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少的卧底情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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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发觉自己很无能为力，无论是感情还是责任，她都开始动摇了。

　　　　她想走，如果可以，她想离开这里……可是，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这样极端的想法只是偶尔穿梭过脑海，另一种神圣的使命迫使她不得不继续认清自己的身份。

　　　　她是一个警察。

　　　　一个警校未读完、又被警校开除的学生，她的人生为此而改变，也许卑鄙，也许无耻，但她所做的事情，绝对对得起全国人民。

　　　　“小姐，买花吗？”花店里一个阳光少女迎上来，冷秋穿着长长的风衣，脖子围了一条粉蓝色的勾针围巾，飘逸的流苏缀下来，在风里飘摇出属于她的美丽风情。

　　　　开在冬天里最美的是什么花？

　　　　茶花。

　　　　冷秋手指拨过那盆栽，微笑说：“给我一盆茶花吧。”

　　　　在这些日子里，她每天都要买一盆花，送到对面一个卖汤圆的阿婆手里，阿婆年纪大了，独独喜欢花。

　　　　她开的小吃店，每天都有人送花来，这一带的人都知道她爱花，吃汤圆的时候，如果没有现金，用一盆花也可以。

　　　　冷秋把茶花送到阿婆手里，她笑容慈祥，让她想起自己的母亲，她从来没有见过妈妈，从来不知道妈妈长什么样子，从来也不知道家是什么样子……

　　　　叫了一碗汤圆，当她坐下来，用汤匙盛起那溜溜的白色汤圆时，一个高大的影子在冬日薄阳里轻轻投映下来，她抬眸间，刚好笼在她眼睛上，那一片淡淡的阴影。

　　　　“哥……”展露出一个最迷人的笑容，冷秋对上他的眼眸。

　　　　墨黑，却闪动着最亮的光泽。

　　　　她一直喜欢纯黑色眼珠的男子，从来不喜欢什么琥珀色、绿色、蓝色、紫色那些怪怪颜色的瞳仁，她是中国的女人，她喜欢中国的男人。

　　　　左润冬绕过墙外的窗，走入店中，在对面而坐，迷着眼，静静打量她，这些天以来，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他都带着这副眼光，像是完全陌生，又像是半熟未熟。

　　　　“好吃么？”总算他开口，却寒冷如窗外飞逝的冬风。

　　　　“好吃啊，哥，你要不要也来一碗，我叫阿婆给你做……”

　　　　她话未完，左润冬冷笑着打断：“你好像跟这里很熟？”

　　　　“哥，是这里的人，都跟阿婆很熟。”冷秋回答，却是不知，这样伶俐的话，完全不似出自于一个傻呼呼的人嘴里。

　　　　左润冬捕捉到她脸颊飞快而逝的红霞，冷漠的神色里泛起一丝暧昧：“这些天，想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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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暴露（六）

　　　　

　　　　冷秋口里含着汤圆，嘿嘿一笑：“当然想啊。”那滚烫的汤圆，卡在喉咙却很难受很难受，难受到呼吸有些困难，胸口透不过气来。他有多久，没有碰她了？

　　　　很久很久了……

　　　　自从上次，路远强占过她的身子后，左润冬看她时的表情就异常得，让人浑身发抖。

　　　　不是嫌恶，胜比嫌恶，不是冷漠，胜比冷漠，总之复杂得很。

　　　　吴媚下车的时候，冷秋正低头吃碗里第二个汤圆，她最近总是很饿，非常能吃，仿佛总也吃不饱似的。

　　　　当碗从桌上突然移动，毫无预警地落到吴媚手里，冷秋连考虑都没有，一手抓过去，扭住她半只胳膊，眼神也变得极其冷酷：“你干什么？”

　　　　“给我放下！”冷秋知道自己此刻不冷静，特别不冷静，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若要受此污辱，她会更不冷静。

　　　　吴媚本想抓过碗来，当头一泼，最好让她来个汁水淋漓，顶一个落水狗的狼狈发型。但是，她没有料到，对方出手如此快！快到让她防不慎防！

　　　　她顿了顿，突然咧嘴一笑，朝向坐姿没动的左润冬：“冬哥，你看到了，她身手不错啊。”

　　　　“怎样？”冷秋抓着那只碗，手腕一翻，乔丹盖篮似的，扣到她头顶上。

　　　　不用说，那些突如其来的汤汤水水浇得她脸色发白，惊恐万状地瞪着对面。

　　　　然后，像是呆了片刻，她喉咙里大叫了一声，一出手，“啪”的一声，拍在桌上，胳膊一抬，“哗啦——”猛地一掀桌子，彻底对抗上了！

　　　　冷秋也气咻咻地对瞪着。

　　　　她绝对清楚，这样的行为是很不理智的，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代表着随时可能危险地暴露自己身份，可是，就算她不反抗，她眼睛里迸射的凛厉，也一样逃不过左润冬那双火眼金睛。

　　　　这边桌子倒地，碗碎匙断，两女争斗，一个男人安静地坐在椅上，夺人眼球的场面，自然，会引得好奇的客人过来围观。

　　　　有人说了一句：“打！”

　　　　吴媚暗自运劲，一个旋转踢腿，猛地横扫过来，冷秋人一偏，下意识想闪，却在此时，黑影一晃，无影脚飞来，档格开吴媚踢过来的一脚，紧接着掌风劈至，凌厉如尖利的剑，“啪啪——”两下，打得两人头晕目眩，均是一愣！

　　　　左润冬挥起了两块手掌，掌得两女脸庞发红，嘴唇发抖，尤其是冷秋，连脖子都好似被他打偏了，歪歪的低垂着，长围巾经过刚才的动作一松，落在地上。

　　　　“这男的出手好快，够劲！”店里有客人无不拍掌叫好。

　　　　只有那个阿婆坐在炉火的灶台后面，兀自搓她的汤圆，也不前来收拾这个烂摊子，任凭他们闹去。

　　　　“大庭广众之下，你们谁把我放在了眼里？”左润冬伸腿一扬，勾起倒地的一张竹椅，右脚皮鞋踩在上面，抱着胳膊，扫视两人打得微肿的脸，“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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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暴露（七）

　　　　

　　　　冷秋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她的围巾掉在地上，那柔软的一团被左润冬拾起来，握在手心，上面沾着她白嫩皮肤余留下来的体温，温暖得像一个春天。

　　　　他拿在鼻端贪婪的深嗅，这个女人，这个味……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深深的侵蚀了他的骨髓？

　　　　冷秋一离开他就没有地方可去，他给她安排的工作，根本就是无事可干。

　　　　靠在一面墙上，脸面冰凉，当视线渐渐模糊，才感知那冰凉的液体，原来是泪。被他打过的地方受此湿液的浸洇，灼灼发疼……

　　　　整理好情绪后，离开这里，正要往另一处走去，迎面就见左润冬走来。

　　　　修长的腿，有力的步伐，微短的碎发遮住额际一边眉毛，他漆黑的瞳仁在此时泛起如晨曦般的光亮。

　　　　冷秋停下脚步，他站在她眼边，举起双手，往前一绕，将那条长围巾圈住她美丽的脖颈，唇角微扬，好些天以来不曾这样温柔的笑了：“天冷，记得多穿衣……以后不要再把围巾弄丢了，因为除了我，没有人再给你捡……”

　　　　她回应他的声音干干涩涩：“哥……”嗓子几乎有点哽咽，生疼的喉咙里像含了一口热热的水。

　　　　如果他再坏一点，如果他再狠一点，如果他再……

　　　　只要她可以从他身上找出一个不好来，她一定不会感到那么内疚，那么心痛。

　　　　“还疼吗？”左润冬一手轻握她的手，一手轻抚她的脸，流露出来的是满满的关切。

　　　　昨日给她一脚，踩在她手指上，他像踩在自己心尖上，痛得多么厉害，多么难受。今天又给她一掌，他打过去的时候像打碎了自己心中最美丽的天堂，五脏俱裂……

　　　　他想过对她疏远，他也正在疏远，可是，越疏远越想念，他发觉自己根本就离不开那份感觉，那份她带给他的浸入骨髓的眷恋。

　　　　再次被他的温柔包围，冷秋心头热乎乎的，低头说，“不疼。”在他伸指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时，她又笑了。

　　　　她习惯了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觉，她开始害怕失去他，如果那一天到来，她还能不能够忍得住不哭……

　　　　“还想吃汤圆吗？”他说着，伸手搂过她肩，带往前方。

　　　　冷秋仰起脸来问：“哥，你喜欢吃汤圆吗？”

　　　　“我不喜欢。”他见她敛下眸去，眼底闪过淡淡的失望，捏了捏她精巧的鼻尖，微笑说，“可是冷秋喜欢，我就喜欢。”

　　　　冷秋抿着唇，最甜蜜的笑弧微微扬起来。

　　　　两人都穿着风衣，衣袂飘飘，这样旁若无人的行走在大街，他端着汤碗，她吃着汤圆，他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冷秋永远也不知道，那时的他是出于什么心理，忘掉身份，不顾一切，只为和她张扬地走在大众视野。

　　　　后来有一天，他躺在她怀抱里，奄奄一息，断断续续的说：“秋，我好想和你谈一场恋爱，做完这世间最浪漫的事情，走过春夏秋冬……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

　　　　她才懂得，那时的他只想牵她的手，走过马路，让世人看到，他很幸福。

　　　　唉好纠结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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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暴露（八）

　　　　

　　　　天黑后，有人来到阿婆汤圆店，也抱来一盆花，放在阿婆存放了满满花盆的墙角边，手指拨过那盆山茶花，迅速从里取出一件东西，夹进衣袋。

　　　　“货仓……”回到医院，周局将这张小便签交与路远，小心提醒道：“这是冷秋给的地址，具体是几楼还不确定，你先收好，留着备用。”

　　　　路远揣在怀里，低头便走，身后周局见他精神不振，关心地问道：“昨晚熬夜了吗？看你精神不太好。”

　　　　闻听，那正走着的人便止步，转身，回头一笑，“有吗？”他摸摸脸，又笑：“可能最近几天没睡好，我会注意的。”

　　　　出了医院，就见一个女子低头站在大门处，浅紫色呢子大衣勾勒出高挑的身材，一头微卷的发在夜色里闪动着光晕。听到车声出来，她倏地抬头喊道：“路远——”

　　　　在车停下时，她急急跑过去，弯下身子，隔着徐徐下降的黑色车窗，期待地说：“我等你吃饭……”

　　　　“我有事。”车里的路远，胳膊肘儿搭在车窗上，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又缩回视线。

　　　　“路远！你等等——”水玲见他换挡，急得大声叫道，“今天是我生日。”

　　　　路远只好载着她往饭店去，然后又去了酒吧。

　　　　“石头，剪刀，布……”他进来的时候，冷秋正趴在吧台，和左润冬坐在一起，欢笑着玩得兴致勃勃。

　　　　两根纤指张开成“Y”字型，像一把剪刀，剪去了他伸出一块手掌来的“布”。

　　　　冷秋哈哈大笑：“我又赢了——”溜下吧椅，双手抓着他肩膀，蹦跳了几下，又坐上来。

　　　　她醉意迷离的眼睛，扬起妖娆的笑意，“哥，你又输了哦……来来，喝喝喝，不许耍赖哦。”

　　　　左润冬轻捏她红扑扑的脸蛋，笑着低头，暧昧地亲上一口，“好，我喝……”

　　　　“不是喝这里，是这里啦。”冷秋想躲，躲不开，便端了一杯酒放在两人鼻间，隔开他再次扑过来的嘴唇，“是这个，喝这个……你搞错啦。”

　　　　“嗯，我喝……”左润冬就着她的手一举，仰头饮尽，美酒入肚，香醇可口，挥开酒杯，他双手张开一把抱住她，头抵在她嘭嘭乱跳的心口：“秋，秋……”含含糊糊的嗓音，心里却甜甜蜜蜜。

　　　　他像是沉醉了，这一刻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这样搂着她，靠着她，聆听着她害羞的心跳，以及自己激烈的心跳，这一刻什么他MA的冬哥，他MA的乔爷，他只要做她的哥就好，做她一个人的哥就好……

　　　　“一杯轩尼诗。”有人靠向冷秋身侧，手指轻叩吧台，光滑的平面印出几条手指的阴影。

　　　　冷秋身子一震，猛地朝那边望去。

　　　　路远也正望过来，两人目光交汇，只是一瞬间，各自飞快地收回视线。

　　　　“哥，我想回去了。”冷秋不愿在此多停留一分一秒，总感觉会出事。

　　　　她挽着左润冬大半个胳膊，而他并不打算走，只是半眯着眼，笑得很迷人：“急什么？我还没有玩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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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暴露（九）

　　　　

　　　　“哥……”冷秋赶紧去抓他扬起来的手掌，幸好给她抓到了，否则他会一掌劈去，劈掉路远的脑袋。凭感觉，左润冬今晚像是不打算就此放过路远，那眉眼间流露出来的尽是杀气！

　　　　仇敌相见，分外眼红，原来就是这种场面。

　　　　只见左润冬放下手臂，揽住她肩，侧过脸来问：“原来是路警官？今天怎么有空来喝酒？”

　　　　路远握着杯脚，尽量忽视他一手怀抱冷秋亲热得让他咬牙的场面，淡淡的回道：“左先生你不也在喝？要不今晚我做东？拉菲82，两支。”他朝向吧台内的服务生，伸手比了一下。

　　　　冷秋听见，抱着她肩膀的人发出略微胜利的轻笑：“既然路警官出手这么大方，那左某就恭敬不如从命，舍命陪君子了？”

　　　　“不过，我不要那种便宜货，对不上我的胃口……”左润冬挥了下手，一眼不眨的说，“柏图斯82！”

　　　　那个酒的正牌至少价值六万，这个酒吧也不知有没有。冷秋一看，酒吧里早有服务员去后台藏酒室抱出八支柏图斯，放在精致的推车上小心翼翼送了出来。

　　　　两个男人于是开始拼酒，也不玩骰子，也不行酒令，硬生生一杯接一杯的喝。

　　　　路远喝红了眼，左润冬也不例外，白净的脸庞此时如同火焰般，眼眶里像充满了熊熊烈火，仰头，不知喝下第几杯，手指都在颤抖，冷秋心疼的抱住他的胳膊，“哥，你别喝了，别喝了好不好？……哥，我们回去，带我回去……”

　　　　看她抱着左润冬，路远眼底闪过一抹痛楚，他的女人如此紧张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却不是他，放在吧台的一只手，攥紧拳头，用这种近乎折断指骨的麻痛来强迫自己清醒。

　　　　“哥，我们不喝了好不好？我想回去……”她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流泪，尤其是当着路远的面，当着曾经男友的面，为一个毒枭流泪。

　　　　可是，当她看见他这样一杯一杯的灌着自己，让酒精麻醉自己，她抑止不住的心疼，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她不要看见他这样子喝酒，这样子买醉，这样子痛苦………

　　　　她两只手紧紧抱着他那一条胳膊，将脸埋在他肩头，连呼吸都是湿的，她使劲的用自己脸噌在他衣服上擦着，擦着，擦去那永远也流不完的泪……有句话，一直埋藏在心底很久很久，她一直没有勇气说，其实她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说，只是她已经错过了很多少次机会。

　　　　左润冬伸手推开她，轻捏她的脸，“放心，我不会输给任何人，你是我的……”

　　　　他用迷醉的眼睛凝望着她，颤抖的睫毛遮着晶莹湿润的雾光，他还没有醉呢，她就开始担心他，他有这么没用吗，要她来担心？

　　　　“来，干！”单手抄起水晶杯，手腕一挥，杯酒入肚，那加了冰块的液体入喉瞬间变成炽烈的火苗，烧灼他的身，啃噬他的心，侵蚀他满满的脆弱。

　　　　他突然一伸手，将她捂在怀抱里，轻揉着她丝丝柔软的头发，同时唇贴上去，缱绻的亲吻着，吻她的额，她的鼻，她的唇，一寸寸，带着不舍与眷恋，带着诉不尽的爱恋。一生一世，至死，也不想要放手。

　　　　啊，好纠结，弄成悲剧算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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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份暴露（十）

　　　　

　　　　他热吻着冷秋的红唇，终于听到一个酒杯粉碎之声，纵使路远强制自己镇静，可哪里，受得了如此亲热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