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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恋爱学分不可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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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仔的爸爸妈妈在两年前车祸中去世了。”吉喆沉声说。
“啊？！”刘年震惊地看着他，“可是……星仔才7岁……”
小路上行人少，吉喆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刘年也坐了过去。吉喆陷入回忆中：“三婆是我外婆家的邻居，三婆公去世得早。因为爸爸妈妈工作忙，我是在外婆家长大的，三婆一直对我很好。明哥，也就是三婆唯一的儿子，自小便像我亲大哥一样，对我照顾有加，教我读书识字，和我一起去钓鱼摸虾，为我赶跑那些欺负我的同龄小孩……小学三年级后，我转回了自己的家。后来，明哥没考上大学，就外出打工，然后和一个姑娘结了婚，几年后，有了星仔……我们也渐渐少了联系。直到我读高三那年，无意中听到爸爸妈妈叹息，我才知道明哥出事了……三婆不老，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噩耗，一夜间竟白了头。星仔要读书了，靠着微薄的低保根本不能维持生活……我考上成大后，发现学校周边很多小商贩，生意极好，于是就介绍三婆来这里讨生活。一开始，生意非常差，学校里的保安态度不好，其它摊档又欺负三婆势单力薄。那时我很内疚，只好天天呼吁一些同学去买三婆的煎饼……幸好三婆够硬朗，咬咬牙挺了过来，现在三婆的手艺也越显老道，大家也乐意买来吃……”吉喆的语气由原来的沉重慢慢地变得轻松起来，眼神里像是承载着一湾汹涌澎湃的海水，仿佛随时都可以溅出浪花来。嘴角却挂着一抹满足的浅笑。
刘年听得很认真，看着吉喆看得出神。她认识的师兄师姐都说，吉喆的心根本不知道感情为何物，但她却总是固执地认为，那是因为他们都不了解他。他的感情，是藏在大沙漠深处里的绿洲，是需要坚持不懈的长途跋涉，才能发现的。
之后，刘年不但会到三婆那里买煎饼，还会偶尔在没课时，到三婆在学校附近租来的小屋里帮忙做煎饼。以前买煎饼，只是为了履行三吉师兄为她搬行李箱时许下的诺言，但是现在，她是为了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以前在家，她一直觉得，考试考差了，是苦难；被妈妈念几句，是苦难；与朋友斗气，是苦难……却从来不知道，当真正的苦难来临时，却是让人那样的不堪一击。而这些苦难，是落在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妇身上，以及一个只有七岁的小孩身上。
“小年姐姐，这样算，对了吗？”星仔抬头，满脸期盼地看着刘年。
“我来看看……都对了，星仔真聪明！”刘年开心地摸着星仔的头，“走，小年姐姐带你到奶奶那里！”
“耶！可以出去玩咯……”星仔蹦蹦跳跳地牵着刘年的手出门。
刘年关上门，微笑着被星仔拖着走。
迷失26
*26*
大一。寒假。
越是长大，越是没有过年的味儿了。季若晴无聊地想，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吃完团年饭后，便可以和邻居的小伙伴们点鞭炮放烟花玩游戏，那时多纯真快乐呀。可是现在呢，大家都长大了，反而客套生疏了，各忙各的学业，一年里也没几次见面，春节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人长大了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好像除了年龄与烦恼递增外，皆无所获。
和妈妈到姨妈家拜年，一堆人围着她看，都说上大学后长高了变漂亮了，都问大学生活如何过。问题总绕不开长高与学习。什么时候，才不再是个孩子呢？季若晴托着腮，静看长辈们在拉东家长西家短。
桌子上的手机轻微震动，又是一些转发来转发去的新年祝贺短信吧？真没诚意。季若晴看见陌生的号码，本想直接删掉，却在无意中看到短信的内容：
今晚聚会，要来！
聚会？什么聚会呀？季若晴被这条没头没尾的信息弄得莫名其妙。
你是？她简短地回了两个字。没想到信息才发出，手机便再次以来电的方式响起。
“喂？”季若晴好奇地接了电话。
“晴丫头，你也太没良心了，我们才几天没见，哦，不，也半年了。不过才半年嘛，你竟然就把我给忘记了，也没和我联系。一想起这件事我就心酸……”
“多多？多多！”
“没错，我就是林多多！被你忘记了的美丽可爱天下无敌的林多多！”
“多多，我有打过电话到你家呀，可是你都不在。我好想你哦！”
“真的？那就放过你吧。其实我也是这两天才回来的。今晚八点我们7班聚会，你一定要来哈，不来就和你绝交！”
“好嘛！”
“这才乖，今晚见！”
“真是的，达到目的就挂电话。”季若晴口中抱怨，却还是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多多还是老样子，一个有着大大咧咧的性子却又会让人觉得窝心的女孩。这让她想到了文劲，唉，才分开没一个月，还真有点想念文劲和刘年了，枯燥无味的大学生活里，或许也就这么点值得让她挂念的。
聚会，似乎分开后的人都会热衷于聚会，特别是从高度紧张的高三进入到完全放松的大学，大家都有着没完没了的话题和心情等待着分享。可是，这对季若晴来说，却是兴趣缺缺。她生性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以前在班上，应该也没几个人会注意到她吧？更何况是现在分开后重聚。套刘年的一句话，她是一个很没存在感的人。有几个较熟的朋友，也早在一回来就聚过了。聚会对她来说，真的没必要。可是一想到多多的“命令”，她犯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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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27
*27*
“晴丫头！”季若晴一到，本想找个靠边的位置坐下，人群中的林多多还是眼尖地发现了她，然后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多多，你口水都喷我脸上了！”季若晴为她高调的热情哭笑不得。
“欧阳尔那家伙没来。”林多多看似不经意提起。
“哦。……”笑容里多了些生硬，心底多了份落寞。她以为，会见到他。
自从上次国庆假期后，他们便没再联系过。他的QQ，她是有的；她的手机号码，他也有。只是似乎双方都在坚持着什么，朋友，算不上；恋人，更不是。如同隔着一堵墙，无法逾越。
和三三两两的同学聊过后，季若晴站起来，想到外面的阳台吹吹风，就看到欧阳尔和林多多笑闹着走了进来——
“怎么，不是说有事来不了吗？我组织的聚会你竟然说不来！”林多多大力地给了欧阳尔肩上一掌。
“我是真的有事。”欧阳尔眼明手快地闪过林多多的再度袭击。
“那你还来做什么？走走走，我们这里可不敢耽搁你这大忙人！”林多多推他向门口。
“那是因为……”欧阳尔看见季若晴站起来，愣了一下，问，“要走了吗？”
“不是。”季若晴笑了笑。
“因为什么，你得给我个交待！”林多多穷追不舍。
“因为要给你面子嘛！”欧阳尔打着哈哈道。
“去！欧阳你这人也太虚伪了！”林多多转向另一边，拽过季若晴，“晴丫头你要去哪？……都过来，都过来，我们来玩游戏！”
“好！玩点游戏才有气氛嘛！”
“玩什么好呢？”
“‘虎头蛇尾’如何？”
“好……”
林多多一呼百应，大家激动起来。
“多多我不玩……”季若晴额角冒汗，她最怕玩这种冒险游戏。
“多人玩才好玩嘛！”林多贼笑，硬是拉着季若晴坐下。
在季若晴身旁坐下时，欧阳尔看向季若晴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淡漠与疏离。
季若晴突然间变得局束起来。
“游戏规则大家应该很清楚了吧？我再说一遍吧，音乐响起后，我们就要开始传扑克牌，每人收到一张就要传出一张，当音乐停止时，看谁的扑克牌中图案最统一的，是虎头；图案最杂的，是蛇尾；而这张小丑呢，可以夹带任何一张牌传给任何人。谁最后收到小丑，便是小丑。然后，蛇尾要向虎头提问题，分别是虎头和小丑写下答案。如果小丑答中了虎头的答案，则虎头和蛇尾都要受罚；如果答不中，则小丑要受罚，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快开始啦……”
大家心急地起哄起来。几轮下来，看着谁被罚学青蛙跳，谁被罚学小狗叫，谁又被罚做十分钟的雕像……季若晴笑得乐不可支，渐渐地放松心情，融入到气氛中去。庆幸的是，她从没输过，总是铤而走险。
林多多却不是省油的灯。她早看出了欧阳尔利用身高的优势偷瞄季若晴的牌，将她的情况一目了然，然后把一些有用的牌传给她。不知情的晴丫头还以为自己总是那么幸运呢。
“喂，顺时针传牌我腻了，现在我们不如逆过来吧。”林多多立刻把提议付诸行动。
“不都一样嘛！”大家抗议，却还是照着林多多的意思来玩。
“不一样的。嘿嘿……”林多多奸诈地笑着。
好险！季若晴像扔烫手芋头一样把“小丑”偷夹着扔了出去。可是才一会儿，“小丑”又回到了季若晴手中。
此时，音乐嘎然而止。
“来来，把牌都放出来，看看这一轮谁‘中奖’了。”林多多兴奋地重复着不变的话，却在下一刻哀号大叫，“不是吧，我是蛇尾？！”
小丑当然是季若晴，这毋庸置疑。那么，虎头呢？大家把眼神集中在欧阳尔身上。后者耸耸肩，意为奉陪到底。
“抓着个人垫底也不错，嘿嘿……”看着欧阳尔和季若晴，林多多眉飞色舞，“大家说说，我该问欧阳什么问题，才不会让他们答出相同的答案？”
“不用了不用了，这一轮就算了吧！”季若晴捏了把冷汗。
“那怎么行！”大家难得有机会捉弄平时玩人成性的多多，以及淡定得雷得不动的欧阳，更重要的是这个平时文静不多话的季若晴，惩罚起来应该更有效果，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无不喜滋滋地算计着。
“嘿，我想到问题了！”林多多看了一眼季若晴，然后把目光定在欧阳尔身上，“大家听清楚问题了：欧阳，如今在我们这群人里，有没有……你喜欢的人？！”
“哇！”问题一出，大家哄声连连，忙不迭地催促着快让答案出炉。林多多兴奋扬眉，她处心积累的游戏不就等这一刻么。
大家把虎头与小丑分坐在两侧，背对着背，写下各自的答案。
欧阳尔喜欢她。如果时光倒流到去年国庆，季若晴会肯定这个答案。但是现在……她没有勇气去开展远距离的恋爱，而他也没再和她联系过，应该……算是没有了吧，说不定，他现在在杭州已经有女朋友了呢。季若晴苦恼地在纸板上涂鸦着，最后落寞地写下两个字：没有。
“欧阳你要想好，可别让晴丫头答中了喔，不然受罚的可是我们俩。否则呢，晴丫头一个人受罚，如何？”林多多在背后好意提醒。
“好了。”欧阳尔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林多多，把纸牌翻过来。
“没有！不是吧……”大家看到答案后，失望地叹息着。没好戏看，唯有把注意力再度集中在受罚上，“快点看看若晴写的是什么答案！……也是‘没有’！哈哈……这一轮罚到的人是欧阳和多多！我们快点想想出什么法子更好玩点儿……”
“不是吧！不要啦，我们再问过一个问题，刚才那个问题太没创意了……”林多多眼见自已抗议声掩没在大伙的欢呼声中，急得跳脚，她刚才已经做了一次“雕像”、一次“烟灰缸”了，她可不想再度受罚，“死欧阳，世界上最虚伪的人是你了，竟答‘没有’！你明知那自欺欺人的丫头会答‘没有’的！”
“我并不知道。”欧阳尔装无辜地耸耸肩。
其余的人则聚在一堆商量了好一会，才一致通过一条“绝招”：二人必须拥抱着，各以单脚脚尖站立十分钟，若倒下，时间加倍。
“站就站了，干吗还要抱着？！你们出的是什么损招，太不仁道了吧！”林多多气呼呼地吼，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捉弄别人时是多么的不仁道。
“这叫自作自受。”欧阳尔无奈地狠瞪林多多。
“哼，抱就抱，谁怕谁！”林多多士死如归般，身体歪歪扭扭地掂起脚尖，和欧阳尔拥抱着，反正是冬天，大家都裹得像只粽子，与其说是拥抱，还不如说是相互扶持。
“看你，玩的是什么烂游戏！”欧阳尔抱怨。
“我是在帮你！”林多多反驳。
“看不出来。”
“真是好心没好报！……其实我知道你喜欢晴丫头！”嘿嘿，和季若晴在一个位置上坐了两年，她这个同桌可不是白当的。
“有那么明显吗！”
“喂喂，你要是生气就过去掐她呀，干嘛掐我！”林多多疼呼，“欧阳，你有没当我是女生啊！”
“抱歉，没有。”欧阳尔朝她哥们地笑笑。
“你等瞧好了！有一天我会报仇的！”林多多搁下狠话。
“咦，惩罚的时间早就过了哦，看来之两人还很难分难舍呢！”其中一人提醒，大家立刻发出暧昧的笑声，抱着的两人“嗖”的一声分开，却因脚站不稳，又歪成了一团，大家笑得更埋力了，均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二人。
看着因百口莫辩而红了脸的多多，看着因沉默而被大家灌酒的欧阳尔，看着乐于把二人送作堆的大家，季若晴渐渐退出人群，走出KTV包厢。一走出来，才发现外面这么冷，好冷，现在才发现，这个冬天真冷。已入夜，季若晴走在街上形单影只，越发显得孤独。。 最好的txt下载网
迷失28
*28*
其实，她还是在意欧阳尔那个答案的。
临近家时，手机信息提示声响起，季若晴并不急着看信息，而是拿出钥匙开门。一打开门，便看见妈妈在用一条干净的碎花棉布在抹着爸爸的遗照，柔和的灯光下，妈妈神情祥和，一点一滴地擦着，是那么的细致而认真。
以前爸爸还在时，尽管日子过得拮据，可是爸爸和妈妈相处得那么融洽。事无巨细，总是有商有量，恩爱的程度羡煞旁人。即使爸爸躺在病床上，家里也不减一分和谐。可是，爸爸离开后，妈妈是那么的孤独寂寞。在爸爸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妈妈是如此的痛不欲生。因为她，妈妈还不得不每天强颜欢笑，可一到晚上，总会躺到厕所里偷偷哭泣，是那种压抑而沉痛的哭。
因为最深爱，所以才会最心痛吧？如果当初可以爱得少一点点，在分离时，痛苦是不是就可以少一点点呢？又是否，把最爱推到最遥远的距离，那么痛苦就可以减到最低？
会吗？
“爸爸年轻时很帅吧？”季若晴抚过相框。
“小晴你回来啦，你看我，竟然看得出神了。你爸才不帅呢，追我的人里，最不帅就是他了……”
“那你怎么还是跟爸爸一起了呢？”
“这个怎么说得清呢，那时只是觉得，感觉对了就在一起了。我们那时的心思没你们现在这么复杂，现在的才十二三岁的小孩子就说什么永远在一起，却又互相伤害。我们不玩这一套。”
“感觉对了就可以在一起吗？”季若晴低喃，“那么不后悔吗？爸爸那么早就离开了……”
“当然不后悔！当初结婚时就你爸身子就不好，你外公外婆死活没同意我们的婚事，后来呢，我们就去求他们，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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