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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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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公子，老太太一早便带两名下人前往庙宇祈福，要回来的话，只怕要等到下午时分。”
柳生‘哦’了一声，知晓自己在老太太心中的地位，老太太平rì不求神拜佛，如今前去庙宇，想来是为了自己，心头有些感动。
而尚书公子，龚铭副护军参领只怕也是知晓老太太不在家，这才前来，倒是好打算！
红缨见得柳生沉默不已，以为没有老太太主持大局，不好接见，何况公子现在身体状况欠佳，也不适合出去，心中想着，嘴上却是说道，“公子，要不我出去一下，让他们改rì再来？”
“咳~”柳生轻咳，却是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随后道，“红缨，为我沐浴更衣。”
“什么？”
“为我沐浴更衣。”
“可是公子你的身体……”
“咳~”柳生咳嗽一声，这一声，面sè顿时cháo红，随后像是自语道，“侯府之地，老太太既然不在，客人前来，哪有驱赶之道理，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他们要来，不好好招待，岂不为人诟病，说我们侯府招待不周。”
“哦哦~”红缨似懂非懂。
“为我沐浴更衣，我好去接见他们。”柳生开口。
“是。”红缨点头。
当柳生身穿白sè绘有‘白泽’图案的长袍之际，整个人彰显气质，只是那面sè上的苍白，却不好掩饰，仿佛病态之人。
柳生的步伐极为缓慢，像是要使出吃nǎi的力气般才能走出一步，yīn魂的损伤，对他造成的影响，异常巨大，他的一只手，由着红缨搀扶，而他的目光，却是落在大堂内的两人。
“咳~”
柳生松开了红缨的手，随后拱手，“两位来我侯府，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来人，奉茶。”
尚书府，中达公子，年岁约莫二十五，文质彬彬，手持摇扇，倒多少有几分文人风范，他笑容满面，听到有人开口，顿时将目光转移了过去，心中微微有些讶异。
这便是钧天府刚刚认主的小侯爷？
这般模样，未免太过孱弱，便是这样一个人，让自己的堂弟受到那样子的屈辱么？只是当他的目光与柳生相接触的时候，一点星火，在眼中，顿时弥漫开来。
好一个小侯爷，这般眼神，难怪有几把刷子！
他暂不动声sè，而另外一边，龚铭副护军参领二十出头的样子，以这样子的年纪，成为朝中从四品官员，也是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他人高马大，身形骁勇，眉宇之间，剑星眉目，哪怕不动声sè，站在那边，亦有一股气势凝聚开来。
若是柳生yīn魂可以出窍，相信此人身上的血气，定然异常浓厚，接近不得，这就是武者的可怕之处，柳生不明对方的实力如何，也只能静观其变。
“二位，请用茶~”
下人这个时候端茶上来，率先来到中达公子面前。
中达公子用手接过，微微一笑，“钧天府的茶，此番前来，能喝到一杯，也是赚到，多谢。”
啪！
而另外一边，却是龚铭用手一挥，顿时茶几随同茶杯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玻璃碎裂，流溢的茶水四溅。
柳生眉头皱起。
“早闻钧天府子弟各个实力不凡，非比寻常，小侯爷既然为钧天侯之子，想来实力不俗，龚铭这次前来，特向小侯爷讨教一二，小侯爷，看招！”
就在这个时候，龚铭顷刻间出手，杀招直指柳生。
………【第十八章：浩然、正气！】………
（那个……好多天没看到有打赏出来了……能不能弱弱的求下……）
凌厉的劲风呼啸而来，拳头之上，更是包裹玄气，空气当中，发出‘啵啵啵’的破空之声。
柳生受到这股气机的影响，当即牵动体内伤势，他苍白的脸sè陡然间涌上一抹红润，却是咳嗽出声。
“咳~”
“副护军参领来我侯府，还未喝茶，先行动手，未免于理不合，是否我侯府招待不周么，如是如此，狄云在这里陪个不是。”
红缨虽然是柳生婢女，可身份地位，却非常底下，眼前二人，都是朝廷中四品左右的官员，不得放肆。
而在龚铭的攻击即将落在柳生身上的时候，一道身影，拦住了对方的攻击，正是钧天府管家，狄云。
天罡境高手——
龚铭脸sè微变，却是拱手道，“原来是狄管家，龚铭有礼了。”
龚铭身份地位摆在那边，可终究如何，也只是四品官员，在很多人眼中，这个职务，很高，但在一些人眼里，却是不值一提。
钧天府中，他首先敬畏钧天侯，其次便是老太太，而这第三个人，便是狄云。
他的实力，是很多武将都异常敬畏的存在。
天罡境，这绝对是个高手存在，以这样子的实力，在朝廷当中，混个高官并不是多大的难题，可他却偏偏在这侯府当中当一个管家，这当中有什么猫腻，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可依是如此，朝中重臣，也得给狄云三分面子，更莫说他龚铭。
“呵呵，这礼节就免了吧，老朽可受不起，倒是副护军参领来我侯府挑战，老朽不才，权当副护军参领的对手如何？”
狄云笑眯眯着，可那眼神中的寒意，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侯爷不在，阿猫阿狗也来侯府玩闹，当这里是菜市场么？他狄云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你在外面随便胡闹，在这侯府之内，就他妈得规规矩矩！
龚铭神sè一僵，却是讪笑道，“狄管家说笑了，龚铭不过与小侯爷开开玩笑，小侯爷虽是侯爷之子，但并无武道功底，不过我倒是听说小侯爷是个秀才，不如与中达公子切磋切磋下如何？”
武的不行，那就来文的吧！
这下子，就算你狄云再怎么厉害，难道连这点也要阻止？读书人，不是接到挑战，就不能退缩么，你是个秀才又如何，倒也要让你面子上挂不住。
中达公子上前，脸上带着浅笑，一把折扇轻轻摇动，道，“中达不才，还请小侯爷不吝赐教，小侯爷脸sè不佳，骑shè之类，今天就此作罢，你我便提笔书写，各写词句对比一番如何？”
君子六艺。
礼、乐、shè、御、书、数也。
《周礼？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shè，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这是君子间常用作切磋交流之用，而今，中达公子便是以六艺中‘书’为挑战试题向柳生发难，而多数上，文人sāo客之间，也常以‘书’为载体，要么抒发，要么切磋，读书人皓首穷经，却也只是一门心思放在‘书’上。
六艺当中，‘书’却成了六艺之首。
若单纯只是切磋书法，柳生自然乐意，可眼下，对方是为了替自己的堂弟出头，这才发起挑战，未免有些小人行径。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柳生自得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可对方欺负到头上来，又岂能简单放过？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心头冷意更甚。
“红缨，笔墨伺候！”
一句话出来，柳生中气十足，却偏偏牵引伤势，面sècháo红，轻轻咳嗽，却是嘴角溢出了鲜血。
倒是柳生浑然不在乎，用舌头轻舔，血腥味在喉咙间滚动，他的脸上，充满着一股妖异，邪魅的味道。
很快，就有两张方桌摆放在柳生与中达公子面前，又有下人分别准备了，笔、墨、纸、砚，都是上等货sè。
“红缨，磨墨~”
“是，公子。”
相比两边，柳生则像是完全的纨绔子弟，磨墨这等事情，交由红缨来处理，而另一边的中达公子，则需要自己亲自动手，只是这还未交手，中达公子，便是弱了一筹。
狄云在一旁观望，他心中也有些好奇，到底这小侯爷能写出什么样的字来，中达公子成名已久，在燕京城之地，也算是小有名气，他的字画，虽不得津津乐道，却也是自成一派。
柳生不过白云镇区区一个教书先生，论名气，相差甚远。
只是柳生一副志在必得，况且狄云也不信柳生这般轻易认输，这小侯爷，本心里，倒也是不安分的主。
他不说话，只是在一边静静观看。
红缨还在磨墨，而另外一边，中达公子已然开始动手，他手持毛笔，沾点墨水，却已有痕迹在白纸之上游走。
而另外一边，柳生却还未动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最后一笔落下之际，中达公子长舒一口气，嘴上振振有词道，“好了！”
说完这句话，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一手笔墨，词句，都是达到他前所未有的巅峰状态，他才不信，以自己这种状态，会输给名不经传的小侯爷。
只此时，柳生才刚刚动手。
这一幕落在中达公子眼里，更是嗤之以鼻，连字墨都这般难以下手，又怎会是对手，他干脆闭目养神，分毫不去看柳生所写字迹，因为他不屑，文人自有文人的骄傲。
在他看来，柳生，不入法眼，更算不得是一个读书人。
柳生之所以不动手，是他突然间心有所悟。
武者有血气，那么读书人是否同样有着一种气？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天下读书人自是如此，皓首穷尽，得一方大儒，何故钧天侯所写‘钧天府’三字如同剑芒一般，刺人眼眶，武者能写出这种气势，那么读书人，又怎么会没有这样一种气。
公孙丑问曰：“敢问夫子恶乎长？”
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浩然之气，即为正气，读书之人，自当一身正气！
突然之间，柳生明悟过来，挥斥方遒，挥笔间，周围再无他物，眼中，却只有眼前的白纸。
一气呵成，四句成诗！
写完这四句，柳生像是被抽空了身体内所有气力一般，若然不是红缨扶着，只怕要摔倒在地。
“我也写好了。”
————————————
大家猜猜我写的是哪四句，哈哈，应该不难猜测……
………【第十九章：道德榜】………
“哼，明是写不了，还要强撑——”
看到柳生写完之后，由着红缨扶着身子，中达公子脸上当即露出冷笑，这样子的身体状况，也配当个读书人？早该病死得了。
柳生自然不知道中达公子心中所想，他只是看着自己所写的诗句，隐隐之间，心头似有东西悸动，突然之间，一股气息在眉心处凝聚。
正气。
此为读书人的浩然之气！
柳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突然间的明悟，居然凝聚出了读书人特有的浩然正气。
只这浩然正气虽然弱小，但柳生却感受到心灵的豁达，通透，整个人如沐浴chūn雨当中，舒爽不得。
君子，明德，立功，立言，正浩然！
柳生隐隐感觉到自己把握住了什么东西，但若细想，却又是无所头绪，而这个时候，龚铭已经拿起中达公子所写的诗句念叨了起来。
他虽然是武将，可非文盲，一字一句，在他嘴中，振振有词，铿锵有力。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念叨完毕，龚铭率先拍手叫绝，“好词！好句！好一个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如此思想，却正中我等心中所想，谁不想天下太平，当是这一首诗，我便可断言，今rì这场比试的获胜者，是为中达公子。”
柳生神sè间没有丝毫的不自然，他只是淡淡看着龚铭，却不说话。
狄云脸sè有些不自然，武的话，他可以帮上忙，但文的话，他却是无能为力，而显然，中达公子这一手诗，也让他无从挑剔，若是在这点上败下阵来，侯府的威望，只怕要下降一个层次，更有可能为人话诟。
红缨却是看不下去，顿时上前，“你连公子的诗句都未曾看过，凭什么就下定谁是获胜者，这未免太过偏私……”
龚铭顿时不悦，一个婢女，凭什么开口说话，他有心让红缨难堪，却是被中达公子出手制止。
显然，他现在心情好，不愿意生事端。
“呵，你说的不错，没有比较，又哪来第一，小侯爷若不嫌弃，就让在下过过目如何？”
“请便。”柳生淡然道。
中达公子将桌上白纸取下，随后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他的脸sè，当即便是出现变化，“这怎么可能……”
眼前的字眼，乍一看去，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可是多看两眼，竟然是感觉到一股jīng气不断渗入念头当中，无法驱逐，甚至脑海当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巍峨壮丽的景象，天空之中，一道白光降落下来。
正气！
这是浩然之气！
中达公子亦是明白，一些贤士，上古圣人，凡是所写字画，皆蕴含正气。
“问，何为正气？”
答曰：“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rì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故君子言曰，天地有正气，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自古以来，读书人都知晓浩然之气，但殊能养成浩然之气，历史之来，少有人之，所知晓的人物，当今世上，也仅有两人。
李太白！
颜真卿！
而这二人，李太白早已仙逝，唯剩下颜真卿一人，可以说，浩然之气，仅此一家，但是现在，一个还未满二十的少年，却居然拥有浩然之气，如何能不让他震惊。
“发生什么事情了？”龚铭上前。
“你自己看……”中达公子心情着实不佳。
一个秀才，能写出什么东西，龚铭心中如是想到，可是当他一字一句将柳生所写的诗句念出之时，他整个人同样震惊。
为天地立心
为生命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轰！
哗然之间，像是从白纸之上投shè而出一道强烈的光芒，直接没入龚铭的脑海当中，他只感觉整个人身入蓝天大海当中，而后化身一头翱翔海域的飞鱼从水中跃入空中，又从天空落入大海当中，多是有‘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气势。
龚铭的身子连连退却，想说这等东西，谁都写得出来，但是话到嘴边，一道更加强烈的光芒炸开。
一道笔直的光束，由着钧天府的大厅直接穿透房梁，冲入天穹。
百里上空之中，似有一道道圣儒贤士端坐，目光同时落在钧天府中，而后，一道玄而又玄的白sè光芒，由着柳生的眉心，直接涌入他的身体当中。
柳生浑身一颤。
便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当中，多出了一样东西。
“这个是？”柳生浑身巨震，而同时，一道声音，在他的脑中响起。
“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君子，明德，立功，立言，正浩然……”
道德榜！
柳生的脑海当中，不断回荡着道德榜上面的内容，而随着越来越多的内容涌入他的脑海当中，他更是惊讶。
所谓道德榜，竟与‘封神榜’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道德至上，明德，立功，立信，只要功德圆满，便可建功立业，以道德功绩，换取仙位。
人仙，道德！
那这道德榜，岂不是成仙的捷径？
只是柳生虽然如此之想，但却并且失去冷静，人仙之路，困难重重，尤其是道德榜便可成就，想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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