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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字不合,压倒再说 (完结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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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险些摔倒,齐逊之赶忙伸手接住她,垂眼去看,原来是先前梳头时,她的头发与自己散在胸前的发丝缠绕到了一起。
  “陛下!”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安平还没来得及做出应对,门便被推开,刘绪一脸忧色地站在门口,待看清室内情形,顿时大惊失色:“这……”
  凌乱的床榻,单薄的衣裳,那两道相互依偎的身影……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国书掉落在地竟也不自知。
  圆喜连忙跑过来挡住门,讪笑着圆场:“少傅大人,您还是先回去吧,呵呵……”
  刘绪盯着那两人看了许久,他们却谁也没有回头。
  他仿若失了魂,再也待不下去,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早就忘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一定是他看错了,没错……门边的双九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忽然觉得他跟昨晚的自己很像。
  一直到了宫门口,刘绪仍旧没有回过神来,险些摔倒在地,幸而有人及时扶住了他:“刘公子,你怎么了?”
  他抬眼去看,原来是周涟湘。
  “没什么……”
  周涟湘皱了皱眉,不明白他为何会这般失魂落魄。“你这样出宫没事么?我还要去见陛下,就不送你出去了。”
  刘绪木然地点了点头,举步要走,忽然又反应过来,转身一把拉住了她:“不,你不能去!”
  “啊?为何?”周涟湘诧异地看着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刘绪撰紧了她的手腕:“总之你现在不能去见陛下。”
  周涟湘入宫是因为安平前些日子终于将她调到了自己身边,她是特来拜谢的。只是现在见刘绪这样子实在不对劲。左思右想不放心,她只好暂时将此事搁下,扶着他道:“既然如此,我还是先送刘公子回府吧。”
  ……此时殿内,气氛有些诡异。
  之前安平不看刘绪是因为自己这模样会让他看出端倪,齐逊之则是不愿直面他受伤的一面。
  他盯着那缕缠绕在一起的发丝看了许久,终究还是用梳子一丝一缕梳理开来:“陛下,微臣该回去了。”
  “嗯。”安平点了一下头,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守在门边的圆喜立即上前扶着她坐到了床上。
  齐逊之取过外衣披上,束起头发,看了她一眼,出了殿门。
  双九守在门边,见他要出门,立即搭手道:“让属下来帮少师大人吧。”
  齐逊之抬眼看他,不动声色地点了一下头。
  双九帮他迈过门槛,正要送他下台阶,忽然故意晃了一下轮椅扶手,在其无暇顾及其他时,一掌拍向他颈侧,却又在距其肌肤几寸处生生停住。
  齐逊之竖着手掌,挡在自己脸侧,隔开了他袭来的那掌。
  “少师大人好俊的功夫。”
  齐逊之转头看他,眼角余光扫过殿门,忽而松手,朝前摔倒在地。
  圆喜得了安平吩咐,出来帮齐逊之出宫,没想到刚走到门边便见他在双九面前摔倒,双九一手还未收回,显然是他动的手!
  他连忙跑了过来,扶着齐逊之坐好:“少师大人,您没事吧?”昨晚他还在懊恼着之前太关注刘绪,反而揣摩错了陛下的心思,如今在他眼里齐逊之已经成功上位,自然一有机会就积极地套近乎了。
  “无妨……”齐逊之忍着疼痛看了一眼双九,蹙了蹙眉,自己推着轮椅朝前走了。
  圆喜转身看了一眼双九,神情有些幸灾乐祸,然后风风火火地朝殿内走去了。
  双九没有动,只是盯着齐逊之的背影深思。
  气息不算浑厚,大概是身子弱的缘故,但是反应却这般敏捷,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乍一看他分明是个不会武艺的,之前也从没有人见过他展露功夫,原来竟隐藏得这么深。
  其实若不是周围无人,齐逊之也不会出手,他早已习惯了隐藏,甚至忘了自己身上还会一些拳脚功夫。在即将转过假山一角时,他停住转头,看了双九一眼,眼神森寒如出鞘之剑。
  后者一怔,这才明白过来。他动手是为试探,而齐逊之出手则是出于对他的警告。
  想不到他这般护着安平陛下……而此时圆喜已经兴高采烈地在安平面前打起小报告来了:“陛下,奴才真没看错,双九仗着您平日里宠爱竟然敢对少师大人动手,您说他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少师大人本就身子不好,他竟也下得去手!哼,奴才早就发现他心机不善,面有凶相,不是好人……”以下省略几万字……安平躺在床上阖目养神,仔细地听完之后,摆手道:“去御膳房传些清淡的膳食来,再去太医院配些温和的补药,然后守在门边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朕要好好休息。”
  “……”圆喜撅着嘴不甘不愿地出去了。
  陛下您到底有没有听见奴才的心声啊,双九那样一心要攀高枝的侍卫您不能不管啊!》_《

   

    三七章

    休养了一天安平已然大好,恰逢西戎使臣再度求见,她本打算就此接见,却在上朝时改变了念头。
  礼部尚书提出此事后,一干大臣俱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模样,甚至还有些看好戏的成分在其中。
  安平一身朝服,威严地坐在龙椅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诸位大臣的神色,眸光渐渐森冷。
  如今虽然已经登基,满朝文武对她不满的仍大有人在,明里不说,遇上事情暗地里动手脚的也不少,看这情形就知道。若是此时召见使臣,岂不是给外人看了笑话?
  看来是时候让他们接受自己这个新主子了,若是无法自己接受,便强制他们接受……不久赵王府举行春宴,萧竛力邀群臣,许多大臣到访。焦义德也去了,却没有见到蜀王。
  想起当日蜀王在殿上冲撞了安平,此时不再与他人接触,倒也正常。焦老爷子摇头叹息了一阵,掀了衣摆坐入席中。
  来之前焦清奕还特地劝阻过他,说上次赵王得罪了陛下,最好莫要再与其接触。但是焦老爷子觉得萧竛好歹是皇族,请了自己哪有不去的道理,所以还是到了场。
  不过今日倒有些不同,若是往常,赵王一定会将其奉为上宾,此时却是与他的下属——任十三道监察御史的李铭寻有说有笑。
  焦老爷子人虽耿直,却也不傻,一看情形就知道是因为自己儿子是安平陛下的心腹而遭到排挤了。他摇头叹了口气,如今大局已定,难道你们还指望会有更改么?
  他端起酒盏默默喝闷酒,再不过问周遭情形,直到旁边坐着的某位官员捅了捅他的胳膊:“御史大人,您看咱们要不要先走?”
  焦老爷子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为何要走?”
  那官员左右看了看,凑近他小声道:“您没听见在场大人们的言论么?虽然隐晦,但若是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传到陛下耳中,咱们可都要遭殃啦。”
  焦义德先前根本没有听他们说话,自然不知晓其中内容,刚想问他们说了什么,却听上方的赵王萧竛笑道:“诸位大人还是莫要再谈论这些了,陛下已然就位,岂容吾辈置喙?今日只喝酒,莫谈政事吧。”
  这番话说来甚为诚恳,带着他惯常的柔弱之态,加上那种想阻止又阻止不了的尴尬笑容,还真的阻止了大家的讨论。
  不过安静不过只持续了一瞬,忽有下人撞开门冲了进来,在众人惊愕的眼神里跪下,急切的禀报道:“启禀王爷,陛下刚刚派焦将军抄了李御史的府邸,现在已经带人朝咱们王府来了!”
  “什么?”
  赵王惊愕起身,身边的李铭寻已经呆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立即不管不顾地朝门外奔去,打翻了身前的酒水也顾不上,一时间杯盘狼藉,众人尽皆大惊失色。
  刚跑到赵王府门口,便见一群士兵手执火把迅速地冲了进来,分列两边站定。不多时,一身戎装的焦清奕便走了进来。
  见到门口的李铭寻,他二话不说就招呼人将其绑住:“正要寻李御史,您倒是自己送到门口来了!”
  李铭寻又气又急,想起先前那下人禀报的话也不知是真是假,登时就要落下泪来:“焦将军,你老实告诉本官,本官家中是不是真的……被查抄了?”
  焦清奕看了一眼已经涌到前庭的诸位大臣,冷笑了一声:“千真万确。”
  李铭寻晃了晃身子,险些便要晕过去。
  焦清奕迈着步子在众人面前踱了一圈,沉声道:“陛下有旨,十三道监察御史李铭寻滥用私权,结党营私,怂恿赵王谋反,其罪当诛!”
  李铭寻瞪大了眼睛,怒喝道:“一派胡言,本官怎会成了怂恿者,本官是冤枉的!”
  “李大人,劝您还是省省力气吧,陛下早有论断。”焦清奕打断他的话,眼神扫过后方诸位早已变色的大臣,见到自己的父亲时,微微蹙了一下眉,而后挥了一下手:“统统拿下!”
  赵王忙站出来道:“焦将军这是做什么?本王府邸,岂是你想拿人便拿人的?”
  “赵王殿下误会了,末将职权有限,岂能随便拿人?”焦清奕抬起双手朝皇宫方向拱了拱:“不过陛下早有圣旨,见到十人以上官员私会,便做私结朋党论处,所以末将只有将诸位押解了以听候陛下吩咐。”
  有人气愤道:“难不成你连自己的父亲也要拿?”
  焦清奕自怀间取出一块令牌亮了亮,面若寒霜:“末将说了,统统拿下!”
  众人无言以对,瞬间便被士兵们绑了起来,连赵王身份尊贵也不能幸免。前一刻还言笑晏晏的春日宴,顷刻间便电闪雷鸣,山雨欲来风满楼……第二日上朝,安平神色如旧,百官却是战战兢兢。很快犯事的十几位大臣便被带上了金殿,齐逊之从前方转头看去,心下了然,安平这次真的是要树立威信了。
  殿上跪了一地的人,百官噤声,莫敢多言。李铭寻却是头一个开口,连连声称自己有罪,但罪不当诛。安平不动声色地听完,冷笑不语。
  她捏了个私结朋党的罪名将这些人押来,本就罪不当诛,但是李铭寻不同,她忍耐到此时才动手,便是打算靠他收网捉大鱼的,但他若是直到此时还护着那人,便必须要诛!很显然,他已经选了保全那人,对方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
  她朝圆喜看了一眼,后者会意,立即自袖间取出一叠信件朝诸位大人眼前送了送,以作展示。
  “李爱卿句句动情,朕听了也不禁心生恻隐,然证据确凿,你指使下属私造兵器,贩卖私盐,大行叛逆之道,朕如何能恕你无罪?”
  李铭寻惊惧地往后瘫倒在地,定是有人出卖了他!可是这些事岂是他一人做的?为何最后却全都成了他一人的罪过?
  见他脸色惨白,惊骇非常,其他官员已是信了,心中不禁对龙椅上的女子生出一丝寒意。不动声色地就破了一起谋逆案,朝中必然四处都是她的耳目,看来以后要加倍小心才行。
  安平起身道:“李铭寻意图谋反,还试图牵扯进赵王,实在罪不可恕,李家上下,一个也不能留!”
  李铭寻惨呼一声,忙不迭地叩头,顷刻便满额是血,哭喊道:“陛下,罪臣该死,但是罪臣一家老小实在不知情啊,还望陛下法外开恩啊!”
  一旁的赵王也吓得白了脸色,垂着头不敢吭声。
  安平见他始终不肯开口指证幕后之人,冷哼道:“朕已经法外开恩了,不然便该判你个诛九族!”
  李铭寻猛然惊住,白眼一翻,晕倒过去。
  其他被绑着的大臣俱是浑身颤抖,大气也不敢出。
  “另外,朝中与李铭寻一案有牵连者,全部削去官爵,子孙永不可入朝。”安平转头看向萧竛:“赵王在京中待得也够久了,是时候回去镇守边疆了。昨晚之事,朕知道皇叔您是受了牵连,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所以朕有个提议。”她顿了顿,缓缓走下玉阶,在萧竛低垂着的头边停住:“皇叔照旧领兵戍边,朕不责罚您,但是朕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是西南边境有半分闪失,李大人的下场您也看到了!哦,为表朕之关心,还是将您在封地的家人接往宫中安置吧,朕定会好好照料他们的。”
  萧竛颤抖着身子半晌,重重地叩了头:“微臣遵旨。”
  安平无声冷笑,转身朝玉阶上走:“至于其他人,统统贬官一级,罚三年俸禄,领十军棍。”
  众人惶惶称是,早已苦不堪言,不说别的,只那十军棍,岂是谁都能受得了的?
  “不过焦御史年事已高,又一向忠心不二……”安平故意拖着调子,迎上焦义德惊诧的双眼:“所以朕特免你除去那十军棍的处罚。”
  “罪臣……谢主隆恩。”
  不止焦义德,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安平说的那个理由是胡诌,之前对她反对声最高的不就是焦御史?现在放他一马,无非是看在他儿子是自己心腹的份上罢了。
  想到这点,众人瞬间恍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也不过如此啊……安平站在上方敛去了所有神情,声音蓦然森冷:“在场诸位大多是太上皇身边的重臣,尔等是心念旧主也好,是不服女子也罢,朕如今身在此位已是事实,天下终是我萧家的天下,朕乃九五之尊,天命所归,已是不可更改!若有不服者,三日内卸官归乡,朕绝不阻拦,但留下的只能为朕之臣,有心怀不轨者,朕必诛之!”
  最后四字以沉稳凌厉地语调落入众人耳中,让所有人都不禁有些畏惧。连一向熟知其秉性的齐逊之也心悸了一下。
  临近下朝,太傅刘珂终是心有不忍,请奏道:“陛下息怒,李御史虽犯下滔天大罪,但微臣听闻他有一幼女不过刚刚满月,陛下是不是……”
  “太傅莫不是没有听清?朕说了,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话音落下,安平拂袖离去,众臣惶恐拜倒:“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贤达看了一眼刘珂,虽心有同情,却忍不住暗暗点了点头。
  之前还以为她身为女子会难逃妇人之仁,甚至连崇德陛下也同他们提过这点,但如今看来,她不是没有胆识,更不是毫不知情,而是忍着没有动手。
  先礼后兵,不吃敬酒,便只有灌下穿肠毒药。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政权天下,阴谋纷争,终究免不了流血牺牲,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不动手,便会有人将你生吞活剥。朝堂诡谲,身在至高之位,更是容不得半分掉以轻心。
  齐逊之朝安平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身在此位,该有多累?
  转头看向空荡荡的身边,他敛目怅然,庆之几日称病不朝,也不知怎样了。他曾想过找个机会与他言明,却没想到最后恰恰是用了最直接的方式……

    

    三八章

    首辅府的书房内,刘珂叹息着对周贤达道:“观远兄,陛下忽然这般凌厉行事,是不是有什么计划?”
  “陛下一直都有计划,吾等猜不透,便干脆跟着走就是。”周贤达拍了拍刘珂的肩,笑道:“且不说这个,朝卿,前些日子我那闺女是不是送你家庆之回府了?”
  刘珂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是有此事,观远兄问这个做什么?”
  “哈哈,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愚兄没亲眼见到都知道此中有异,你竟然还蒙在鼓里。”
  “哦?何异之有?”
  周贤达瞥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齐简,凑近他低语:“那日听涟湘身边的丫鬟说,前年他们俩便在中元节见过了,前些日子我还一直在想那丫头一直神不守舍所为何人,却不想正是为你家庆之啊。”
  “诶?”刘珂皱了皱眉:“不太可能吧……”他看他儿子经常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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