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恋缘-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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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麻色的头发漂亮得让人咋舌，长着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光滑的皮肤、薄薄的嘴唇呈现可爱的粉红色，精致绝美的五官……
　　　　孙芷晨忽然愣愣地望着阿彪说不出话来。
　　　　“我送你的礼物……喜欢吗？”见孙芷晨久久不说话，阿彪终于先张嘴了。
　　　　孙芷晨甩了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阿彪固然是不错的男孩，虽然有时性格较为强硬，但本性并不坏。孙芷晨也知道，几乎所有的女孩都会为眼前这位近乎完美的男孩儿倾倒。按理说，这样的男孩如此厚待自己，应当是一种很幸福的事，可孙芷晨的心里却始终非常别扭。
　　　　因为杜利文。不管以后他们会变成什么样，杜利文将永远是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疤。就仿佛自己额头上的那道疤痕一样，也许时间久了会慢慢淡化，可却永远无法消失。所以，阿彪如果再对她这么好，只会让孙芷晨更加内疚。
　　　　更是因为冯小开。孙芷晨心里很清楚，自己喜欢的始终都是冯小开。其实，她心里也清楚，无论从任何方面拿冯小开来和阿彪比较，冯小开都会像一只灰毛鸭子一样黯然失色。可是，自己还是喜欢冯小开。爱情，如果有了理由，那就不是爱情了。爱，可以有成千上万种理由，但也可以毫无理由。因为爱，所以爱。
　　　　“怎么不说话？”阿彪的表情有些僵硬了：“难道……你对我的礼物不满意？”
　　　　“哦，不是的。很漂亮。”孙芷晨嘴上虽这么说，但她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串金灿灿的钥匙，递给了阿彪。
　　　　阿彪狐疑地看着孙芷晨，并没有接过钥匙：“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孙芷晨干脆道。
　　　　“什么叫不能收？”阿彪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语气显然带着些怒火。
　　　　“无功不受禄。再说，你根本没有必要送我这么重的礼物。”孙芷晨缓缓说道。
　　　　“你明白我送你这套别墅的意思吗？”令孙芷晨以外的是，她本以为阿彪会勃然大怒，说出一些过分的话来，可没想到他思考了片刻，竟问出了这个孙芷晨根本就没有想过的问题。是啊，他为什么闲得没事要送一栋别墅给自己当生日礼物呢？难道说另有含义？
　　　　“kitty，做我的女朋友吧。”阿彪忽然望着孙芷晨的眼睛，柔声说。
　　　　这句话着实吓了孙芷晨一跳。她竭力压住自己将要混乱的思绪，理智地说：“我都说过，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到底哪点比不上他？”阿彪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显然刚才强压着的怒火终于在瞬间爆发了。
　　　　“你什么都比他强。”孙芷晨说。
　　　　“那你为什么选他不选我？！”阿彪声嘶力竭地吼道。
　　　　“阿彪，爱是没有理由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喜欢我？是因为你的征服欲？还是因为，从我身上能看到对你哥哥的回忆？或者是说，你觉得你哥哥的死都是因为冯小开，所以想要把我从他身边抢过来？我想，你对我的并不是爱，而是占有。”孙芷晨说。
　　　　“不！是爱！那是爱！你走了那么多年，我已经想通了。我喜欢你，跟我哥哥，还有其他的都没有关系！”阿彪固执地说。
　　　　“哎……”孙芷晨叹了口气，也许，阿彪说的是真的。毕竟如果这么多年他还没有在杜利文的事情上想开的话，那确实不太可能。从阿彪的表情和语气来看，他并没有骗自己。此时此刻，孙芷晨多么希望，阿彪能恨自己啊。她多么希望，阿彪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与冯小开争风吃醋，还有他那强烈的自尊心呀。可惜，这一切的一切，也许都只能存在于孙芷晨的幻想之中了。
　　　　阿彪是真的爱她。那么，她该怎么办？杜利文死后，自己曾发誓好好照顾阿彪，可是现在，因为冯小开，因为自己的爱情，她又要伤害他们这对可怜的兄弟……
　　　　天哪，我该怎么办？孙芷晨近乎绝望地想……
　　　　“好吧……我不逼你了。”见孙芷晨如此痛苦，阿彪的口气忽然软了下来，这不禁让孙芷晨一愣。也许在爱情面前，他也失去了往日应有的霸气。
　　　　“那这串钥匙……”
　　　　“钥匙你能不能暂时留着？就算你不接受它，那么，以后只是偶尔会去住住，难道这也不行吗？”阿彪用乞求的眼光凝视着孙芷晨的脸。
　　　　“可是……”孙芷晨还想说些什么。
　　　　“我答应你，只要没有你的允许，你在的时候我是不会去那里的……”阿彪竟然又退了一步。
　　　　“这……”既然阿彪都已这么妥协，孙芷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眼前的阿彪，似乎都快哭出来了。孙芷晨觉得现在的他，才真正像个大男孩。
　　　　暂时先不要再拒绝他了。孙芷晨打算用缓兵之计，钥匙先保留一段时间，以后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还给他吧……
　　　　可孙芷晨也许并不会想到，她瞬间的心软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
　　　　“奇怪，怎么没人接？”这是孙芷晨第n次拨打冯小开的手机了，可总是处于无人接听状态。
　　　　孙芷晨无奈地把手机扔到了床上，起身到客厅溜达了一圈。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冯小开还是没有回电。他到底去干什么了？
　　　　——
　　　　第二天，孙芷晨无精打采地来到了单位，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冯小开正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
　　　　“早啊！”孙芷晨冲他打着招呼，然而冯小开却没有理会她。
　　　　“你昨天去哪了？怎么给你打电话也不接？”孙芷晨继续问道，可冯小开还是没有说话。
　　　　“喂，你怎么了阿？”孙芷晨开玩笑似地用手指敲了一下冯小开的脑袋，冯小开这才迟钝地抬起头，双眼无神地望着她。
　　　　“我昨天跟夏璇在一起。”他面无表情地回答，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们玩得正开心，没功夫接你的电话。”
　　　　“你……你们在一起玩……”孙芷晨的心咯噔一下，不知怎的，一股辛酸的滋味顿时从心底涌了上来。冯小开怎么可以这样？跟夏璇出去也不与自己打个招呼？而且，居然玩到可以不给自己回电话？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孙芷晨有些生气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哼，你难道不比我做的更加过分？”冯小开也怒道。
　　　　孙芷晨惊呆了。她从未想过冯小开会对自己发火，而且还如此愤怒。
　　　　“你……”孙芷晨欲言又止，因为办公室外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冯小开说。
　　　　门打开了，陈老师摆了摆手：“小孙，你出来一下，有事情跟你说。”
　　　　孙芷晨只得压住怒火，走了出去。
　　　　“小孙啊，你跟冯老师到底怎么了？”办公室的门刚一关上，陈老师就看们见山地问。
　　　　“是啊，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一旁的阿雅也不忘插上一句。
　　　　孙芷晨这才注意到，阿雅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陈老师瞪了阿雅一眼，那目光就好像在对她说：谁让你来的？
　　　　“哎呀，我这也不是为了Ｋｉｔｔｙ吗，那种事情，一定要问清楚才行啊。”阿雅解释道。
　　　　“你们到底在说设么？”孙芷晨一头雾水。
　　　　“小孙啊，不是我说你，只是……唉！”陈老师话说到一半，却又煞住了，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
　　　　“爸，你说不出口我来说。”阿雅把身子往孙芷晨那边凑了凑：“你跟冯小开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分手了？”
　　　　“什么？分手？我们没有分手阿？”孙芷晨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你还说没有分手，那怎么单位里有人说阿彪送了你一栋别墅，据说你还不久后就打算搬进去住呢。”阿雅埋怨道。
　　　　“小孙啊，你也不想是糊涂人，那个小吴老师虽然确实是比冯老师优秀的多，但也不能这样喜新厌旧，年轻人……”一旁的陈老师也苦口婆心地劝道：“你说你跟冯老师初中时候就认识，那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就……唉，这么经不起考验呢？”
　　　　“不是，我……”孙芷晨顿时哑口无言。她说不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不知该如何解释这复杂的三角关系。
　　　　“ｋｉｔｔｙ阿，我是跟你熟才告诉你的，现在单位所有老师可都知道了阿。而且昨天有人看到冯小开大晚上的还跟夏老师在一起……你自己注意吧。”阿雅又说。
　　　　什么？他一直都跟夏璇在一起？居然也不告诉自己？难道说，冯小开听信了那些谣言？孙芷忱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这可怎么办？
　　　　“阿雅，我知道，你是了解我的为人的。当初我与阿彪和杜利文之间发生的那些事，你也是旁观者。所以，我想告诉你的事，这件事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没错，杜利文是送了我一栋别墅，可我并没有说要接受阿！”孙芷晨急红了眼，她泪汪汪地望着阿雅，解释道。
　　　　“我明白，我相信你，可这些跟我说没有，你应该跟冯小开说清楚啊。”阿雅安慰的拍了拍孙芷晨的肩。
　　　　孙芷晨无奈地点了点头。
　　　　……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孙芷晨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办公室，可却发现冯小开早已不在了。
　　　　她情急之下打开窗户往楼下望去，却看到了夏璇的身影！
　　　　孙芷晨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她连包都顾不上拿便一股脑儿跑到楼下，好在冯小开与夏璇还没有离开，被孙芷晨撞了个正着。
　　　　“小孙……”夏璇看到孙芷晨，表情立刻变得难以掩饰地尴尬。因为此时，冯小开正握着她的手。夏璇极力想要甩开，可冯小开却握得更紧了。
　　　　“小开！你到底想干什么！”孙芷晨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厉声质问着。
　　　　“我跟夏璇约好了下班后出去吃饭，你自己回去吧。”冯小开头也不回，愣愣地回答。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孙芷晨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流到了嘴里，咸咸的。
　　　　“你自己做了什么，不会不知道吧。”冯小开缓缓转过了身，凝视着孙芷晨，他的目光冰冷得让人感觉十分陌生。
　　　　“那栋别墅，不用我说什么吧。还有，你居然在车里跟他单独呆了这么长时间……如果你跟他旧情难忘的话，那为什么要接受我？你觉得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趣吗！”冯小开说着说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你……你跟踪我？”孙芷晨颤抖道。
　　　　“不错，我是跟踪你。我要是没有悄悄地跟着你的话，我怎么会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伤害我的自尊？”冯小开忽然转过身，用袖口蹭胡乱蹭掉了眼角的泪水。
　　　　“我是……那种人？”孙芷晨轻声地自言自语着：“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你喜欢他，那就去找他，不要再理我，我的一切从今以后与你无关！”冯小开冷笑道，接着又拉起夏璇：“我们走。”
　　　　孙芷晨舔了舔干裂的唇，对着冯小开平静地说：“好，我走，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的面前，冯小开，带着你那伟大的自尊去死吧！”说完，孙芷晨头也不回地跑了。
　　　　“小开，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是因为吴老师吗？”待孙芷晨走后，夏璇小心翼翼地问。
　　　　“你都知道了？”冯小开苦笑一声。
　　　　“都听单位里的朋友们说了。”夏璇低下了头。
　　　　“还是你善解人意。我真的没有想到，晨晨会这么对我。”冯小开痛苦地把头埋到了臂弯里，双手死命地纠着头发。
　　　　“不要这样！”夏璇一下子扑到了冯小开的怀里：“别伤害自己好吗？你还有我呢！”
　　　　冯小开没有推开她，呆呆地任由夏璇依偎着。而他的眼睛却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孙芷晨离去的方向，嘴角微微地抽动着。
　　　　——
　　　　回到家，孙芷晨关上房门，捂着被子大哭了一场。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哭过了。
　　　　擦干泪水，孙芷晨开始发了疯一样收拾着自己凌乱的房间，不给自己留一刻休息的机会。
　　　　没想到，冯小开竟然如此不相信自己。孙芷晨对此失望透顶。他怎么可以说那些话？仅仅是因为他看到了那栋别墅，看到了他们一起在车里……他甚至都不给孙芷晨任何解释的机会。
　　　　想到这里，孙芷晨赌气踢翻了一样四四方方的东西。
　　　　嘭！一声闷响，那东西应声落地。
　　　　孙芷晨无意中把目光投到了那件被她踢翻的东西上，发现那竟然是一个画框。
　　　　她想起来了。正是昨天冯小开自己送给她的那幅画。他让孙芷晨回家后再打开看，然而仅仅以天过去，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孙芷晨竟险些把她淡忘了。
　　　　还要不要看？也许就算现在打开看，也已经变味了。孙芷晨伤心地想。但她的手还是不由自主地解开了盖在画框上面的白布。
　　　　一副色彩华丽的写生映入孙芷晨的眼帘。定睛一看，这幅画的背景是在礼堂，画中，孙芷晨看到了正在拉小提琴的阿彪，还有几个并不怎么清晰的人。然而在正中央高歌的自己，无论从面部还是身材，表情来看都刻画得那么仔细。
　　　　孙芷晨还依稀记得，自己表演那天时的表情。没想到冯小开竟然把它刻画得那么细致。
　　　　这么精美的一幅画，岂非随随便便描两笔就能够完成的。孙芷晨甚至都可以联想到，冯小开除了高考复习，还有上班外，从百忙中抽出时间为自己画画的情形。
　　　　她拿着画框的右手微微地颤抖着，内心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感动。是啊，冯小开为什么会那么生气，正是因为他深爱着自己啊！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赌气，直接跟他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不就可以了吗？孙芷晨懊恼地想。她后悔刚刚什么都没有说就直接跑开了。
　　　　孙芷晨看了看钟，原来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的如此之快，现在已经快晚上十一点钟了。而明天冯小开去学校复习，不来上班。
　　　　罢了，只有明天亲自去学校找冯小开，然后再跟他解释了。孙芷晨无奈地想。
　　　　——
　　　　夜色已深。耀眼的星空点缀着冯小开那寂寞的眼神，在黑夜里，那忧郁的眼神显得那么的明亮，仿佛天空中的一颗星星。
　　　　冯小开心不在焉地与夏璇吃完晚饭，便回家了。
　　　　到家后，他一直坐在窗户旁，拿出孙芷晨初中时给自己的那浅绿色的小镜子，来回翻看着。
　　　　“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冯小开后悔地自言自语。他觉得自己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会口不择言地对孙芷晨说出那些话。
　　　　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了。居然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孙芷晨。不，至少要听她解释。孙芷晨不会是那样的人，他相信。
　　　　冯小开忽然想开了，不论如何，要相信自己爱的人。他掏出手机，想给孙芷晨打电话。可在打开手机翻盖的那一瞬间，他忽然瞥到了时间，现在已是深夜十二点。
　　　　哎……冯小开长叹一声。不行，今天太晚了。可是明天自己要去学校，不会去单位阿……
　　　　算了，明天亲自去文化宫找找孙芷晨吧。冯小开心想。接着他把那浅绿色的小镜子放在嘴唇上吻了一下，便上床睡觉了。
三十二　错过，赌气的代价
　　　　天色刚刚蒙蒙亮。
　　　　孙芷晨草草地吃过早饭，便急急忙忙地穿戴整齐，拿上那幅冯小开送给自己的画，出门了。孙芷晨之所以拿上那副画，是因为她想把画挂在办公室里，这样就能时时刻刻看到它了。
　　　　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不时地向她袭来。并且，偶尔会有顽皮的小雪花纷纷落下来，就像跳舞一样。六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