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全人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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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检测仪检测出来的数据将会传输进你背上的传感器中。传感器中的微型电脑会将接收到的污染源乘以吉尔尼系数，得出最后的河流污染值。”
　　　　“每天早中晚午夜的六点和十二点会各测量一次，如果四次测量结果相加之后的结果大于”那么这些传感器顶端连接着的微型针就会往你的脊椎中深入。嗯……说的简单易懂一点嘛……”
　　　　背后的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就用一种十分欢快的语气说道——
　　　　“河水污染一天不得到解决。你距离全身瘫痪的rì子也就越来越近。至于这个时间究竟是多久嘛……就由你自己去估量了。”
　　　　宁县长的瞳孔，睁大。
　　　　在十一天前的那场除夕晚会上，听着背后的那个声音，感觉就像是在听一个跳梁小丑在那里表演一场拙劣的丑剧。
　　　　可是现在……再次听到这个声音，他的脑海内还会充斥着那种仿佛在看一场喜剧一般的感觉吗？
　　　　宁国荣头上的汗水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淌，他开始极力想要感受自己后背上是不是真的被插入了什么传感器。他的身体开始抽动，想要动弹一下。或许是上天真的开始怜悯起他，他突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手指了？！
　　　　没错……的确能够感觉到手指了！然后……然后……该怎么办？……对了！在那抽屉里面。抽屉里面有一把枪！是自己通过某些途径弄来的！只要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就一个翻身冲过去！然后，等自己拿到枪……！
　　　　“哦？看起来，药效快结束了？刚好。”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再次传来。那就像是早就等着似地感觉让宁国荣听得心里猛地一抽！
　　　　就好像……自己的麻醉结束，也是在那个疯子的预料之内吗？！
　　　　“嗯，时间快到了。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了，所以等到清晨六点的时间一到，第一次测量的数据应该就会出现了吧。好了，那么为了不打搅你好好‘享受’。我就先离开了。”
　　　　后面传来站立的声音，同时，还有脚步的踩踏声。过了几秒钟，一只手。将一个闹钟放到了宁国荣的视线之前。闹钟上的时间是5：59，那秒针，正在绕着最后一圈缓慢行走！
　　　　“哦，对了。由于传感器是插入你的骨髓，所以你的中枢神经会受到短暂影响。尽管你的麻痹消失了，但还是不能够移动，要等到一切都结束之后你才能站起来。”
　　　　“事实上我的确很想在这里好好看着你在这种我能够想到的最为疼痛的痛楚之下会做出什么表现。但事实上，如果疼痛太过剧烈，控制身体动作的后稍神经会放弃控制身体。所以。你也只是一动不动的趴着而已。这实在是很无聊。然后，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
　　　　伴随着秒针走向最后的半圈，背后的那个声音传来一阵让宁国荣有些毛骨悚然的，无比“真诚”的声音！
　　　　“你可以去尝试找出SDI检测仪。或是去医院研究怎么取出传感器，如果你这么做的话……”
　　　　这么做的话……怎么样？
　　　　宁国荣紧盯着那正在迈向最后十五秒的闹钟，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这么做的话…………算了，我也真是的。对零件说那么明白干嘛？你只要知道绝对别想去打搅检测仪或是传感器工作就行了。零件嘛，只要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就行了。压根就不需要知道为什么需要这么做。”
　　　　话音落下，随之而响起的，则是一个大门关闭的咔哒声。
　　　　自己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宁国荣不知道。
　　　　现在，在他的世界里，他唯一知道的东西就只有眼前的这个闹钟！以及闹钟上在不断倒数计时的时间。
　　　　最后十秒……
　　　　最后五秒……
　　　　五秒之后，自己究竟会体验到怎样的疼痛？
　　　　最后三秒……
　　　　可恶！只要自己能够撑过这一次……一定要让人去抓住那个疯子！把他判刑！一定！
　　　　最后两秒……
　　　　神啊……神啊——！
　　　　最后一秒……
　　　　………………咦？我能动了？！
　　　　宁国荣猛地jīng神一震。立刻从chuáng上支撑起身体！
　　　　然后！
　　　　啪。
　　　　…………………………………………………………
　　　　当那秒针的最后一针，跨过那12点之时……
　　　　这位宁县长就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一般。趴在了chuáng上。他的双眼呆滞，瞳孔放大。眼白部分充满了血丝。
　　　　而他的嘴角，则是流出了白sè的唾沫，就连颤抖，也没有了……
　　　　——————————————————————————————————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从靖边县回来已经过去了三天，在今天这个中国的传统节rì里，零很难得的停下了手中的研究活动，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喝着他自己的特制咖啡，一边看电视。
　　　　窗外，阳光明媚。
　　　　虽然还是寒冬腊月的天气，但看看这温暖的天空，chūn天，也已经快来了吧。
　　　　“拐子，不吃吗？这可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呢。”
　　　　零端着咖啡杯，一边喝，镜片之后的双眼充满“友好”地看着站在沙发旁边的拐子。沙发上正放着一碗汤圆，是零为这位元宵节唯一的客人而准备的。
　　　　拐子瞥了一眼这碗汤圆，再看看手中端着咖啡杯的零，哼了一声，说道：“我怕你把我给麻了，然后再把我绑起来做实验。”
　　　　零看着拐子那一脸不屑的表情，不由得哈哈一笑，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此时，旁边的初也是从厨房里面端着一大包刚刚炸好的薯条，坐在零的身旁，一边看电视，一边吃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绑你？我要求他人做实验一向是以‘自愿’为原则的。”
　　　　“切，还真没看出来，你所谓的‘自愿’。”
　　　　见初坐下之后，拐子才在初的旁边坐下，和零隔着说话。她小心翼翼地闻了闻这碗汤圆，继续道——
　　　　“尤其是你这种有钱少爷，你把我麻醉之后一定会对我做许许多多很不好的事情吧？我知道。你这种人渣电视里，小说里演的多了。”
　　　　初别过头，看着旁边的拐子。当拐子抬起头，拒绝了这碗汤圆盯着她之后，初从自己的薯条包内取出一根，递了过去。
　　　　“干嘛？老子可不想吃你们家里的东西。有毒的。”
　　　　初瞳孔中的墨绿sè略微一闪，低下头，似乎有些惋惜地收回手，同时说道：“是的……有毒的。致癌物丙烯酰胺的含量是普通家用饮用水的524倍。伴随油炸产生，不可避免……”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之后，她就像是搭错经一般抬起头，望着旁边喝咖啡的零，用有些可怜巴巴地声音说道：“主人，我失去保护人类的资格了。我明知道薯条中拥有致癌物质，竟然还将其给拐子吃。我是在毒害拐子，这已经完全违背了源初的指示，也违背了您热爱人类的指令。我果然……是一个未完成品，需要处理掉……请主人下达自我毁灭指令，我会立刻前往太平洋中心进行自爆处理……”
　　　　说着说着，初的头低的更低了，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似地，看起来简直沮丧极了！
　　　　对此，零还没来得及发话呢，但是旁边的拐子却是立马伸出双手，直接抱住初的肩膀，大声道：“不不不！没事没事！我吃！我吃！好吧，虽然我没有听明白你刚才那一大堆究竟是在说什么，但是我吃总可以了吧？”！。
143，要环保还是要经济？
　　　　为了避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继续沮丧，拐子连忙伸手从初的袋子里面抓出一把薯条，一根一根地吃了下去。WWw。一边吃着，他还一边冲着初笑。
　　　　初还在míhuò自己究竟该不该把拐子手中的致癌物夺下来呢，一旁的零却是笑了笑，说道：“就这样吧。反正这个世界上致癌物多得是，也不在乎多这一个。助手一号，你应该用微笑面对拐子，然后和他平分自己的食物。这样，才是礼貌。”
　　　　拐子叼着一根薯条，直接喷道：“你这个有钱少爷！自己的女朋友不哄，还要老子来帮你哄？哪有这种事！”
　　　　喷完，他低下头笑着继续面对初，尤其是当他看到初一根接一根地吞噬薯条之后，再看看她的那个身材，不由地看看自己，再看看薯条，暗暗叹了口气……
　　　　“咳……有个不管怎么吃都不会胖的身材，真好……”
　　　　说完，他才将这根薯条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现在发布午间新闻。靖边县，宁国荣县长rì前发表讲话，有鉴于靖边县由于大力发展经济而忽略了对环境的保护，而导致了母亲河被多家化工厂的污水给污染。宁国荣县长在zhèng　fǔ新闻发布会上对所有的靖边县民众致以最为深切的道歉。”
　　　　三个人，一张沙发，两个人薯条，一个人咖啡。而电视里，正在放着他们早就等待着的这条新闻。
　　　　“同时宁国荣县长也是立刻下令，要靖边县县内的所有化工厂停工，进行无限期的停业整顿。由于此前已经积累了大量的污染信息，所以这一次的整改信息虽然说突然。但却并不是无理无据。包括海天集团在内的诸多发展公司在靖边县内的化工厂因为此次污染事件而被迫关门。除非他们能够证明自己的排污标准能够达到国际标准，否则不准复工。”
　　　　拐子打了个响指，嘴角lù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以下，是宁县长的现场讲话。”
　　　　画面切换，宁国荣一脸疲惫地出现在电视镜头前，手里拿着一份演讲稿——
　　　　“在我作为靖边县的一县之长，治理这个县之后，实在是做出了一些错误的决定。我为了GDP。而牺牲了人民的健康，为了短期的利益而忽略了子孙后代的长远利益。作为一县之长，我在此重新声明，靖边县将不再以单纯的GDP为指标而发展，我们这个县是一个山清水秀的美丽县城，我要用我毕生的心血，来让这个县城重新恢复美丽的容貌，重新将母亲河的干净还给它！”
　　　　“我要为了我们子孙后代考虑，只有环境，只有环境的良好才是一切！我绝对不要再有任何因为破坏环境而发生的灾难出现。我在此郑重宣布。那些高污染的公司，以牺牲环境为代价的工厂将再也不可能进入我们这个县城！我们绝对不会再走上牺牲环境来换取经济的错误道路。希望各位能够给我一个机会，也给我们靖边县一个机会，让我们成为整个中国最美的县城！”
　　　　伴随着宁国荣的话音落下。画面中开始掌声雷动。许许多多的民意代表纷纷站了起来，热烈鼓掌。
　　　　宁国荣也是站了起来，笑着挥手。不过看起来，他笑的有些疲惫，在短暂的笑容之后，他立刻离开。着手去准备治污事宜。而接下来的画面则是给了那些在这场抗争污染的战斗中奋战在第一线的人。而第一个，则是牛二。
　　　　画面中的牛二依旧一脸的憨厚，他的xiōng口佩戴着大红花，面对镜头，显得有些腼腆，也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更多的，却是能够看出他脸上的开心与兴奋。
　　　　当记者问他是否高兴这个结局的时候。牛二直接翘起大拇指，说道：“这当然啊！以前，我们县的环境多好啊，我小时候还在母亲河里面游过泳呢！现在，把那些害人的化工厂驱逐出去最好，以后我们县就能重新变漂亮了呢～～～！”
　　　　憨厚的声音，透过电视镜头传递开来。
　　　　相信现在看着这个老实人在镜头前的笑容的人，一定也会由衷地对这个县城表达自己的祝福，与期待吧……
　　　　“……………………我走了。”
　　　　看着电视镜头中的牛二，拐子脸上的sè彩yīn晴不定。
　　　　片刻之后，他推开初再次递过来的薯条，直接拉了拉头上的鸭舌帽，走向门口。
　　　　零也没去刻意留他，继续喝着咖啡，看着电视画面。倒是初站了起来，对于这个即使吃致癌物也愿意陪着自己吃薯条的人，她一直送到了门口。
　　　　“放心吧，我没事。我可不像有钱少爷你这样，可以闲着没事喝咖啡。虽然说我这次的报道拿了点钱，但我还要去找下一个报道。有麻烦我会再来找你的，到时候还要你多多帮忙啦，有钱少爷！”
　　　　说完，拐子脸上带着笑，冲着沙发上的零挥着手，关上了大门。
　　　　在大门关闭之后，他脸上的笑容也是慢慢消退。回过头，看了一眼天空中那轮冬rì的阳光之后……
　　　　他，叹了口气，拉了拉头顶的鸭舌帽。沿着山坡，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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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初抱着薯条，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下。
　　　　在吃了几根薯条之后，电视新闻也转换了下一条消息。零，也是就此端着咖啡杯，站了起来。
　　　　“助手一号。”
　　　　端着咖啡，刚才零脸上面对拐子时还有的那种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就只有一种仿佛漠不关心似的冰冷。
　　　　“主人？”
　　　　初抬起头，望着零。墨绿sè的瞳孔中不断闪烁着光芒，似乎想要分析出零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只是……
　　　　“再次确认一下，你对我说过，我曾经想过要通过控制zhèng　fǔ官员，圈养整个人类吧？”
　　　　“…………是的。”
　　　　“嗯，我承认，三分钟前，我的确是抱着这种想法的。但是现在，我却不想这么做了。”
　　　　零转过身，语气中显得十分的失望。在叹了一口气之后，他走向厨房，继续调配自己的下一杯咖啡。
　　　　“我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但是真正开始做之后，我就觉得这很无聊了。”
　　　　倒好咖啡，零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前，回过头，用眼角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初，继续道——
　　　　“这和实验体一号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换种方法控制而已。一次，我会高兴。两次，我会满意。但如果三次四次都这么做，我就会觉得无聊。”
　　　　喝了一口咖啡，零摇了摇头——
　　　　“我是一个科学家。科学家可不喜欢总是做重复的，毫无创造xìng的事情。难道我将来就是这样一路改造下去吗？这种生活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地狱。”
　　　　端着咖啡，零的头面向墙壁，在打开通往底下实验室的大门之后，他挥了挥手，最后，说了一句——
　　　　“我已经懒得再去改造那些zhèng　fǔ官员了。虽然说是为了全人类，但这样一路改造下去那也实在是太累，太无聊。这种工作如果你在外面雇佣两个人也许他们都能帮你干，如果他们需要这方面的专门知识的话我可以抽出两天来教。不过，我不喜欢这种无聊的工作，所以我不想干了。科学来自兴趣，没有兴趣的科学不是科学，是折磨。这样说虽然对你来的那个世界有些抱歉，但我还是决定不继续了。相比之下，将WY…01完全无机生命体化的课题反而更有趣呢。”
　　　　“嘛，就这样喽。”
　　　　唰的一声，通往地下室的大门，关起来了。在关上大门之后，零一边朝着地下深处走去，一边用嘲讽的口wěn，嘲笑着自己。
　　　　“这就是圈养？那个机械帝国的我未免也太无聊了。他竟然能够做这么愚蠢的工作做了三十年？笑话。”
　　　　初就那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嘴里还叼着一根薯条。
　　　　她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那张呆板的脸孔依旧是那样的呆板，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失望，沮丧，劝说，或是挫折的感觉。
　　　　她就像是一个人偶娃娃，依旧呆呆的，坐着。
　　　　然后，将嘴里吃到一半的薯条吸进去，咀嚼了两下，吞下。
　　　　所以呢？
　　　　所以，圈养全人类，结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