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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民国往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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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着自己呵呵笑两声。我也只得附和着笑起来。
“我的意思是,既然认了妹妹,索性就拜了祠堂,入了族谱,名正言顺地做我杜家三小姐。以后在茶园做事也方便得多。”杜渝翔脸上的笑容依旧,只是看不出是什么意味。
我有些吃惊,还未及反应,杜渝飞先跳起来,“不行,入什么族谱。我不同意。她现在身子不方便,整这些虚的做什么。茶园里的事她这几月名不正言不顺不也管得好好的吗?没什么不方便的。”
杜渝翔说:“你别急啊,我说入族谱也不急在一时。等回头三妹生了孩子,让孩子也一起入族谱,这样将来孩子大了,有个杜家少爷的名分也不怕人说三道四。这也是为将来考虑,为三妹好!你急得这样做什么,多大的人了还是这样沉不住气。”语气里略有些不快。
我低头想了一想,确实入了杜家族谱,对孩子和我总是有利的,至少在这茶园做起事来名正言顺,将来孩子也少受些闲话。只是不明白杜渝翔为什么这么做,而杜渝飞又为什么反对,这其中也许还有些我不知道的隐情。表面看起来杜渝翔的提议对我有利,可是我更相信杜渝飞,他必不会害我,如果他坚决反对,一定有他的理由。
于是,我笑笑说:“其实我入不入族谱,也不要紧。只要大哥二哥认我这个妹妹就可以了。”
杜渝翔立刻笑道:“话是如此,我让你入族谱,本意也是想让你接管茶园。林叔年纪大了,总有老的一天,他在我面前极力赞你,说将来能接掌茶园的非你莫属。入了族谱,将来你便名正言顺接管茶园,做起事来方便得多。”
我很诧异,杜渝翔竟想让我接掌茶园?这是怎么回事?还未问出口,杜渝翔已经看出来了:“你别吃惊。我也不瞒你,眼下时局不稳,我已经把上海的生意一点点地转到国外去了,你嫂子侄儿我已经送出去了,等上海的生意处理好了,渝飞和黄小姐婚事一结,我们就举家搬到国外去,等时局好了再回来。上海的生意可以结束,可是这茶园是杜家的祖业,无论如何不能变卖,只是我们走了,这里必须要有自己人托付照管,我才能放心。林管事老了,这战要是打起来又不知何时是个头。既然认了你当妹妹,便是自己人,管起茶园又头头是道,将来我们走了,你和林叔两人一起打理这里,我再放心没有。只是担心你只有表小姐的名义,将来很多事不好处理。所以才想让你入族谱,替我们守住这份祖业。”
原来如此,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杜渝翔果然另有想法。可是这个主意与我只有利,并没有害,为什么杜渝飞坚持反对呢?心下生疑,却不好问。打算私下问问杜渝飞再决定,于是就说:“大哥好意,小妹感激不尽。只是眼下身子确实不便,等生完孩子再议这事吧。”事缓则圆,此事于我究竟是利多还是弊多,还是斟酌一下为好!
杜渝翔笑了笑,说:“好吧,今天先说到这吧。看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笑着告退了。杜渝飞也想走,被一把拉住,“三妹是有孩子的人,要好好休息。你个大小伙子,这么早休息什么,跟我喝一杯,这么久不见。咱们兄弟好好聊聊。”
我转身回房了,前几日知道杜渝翔要来,早已经搬到西面的耳房去了,把正面的大房让了出来。西面耳房房间小一些,但胜在通风,只要开了窗,天井里的凉气还是会徐徐吹进来。晚饭后我照旧去散步,走回来时经过天井,只听见杜渝飞房间里传来争吵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不过有我在一天,此事绝不可行。先别说你已有婚约在身,只说这叶蓝,全上海皆知她是沈睿民的女人,你要是娶了她,将来就是上海的一个笑柄,更何况她还怀了沈睿民的孩子。”
这是杜渝翔的声音。我心里像有什么东西被忽然唤醒了,一步不敢动,身不由主地听下去。杜渝飞的声音有些压抑,像被拆穿了谎言的孩子,“我只是想带她一起走,兵荒马乱的,留她一人在此,我不放心。”
“你糊涂啊!我看那叶蓝对你并无儿女之情,哪怕你明媒正娶她,她都未必愿意,何况是做妾!渝飞啊,你清醒一下吧。我这么安排,其实已经是对她不薄了。也是看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你为什么不能领会我的苦心呢!”杜渝翔痛心疾首的声音把周围的空气压得重重的。
我心里像被滚水滚了一滚,猛然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我欠杜渝飞的,此生怕是太多了,心里百味杂陈,一时说不明是什么感受,只觉得一点点涩味从舌下泛出,心痛一点点地渗漏出来。我慢慢地走向房间,坐到桌边,许久说不出话来。
第三十二章 难产
一夜无眠,我思来想去,觉得杜渝翔的安排其实最好不过。第二天一早,我便起身梳洗,肚子隐隐有些不舒服,想来大概是昨夜思虑太过,不以为意。吃过早饭,肚子有些发紧,我便拿了本书,在房间里休息。
听得敲门声,我去开门,一看是杜渝飞。他笑着问我:“去不去走走,趁现在还凉快?”
我想了想,点点头说好。我们走出大宅,平常散步热闹的路,此时却很安静,只偶然听得几声鸟叫,我和他只说了几句茶园的事,便无话可说,一路沉默地走着。
杜渝飞往日最爱开我玩笑,不是嫌我吃相差,便是嫌我态度凶,今天一路沉默不语,气氛有些异样。我有心缓和气氛,便开玩笑地说:“今天是不是吃了哑药,怎么一声不吭,往常没走多远就已经被你损得一塌糊涂了。”杜渝飞听了只是扬扬嘴角,不做声。
我又笑笑说:“再走走就回去吧,你也该去茶园看看了。我现在不方便去,你自己多盯着点。那些家伙天气热,更要偷懒了。”
“好,我知道了。茶园的事你先别管了,顾好自己吧。”他转过头,看着我,正色地说,“不过,我倒有一事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我有些诧异。
“邻村的李老爷刚死了老婆不久,想娶一个填房,昨天托人来向大哥提亲。大哥想问问你的意思。”他的神态很平静,就像在说茶园里又出了几斤茶叶一样。
我忽然明白,昨天他和杜渝翔是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吵起来的。
“李老爷吗?是那个每个月来定五十斤茶叶的那个李老爷吧。看起来人还算老实,家境也还殷实,可有妾氏?要是没有妾氏,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他怔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说真的,你要考虑?”
“李老爷我接触过啊,才十四多岁,人还不错,以我现在的条件能做填房就不错了。”我看着他,一脸理所当然要考虑的样子。
他脸色不善,冷笑道:“既然连乡下人的填房都肯做,当时还跑什么,无名无分跟着沈睿民也比这个强。”说完转身就走。
我拉住他,大笑起来:“开玩笑呢,你几时变得这么不能开玩笑了。”
他恨恨地说:“这是开玩笑的事吗!大哥要是这么回了人家,过两天花轿进门,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脸上却带着笑意,“我早知道你不会同意了,帮你回绝了!”
轮到我跳起来,“你凭什么帮我回绝啊,这是我的事,说不定我同意呢!自作主张!”
他笑意盈盈,“反正我不同意,你也不能嫁!”
我笑了笑:“哪有这样的理。现在你们这也讲究自由平等,婚姻自主了。父母之命都不管用了,你这个认来的哥哥更不作数了。”
他看着我,摇了摇头,“虽然你这么想,我大哥却是很赞成此事的,他想做的事常常都能做成。”脸上隐约有担忧之色。
我正色地说:“我不会再嫁人了。只想带着孩子好好过,靠自己双手,赚钱养孩子。之前是我错了,不能再错了。”
他看着我,直视着我的眼睛,像是要看个清楚,这些话是否真心。
我看着他,并不躲闪他的目光,只是说:“这些是真心话,我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之前一直糊里糊涂地靠着别人生活。虽然现在也是仗着你才能有这份工作,至少我还是凭着双手在过日子。不管将来如何,至少我想让我的孩子和我一样,堂堂正正地活着,靠自己的双手,有尊严地活着。所以你大哥提议让我帮他管茶园,我是真心愿意的。将来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局势都会动荡不安,战争是不可避免的。你大哥的决定是对的。等你和黄小姐结婚后,就跟着你大哥出国去吧,我帮你们守着茶园,等你们回来。一来也是给我一份工作,让我养家糊口,二来也算报答你的知遇之恩。于我只有好处。”
他看着我,脸色莫名,许久才说:“这是你的真心话?你真想这样?”
“恩。”我点点头。他看了我一会,像有什么话想说,终究没有说出来,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又停住,头也不回,只是说:“天热了,你早点回去吧。我去茶园了。”继而大步地往前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我的心像被秤砣压住了,一直往下落,落到不知名的深处去。眼角的视线慢慢地模糊了,我知道,从此杜渝飞会离我越来越远,远得不可相见。忽然肚子一紧,像是宝宝在肚子里狠狠掐了我一把,一紧一疼,我扶住肚子,快步地往家里赶去。许是要生了,我没有经验,心里有些紧张。一进大门,立刻喊云妈来,云妈小跑出来,看到我满头是汗的样子,立刻扶着我回房,一面又吩咐阿秀赶紧去请稳婆。
我肚子生疼,却不敢喊出声来,只是连连吸气,斗大的汗珠一颗颗落下来。云妈见了说:“表小姐,别紧张,第一胎会慢一点。我吩咐阿秀叫稳婆了。”一面把我拭汗,一面轻声安慰我,“还不到时候,是要疼一阵的。”
我躺在床上,汗水一滚滚地落下来,只觉得肚子一阵阵缩起来的疼,疼一会又好些,过一会又疼起来,疼得我龇牙咧嘴,耳边传来云妈的声音:“还不到时候,先别用力,力气要留到生的时候用。忍忍就过去了。”我不敢用力,只好紧紧攥住被角,忍住不喊出声来。
疼了一天,都是这么一会疼,一会不疼的。渐渐地就麻木了,习惯了这样的疼。云妈喂我吃东西,我吃了两口,便又疼得吃不下。云妈说:“好小姐,要吃点,不然等会没力气了。再吃两口。”天黑了,还是这么疼着,好像疼着疼着,就把疼养住了,也不更疼,也不消停,就这么几分钟疼一下,几分钟疼一下。
稳婆来了,检查了一下,说:“产/门还没开,还得再疼一阵,忍忍就过去了,再忍忍吧。”就这么,夜里只觉得气温降了下去起来,我睡着了又疼醒,疼醒了又睡着,反反复复地,感觉肚子像被谁揪住了一样,想起来就狠狠拽两下,疼得我死去活来的。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了,稳婆却说还没到时候。我一听,眼泪刷地掉下来,这疼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第二天,我脸色惨白,披头散发,一身黏腻,什么感觉都钝了,吃东西都尝不出味道,只是任由云妈往嘴里塞,脑子里晕呼呼,汗一层一层地下来,还是疼,没完没了,撕心裂肺地疼。房间里的光线亮起来又暗下去,我已经有些糊涂了,房间里的东西看起来都有两个影子,直在我眼前晃。云妈一面帮我擦汗,一面轻声唤:“小姐别睡了,起来喝点汤。李婶炖了鸡汤,特别香,快喝一点。”我嘴唇都裂了,声音也哑了,只是摇摇头,昏昏欲睡。疼的感觉已经像我的影子一样,渐渐习惯了。
第三天一早,我迷糊中疼痛起来,这痛好像越来越急,像一辆火车轰隆隆地开过来,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压了过去,痛得呼天抢地。我忍不住叫疼,稳婆却有喜色,“产/门开了,小姐,照我说的做,我说用力你再用力。别急啊。”我顿时清醒一些,跟着稳婆呼吸用力,忍不住又喊了两声,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往下落,稳婆提醒我不敢乱用力,怕伤了孩子。过了一会,稳婆催促我:“小姐,快用力,孩子头卡在里面了,你再不用力,孩子在里面呆久了,就有危险了。”我听了着急,一直想用力,却用不上力,眼泪急得掉下来。云妈在旁边说:“小姐,再用点力就好了,快,快呀!”
我一直用力,抓住床头的栏杆,拼命用力,可是许久孩子都没有出来,只听得门开开合合的声音。我有些迷糊了,只觉得有人的手在我身体里拉拽东西,实在太累了。一阵大痛,感觉什么东西掉了下去,浑身瘫软下来,一点力气也没有,耳里听得哇哇的哭声,心下一顿,泪水落了下来。稳婆喜笑颜开地说:“恭喜恭喜,是个千金。”我看了一眼襁褓里的孩子,就昏昏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只见屋里一盏如豆的灯火在摇曳,转头一看,杜渝飞趴在床头,好像睡着了。我浑身软绵绵地没有力气说话,只是伸手动了动他,他立刻惊醒,一看我就说:“终于是醒了,吓死我了。稳婆说你差点没命了。”又用手摸了摸我的额头,“也没烧,还好。你肚子饿吗,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
我摇了摇头,说:“我口渴,帮我倒杯水吧。”
杜渝飞立刻说:“云妈交代了,生完孩子,不能喝水。李婶煮了桂圆汤,我拿来给你喝。”说完转身出去了。一会又回来了,手里拿着碗,身后跟着阿秀和云妈。
云妈笑着说:“我来伺候吧。二少爷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杜渝飞说:“没事,我不累,我在呆会儿。孩子呢?抱来给小姐看看。”
云妈说:“明天看吧,奶妈抱去喂奶睡觉了。”
我也说:“你去吧,你在这里,我也不方便,一身是汗的。”
杜渝飞只好悻悻地走了,临走还说:“明天想吃什么,我叫李婶给你做。”
我笑笑摇头,“多谢了,我没什么胃口,想起来就跟你说。”
云妈在旁边一直微微笑着,见杜渝飞走了,边吩咐阿秀去打热水来,边对我说:“二少爷对你是真好。这三天一直在外面等着,三天也没合过眼,一直惦记着。表小姐,你不知道,稳婆说你可能挺不过去的时候,二少爷的样子都快要吃人了。”笑语里意味深长。
我笑了一笑,说:“他是我哥,自然会担心我。”
云妈笑容有点僵,帮我掖了掖被子,说:“月子里见不得风,表小姐再热,也得捂住。落下月子病,可不是玩的。”
我笑了笑问:“孩子可好?”
“好,小姐放心,奶娘是极仔细的人,会好好照顾孩子的。你这几天累坏了,先好好休息,明天再看孩子不迟。”
我点点头,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第三十三章 拨云见日
以前不知道多喜欢赖在床上,现在却觉得难受极了。云妈反复地叮嘱我,无论如何要包着头,穿好长衣长袖和袜子。现在的天气,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河水都是温的,何况要我包得像个粽子一样躲在房间里,不能扇风不能开窗,简直是要把我煮熟蒸透。阿秀和云妈伺候得倒是很精心,每天不是炖只鸡,就是煮桂圆红糖水,什么酒酿鸡,酒酿猪腰等等各色食物,只是不管煮什么,其中一定放桂圆红糖和生姜,外加米酒。味道其实是香甜可口的,要是平时几大碗都不在话下。只是现在,我几天没有洗澡,浑身黏腻,一头是汗,又热又烦躁,实在没什么胃口,饶是这样,一个月下来也胖了不少。
孩子小小的,很是安静,几乎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哭几声,一般就是要换尿布或是喝奶了。不过都不用我操心,奶娘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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