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的绝地反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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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也没表扬过，别忙着借梯子上房”
　　
　　“哼”讨个没趣，方正不禁气馁“你倒是记性好”
　　
　　“那是”李云帆下巴又高高扬起，没听出这话里隐隐的讽刺，正欲滔滔不绝，却听到，“方院长，全部烤好了，快过来尝尝嘛”
　　
　　快去快去，佳人有约
　　
　　这都是谁害的？方正跟着回瞪，控诉。
　　
　　嘿嘿，记得多带几串战利品给我也尝尝啊。李云帆舔舔嘴唇，眼带笑意，意思不言而喻。
　　
　　“李小姐也一起过来吧”圆脸小护士依旧嗲嗲的声音，只是话里少了几分诚挚。
　　
　　“好呀”李云帆向来觉得脸皮这个东西，是可以厚以及更厚的。
　　
　　三步并两步，倒跑到方正前面。方正盯着那蹦蹦跳跳的身影，实在忍不住想提醒一句：小姐，以你的二九芳龄而言，实在幼稚的可笑。虽然这样想着，嘴边却不自觉笑了笑，惊得一帮同事以为自己被烟雾弄得眼花。
　　
　　两桌并一桌，其实也就多出他们两人而已。只不过因了方正的加入，让原本打算尽显神通的其他医生们失去献殷勤的对象。最最出色的两位护士之花围着方正打转，恨不得伺候的他饭来张口。而方正也许是因为大自然赋予的宁静，没了医院里一贯的，不容侵犯的严肃。
　　
　　好在还有其它几位腼腆一些或者自知竞争不过的女孩们跟男医生们有说有笑。呃，还有她自己这个吃得不亦乐乎的人。那两位小美女的手艺不是盖的，连男士们都比她烤的好。答应参加这个聚会，果然赚到了。
　　
　　“李小姐……”耳边有礼而矜持的喊声让李云帆恢恢放下正欲送进嘴里的肉串。
　　
　　“有事？”
　　
　　从眼镜兄一闪而过的愕然厌恶中，李云帆很不好意思的把手里的肉串先放下。这群人真是，双重标准。这种以烧烤为主要内容的相亲聚会，不就是男同胞们又想满足口腹之欲，又想看看被烟雾熏烤之后佳人的本来面目么。只是，她暗自唾弃一声，自己不被划分在佳人范围之内。
　　
　　“是，也不是”眼镜兄继续吞吞吐吐，看了看方正，抑或是看了看方正旁边的某人。“我只是，惊讶方院长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呵呵，我们早就想见见他的女友了”
　　
　　哦……李云帆恍然，敢情想走曲线救国路线呢。借着挑拨她来告诉他心仪的美人，他这棵单身树等着菟丝花来缠。
　　
　　“那个长发女孩叫什么名字啊”
　　
　　“呃？”显然没料到这突来的问题，眼镜兄愣了愣才回答“焦茜，她是今年到我们医院实习的，还不到二十呢”
　　
　　“小姑娘长得真漂亮，不知道什么星座啊”
　　
　　“狮子座。看不出来吧，跟个洋娃娃一样，性格里还确实有凶悍的一面，有一次跟我一起值夜班，硬是把一个醉酒的小年青吼得服服帖帖……”说起心仪的佳人，眼镜兄滔滔不绝。话说一半，才发觉似乎有些交浅言深，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个，我跟她接触多一点，所以了解多一些”
　　
　　“嗯……”李云帆面含微笑，一副知心大姐姐模样“真是想不到呢，看起来那么娇俏。悄悄说哦，我觉得你跟她很配也。”
　　
　　“啊？真的？”若苦行僧突然遇见虔诚的教徒，眼镜兄欣喜溢于言表，随即呐呐“李小姐真喜欢开玩笑……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很好。李云帆满意的看到这位仁兄完全忘记他的本来目的，于是更不遗余力顺着对方思路帮他做些似是而非的分析。
　　
　　周围人见这两人相谈甚欢，神色各异。
　　
　　聊这么开心，看来套出不少话。怎么还不回来汇报情况。这是推选眼镜兄前来打探消息的男士们想法。
　　
　　笨死了，干嘛还不让那女人发火拉开方院长啊。这是剩余女孩们的想法，她们可以容忍高高在上的优质偶像被不明底细的外来人士抢走，却不能接受身边的同僚拔得头筹。
　　
　　“口渴了么？来，你最喜欢的柠檬水”这是……咳，方正的表示。
　　
　　被纠缠得快保持不了风度的方正望见那将自己拉入火海的女人反倒与别的男人其乐融融，心里那就一个气。这只是自尊作祟，方正这样理解心头的那股无名火。正如这么多年来他对其的持续关注，也不过就像一部没看完的连续剧，念念不忘的只是追寻结局的情怀。
　　
　　“啊…，方院长，你坐。哎，小王，我来帮你烤韭菜。”眼镜兄虽然情感方面有些迟钝，但并不愚钝。话说回来，任谁看到方正眼下这副黑面包青天的表情，都会主动避让。
　　
　　哼，哼
　　
　　方正斜眼一瞪，鼻腔出气，生怕某人还体会不到自己的不满。
　　
　　“风度，风度”李云帆抿嘴，“你现在是在同事面前”
　　
　　“你……”方正气结，却条件反射的收回自己过于外露的表情，回归他的云淡风轻“李云帆，这就是你的谢礼？”是谁说为了感谢他的大恩大德以及弥补他上次因工作未能参加爬山的遗憾，特意给他安排并保证会不虚此行的活动？结果，才刚到这狗屁森林公园不久，就遇到医院的年轻医生护士们组成的烧烤大队。别人也不过不小心看到他了，意思意思邀请他们参加，是个正常人都明白意思意思推辞。呵，她倒好，厚着脸皮答应下来也就罢了，还招蜂引蝶！这，这，这不破坏他们医院内部平衡嘛。
　　
　　“按你们医生的观点，吃饭的时候心情不好，会影响食物消化，导致身体内部出现紊乱，以致不能长寿哦”
　　
　　“又鬼扯，别给我转移话题”方正口里不饶情，手下动作流畅无比，接过旁边人传递过来的餐具，把自己盘里动都没动过的里脊肉放到虎视眈眈的女人盘中。
　　
　　“嘿……”李云帆满意的吞下肉片，才继续跟方正低声细语“总之，今天你有吃有玩，我算不欠你人情了”
　　
　　“哦？”方正意味深长，似是飞来一句“我有个朋友正好有套房子要卖，价格很优惠”还总之，谁跟她总之了。原来就是为了省顿午饭钱，她有必要这么抠门么？
　　
　　　

作者有话要说：9。18啊




32

32、二十九章：一片伤心画不成　。。。　
　
　
　　晚上独自坐在小套间里时，李云帆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不知怎么，就想起方正白天那句关于他朋友有房子要卖的话。
　　
　　很像，诱饵！
　　
　　铃铃铃……
　　
　　手机响起，李云帆暂时压下疑惑劲，忙着用毛巾把头发包起来，可弄了半天也没包好。再看来电显示是peter那个罗嗦男，为了不被念叨，干脆不管了，任头发披散着，急忙接起电话“喂…”
　　
　　“小帆，你现在头发还在滴水对不对，给你说过多少次，应该先用吹风稍微吹一吹”peter絮絮叨叨的声音传过来。
　　
　　汗……他有千里眼么
　　
　　“呵呵，没有。”李云帆甩开发梢滴下的水珠，睁眼说瞎话。
　　
　　“少来”peter挥手向姚远示意让她先去餐厅，“从我电话拨通到你接起电话，大概过了一分半钟，而根据你一贯的习惯，刚才肯定是试图先把头发包好，但是再一次失败”
　　
　　李云帆四处张望一番，确定应该没什么奇怪的摄像头安装在这小套房里。那peter为什么说的像看到一般？
　　
　　“别四处望了”peter用手指在走廊玻璃上轻轻画出一个长发女子的侧面，温柔的笑了笑“我还不了解你？今天上午要去跟人谈投资的事，我得向你报告先。对了，那位老伯真的没事了吧”
　　
　　李云帆一时无语。想不到回国不过一年多时间，当初那个只管创造的小男人已经变得如此独挡一面。
　　
　　“怎么？”半天听不到李云帆回音，peter有点急。
　　
　　“我只是有一种小男孩长大了的满足，以及”李云帆叹口气“我真是老了的伤感”
　　
　　“小帆，我本来就不是boy。我很高兴你认识到这一点，而且，你一点也不老，愈加貌美如花，风华绝代”peter咧嘴大笑，顺便他的每日一夸。怎么就喜欢这种欲扬先抑。真是……太可爱了！
　　
　　李云帆满足的点点头，享受着自己的教育成果。两人又东拉西扯好一会，然后才挂了电话。
　　
　　姚远等了半天也没见peter，眼看着跟投资方约好的时间已经近在眼前，也就不打算再吃什么早餐。折返回来寻人，却见那个包着花头巾的男人笑得一脸温柔，跟之前见惯的艺术家特有的一点神经质截然不同。怔了怔后仔细打量，第一次承认原来这个声名远播的设计师居然还算不错的男人，虽然差喻杨一大截。呵呵，姚远暗地里嘲笑自己几声，她怎么老是拿喻杨那种精致到极致的长相来对比。
　　
　　“啊，sorry。姚，你等了很久？你该早点告诉我，不过，呵呵，你说了我还是要让你等的，没办法，不然我会不放心。不，应该是她会不放心。早知道就不要出来了，要不是……算了，你说那投资方也奇怪，吃鸡蛋就好了，干嘛还要见下蛋的鸡？是有这个名言对吧？小帆有告诉我……”
　　
　　姚远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似乎身边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尽管，心里唾弃的收回觉得peter还不错的评价：男人，还是惜字如金好一些，就像，喻杨那样。心思一转，她突然察觉一起合作这么久，这个被peter心心念记着的人，她竟是一次没见着。最开始业界也有传闻，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名设计师身边有个神秘助理，几乎片刻不离身。传说就是因为这位助理小姐不乐意，前年的国际时尚新星大奖颁奖礼，这位大神也只是录了个VCR。还传言，peter扔下如日中天的意大利事业，也有那位小姐的原因。
　　
　　“peter，这次回去能不能给我一个邀请miss　李吃饭的机会啊。上一次的邀请一直没兑现，我可是如芒在背”姚远笑语。她没有跟这位合伙人生出更进一步关系的打算以及可能，那么适当的拉拢他的VIP是必须的。可惜，除了之前寥寥可数的电话沟通，知道贵人贵姓外，其他竟是一无所知。跟国内时尚界相对滞后不同，按说以国外记者们的功力，挖出这么个人来应该不是难事，怎么就连个背影都没被拍到？
　　
　　“啊？我回去先问一声吧，小帆不喜欢见外人的”peter想起上次提起这事后被指着脑袋教育，说什么翅膀硬了居然敢擅自做主之类，这次还是小心为妙。压根没注意姚远瞬间尴尬的脸色。
　　
　　姚远暗暗叹口气，庆幸这次跟投资方的谈判，自己才是执行者。否则以这位不谙世事的性格……暗怀心思间，两人也到了约好的茶室。
　　
　　这次的投资方是从X市走出来的华侨，还改不了一大早先喝功夫茶的习惯，于是首次的会面，也就约在离姚远他们下榻的酒店不远处的一家有名的茶楼。
　　
　　在一片烟雾缭绕中，姚远看到了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的杨先生。那是一个儒雅精细的中年男人，全然没有她以为的白发横生，也没有她猜想的一脸精明。恍然中，居然还有些似曾相识的错觉。
　　
　　“miss　姚，比起前几次，你更加漂亮了”杨先生旁边的美貌妇人未语先笑，轻快悦耳的赞美让人觉得跟她似乎已是多年好友。
　　
　　“哪里，承刘小姐你谬赞。任何一个女人也不敢在你面前说自己漂亮”姚远笑语盈盈接口，自然的与这位一直联络的中间人打趣。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倒把真正的主角冷落一边似的。不过姚远心里透亮，这位只是耳闻的杨先生，看似平和安详的表情下，一直暗暗打量着自己。那目光，与其说是考量，不如说是审查。姚远按捺住疑惑，余光扫到peter懒懒的坐在藤椅里，也不插话，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絮叨模样。
　　
　　呵，倒是把艺术家的清高演了个十成。
　　
　　刘小姐嘴里跟姚远寒暄，手上功夫一点不落，有条不紊的再点了一盏茶，两手轻轻一推，放到杨先生面前。
　　
　　姚远一顿，知道正题要来了。
　　
　　“姚小姐是哪里人啊”杨先生慢慢开口，声音有点暗哑，还有些说不出的味道，跟他的人一样，有些……勾人。
　　
　　“x市本地人”
　　
　　“唔，家里都还有些什么人呢”杨先生抿了口茶，徐徐再问，眼里含了些道不明的慎重。
　　
　　“父母亲和一个妹妹”
　　
　　“哦，不知道姚小姐父母在哪里高就啊？”
　　
　　“谈不上高就，做些小生意糊口罢了”
　　
　　“听说姚小姐还是X大的高材生，不知道中学是在哪里读的呢？”
　　
　　……
　　姚远笑着一一作答，按捺住心头涌现的诧异。这么一问一答，她居然有种被家长盘问的压迫感，答完兴趣爱好以后，她话锋一转“我当初正是出于对x市传统粤绣的爱好，才立誓一定要将这么艺术发扬光大，走出国门。这几年国际时尚界，中国风愈演愈烈，真真应了民族的就是世界的这一真言。我们公司的首席设计师，正是大名鼎鼎的……”
　　
　　杨先生摆摆手，“这些生意上的事，你跟芸芸谈好了，我相信她的眼光”
　　
　　一旁的刘小姐立即接过，笑道：“姚小姐初次见面，怕是不知道我们杨先生的习惯，他啊，最怕这些铜臭污了他。”
　　
　　“呵呵”姚远莞尔“我说一见杨先生您，就不似凡世中人”
　　
　　接下来一直到功夫茶的程式一一走完，众人都没再提起跟投资有关的事，恍惚大家都真是闲云野鹤，相聚在一起只是为了共同欣赏一次繁琐优雅的茶道表演。
　　
　　出了茶楼，姚远对着刘小姐满是歉意“我今天算是把脸丢到太平洋了，你跟杨先生下午就要飞英国，居然连这茶也不让我请。”
　　
　　刘芸芸抓住姚远右手，安抚的拍了拍，满眼笑意“以后机会多着呢，你就当长辈见见小辈”说到这，刘芸芸眼神一瞟，旁边的人立即递上一个纸袋。
　　
　　“我今天见了你，真是投缘，这份小礼物就当见面礼，你可不要嫌弃”
　　
　　姚远接过纸袋，疑惑更深，面上却是依旧笑靥如花“那我可不客气了，更是腆着脸说声谢谢姐姐你”
　　
　　“呵呵”刘芸芸抿嘴一笑，轻轻瞪了姚远“我这年纪，明明是你阿姨了”语气里带着些不容拒绝的强硬。
　　
　　“谢谢阿姨”姚远从善如流，果然见刘芸芸笑意真正到了眼底。
　　
　　回到酒店，姚远终于撤下外交笑脸，把疑惑摆到台面上“peter，这位投资人到底是为什么见我们”从头到尾，根本没有说到跟投资有关的一点点事情。
　　
　　“我哪里知道。”peter耸肩，他愿意丢开小帆来美国，可不是为了这事“见完人，就没我的事了吧。我明天要去华盛顿，不跟你一起回国了”
　　
　　“好”这是来美国之前peter跟自己说好的，姚远也不多问。各自回房以后，她打开刘小姐给自己的纸袋，发现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个翡翠玉镯。镯子通体青翠，摸在手里圆润温和，显然价值不菲。
　　
　　这……
　　
　　姚远百思不得其解，思索半天，拨通阳羡的电话。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但凡有了悬之不决的问题，阳羡就成了她的倾诉对象，虽然，她从来没打算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与此同时，让她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