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祖名,我还爱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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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静一下，我有几件事要宣布一下。〃大家都不明白是为什么，有什么重要事需要提前占用时间。　　　
　　〃最近有老师来我这儿告状，说是班上风气不太好呀，有人上课顶撞老师，还听说有不少男同学躲在厕所里吸烟，这是不允许的。〃他停顿了一下，凌厉的目光在每个人的头上横扫过去，企图发现点什么状况，〃如果被我发现是谁在抽烟，后果自己考虑！〃　　　
　　〃还有现在你们学习都很紧张了，班级工作可能会影响到你们部分的精力，为了让大家更好地学习和服务班级，我把一些职务进行了调整。〃看到吴芸得意的样子，我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事了。　　　
　　〃由吴芸同学担任音乐课代表，叶小北担任劳动委员。大家有什么意见？〃　　　
　　〃叶小岚，作为班长，你谈谈你的看法。〃袁大头见大家都不说话，就直接点了我的将。我能说什么，我说了又有什么用？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能充什么大佬？不过小北怎么会当上班干，我实在想不通。　　　
　　〃我没意见，老师，您说了算，反正本来上次就是要让吴芸做的，不过她没空而已，现在她有空，我乐得轻松。〃虽说无可奈何，还是忍不住讽刺几句。　　　
　　小北举起了手。　　　
　　〃叶小北，你有什么话要说？〃　　　
　　〃老师，我本人没有这个意愿当什么班干呀。〃我就知道他会提出异议的，此人从小到大〃劳动〃二字不会写不认识没听说过，家里油瓶倒了也懒得扶一下，在学校要不是没办法，劳动值日的事也断断不会做的。　　　
　　〃班干部是为了服务班级的，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你坐下，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吗？〃哈，白说。　　　
　　袁大头来了个高压政策，谁还能说什么呢？同学们表情各异，于是在沉默中全票通过。这也许就是一种民主，不需要你说太多的理由，沉默就是默认，权力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显示出它集中的威信。算了，多想无益，有这空还不如多学一首歌多做一道题多练一会儿溜冰呢，好在周末彻底地打败吴芸，为这浪费自己的脑细胞也太可笑了点。　　　　　　
第3章　　　　　　
　　摔倒在最后一个易拉罐上　　　
1　　　　　　
　　唱歌是我最大的爱好，除此之外我还喜欢溜冰，很喜欢滚轴动起来后身体失重的感觉，伸开手去，风往后吹，人有种飞翔的错觉，好像随时能逃脱这沉重的俗世，奔向另一种自由。星座书上说射手座的女性有一股奔向自由的激情，也许吧，写得还真像。　　　
　　只要有空我每周都会到城南的天翔溜冰场去一次，因为去的次数太多，以至到了后来老板干脆让我免费入场，说是我溜得好，给他也带来了生意，这可把我乐坏了，谁有便宜占不乐的。更何况给了我溜冰的机会，当然这可不能跟老妈说实话，只好和雨洁串通，每次都以到她家学习为借口。好在我的成绩不错，老妈绝对不会想到我会欺骗她，如果让她知道，我就死定了。为了让小北保住这个秘密，我可是花了五十大洋给他买了一个新网卡哟。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那儿遇见了吴芸，先是相安无事，互不干涉内政，然后是暗中比赛，再接着是公开挑战，约定了每个月比一次，这不，上个星期约了这个星期五放学后比赛的。　　　
　　本来星期五下午只有三节课，四点半铁定能走人，可是没想到，被例行的主题班会耽搁了时间。　　　
　　我们每个星期五的最后一节都是主题班会课，脱不了的老套路，要么是谈谈学习体会，要么就是说说未来理想。每次提前选定四五个同学发言，读一些不知从哪里抄来的宏伟志向，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远大目标，什么当医生了当科学家了当运动员了什么的。　　　　　　　　
第3章　　　　
　　其实人生并没有那么多想法的，有理想固然重要，但做好现在的自己才是根本，将来总有人成为伟大的人，但大多数还是平凡的，生活需要司机需要护士需要清洁工。　　　
　　拿我们现在来讲，每天被ABC、氢氧氮、之乎者也弄得团团转，能及时跟上老师的教鞭已是万幸，最多考虑明天考试的那门还有哪里没有复习到，谁还有时间去想将来我要做什么？想那么多又有什么意思？什么理想，什么志愿，这些都是用来安慰老师和父母的，他们哪里知道我们的真实想法。　　　
　　今天也一切照旧，四个同学神色各异地读完了他们的文章。　　　
　　〃好，今天发言的同学说得都很好，你们要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只要努力学习，考取大学，你们就可以实现自己的理想。〃袁大头听得很是激动，一对原本就比别人关系来得密切的眼睛，此刻更是旁若无人地亲热起来，他发红的脸庞愈加焕发青春的色彩，〃下面还有些时间，还有谁想说说？〃　　　
　　随着他目光的环视，所有原本抬着的头都低了下去。形式主义的汇报，枯燥无聊的题目，听都听腻了，还要说？饶了我们吧！　　　
　　〃熊力伟，你说说看。〃袁大头叫的是坐在最后一排的〃至高点〃，他是我们班最高的一位，海拔高度一米八七，黑脸庞，天生一副恶人相，不爱说话只喜欢上网看小说，是小北死党之一，班上大家都有些怕他。难怪，光站起来就知道是高一个层次的人。　　　
　　班会课素来是他看小说的最好时光，但因为心虚，每看一会儿就抬头看看老师，然后假装赞同地点点头，再接着低头看。　　　
　　袁大头正由于冷场而有些尴尬时，突然看到至高点猛抬头，若有所思地笑笑，又点了点头，以为他有什么高论要发表，立刻叫他起来以解燃眉之急，却不知这只是熊力伟自以为聪明的小计谋，这回可变成了王熙凤，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袁大头的猛叫把他吓了一跳，立马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手则往抽屉里拼命地塞着。因用力过猛书包反被带出来掉在了地上，课本以及小说四处散开，他见来不及捡了就把那双大脚踩在了书上。　　　
　　〃老师，有，有什么事？〃他黑黑的脸上一片茫然。　　　
　　〃你随便谈谈你的看法吧。〃袁大头的心情很好，没有介意他的不专心，甚至没有注意到他脚下的那本花花绿绿封面的小说。　　　
　　〃看法？没，没什么。〃　　　
　　〃没关系的，你就把你刚刚的感想说一下就行了。〃袁大头还坚持着。　　　
　　〃我？我没听到什么？〃他急得脸都红了，可是看着袁大头期待的目光，他一时着了慌，脱口而出，〃其实韩寒的小说真的不错的，不信您看看。〃　　　
　　〃至高点呀，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人才，可是我错了，你不是！你竟然是一个天才！〃小北转过身去，冲着熊力伟大声地叫着。下面的同学都笑了起来。　　　
　　袁大头的脸猛地青了，又涨红了，嘴唇有些哆嗦，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手胡乱地在桌上收拾着材料，突然听见清脆的一声，他的眼镜不小心滑到了地上，立刻〃粉碎性骨折〃。据说那是他女儿出国前给他买的，平时宝贝极了，一有空就拿出来擦，边擦边体会着女儿的孝顺，一脸的陶醉样。可是这下子一切都破灭了。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响了，他却没有听到，还涨红着脸看着一地的玻璃碎片，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我只好主动打破僵局，喊了一声：〃起立，立正。〃大家稀稀拉拉地站了起来。　　　
　　〃都给我坐下，我还没说下课，谁说下课了？〃袁大头猛抬头，对着我怒目以视。大家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同学们，学习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别人，我也不是要多说什么，你们自己要好自为之，别以为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熊力伟，叶小北，你们给我写份检查，下星期一送到我的办公室来。下课。〃他大力地挥了下手，走出了教室，留下一地的碎片给新任的劳动委员收拾。　　　
　　〃叶小北，你很了不起呀，你也是个天才。〃吴芸冲着小北，幸灾乐祸地笑着，〃扫你的地吧，菲佣先生。〃　　　
　　〃走吧，大班长，我们在溜冰场等你。〃李小莉等人拥着吴芸得意地离开了。　　　
　　〃走吧，小北，不要管他们了。〃小北快手快脚地扫完了地。　　　
　　〃今天你一定要让她死得很难看。〃小北有些咬牙切齿，〃你们先去，我去网站搞点东东就来。〃真不知道他又在玩什么花样了，不管了，走人先。　　　　　　
2　　　　　　
天翔溜冰场离学校不是很远，我和雨洁骑自行车一刻钟就到了，不过吴芸她们几个早就换好了鞋在那儿热身了。难怪了，她们坐的是四个轮子的。　　　
　　〃好，叶小岚，你很准时。〃　　　
　　我受不了吴芸眼里的狂傲，〃当然不能迟到了，怎么能错过这个看你失败的好机会。〃　　　
　　〃今天我们不比速度，比别的怎么样？〃吴芸在玩什么花样？　　　
　　〃比别的？比什么？〃雨洁问着。　　　
　　〃先说比不比，怕的就不要来。〃吴芸正视着我的眼睛。　　　
　　〃笑话，我会怕你？来就来。〃我不顾雨洁在后面拉我的衣服，有时候明知前面是个陷阱，可是为了自尊，也会闭着眼睛跳下去的。　　　
　　李小莉在地上以大约三十厘米的间距摆放了八个易拉罐，我很纳闷，她们要干什么？　　　
　　摆好后，吴芸先是在前边滑了几个转身，然后翘起鞋尖，仅用鞋跟两轮着地，轻巧地走S形路线绕过障碍物。然后一回头，对着我一笑，〃怎么样？你试试？只要你和我一样这么走过去，就算你赢了。〃　　　
　　看得出来她是下了一番苦功的，为了今天的比赛。　　　
　　她充分了解我的性格，知道我的骄傲，明白我一定会答应她所开出的条件，所以才会出此计策让我打了个无防备之战。切，你说我怎么就真的像她想像中那样冲动那样白痴那样不顾一切呢，只是现在我已不能回头，不能后悔。　　　
　　我任着脚下的轮子滑动着，在技术上应该没有问题，只是我没有这样试过，所以只能先让心放轻松，闭上眼想像自己在冰场上翱翔的感觉，轮子前后滚动了一会儿。好，没问题，就这么办。　　　
　　我也学着吴芸的样子，翘起了鞋尖，后两轮着地绕着易拉罐。前七个都很平稳，眼看胜利在望，忽然听到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咦，你们都在这儿？〃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旱冰鞋上，周围也很静，突然这声音一来，吓了我一跳，我脚没站稳，抬起的鞋落在了罐子上，人就随之摔倒了，而罐子则平行滑了出去，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就这样，倒在了最后的一个易拉罐上，人摔得并不疼，却很重。　　　
　　〃哈，大班长输了。〃李小莉的声音很兴奋。　　　
　　吴芸却走到我面前，伸出了手，〃起来，怎么样，输了吧，别以为多了不起。〃她就是这样，对不如她的人不屑一顾，而对旗鼓相当的对手倒很讲义气，懂得尊重对手的人是聪明的。　　　
　　而我没有理她，自己站了起来，有没有搞错，他早不来晚不来，关键时候来看我出丑，晕死。　　　
　　〃你们在这儿比赛？〃成豪走了过来，他的笑让我的心跳得好厉害，脸没来由地红着。　　　
　　〃是呀，成老师，我们都喜欢溜冰，所以经常来的。〃吴芸很媚地笑着。　　　
　　〃你是叶小岚，对吧？〃也许是因为我是唯一摔倒的一个，所以成豪特别注意了我，〃高二（4）班的音乐课代表？〃　　　
　　〃您的记性真好，成老师，不过现在我已不再是课代表了。〃我的那些张扬哪去了？在他的面前怎么会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为什么？〃他有些不解，〃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没什么，正常的职务调整。〃我朝虚空里踢着什么，好像要踢开我所有的坏心情。　　　
　　〃她可是我们的大班长，对了，成老师，我叫吴芸，新的音乐课代表。〃吴芸表现得如此得体，真是令人羡慕。　　　
　　〃你好。〃他向她点点头，〃我刚刚到你们学校不久，以后工作上还希望能得到同学们的支持。〃　　　
　　〃那是一定的。〃吴芸抢着回答道。　　　
　　〃有人说过溜冰是冰上的舞蹈，那你们一定都很喜欢跳舞了？〃看到大家都点点头，成豪高兴地说，〃经学校同意，我开设了一个舞蹈培训班，像你们这些班干部要带头报名，算是支持我的工作哟。〃　　　
　　〃我立刻就去报名。〃吴芸兴奋地叫了起来。　　　
　　〃那当然哟，你这个舞林皇后不去谁还有资格？〃李小莉立刻讨好地说。　　　
　　〃叶小岚，你呢？〃成豪转过脸来，他对我好像很关注。　　　
　　〃好是好，只是可惜我是舞盲。〃我低着头，不是我感兴趣的话题，可他是我想注意的人。　　　
　　〃不会吧，你的身体条件很好，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顿时觉得自己的脸很烫。　　　
　　〃再说吧。〃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其实很固执，也许是从小就太顺利了，所以一点点挫折就会让我根深蒂固地对某事有一种看法。小时候老妈也曾想过送我去学芭蕾，可是目测就被刷下来了，原因是我的膝盖天生的前突，伸出去没有笔直的美。我还记得那个老师的眼神，好像在说像我这种条件还跳什么舞，这眼神我会记得一辈子。　　　
　　别说我是个小气的人，谁都这样的，别人对自己的好总觉得理所当然，在风中被那么一吹就没了，就像老妈永远记不住曾经看过的电视，再看一次时重复地流泪和开心却又同样留不下痕迹。而那些让你伤心的话，让你曾流过的泪就会刻骨铭心，就算以后不再提起，一旦灰被掸尽，伤口依旧新鲜。　　　
　　〃那你们先玩着吧，我还有事，以后再说。〃成豪向大家告别就走了。他的到来好像是一场梦，在这个梦里只有一个人受伤，倒霉的是那个人居然是我。他的出现让我第一次在吴芸面前挫败，同时在自己喜欢的人和最不喜欢的人面前失败，真是不幸的立方，多重的痛苦。　　　　　　
　　3　　　　
　　〃小岚，你就报个名试试看，你看你这么好的身材，有什么不行的？〃成豪走后，雨洁怂恿着我。　　　
　　〃算了吧，再不行怎么办？〃李小莉的声音不知为什么这么刺耳，〃哪像我们吴芸，唱歌第一跳舞第一，音乐方面的奇才呀。〃　　　
　　也许是我的成绩也许是别的原因，吴芸喜欢把我当做对手，于是她周围的那帮人就常常大肆宣扬她的长处，以为抬高她就可以压低我，却不知无论蚂蚁如何踮着脚都不会影响大象的高度，不自量力地攀比只会伤了自己，无济于事地嚷嚷让人看到的只是蚂蚁的渺小，别以为举起前肢学会了敬礼猴子就成了人！　　　
　　〃雨花儿，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这儿特别臭？恶心得要命。〃小北捏起了鼻子使劲扇着，这家伙和至高点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当然了，狗屎进来了，怎么会不臭呢？〃李小莉总是这么尖酸。　　　
　　〃你放屁，你粗鲁，你是唯一的狗屎，只好让你，youaremybadwomen。〃小北拿腔拿调地唱了起来。　　　
　　〃不许你乱改S。H。E的歌。〃李小莉是她们的fans，由不得小北半点辱没。　　　
　　〃我改了又怎么样？歌是用来唱的，又不是你个人的，有本事把它用箱子装起来永存不朽。〃　　　
　　〃我就觉得她们的歌最棒怎么样？看她们在台上边跳边唱、活力四射的样子，迷死人了。〃李小莉挥着双手，一脸陶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