身边，却也知道，舒扬视磊磊为生命，怎么会舍得将他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孩子跟着我吧！若是能回去，我就带着他一起回去，若是回不去，我就带着他隐居起来，我不想让他看这些血腥的东西，对这里，我已经没什么留恋的了。”舒扬果然是舍不得孩子的，马远叹息着点头答应了。
　　　　饭后，马远回房去了，舒扬却让秋荷将马原叫了过来，马原脸色灰败的过来了，坐在漪澜阁的小凉亭里头，一脸等着宣判地黯然和失落。
　　　　“马原，我想问你，你喜欢姜芸么？”舒扬看着马原，很想将前因后果都告诉他，却想着司空童子说过地不能说的原则，选择了迂回策略。
　　　　“我只是觉得对她很愧疚，喜欢却是谈不上。只是如今，她好像倒是有些怕我了，所以我也不去打扰她了。”马原不知道舒扬这么问地意思，却还是如实回答。
　　　　“你喜欢我么？”
　　　　“喜欢。”这次马原回答得很快，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舒扬，他知道舒扬肯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现在我告诉你，姜芸肚子里的孩子是马远的，姜芸喜欢的也是马远，你愿意成全他们，放弃现在的地位跟一切，跟我去我的家乡生活么？”舒扬深呼吸一口，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不论他是不是以后能记得自己，只要他愿意跟着自己走，就够了。
　　　　“他，会放你走？”马原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是的，他答应放我走。只是你若是跟着我去我的老家，从此以后，你就是马远，我的相公！他就是马原，姜芸的相公！你们的身份要对调，也就是说，如果你选择了我，以后你的一切就都没了，包括你的名字。”舒扬缓缓点头，盯着马原的脸，眼睛一眨都不敢眨，若是，他拒绝了，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