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泪的月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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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吃，随便拿你东西用，还有晚上随便往你床上窜。

第二十六章
26

　　自从郭凯峰在乒乓球校内比赛中夺冠后，老师和同学都对他刮目相看了。紧接着，郭凯峰被推选为校“十大优秀大学生”，收获了三千元奖金。这笔奖金也正好为他参加英语六级补习班提供了支持。

　　赛后的一次乒协会大会上，郭凯峰对协会管理层做了全面调整，选出办事能力强、责任心强的成员，竞争协会的领导岗位。王晔顺理成章地被推举为副会长，全权负责协会活动；王强为秘书长，协助王晔。作为高校乒协联谊会的主席，郭凯峰让王晔王强迅速组建后勤部，为这次五月二十七日在华师体育馆举行的乒乓球大赛做准备。高校乒协联谊会定期通过网络召开会议，商讨联盟事宜。网络会议定为每周一次，会议由联谊会主席和秘书长主持，参加者为各校协会会长及其副会长。此次比赛，郭凯峰在网络会议中简单介绍了比赛的情况，以团体赛为主，由华师侯会长安排场地并协助做好赛前准备工作。

　　是日清晨，郭凯峰率领中南学院团队提前到达现场，准备九点开赛。来参加本次比赛的有武汉市十五所高校。高校团队陆续到场，郭凯峰及乒协相关人员出门迎接。听到汪洋的声音，郭凯峰喜出望外。汪洋显得轻松，也很惬意，郭凯峰引他入席。

　　各校参赛球员刚到赛场，抢先热身。都市报的黄记者来到现场时，王强赶忙上前迎接。

　　赛场内，中南学院队围着张正鹏，他在一旁贴球拍。郭凯峰向中南学院队挥手示意，目光在邱漓的身上短暂地停留一会。邱漓今天精神饱满，凑到郭凯峰跟前，微笑地说：“郭主席，有什么指示吗？”。郭凯峰望着这位老队长，淡淡一笑，瞟了眼传媒学院的队友，说：“你看，邓杰也来了。”

　　碰到多日不见的老对友，邓杰也很惬意。赛场上，邓杰与邱漓对决，邓杰含笑，比赛中邱漓球风柔和，邓杰有些招架不住，最后中南学院队轻松取胜。之后，中南学院队闯入半决赛，另外三队是武大代表队，华师代表队及武科大代表队。

　　最后，武科大代表队同武大代表队争冠军。团体冠军的竞争最让人瞩目，郭凯峰把脸转向汪洋：“你们队实力很强呦？”　

　　“还好吧，武大队是劲敌，年年他们打比赛都会拿奖。”

　　武科大代表队先输两局。首场双方主力上，武大代表队长胶选手开始就显优势，让对手很不适应。

　　“这长胶性能就是怪：搓球应该是下旋，球偏偏是上旋；推球应该是上旋，球偏偏是下旋。”凯峰指场中长胶选手对着汪洋说，“你们队打长胶，训练得多么？”

　　“练得不少，我校有一个教职工，长胶打得特刁钻，”汪洋摆摆头说。

　　“是不是那个眼睛有点毛病的那位？”郭凯峰眼中闪出亮光。

　　汪洋眉毛一跳，惊奇地望了望学长，点了点头。

　　比赛激烈地进行着，后来汪洋的选手显然不吃长胶的球。下一场球，武科大代表队的横板选手，咬分取胜。最后武科大代表队力挽狂澜夺得团体冠军。

　　“你们团队的实力不简单哟。有时间到你学校，再过过招。”汪洋对张正鹏说。

　　这次比赛，华师有不少同学来观看。王晔看着身旁的一个黝黑的外国女生，很随意地用地方话对王强说：“你看，这位姑娘真黑哟。”

　　话刚落下，女生回过头瞥了他一眼，王晔睁大了眼珠，怔了一下。王晔笑了笑，嘴里嘀咕：“你听得懂吗？小样！”

　　没有想到外国黑妞喷出一句：“没你们……中国人白！”

　　王晔惊愕。望着黑妞身边的女生，皱了眉头。这女生就是朱婷，郭凯峰约她来的。

　　比赛结束。汪洋叫球员把奖杯带回去了，随郭凯峰一起到华师东门饭馆吃饭。菜一时来不及上，于是大家围在桌前“斗地主”。王晔、汪洋、欣雅玩牌，其他的围观。朱婷看到郭凯峰对欣雅的殷勤，醋意如潮水般翻滚。

　　接着，朱婷要玩牌。王晔神秘地望朱婷一眼，退了出来。郭凯峰瞅到朱婷脸上不悦之色，向小妹介绍欣雅已是他女友，然后靠在欣雅身旁帮她赢牌。

　　朱婷摸了一手好牌，她是“地主”，该她出个“Q”，接着嗔怪郭凯峰，哀怨地望着他：“你这个做大哥真是不对，有女友也不告诉我。”

　　“现在不跟你讲了吗？等下我自罚一杯。”郭凯峰回话。

　　开始上菜了，大家入座。郭凯峰兴致很浓，开了白酒。王晔很少沾酒，郭凯峰倒了一点，又为两位女生点了饮料。郭凯峰起身举杯，大家跟着端起杯子庆贺这次比赛圆满成功。

　　王晔端起杯子，盯着欣雅：“姐姐，砍价真厉害，怪不得峰哥要你带我去买水果。

　　欣雅羞涩地低下头，抿了一口橙汁。王晔学小孩的娇嗔声：“姐姐，你脸红了。”众人一片欢笑。

　　郭凯峰瞅了瞅王晔：“王晔，把你的杯端起来，还没有跟汪大哥敬酒的，喝一半。”

　　王晔站直，举杯转向对面的汪洋：“大哥的话要听，大哥说你办事为人都很强，今后还要你多多关照。”

　　汪洋连忙站起，身子前迎，一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一边说：“坐下喝。”

　　“王强，侯会长说你后勤工作做得好，你还不去敬他一杯。”郭凯峰转身叫服务员，“拿四瓶啤酒来。”

　　王强倒了满杯啤酒，向侯会长敬去。少顷，侯会长回敬。王强向朱婷敬酒，她闷声呷了呷米酒，目光时不时盯着郭凯峰。郭凯峰当作没看见，又举杯向侯会长、邱漓敬酒，一时饭桌上觥筹交错，热闹非凡。约莫一个小时过去了，汪洋喝多了，不再沉默，兴致也调动起来，挽着郭凯峰唱起《血色浪漫》的末尾曲。

　　酒足饭饱，又到分别的时候，郭凯峰握住汪洋的手，说了不少话。大家陆续散了。郭凯峰让王晔把朱婷送回学校，朱婷摇摇头，自己先走了。郭凯峰喝了不少白酒，又喝了啤酒，头还是晕的。

　　残阳西沉。郭凯峰要找宾馆睡觉，欣雅紧陪。入房间，他先入洗浴室洗去身上的酒气，出来一头扎进床内。过了一会儿，郭凯峰半昏半醒地听到洗澡室的“哗哗”地流水声，顿时血液沸腾，精神亢奋。欣雅从浴室出来靠在郭凯峰身旁，他猛地抱住她，压在床头。欣雅肌肤光滑，梦幻般的睫毛微微颤抖，她的眼里透出柔情，射出令人窒息的光辉。郭凯峰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从她眼里蓦地迸出久远的一个身影。“雨怡。”他失声叫了出来。

　　欣雅愣住了，嘴角微颤。旋即推开他，穿上衣，拉开门重重地带上。郭凯峰此时惊醒，出门追她。

第二十七章
27

　　上回舞会过后，肖贤达时常跟林娜联系，时不时去传媒学院走动。肖贤达在中南学院学生会任外联社部长，和她们学校交流比较密切。上个月林娜生日，肖贤达特意送她一副价格不菲的玉饰。近期乒协有比赛，王晔忙于安排工作。那天傍晚，王晔空手去找林娜，她见到他有点冷淡。饭中，肖贤达也在，肖贤达执意要做林娜的干哥，林娜信口答应了。

　　不日，王晔的妈妈刚巧来武汉办事，顺便看望儿子。王晔很想把女友让妈妈瞅瞅。事情来得这么突兀，使林娜不知所措；在王晔的百般请求下，最终还是去了。过后，林娜问伯母对她的评价。王晔说还好，林娜不信。其实，王晔的母亲私下还说她鼻子太塌。

　　林娜感觉不畅，肖贤达款语安慰。从此，林娜与王晔矛盾迭起。一出现小事，林娜就无理争吵，多次谈分手。林娜说跟王晔在一起精神压力大，肚子痛。王晔很郁闷，找到肖贤达解愁，肖贤达好心劝他，说这个女生太有心计，不适合做老婆，建议他趁早分手。王晔没有把肖贤达的话听进去。

　　没过几天，林娜向王晔提出分手。这事犹如蓦地从天上落下一块砖头重重地扎在王晔的头上。他立即给肖贤达打电话，手机显示肖贤达拒接。后来，王晔得知肖贤达追求林娜的事，更是肝火上浮，郁郁寡欢，好几天关在寝室内不出门。

　　郭凯峰看着王晔惨兮兮的样子，愤慨道：“要不，把肖贤达叫出来，我们把他暴打一顿。”

　　“算了，他是我大哥。”

　　不日，肖贤达来说陪林娜去看病。这所医院是武汉市的一所小医院，仅有一栋三层病房，淡青墙壁，屋内摆设也很简单，三张床，三屉桌，一把椅子和一间厕所。王晔打的飞速赶往医院，上了二楼，见到林娜静静地躺在床上。肖贤达坐在她的身边。

　　王晔满眼蓄泪，神情沮然地对林娜说：“不管以前怎样，都是我做得不对，能否给我一次机会，弥补过错。”

　　林娜紧闭双目，黯然不语。过了一会儿，又含糊其词，最终还是说喜欢肖贤达。王晔双眼含泪，拍拍肖贤达的肩膀，低声说：“照顾好林娜。”

　　林娜睁大眼睛望着王晔：“不要把自己搞得这么伟大。”

　　心寒与无奈。王晔把后边的话吞了回去，拖着僵硬的腿冷冷离去。

　　窗外和风煦日。病房里，林娜的床头插着肖贤达赶了几条街买下的鲜花。其实，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冷饮过多，饭食过少，几个月来月经不调，导致心神不定，身体日益虚胖。只要饮食注意，加强营养，加强锻炼，不日就会康复。

　　“我是不是有些过分？对待王晔。”她把头朝向肖贤达。

　　肖贤达无语。

　　王晔多次打电话约肖贤达见面，肖贤达却说：“你们之前太痛苦，我这样做是为你们好，为她好。”王晔哭笑不得，感觉他太虚伪。

　　男人心理受伤，多数会以酒浇愁，王晔也不例外。他失忆般走在校园中，精神恍惚，正巧碰到李晓泉，二话没有说，要李晓泉陪他喝酒。找了一家价格实惠的饭馆，王晔到最靠墙的桌子坐下。菜没上，劲酒却到了。王晔启开瓶盖，给李晓泉满上了一杯，又为自己倒。

　　王晔半天没有作声，李晓泉问：“失恋了？”

　　“没有恋爱，怎么会有失恋？”王晔一饮而尽。

　　“算了吧，你那点事我不知道吗？”李晓泉突然想起中国劲酒的一句广告词，“劲酒虽好，可不是要贪杯哟。”

　　王晔继续喝酒。李晓泉光顾着吃菜，鱼被他吃得只剩头骨头，鱼香肉丝仅有零散的几块。

　　“服务员，来一碟子花生米。”李晓泉嚷道。

　　郭凯峰正在图书馆看书，收到短信，赶紧往餐馆跑。餐桌零零乱乱，有六个空酒瓶。王晔俯伏在桌上。李晓泉手里夹着香烟静坐着。

　　“他喝了多少？”

　　“四瓶。”

　　“胡闹！你怎么不制止他！”

　　几天后，王晔常去找肖贤达，却总见不着人。一日，在上课的途中碰到。王晔站立着不动，肖贤达也不动。相互沉默一会，王晔说：“肖贤达，我把你当兄弟，当哥，你当我是什么？”

　　肖贤达不敢直视王晔，淡然地说：“你把我当哥，我受宠若惊；当兄弟，朋友，我欣慰；当陌生人，我无所谓。”

　　王晔猛然当众指着肖贤达，啐道：“你给我滚，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连续下了几天雨，郭凯峰一直在学校里呆着。汪洋几次约他，郭凯峰没有去过武汉科技大学，还真想去看看。

　　郭凯峰出校门，坐公交车到达鲁巷后，转16路公交车去武科大。途中郭凯峰将手机定时，闭目养神，不多久便睡着了。车在路上奔驰，到了下一站，有人上车，他猛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背影，是欣雅，他绝对肯定。她正坐在他前面不远处，他叫了她一声，却不见她回头，他再叫，她仍不回头。不可能不是欣雅，他想。三分钟过去了，到了下一站，她下车了。郭凯峰连忙跟上，她似乎知道有人叫她，但是她并没有回头，他追她，奇怪，他一追跑，她也跑，他一停下，她就慢走。于是他就拼命向她的方向奔跑，一定要抓住她，而她也飞快地向前跑。她终于跑不动了，回过头来向他笑了笑，暖暖的太阳清晰地照在她脸庞，是的，就是欣雅。她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又高又黑又瘦的男人，男人对郭凯峰说，欣雅现在是我女友，你以后不要再找她了。一眨眼，他们霍然消失在人群中。

　　郭凯峰猛然睁开眼，原来是白日一梦。

　　不久到了站，郭凯峰下车穿过马路，跨进门，眼前矗立着高大挺拔的教学大楼。郭凯峰给汪洋打了电话，汪洋说自己在外住要等会儿到。郭凯峰不想干等着，在校园内信步游玩，他摸摸探探到了体育馆，可惜门紧锁，又转到相约地点，大老远就听到有人叫他。是汪洋来了。两人再次相会都很惬意。汪洋把他先领到自己的住宿，房子是租的，有两小间，分别有一张布置简单的空床。房子虽小，吃的，喝的，洗的，一应齐备。见郭凯峰带了球拍，汪洋赶紧联系校内球友过来切磋。汪洋半年前承包了一层乒乓球室，郭凯峰佩服不已。

　　下午三点光景。汪洋带他在球室隔壁的娱乐室打台球，这里的设施相对高档，球杆做工细腻。他昨晚睡得晚，上场取球杆，瞄准花球，打一会儿后就感觉到球在飘。

　　汪洋端来一杯茶。问候原因，他只说没睡好。大概半小时过后，汪洋的朋友来了。一位是他乒协的副会长吕佳，略显胖，满脸堆笑；另一位瘦个子是汪洋的室友。汪洋说高手出去比赛了，一时赶不来。郭凯峰没有在意，说玩玩而已。汪洋的球馆有一张红双喜的高档球桌，三张双鱼的球台灰尘扑面。期末考试将至，大家专心复习，生意自然淡，汪洋解释说。虽然郭凯峰疲惫不堪，但还是和每位球员打了两局。没有注重结果，大家都比较开心。

　　时近傍晚，汪洋留宿。饭后郭凯峰拉着汪洋去散步，把让主席位置的事跟他说了。汪洋不解，问道：“怎么，你对这个主席的位子不感兴趣？”

　　“不是，我是专科，要准备升本科，下个学期就要做好准备，我们学校乒协的事我也渐渐移交给吕佳。”汪洋暂不想离开乒乓球赛场，国球曾给他带来无限的悦愉，稍顿，目光炯炯地说，“吕佳这小子不错，办事严谨，领导力强。我想推他上，不知你有没有异议？”

　　郭凯峰沉吟片刻，拍拍他的肩，笑了笑。两人边走边聊，汪洋带他在校外热闹的小巷子弄点小吃。路灯夜色中闪烁昏暗的光亮。走到街道的拐口，有一个书店，卖很多打对折的旧书和英文的原版小说。旁边有一家奶茶店，频频有学生进出。

　　“听说升本很难，再过一年我恐怕就要找工作了。现在就业压力大，想找个好工作很难。”

　　“我学计算机的，可是对这也没有太大兴趣，相比管理的话，更喜欢后者。”郭凯峰进了奶茶店，要了一杯香芋味道的。

　　汪洋点了根烟，吐出云雾，陷进了无尽的忧愁当中：“学校还是强调个人出去找工作。我也苦恼，现在工作没有什么经验。跑了几趟人才市场，没有任何进展。”

　　“我们学校搞成功素质教育，效果并不好，没有从根本上调动学生的求知意识。可我相信你的能力，是金子到哪里都会闪亮。”郭凯峰说，“如果有个亲戚帮忙，会省不少力，少碰不少壁。”

　　此时，汪洋忧郁的眼光蓦地射出道道金光：“我想找我二叔，想点办法到楚天都市报实习。搞体育方面的报道，我很有兴趣。”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