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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最少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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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月光底下，有模糊的两个字，兄弟。
有谁告诉过我兄弟是什么概念？我努力的回想。是兄弟就不应该忘记？被通缉就应该无影无踪？回忆如流水，漫过眼前，但是如果时间再后退一年，半年，哪怕两个月都好。我都会告诉他，我是被袉褑厌的。我去看杏子的时候，发现杏子和妖精勾搭在了一起。我试着用拳头去揍她，试着用力去揍她，却下不了手。那天在雨里，我手里拿着刀，看见天森在帮我揍人，我就告诉自己有一天也要用拳头去揍伤害天森的人。可是最终被妖精带来的人揍得半死。
想着想着，一个人哭着走回沿江大道，想起多年前的被三十多个人殴打的那天，我和天森互相搀扶着前行，对话还清晰回荡在耳边，
…小绪，感觉好些吗？
…恩！不痛，一点也不。你呢？
…我也不。
两个人静默许久，天森说，
…小绪，唱首歌听吧？
…好呀。记得那年夏天，好让人心醉。紧紧握着双手，静静随着海风吹。总是羡慕天空，青鸟自由飞。
慢慢十指紧扣，背对背靠着，依然唱。
…我唱《喜欢你》给你听吧。
天森说。于是歌声混着一起，紧紧的被人抱着，感到幸福，然后安然睡去。
车来车往的日子里，有绝大的讽刺和幽默。横竖都是誓言，却都经不起考验。想起了另外一句话，伤害我们的人，一辈子逃不了。伤害我的人呢？
32
由于全市高考出色，教育局为此举行了巨大的庆功宴，祝贺所有学校的成绩，而我们学校则派出了我去参加研讨，尤其是我，从倒数几名到前二十名到十名到高考的时候第2名，到重点大学的中文系，一马平川，成为上下20年的差生学习标兵。座谈会上每个学校的代表都要谈谈自己的学习经验。
要我谈自己的学习经验，没什么好说，我就告诉他们，我每天看完英语书看数学书，看完数学书看语文书，看不进语文书就换别的书，反正手里千万不能没有书。
很实在。教育局长很尴尬的给了我三个字。校长把头低了下去，估计是我的发言没有什么特色吧。
而另外一个学校的女生则说得头头是道，我每次都是先看英语书，学习外国的文化和外国的遣词造句以及外国的思维，然后我再转看数学书，在数学书里，需要的是逻辑思维，所以我就能够休息看英语书的思维，让双方的休息能够互动，这样我觉得才会有更好的效果。当英语和数学书都看完的时候，我一般会选择看语文书，因为从语文书上我可以学习到更多的文学知识，也会拿本国的传统和外国的传统进行比较，从而对英语产生更加巩固的记忆。当三门主课都看完之后，我就看其他的科目当作调剂，翻一翻就好了，用潜意识的记忆力来学习……
啪啪啪啪，所有的人都起立鼓掌，我当时只想给她两个字：傻啊~~！
校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那女的挺胸抬头的也看了我一眼，明显的挑衅。我才不受发育未完全的人的挑衅。
要不，王小绪，你再说几句。我们要大实话，只要能够提高成绩，我们就需要。校长重新给我鼓励。
我左看右看，决定把保守半年多的秘密说出来。
恩恩恩，我清了嗓子。
第30节：流失了忿恨
记得半年前的一次月考，第一堂考试考的是历史，那个难啊。我根本不会写几道题，一直坐着准备很无聊，然后就发现试卷上印着五省十市高考模拟试题几个字。当时我就心里一咯噔，准备博一把，于是我就把试卷交了，那时历史老师差点和我吵起来了，是不？我朝历史老师说。
历史老师脸红，弄不清我卖的什么药。
我就骑单车到三中去找初中同学拿试卷啊，果然有这样的一套试卷，而且考过了，正确答案公布在了教室后面，我就不停的抄呀抄，我还记得那个时候突然进来一个老师，看见整个教室只有我一个人，还走过来拍了我的背，要我好好努力。好象就是那边的，对三中的老师们你们好。我挥挥手。
三中的老师彼此张望，目的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个连自己班上学生都不认识的人。
然后我就拿出所有的试卷把答案抄了，中饭都没吃，赶到学校语文已经开始开考，我拿出试卷一看，天哪！我全知道。但是为了避免我的语文成绩从80分到150分的突飞猛进，我在做单选的时候就要故意填错，你们知道那种痛苦吗？明明你知道，却偏偏要填错，为了大局考虑，小真理是可以放弃的！
我看见底下有老师陆续掏出笔记本把我的这句话给记了下来。
不过接下来的考试，居然就没有一样的了，也就意味着接下来的考试，我还是只能凭自己的能力去做，也许是因为自己心里有谱了，所以后面的考试虽然不会做，但也觉得很快活。
底下教务主任紧绷的脸终于松弛了下来，长吐了一口气。
后来成绩一出来，历史是想象当中的差，语文我刻意写错了客观选择题，以免让老师起疑心。谁知主观题却是全年级唯一个满分，不留神就得了135，让语文老师大为赞赏，推荐我们年级所有的艺术复读生来学习经验，说是他们只要语文像我一样打个120，130，有个110，他们上大学就没问题了。于是所有人纷纷来找我，我就瞎说，说了一个月。等到第二次月考的时候，我心里就着急，这下死了。
果然语文老师一上台就没有好话，我估计我是挂了，不过艺术生倒是很开心想检验一下他们的学习成果。语文老师点评这一次的主观题错得太多，最少都扣了6分，完了，我栽了，只听见艺术生还在喊：老师老师，王小绪如何。语文老师60多岁，给了我两个字，好时尚的两个字〃挂了〃。我当时就小肚子腿肚子眼袋纷纷抽筋……最后发试卷的时候，语文老师说，我们要表扬王小绪顶着巨大的压力，把客观选择题做得很好，只错了一道，他还是最高分，128分。我当时可以感觉到裤子里一阵暖流，但是我没有去上厕所，天将降大事于斯人啊~然后镇定的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这些羡慕的惊讶的异样的崇拜的目光让我人生的虚荣升华到了最高点，再接受艺术生询问的时候，我就非常有底气的告诉他们，学语文没有巧，你们差就差在底子薄。他们发疯似的点头。
全市的老师张大了嘴巴，底下安静一片，都在回味这个美妙的故事。于是我继续。
后来我的语文成绩再没有下过120，为了配合这样虚荣，我决定把其他的功课也学好，最后我拥有了今天的成绩……我的发言完了。
啪啪啪啪啪啪……稀稀落落响起了掌声，然后这边响响那边响响，持续了半分钟，谁都不知道是否应该给我掌声，为了表示个人的支持，每个人都是自发的鼓掌，教育局长的脸刷红刷白，再也看不到刚才的九九艳阳天了。我们学校的校长立刻站起来，发言：王小绪同学学习方法很独特，但是能够考上大学完全是凭着他自己的努力，所以我觉得大家应该给他一点掌声。啪啪啪一个人带头鼓起掌来。然后全场鼓掌，让我有一点泪水婆娑。
36
在等通知书的日子，我也在等天森给我电话，我时常一个人绕到我们吊青蛙的池塘，沿江大道，或者走路到殡仪馆，沉默，只是希望能够对天森说声谢谢。我觉得我是很调皮很无趣很幼稚，但是我记得天森在广东的时候给我的那封信，最后他写的〃小弟，我相信你，你能够行的。〃是的，我也相信我能够，笑料归笑料，但是能够去做好去努力是因为有自己的信仰和目标，当我在接到亲戚的祝福时，父亲越洋的鼓励时，妈妈昂贵的许诺时，我都在想，现在天森一个人会在哪里？是不是还是像之前那样一个月只能够赚两根皮带的钱，是不是还是像以前那样挥着拳头不顾一切的往前冲，会不会在经过电游厅的时候驻足观看，偶尔会想起我，想起小美，想起我们那些弥足珍贵的少年生活。
夏天的日照正浓，窗台的茉莉花开得正香，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如同这些年的高中生活慢慢了沉寂下去，明天的代价是流失了挫折，流失了忿恨。当眼泪落不下来的时候，我们的心底就旋涡出了一泓湖水，越过参差的风华年岁，年少的不羁不讳，留在湖底的就是我们少年的倒影。
第31节：镜头快速拉动
好象多年未见的桃子仙又跑到我家来找我，虽然一直觉得桃子仙对人还算真诚，但这次的出现让我觉得怎么他就老是阴魂不散。桃子仙放弃了读大学，高三的时候出了一本《我对你的爱就好象春天的花开那样灿烂像秋天的落叶那般无情》，经过几次出版商的精心炒作，短短时间就超过了50万册，省去了读大学的辛苦。他爸对校长说读大学也是为了成功，既然已经成功何必还要走弯路。那个时候的桃子仙除了写点东西其实人生的道路屁都不懂，以为拿只笔就可以像马良一样要什么有什么。现在终于后悔了，跑过来和我说心事。
第一次见他用那么善良的眼神看我，就像小儿麻痹症看一个正常的少年。他是在羡慕我即将有的大学生活么？我很善良，于是就说，其实，桃子仙，我还是很佩服你的，读大学没有你想象当中的好，而且出来之后指不定工作都找不着。桃子仙呵呵一笑，告诉我，你多虑了，我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我下一本书的炒作计划。我当时就想把他赶出去，然后冲着他大骂：你这个没有文化素质低下的高中生。桃子仙的名声已经打响，并且被人牢牢记住，你只要想想，连《我对你的爱就好象春天的花开那样灿烂像秋天的落叶那般无情》这样长的名字都能够记住的读者，怎么会记不住作者的名字？不过现在的文坛，书都是一阵一阵的，只有人出名才是最终途径。于是越来越多的作者也学习桃子仙的方法出了《我对你的恨直到毕业那天才会像失恋一样崩溃》，《我的一滴泪就是千年的湖泊里的美丽的小妖精把你爱啊爱不完直到走失在2004》《青春少年往事把我的记忆掏空从你的黑发穿过从而使你放弃了所有》等书籍。这样的书也卖得不差，但是读者们再也没有兴趣去记这样的书名和作者名了，所以你就会经常听见有人问书店老板，请问有没有《我对你的恨像湖泊里的记忆使你对毕业的我爱啊爱不完》……由此证明再走这样的路线是绝对行不通的，桃子仙先帮我分析当前文坛的局势，很正确，很精辟，我点着头继续听。
当然名字最好还是耸动一点。
比如？我问。
比如《韩寒的FANS木子美的老师》这样的标题怎么样？桃子仙问我。
不行不行，这样是为别人做宣传。我反驳。
要不就叫《我和名人赵忠翔不得不说的故事？》飞翔的翔？我提议。
好还是好，但是不能够吸引我所面对的观众群啊，你奶奶他们可以会比较感兴趣。
有道理有道理。
要不这样，我又有一个好的主意了。最近不是有一本《花开梦里不嫌多》吗？作者叫郭小敬。我们就把自己的书名叫做郭小敬，把作者的名字叫做〃花开梦里不嫌多〃，然后要出版社把作者的名字印成特大，把书的名字引成特小，这样的话，呵呵……
这个做法还是有前景……不过，好象更加适合于盗版书吧？桃子仙对我提出了一点疑虑，不过看得出来他对于我这几次的发言都感到很佩服，虽然有点不现实但是充分反映了我的策划能力。
其实要在80后文坛出名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了江湖大派〃禾苗少壮派〃每年比武招亲产生的几十个并列第一名之外，还有各个单打独斗的英雄。要想放倒他们其中任何一个都很让人棘手，所以只能自己成立帮派。我估计桃子仙就是为这些事情而烦恼着。
桃子仙突然非常正经的对我说，告诉你一件事，千万不要对人说哦。
看他那样神秘，我当然有想知道的欲望，好啊好啊，打死我都不会说的。
最近有个年轻人叫耕晓笑，出了一本书叫《高四快跑》，昨天居然在网上联系我，要我和他结成一个帮派一起反对〃禾苗少壮派〃，你知道我对这样的事情是丝毫没有兴趣的。于是没有理他，谁知道他过了两分钟给我打了一句话过来〃哼哼，告诉你哦，我是看中了你的媒体资源，而不是崇拜你的作品……〃我心里一堵，就把他拉进了黑名单。你说我这样会不会得罪他啊？
神经病。我听完之后有三个字的评价。
镜头越拉越远，从正午到日落，我和桃子仙就在小屋子里一起策划他的下一本作品的宣传方案。我们的争吵也越来越小，从窗外到树枝到空中到树顶到云层，镜头快速拉动，直到地球小到不见为止，漆黑太空只留下一行字〃他们从此过得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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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小美放假回家了。我们约在西饼屋见面，读了大学的古小美变得也不像当初的那般羞涩朴素了，不仅穿了中式开叉旗袍，整个脸型也似乎被鬼斧神工变了样子。一看见我就扑到我身上哭了起来。我只是复读刚考上大学，尺度放得还没有那么宽，她若是想念我大可以直接说，这样的举动让我有一点难做，我左看右看，终于喃喃的说，其实我也很想你呢。
第32节：永远不会老去
最近我说话多数属于屁话，说出来没有一个人理你，尤其是有且只有你一个人发现发现没有人理自己的时候当时的感觉真是生不如死，就当我对古小美说我也想你的时候，她一边哭一边说，我又失恋了…………我当时那个悔恨啊，恨不得把古小美的分叉旗袍一直撕开到她的脖子上。
我并不是没有同情心也不是没有朋友感情，但是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失恋了干我什么事啊。不过我还是拍着她的胸脯说〃感情这东西晚来晚去啊。〃她仿佛找到了什么启示，立刻就止住了哭声，自己拍着胸脯说，对感情这东西早来早去。然后点了鸡翅可乐菠萝包大吃起来，看着她像白骨精一样的多端变化，我在心里默念，感情来得晚去得晚的意思就是晚上十点钟来，十二点钟就走了，哼哼，比一夜情还短。但是看着古小美现在的样子，我还是忍不住说，小美啊，你有没有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就像是在更年期，而且我觉得你有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古小美想通了，口齿也伶俐了，那反正我在更年期也永远不会老去，只是有青春永驻的美丽。
不要脸。我心中暗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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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切都在这里汇合，知道了么？
白小墓若有所思的点头，问我，现在呢？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有着菩提清香的年华，那时青春还没有开始，我们只是不知道河流流向何方的孩子，有着最纯净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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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订的票是飞机，而古小美是火车。因为她们家的产业随着家润多新一佳等国际级超市的入侵下显得那样的乡土气息，久久超市这样的名字一看就是小农意识严重的产物，而他爸爸也等不到古小美回来验货了，早早把几个连锁店改头换面了一遍，纷纷改装成洗脚城。想必她爸因为她的走失爱上了这类休闲。我们都是中午到福州，于是约好了天森在市中心见面。
有点古宅心慌慌的感觉，先是怕，然后极尽搞笑之能事……但是，这样久没有见面，不知道天森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及却又照顾全局，永远都知道自己下一步往哪里走，即使是一条退路他也会义无返顾的选择下去。而我们不行，所以一直仰仗他的光辉。
古小美身上穿得东一块西一块的过来，仿佛学美术的就一定要东一块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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