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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错(要用身体吗) 蓝白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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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原本打算见过邱志新之后,再去见何万成的,但回想到他当时跟胡欣一同出现的场面,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何万成“老狐狸”的名号果然名不虚传,他从不明说要帮谁,让人伤透脑筋。
  可是,当初,何万成把李辉泽介绍给我,我原本以为他不过是敷衍我,但现在回想起来,李氏确实是与胡家对着干的。而李辉泽,对我,也确实有用。
  他太复杂,我对付不了,只能暂时搁在一旁,不再多加费神。
  和邱志新喝茶喝到傍晚,他又邀我吃晚餐。并说,她女儿也要来。
  “你和我女儿年纪差不多,开导开导她也好。”
  开导?怎么开导?她惨败的婚姻,是我一手铸成。
  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痛恨虚伪,但同时,我又发现,自己正是最虚伪的那一个。
  晚餐进行到一半,邱小姐姗姗来迟。是个美人,却憔悴异常。我只能叹惋,她爱了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
  吃晚饭,回到家,已经是晚间,华灯初上之时。
  我没有要小刘来开门,自己拿钥匙开门。
  客厅里没亮灯,但厨房有光线,小刘大概在煮汤等我回来喝。我没有开灯,穿过长廊,走向厨房。
  虽然我不喜欢她那双时刻紧盯我的眼睛,但她的厨艺和按摩技巧,确实很棒。多了个她,我的生活也不至于那么冷清。
  到了厨房,我刚要进去,待听见里面的声音时,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嗯,对,三餐都按时吃,不过……”
  “……胃口还是不太好……我都是按照营养师的食谱做的。好的,好的,我会注意。”
  “每天都有和李先生视讯……没有什么特别的……哦,对了,今天他们似乎吵了一架。”
  “她还没回来。好的……如果到时间她还没回来的话,我会通知您……”
  不详的预感笼罩住我。
  她的声音,一声一声,刺进我的耳朵。
  明明,音量不大,却几乎要穿透我脆弱的耳膜。
  直到她结束通话,我一直呆立在门后。
  她走出厨房时,撞见我,一颤,一愣,随后就将手机藏到了身后。
  “您回来啦!我……”她声音拔高,笑容僵硬。
  我冷眼看着她:“刚才在跟谁打电话?”
  她痉挛似的颤一下,瞪着眼看我,惊愕异常。
  “不要紧的,告诉我。我也想知道,谁这么关心我的饮食起居。”我声音尽量温和,不触及她恐惧的底线。
  她咬着唇,慢慢低下头,不敢正视我。
  我叹气,走近她,拍拍她的肩:“我不会怪你。”
  她还是不肯说。
  我想到另一种可能性,她也许并不是怕我责怪,而是怕……我继续道:“这件事,我也不会让那个要你监视我的人知道。”
  “……”“他给了你钱?是吗?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这样,你不仅可以照旧领到他给你的钱,我还会额外付你薪资。”
  “……”
  “双倍?怎样?”
  我说完这一番话,她终于肯抬头看我,结结巴巴:“真的……不会让老板知道?”
  “老板”?她叫那个人“老板”?看来,我是猜对了。
  “放心,不会。”
  她瞳孔的光,闪了闪:“可是……我答应老板,不能说的。”
  “不说,可以。你把手机给我。”
  “……”
  “放心,我不会给他打电话,你也不必告诉我你老板是谁。知道了他的号码,我可以自己去查。这样,你也不算违约。”
  我的说服,成功。她把手机给我。
  我迅速调出通话记录。这个号码,我觉得异常眼熟,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在电话簿名单里一一比对。
  结果:这个号码,属于,托尼。
  ******
  我看着两边手机,愣了一下,不禁咒骂:混蛋!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进电话了。手机铃声响起,在安静无比的空间里,听来异常刺耳。小刘被铃声吓的缩一下肩膀。
  我回眸瞅瞅她,将她的电话递还给她,之后,到角落去接电话。
  这个来电是未知号码。我接起,语气不好:“喂?!”“为……为零……”
  我的愤怒顷刻间,全部倒塌。这个声音……
  “我是露西。”怯懦无比的自报家门。
  我总觉得她这样的声音,像极了阴魂不散的厄运,困扰着我。
  “什么事?”我听见自己,板滞着声音,询问。
  “我……我不能多说……总之,你快去乌节路的恒盛国际酒店,3918号房!”
  她语气如此紧张,又似乎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疑惑,不信,使劲揉一揉兀自蹙起的眉心:“露西,我没空陪你玩。”
  “这关系到胡骞予命!不是玩!”
  胡骞予!胡骞予!
  全世界,就是这个名字我最不想听到。更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从露西口中说出。
  我深呼吸,准备挂电话。
  小刘替托尼监视我——这桩麻烦事,我还没处理完。
  “别挂!求你,为零……我已经害得他够惨了,我不能……不能再……”
  “原因。告诉我原因。否则我不会去。”
  我开条件,因为实在没时间再管这些让我理不清头绪的破事。
  “……”她不说话。
  我正要收线,她突然急切无比的哭道:“胡骞予和,和一个二流女明星约会,还……还准备去开房……”
  闻言,我不禁失笑,笑声传到露西那边,刹那间,露西歇斯底里地吼出来:“那个女的有HIV!艾滋!”
  我笑容僵在脸上,继而,不可置信的嘲笑出声:“你当我白痴?还是,你被胡骞予的不忠气疯了?”
  她不说话了。
  又是哭。她哭得我心烦意乱。
  我再就告诫自己不要再相信这个女人的任何一句话,更何况,她告诉我的,HIV,艾滋……哼,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的歇斯底里,我完全可以归类为:她真的是被胡骞予这个大玩家给气疯了。
  可就在此时,她突然很轻很轻的说一句:“是真的……”
  近乎凄婉的声音。
  露西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过话。
  *****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脑子空白一片,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早已冲出房门,奔下楼,凭着一双痛苦无比的脚踝,跌跌撞撞地拦车,坐上去。
  打电话给胡骞予。
  提示机主已关机。
  我顾不得其他,顾不得露西为何不自己去,偏要打电话给我,要我去;更顾不得露西是如何知道这个近乎玩笑的消息的。
  我只有功夫叫司机:“开快点!快点!!!”
  乌节路一带堵车严重,车水马龙的夜生活,我听见自己冲司机尖叫:“有没有其他的路?!”
  “这个是小堵车,很快道路就疏通的。最多5分钟。”
  司机安慰我。
  我快要疯了,顾不得其他,下车,在无数量车缝中穿梭。
  脚踝痛,像是有针尖在刺激骨骼。我甩掉高跟鞋,擦着路人的衣角。
  继续跑。
  头发乱的遮住了视线。
  终于奔到了恒盛酒店的大堂,我脑子里只有一样东西:3918号房,918号房……
  电梯还没有降到底层,我等不及,用力敲击电梯键盘。周围人怪异的眼光投向我。
  我不在意。从未有过的恐惧攫住我。
  我在担心一个可恶的、该死的、我诅咒过的,敌人。
  想想真是可笑。
  可我笑不出来。我害怕。怕我的诅咒,应验。
  进到电梯里,我直直盯着墙镜中反射出的自己:面红耳赤,嘴唇却惨白如雪。
  一路又奔到房门口,敲门,咚咚响。
  没有人来应门。
  继续敲,更大声。
  路过的侍应生停下脚步,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不理,再敲。
  门终于开启。
  胡骞予。
  他腰间围着酒店毛巾,头发湿。
  见到我,他彻底石化。
  我无所顾忌,奔上去,拽着他的胳膊:“那个女人……你,你,有没有碰她?啊?有没有?!”
  他反应过来,随即嗤笑。
  我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甩开他的手臂,冲进套房。
  直奔卧室。
  床上的女人,没穿衣服——
  看到这一幕,我脑子“轰隆”一声,什么东西,瞬间崩塌。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扑向了那个女人,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拉扯着她的头发,疯子一样尖叫:“你有没有让他上?”
  女人在我的手底下尖叫踢蹬。
  一股蛮力,一双铁腕,从后环抱上我的腰际,将我从床上抱起。
  “你干什么?”
  铁腕的主人,冲我吼。我拒绝听见,脚尖一垫到地上,就甩手一巴掌掴在溜下床的女人。
  “贱货!!你害死他了!!你害死他了!!!”
  骂到最后,我嗓子哑了,再说不出一个字。
  那双手臂也终于放开我,我滑落在地,双手撑在地毯上,颤抖,不可抑止。
  不知何时,有人蹲在了我面前,“为零?为零?”
  我视线模糊,抬起头看。面前这张脸孔,在我模糊的视线中,渐渐的,和我滚落楼梯时、和方才在房门口对我嗤笑的那张脸,合二为一。
  我看清了,这是胡骞予。他的手,他的脸,他方才的嘲笑,和他现在的关切。
  我挥开伸过来,想要拉起我的手。起身,一巴掌扇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他的脸被我打的侧过去。
  我抹一把满脸泪水,心里,一个声音,一遍一遍的响:是他自己找死,不怪我。是他自己找死,不怪我……
  这一巴掌,真的,将之前所有,全部打碎。面前这个男人,对现在的我来说,已和死人无异。
  何必为个死人生气?不值得的。
  抹净泪水,我绕过胡骞予,离开。错身而过的一刻,他攥住我手腕。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问。语气轻,很平静。
  “……”
  “总是这么无缘无故跑来,扰乱我的视线。林为零,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回头,看看那个被我吓的躲在角落的女人,深吸口气,更为平静的回答他:“真是抱歉,打扰你们了。我,马上离开。”
  出了酒店,我在街心游荡,赤着脚,狼狈不堪。
  林为零,今天算是真正泼了一回。
  终于,我再也走不动,跌坐在路旁。车水马龙,路灯光线绰约,无数车灯从我眼前闪过。渐渐地,我冷静下来。
  重新站起来,重新前行。
  回到家,打电话给露西。
  我心中存有疑问。
  为什么她的丈夫,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开房,她不亲自去阻止,而要把消息告诉我?
  而她,又是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有这种不为人知的隐疾?
  电话不通。露西始终不肯接听。刚开始打,语音提示机主正忙,再重复拨打,到最后,露西索性关了机。
  很显然,露西在躲我。
  我挂机,重新拨号,目前想要联络上露西,大概是不可能了。
  打给托尼。
  号码拨了一半,我停下,想了想,不打算用自己的号。小刘的手机被我缴了,此时,正好派上用场。
  很快接通。
  我没有先开口,等了等,托尼的声音便传来:“出什么事了?”
  他的语气,似乎透露出关心。
  我调整好情绪才开口:“是我,林为零。”
  那头立即陷入静默,许久,等不到托尼的回话。我思忖片刻,问:“为什么这么做?”
  “林小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就明说了:你为什么要派人监视我?”
  “林小姐,请注意一下你的用词。我这么做并非‘监视’,而是,关心一下我的得力属下。”
  我谄笑,反问:“哦?是吗?”
  “当然。”他答的理所当然。
  对话至此,陷入死局。
  他跟我绕圈子,我束手无策。他能派小刘监视我,之前也可能在我身边安插了人。
  我的助理?托尼也买通了她?我之前怀孕的那段时间,一直是这个助理跟着我跑产检。果真如此的话,送到胡骞予那里的那份产检报告,很可能就是托尼的“杰作”。
  托尼要我跟胡家彻底闹翻?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今天这件事,是不是托尼要露西告诉我的?或者,这是托尼的又一个陷阱?
  想到这里,我兀自摇摇头:不对。这个假设并不成立。第一,露西的话,并不能全信,我也不能肯定,那个女人真的是HIV病毒携带者。露西如果爱胡骞予,她是不会要他的命的。如果,她不爱,她就绝对不会打电话给我,要我去阻止。
  况且,托尼和露西,又怎么会还有联系?
  第二,托尼如果真想置胡骞予至死地,是绝不会把这个消息外泄的。
  再想到李牧晨:这个人,看来并不是全心全意对我。他被托尼收买了?所以,才假装替我请佣人,让我住在他的公寓养病?
  *****
  想了又想,头开始疼。
  有时候,我真的想冲动的把所有困扰我的问题丢还给那些人,明明白白站在他们面前,质问。
  好过我一人,在这里苦苦冥想,无端揣测。
  但目前,我依旧苦于:自己暂时还不能和托尼撕破脸。
  我揉一揉吃痛的太阳穴:“那好,老板,我现在病已痊愈,我要回香港,重新开始工作。”
  我提出要求。
  托尼这次落了个把柄在我手上,即使他并不承认,但我跟他换这一个小小的条件,我想,他没理由会拒绝。
  果然,电话那头,缄默,俄而,托尼答应:“好。一周以后,我会满足你这个人事调动的要求。”
  “为什么要我等一周?”我不禁疑惑。
  托尼的每一句话,我都必须细细揣测,深怕又落入陷阱。
  可惜,托尼并没有告诉我原因。只说:“一周而已,你不必这么着急。”
  闻言,我再无话可说。
  这天晚上,一夜无眠。在床上翻来覆去,却始终没有睡意。
  迷迷糊糊地想到胡骞予,我提醒自己:他如果染病,绝对是自作自受。我只是良心有些不安,可怜一条人命而已。
  可是这么安慰自己,依旧心绪烦躁。我把失眠原因归结于自己的脚疼。
  我的脚踝肿的很高,真的疼。我爬起来,去找那瓶止痛喷雾。
  喷雾效果很好,很快消肿,疼痛也有所减缓。可是回到卧室,依旧睡不着。
  睁着眼看天花板。
  再度爬起来——我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了——我翻电话簿,找到曾经合作过的那家侦讯社,打过去。
  此时是凌晨,但依旧,很快有人接听电话。
  我之前脑子一片混乱,又被胡骞予的这件事搅得心烦意乱,竟然忘了最快捷的那一招:找侦讯社调查胡骞予、露西、托尼,自然还有那个二线女星。
  调查张怀年的行踪,和更早之前调查黄浩然婚外情,我都是找的这一家侦讯社。有过这两次合作,他们的办事效率,我很放心。
  打完这一通电话之后,我心里放宽了些,心里总算有了底。
  可为什么,即使这样,我还是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回想起那时候,胡骞予的脸,面无表情,眉宇却是忧郁的弧度,问我:“你这是什么意思?总是这么无缘无故跑来,扰乱我的视线。林为零,你到底想干什么?”
  夜深人静的此时此刻,我问自己:林为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再忆起看到那个女人赤身裸体躺在那里的样子时,心脏纠结的痛。
  我想,我爱上这个男人了。也许。
  可是,爱,又如何?爱情,在一些人面前,太廉价。
  对王书维,我也曾有过类似这种混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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