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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之盟三部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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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寂在得知养父和军中弟兄遇害後,迫於激愤,不会仔细考虑前因後果,只会直接向造成这一切的李承业复仇。
但这个时候,有一个人必定会阻止他。
那个人便是奉天,以奉天多年智囊的身份,必定会拉住义愤填膺的宁不寂,将局势分析给他听,使他不至於动手弑君。
这样一来,慕容溱的所有计划,都会功亏一篑。
皇帝想到此处,只觉得一阵晕眩,背後的冷汗不只浸湿了内衫,甚至连外袍都像是刚从水里头打捞出来一般。
以慕容溱的心计,不可能不想到这一层,所以他必定不会放过奉天。
抱著一丝侥幸,皇帝颤抖著手换上便衣,飞身越过宫墙,直接赶去赤焰军的军营。
军帐里守夜的士兵并不认识皇帝,深夜里只见一个满面焦灼的年轻人拿出跟奉天军师扇坠相似的玉坠要见他时,诚实的摇摇头,告知,〃军师早在五天前便因事离开了京城。〃
皇帝怀著微弱的希望问道:〃去哪里了?〃
小兵挠挠头:〃好像是,叫什麽徐州的。〃
该死,皇帝闻言险些一把捏碎玉坠,果然慕容溱定下的计策,局中人能设想到结果有多坏,他就能有多坏,不但防不胜防,而且毫无疏漏。
冲动之下,皇帝几乎立刻想在军中借一匹快马独自赶去徐州,即使拦不住奉天,能早一些知道他的生死,也好过现在的焦灼不安。
失魂落魄的走在回宫的路上,皇帝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努力的抑制著飞奔去徐州的念头,现在的他不能离开京城,这一切只是个开始,慕容溱的後招,会接踵而来。
果然,不出几日,得到了秦妃和林妃死讯的韩王和右丞相两大家族开始闹腾起来,要求皇帝严惩凶手。
能严惩谁呢?所有的相关人员都以看似出人意料但在情理之中的情形下死於非命。
皇帝的心神还放在担忧奉天的生死上,因此对著这两位明显在做戏的朝臣,态度便稍显敷衍。
好在他扮演昏庸角色已久,众人也看不出什麽。
下了朝,暗地里嘱托墨寒派人去徐州救援和探听消息之後,皇帝强迫自己把思维从担忧奉天中抽出来,开始思考最为头疼的问题──怎样面对失去养父和好友的宁大将军的怒火以及杀意?
原本以为,这个考虑的时间不会太长,不出五日,得到消息的宁不寂必定会从边境赶回。
但整整八天过去了,朝臣们对於林妃和秦妃之死的闹腾也都已偃旗息鼓,宁大将军还没出现在宫中,皇帝便觉得有些奇怪,慕容溱不可能不照计划迅速让人通知宁不寂啊!
十二天後,这个疑惑很快有了答案。
只见宁大将军一身风尘,显然是得到消息後先去了徐州查看,一无所获之下,才大怒回京来找皇帝算帐。
如流星一般,大将军提剑策马迅捷的直闯禁宫,沿途阻拦的侍卫一一被他的剑气震开老远。
一人一马停也不停,一路闯入朝阳宫。
雪亮的三尺青锋直指皇帝的咽喉,宁不寂一声愤怒的断喝,〃李承业,你做了什麽?〃
此时方入夜,锋利的剑面在月光下闪烁著清冷的银光,衬著持剑人冰冷的杀意,格外的骇人。
禁军混乱的呼喊著〃救驾〃,冲上前来,将满目狰狞的宁大将军团团围住。
箭上弦,刀出鞘,长枪直指意图弑君之人。
场面混乱,一触即发。
被剑尖指著的皇帝却似乎完全置身事外,望著对面满脸倦色杀气腾腾的男人,目光中竟有一丝微微的怜惜之色。
〃你们都退下吧!〃皇帝冷淡的挥了挥手,心中清楚的知道禁军的存在,威胁的不只是宁不寂的性命,还有他的。
天知道这些看似忠心的侍卫里混杂了多少的杀手死士,混战之中顺手宰了皇帝,再嫁祸给必然能够逃脱的宁不寂,是多麽轻而易举之事。
〃陛下。。。。。。〃禁军统领宇文旋一脸的担忧,〃请让臣留下来护驾。〃
皇帝摇摇头,知晓这个礼部尚书的胞弟是真切的在担忧他的安危,〃宇文,听朕的。〃
〃是,〃宇文旋也知道此时不宜制造混乱,带著手底下的人陆续撤出了朝阳殿。
临去前忍不住威胁的望了宁大将军一眼,长刀出鞘,又快速入鞘,〃噌锵〃一声,在一片寂静中,格外的响亮。
哪怕你是天下第一高手,若是伤了陛下一根头发,也休想在这禁军的刀山箭林里逃出生天。
宇文旋随即撤了出去,严令禁军在朝阳殿外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遣了心腹注意动静後,禁军统领顾不得夜色已晚,急匆匆的出门去寻找兄长,探讨对策。
朝阳殿内,皇帝对上一脸凛冽的大将军,却是夷然不惧,平淡答道,〃朕做了该做的事。〃
话音刚落,原本只在颈旁的剑尖便往前递了一寸。
白皙的颔下,殷红的血珠缓缓渗出。
宁不寂咬牙切齿的声音宛若从地狱传来:〃为了十年前对彼此所做的承诺,我给你一个最後解释的机会。〃
皇帝并不迟疑,肯定的答复,〃除了刘岷,所有朕派去徐州送死的赤焰军中人,都是已被北魏南齐和六藩收买之人。〃
〃有何证据?〃
〃朕要杀几个人,何须证据?〃
〃很好。〃宁不寂的剑尖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又往前送了半寸,血丝立刻沿著皇帝修长的脖子蜿蜒而下,映著烛光,分外的触目惊心。
皇帝依旧没有动弹,也没有反抗,只是冷静的望著面前的大将军。
半响,宁不寂满身的怒火竟被这份冷静慢慢的浇熄,尽管心底被背叛的愤怒和哀伤依旧在流窜,他还是强迫自己按捺住杀意,质问道,〃十年前立誓不会对我动手,所谓的君无戏言,便是如此?〃
〃所以你还站在这里,〃像是唯恐宁大将军被刺激的还不够,皇帝很不怕死的再加上一句,〃没有被禁军的长箭射成蜂窝。〃
宁不寂冷冷一笑:〃你以为,就凭他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能护住以莫须有的罪名谋害我养父和至交的你?〃
〃中洲北境多年烽火,祸首便是挑起战事的北夷摄政王萧歧,萧歧若死,於国於民,都是幸事。〃尽管明知无用,皇帝依旧不肯放弃晓之以理。
果然,宁不寂对此解释完全嗤之以鼻,〃我赤焰军中人,要死也是堂堂正正的死在沙场之上,岂能做这等下三烂的暗杀勾当。李承业,你不用狡辩了,老老实实的承认吧!你就是为了报父母的私仇顺带除去赤焰军过大的势力,才让我的养父和弟兄们去送死。〃
既然那些探子叛国的证据已被慕容溱派人窃取,此时多说亦无益,皇帝安然道,〃还是十年前那句话,你可以动手,朕在黄泉路上等你一起喝茶。〃
这是慕容溱唯一没有算到的地方,十年前,继位不过一月,宁不寂的叛军兵临城下,皇帝轻车简从,独自一人,面见叛军首领,分析局势,成功的说服宁不寂退兵结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此刻的局势和十年前是相似的,一个人的性格,注定了他面对同一件事不变的态度,十年前宁不寂不忍心举国内战,被外敌乘虚而入,导致亡国,十年後他同样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慕容溱到底低估了宁大将军的耐性和判断能力。
眼前的长剑因著主人波动的心绪而不断抖动著,最终,还是一点一点的垂了下去。
皇帝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心中微感欣慰,他到底没有错看宁不寂。
正犹豫著是不是把慕容溱的整个阴谋一并告知宁大将军,冷不防身前一股大力迎面袭来,硬生生把他压向墙壁。
宁不寂森冷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以为,仅仅凭这三言两语,我便会轻易的饶过你?〃
皇帝一惊,本能的开始挣扎,心底暗暗做下决定,即使拼著让宁不寂知晓他身负武功,也不可让这完全是侮辱发泄性质的事情发生。
然而大将军的下一句话,却彻底的止住了皇帝所有不甘的挣扎和反抗。
宁不寂道:〃我可以理解你想陷害其他人的想法,但是为什麽连奉天,你都不肯放过?这些年来,先不论他南征北战,为这个国家立下的汗马功劳,也不提他在战场上无数次救过我的性命,单是他为了你,多少次几乎跟我决裂,你可知晓?现在你要把叛国的帽子扣在一个这样为你的人身上。。。。。。〃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终於忍不住分辨,〃朕没有说奉天叛国。〃
〃指责他是敌国和六藩的探子,尚不足以诬陷他叛国?〃宁不寂双目赤红,揪住皇帝衣襟的手恨不得再往上伸几寸,好掐死眼前负恩薄义之人。
〃你知道什麽?〃出人意料的,皇帝的情绪竟然比大将军更加的激动,〃朕怎麽会想去陷害奉天,奉天他是。。。。。。〃
殿外一声轻响,像是有什麽不小心撞到了门户,皇帝心头一凛,谨慎的住了口,此刻奉天的情形还只是生死未卜,若是他一时失口,将奉天真正的身份说了出来,被外头的人窃听去,无疑是正式的宣判了白衣人的死刑。
目前其他在徐州的赤焰军中人分去了大半杀手的注意力,此时奉天的身份若是被泄漏,那麽所有的杀手必定会放弃其他的喽罗,将目标锁定在最值得除去的奉天身上。
不能说出来,皇帝忍耐的闭了闭眼。他没有在得知萧歧的去向後,预先去找奉天商量,及时的拦下白衣人前去徐州的脚步,本就有错在先,现在任宁不寂为所欲为,也算是罪有应当。
〃如何?还有什麽话好说?〃对方的沈默在宁大将军眼中,显然是心虚的表现,这样一个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之人,哪里值得他的生死至交一再的维护?
宁不寂深深的为陷在极度危险境地的好友不平。
〃朕,没有什麽好说的。〃皇帝放开紧握的双拳,他欠奉天良多,若有人能代替一一讨还,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很好。〃大将军眸中寒芒毕露,‘呲啦'一声,皇袍脆弱的布料在武将手下轻易的撕裂,宁不寂话里寒意森森,〃记住,你可以求饶,但别想我会轻易的放过。〃
皇帝倔强的仰头,目光对上面前恨意激切的男人,〃朕不会求饶的。〃
〃留点力气别太早昏过去。〃宁大将军不屑的笑,一抬身,在没有任何前戏与抚慰的情形下,深深的进入眼前人的体内。
皇帝咬著牙,吞下一声呜咽,在剧烈的疼痛中,意识渐渐模糊,多日来心头环绕不去的焦灼和愧疚感,在身体被剧烈的摧残之时,总算略微的有所减轻。
眼前飘过一个翠绿色的身影,幼小的女娃坐在枝头上,把手上的窝窝头分给树下饿了一天的少年,〃娘亲说,如果她和爹以後不能疼我了,我要记得多疼自己一些,不可以害怕,要坚强。〃
正是当年四岁的小女娃轻轻浅浅的一句话,鼓励了十年前一度支持不下去的少年,但是现在的他做了什麽,他正叫这个救了他一命的小女娃的爹瞒著妻儿,去远方送死。
只因为不是至亲之人,所以不会由衷的感到心疼。
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算是他命令刘岷去送死的报应吧!
但是奉天是无辜的,皇帝伸手环住在他身上肆虐的大将军,如果更痛一点,可以换来奉天和刘岷的平安,明知这个想法是愚蠢的,但在这极度的脆弱中,他实在顾不得这些,望著恨不得杀他而後快的宁不寂,皇帝苦涩的轻声催促,〃再,用力一点。〃
〃什麽?〃同样情绪混乱的宁大将军听不清楚皇帝的呓语,他不想停下来,也不能停下来,一停滞,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杀了眼前恨之入骨的皇帝。
宁不寂的父亲本是衢州小镇一名落魄的书生,考中秀才後,恰逢妻子有孕。於是出身书香门第却无意功名的宁秀才,为了怀孕的妻子不至於太过辛劳,毅然而然的放弃了赴京赶考的机会。
十月怀胎,秀才妻产下了漂亮健康的孩子,秀才也在镇子里觅得了教书先生的工作,每月所得,虽不至於大鱼大肉,但也足够养活妻儿。
宁秀才夫妇生性淡泊,不慕荣华,一家子夫妻和睦,父慈子孝,虽是粗食陋服,然而府上常年的欢笑,却著实羡煞旁人。
不料天外飞来横祸,只因秀才妻生得貌美,年底结余,宁秀才扯了一匹红布给多年未曾穿过新衣的妻子做了一身套衫。一家子兴高采烈的游集市之时,县令出巡,年逾花甲的父母官瞧上了秀才妻的美貌,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抢了人回家,要做第十八房小妾。
宁不寂的娘不甘受辱,当晚就在县令府邸上吊自尽。
眼见喜事变成丧事,县令恼羞成怒之余,怎肯放过这余下的一对父子,迅速的纠结罪名,以贼寇之名,派出捕快,赶去宁家,誓要斩草除根,不留後患。
当时身为捕头的程奇明与宁秀才有几分交情,不忍这父子俩无辜送命,先一步赶去书院,抱了幼小的宁不寂不发一语的急奔,引得宁秀才抛下学生,紧跟而来。
待奔至深山,程奇明才将县令不留活口之意传达清楚。
宁秀才悲愤之余,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将儿子交托给基於义愤一同逃亡的程捕头後,前去八部巡案府击鼓鸣冤。
中洲律例,民告官是大罪,需要滚过十尺钉板,若有余力,方可递交状纸。
宁秀才拼著亡妻之恨,滚过钉板,血迹斑斑的状纸递上後,多日奔波劳累过度的身体经受不住失血过多,就此一命归西。
这衢州县令的侄女乃是朝中右丞相之妻,八部巡案不欲多事,便以原告已逝,此案无以为继之由,草草结案。
县令唯恐秀才幼子长大後为父母报仇,一路千里追杀,宁不寂至今记得养父程奇明身上十条贯穿全身的疤痕,有八条是当年为了救他而留下。
三年饥荒之时,旧伤发作的养父顾不得自己高烧未退,板著脸,逼著他吃下屋里最後半碗小米粥,自己虚弱的险些因饥饿和伤病撒手西去。
还有这些年在军中,跟著他揭竿而起,一路并肩作战杀贪官污吏,保边境安宁的弟兄们。。。。。。
要他怎麽相信,这些生死与共的情谊,都能被金钱和荣华收买,成为权势者手下,卑贱的走狗?
所以,这些都只是因为皇帝怕死而找来的借口,宁不寂这麽告诉自己。
他只能接受皇帝有意要陷害他的至亲这个想法。
皇帝在他的压力下度过十年,采取报复行动是合理的推测。
否则,若是连救过他数次的养父和奉天,以及战场上彼此交托後背的弟兄,都不再可以信任,宁大将军不知天下之大,他还可以倚赖何人?
皇帝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还是一个孩子,不喜欢读书习武,且调皮得一塌糊涂。
父皇偏宠有异国血统的母妃,因著朝臣们众口一词的反对立异族平民为後,对心爱的女子愧疚之余,极尽补偿,连带的对他这个不上进的儿子也一同纵容到底。
童年的生活是愉快的。
在忙完政事後,父皇会携著母妃在御花园一角喁喁私语。
跟著神武大将军习完武的白衣少年每天都会跑来看他。
从草丛中把幼小的他拎出来时,白衣人望著一脸泥巴的小脸,常常是一幅受不了的神情。
一边责备他这样不务正业,哪里像一个皇子?一边温柔的拿雪白的袖子帮他拭脸。
常常两边的袖子都擦得泥迹斑斑後,脏兮兮的小脸才会露出本来清秀的眉目。
惯穿白衣的少年写得一手好字,对著他的涂鸦叹息之余,很不死心的以陪他斗蛐蛐做交换条件,一手一笔的教他写字。
偏偏他实在太过好动,一刻也静不下来,坐在凳子上的屁股很不甘心的扭来扭去,写出来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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