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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男人小丈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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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她赶紧抓住他的手,嗔恼地睨他一眼。“我觉得你还有事瞒著我。”直觉敏锐。

“没有。”回答得斩钉截铁,他干脆一翻身,将她压在自己昂藏身躯下。“我亲爱的娘子,既然你睡不著,那我们就再多‘聊聊’吧……”情欲乍地深浓,他直接袭上她的唇。

接下来,他让她彻底忘了除了他以外所有人的存在。



洪夏衫被一张邀请函约出了门。她只细思了一会儿,便决定依照信上的请求,借故遣开翠萍,没让任何人知道地独自来到两条街外的“雅兴茶馆”。

报上名,店小二马上带她到后面一间雅致隐密的小厢房内。

座位上,一身青翠俏丽的徐欣欣已经等著她。

“你来了。没人知道我约你出来吧?”一见到进来的洪夏衫,徐欣欣先是眼神复杂地打量了她一下,然后才开口问。

洪夏衫脱下厚重的斗篷放到一旁,才在徐欣欣对面的椅子坐下。

“没有。”看著眼前青春洋溢的少女,她到现在还意外徐欣欣竟会突然约她在外面见面。她们以前根本不曾单独说过话、单独在一个空间待过。不过她猜得出来,事情肯定和云深有关。“徐姑娘,你的眼睛……还好吗?”虽然盯著人家有缺憾的地方看不礼貌,但她还是忍不住直直盯著。

她到现在还看不见的,是右眼吧?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了两个多月,就连华大夫也似乎对徐欣欣的眼睛束手无策了,所以,她真的将失明一辈子了吗?

难怪上回徐欣欣会那么恨她这个外人的出现,她一点也不愿让其他人──尤其是她、她喜欢的男人的妻子──看到她缺陷的一面。那么她此刻特地约她来,等会儿不会再出现自残的举动了吧?

其实她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决定独自前来赴她的约。

没想到洪夏衫会这么直接,徐欣欣先是愣了愣,然后立刻反射地回讥:“一只眼是瞎的,你想会好吗?”

“抱歉。”洪夏衫随即对她低头道歉。

她回以一哼。“我也不跟你客气,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我要嫁给路大哥。”

她最后那句宣言,让洪夏衫措手不及地心口一震。

“就算路大哥不爱我也没关系,就算我只能得到他的人都不要紧,我要当他的妻子。”脸上尽是无人可摧的坚定表情,徐欣欣从没动摇过她的打算。“你,根本配不上路大哥。”她轻蔑地说。

洪夏衫回过神,冷静了下来,心思快转。“你为什么突然找我出来说这个?”果然和他有关。但……她该找的人不是她而是云深才对。

“我的眼睛再也看不见,这一辈子我已经完了,你以为我会变成这样是谁害的?难道他不应该照顾我、难道我要他娶我这要求很过分?”现在她可以毫不客气地利用这一点。

虽然之前曾听华大夫玩笑提过徐欣欣说不定会决定赖著云深娶她负责这话,但那时洪夏衫并不以为意,也没再多想这事,谁想到现在华大夫的话竟成真了──看著眼前的妙龄少女,她的心不由得绷紧著。

她当然知道徐欣欣是在趁机要胁,她很聪明,可……她失去一只眼睛却是事实。

暗自深吸一口气,她试著舒缓下自己的心绪。“你的事,爷他确实得负责,不过他可以用其它方式补偿你──”

“我不要他用其它方式补偿我。”徐欣欣截口。“除了嫁给他,我什么都不稀罕!”

洪夏衫的眉微蹙。“好,你要嫁给他,找我说做什么?我不可能代他决定这种事。”她也在忍著快上来的火气。

她不但不可能代他决定,也知道他不可能答应──除了明白他除了她,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外;另一点就是,依他的脾气,他根本不可能接受徐欣欣这种要胁。

“我已经跟他提过了,他说他会考虑。”徐欣欣半真半假地道。“我知道他是顾虑到你,毕竟你是他的妻子,就算他真的愿意娶我以示负责,也要问问问你的意见吧?我想,为了不让他为难,你何不要他答应这件事?”拐个弯,就是把脑筋动到她身上。

洪夏衫立即就懂了,也在这时才知道,原来她已和他说过要嫁他的事──他却没在她面前提过。

他一定是不想让她知道,可他也没想到徐欣欣会直接找上她吧?

抿唇,她用一种清醒透澈的眼光看著徐欣欣。“如果,云深是因为爱上你而要与你成亲,我会成全他、成全你们;但如果他不是因为爱你,那么我会守著他,我不会做这种伤害他对我的信任的事。”清楚表达她的立场,说完,她起身随手拿起她的外衣。“徐姑娘,我可以当作今天我们没见过面这回事,不过我也希望你再想想,要云深为了补偿娶你为妻,是不是真是你要的结果。”语重心长地又看了她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一天,她果真没让任何人发现她去了哪里──而从和徐欣欣会面的茶馆回来后,她就把自己的全副心神投注到酒窖里去,暂时不去心烦、多想徐欣欣带给她的震撼。

不过她自以为没人发现的事,其实还是有人看见了──

在酒窖试酒的洪夏衫,忽然惊觉头顶上方的光线被一道暗影遮蔽。她愣了愣,仰起头,这才看见一个魁伟庞然身影正站在她身后。

“咦……小深?”虽然看不清逆光下的脸庞,但已如此熟悉他的她,怎可能没立刻察觉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的人就是路云深。

路云深默不作声地探臂将她自盘坐著的地上揽了起来。

“啊!等……等一下。”急忙将仍拿在手上的酒勺子握稳才不致让酒泼洒出来。她一边低呼想制止他的蛮劲,不过他也只是缓了一缓,伸手接下她的酒勺子放到一旁架子上,继续将她“押”离酒气浓郁的酒窖。

一会儿,他们回到了主屋里。

此时屋内已经点上灯,小厅桌上也摆好了晚膳;而一见主子爷和夫人进来,胡同和翠萍马上机灵地退下。

一踏进温暖的屋里,洪夏衫终于受不了路云深莫名其妙的举动,用力推开他。

“你这个……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也不说,一来就直接把她掳回屋里,她不禁恼瞪向他。

可恶!刚才那瓮酒肯定毁了。

被她推离一步外,路云深立定,脸庞绷著严厉的线条回视她。“你今天是不是撇开所有下人,自己一个人出门?”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迫的气自心。

冷不防地顿住呼吸,心跳快了下,她……没想到他会知道……

眨了下眼,她只转了下眸便点头承认。“没错,我今天有出门。一他知道了多少?

“你去见徐欣欣?”凶著表情。

啊!原来他全知道了──她看著他写满威胁和危险神色的脸,这时反而松懈下心。

“是谁告诉你的?”想知道密告者何人。

“那不是重点。”若不是华紫藤正巧发现相继从茶馆离开的她和徐欣欣,她真打算瞒著他她和徐欣欣见面的事吗?“以后绝不许你独自一个人出门。还有,更不准你和那个丫头再见面。”下著独裁命令。

她现在是他的妻子,而他不清楚他有多少曾被他踩过的敌人等著回他一记冷枪,不过相信此刻所有人已都很清楚,她就是他路云深最大的弱点──从上一回钱要派人差点抓走她的事后,他更加戒备她出入的安全,他绝不容许她再出一点差错。没想到她今天出门竟无人知晓,若不是华紫藤,恐怕她在外面出了事真会叫天天不应。

至于她和徐欣欣的会面,更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洪夏衫知道他在紧张什么。其实当时她真的没想太多。

“对不起,我不会再这么做了。”从上回差点被人迷昏,她就深深体认到自己只要稍稍不小心就会成为连累他的人,所以她也满认分地接受他的叮嘱,只不过这次她确实是脱序了。因为……那个要求她见面的人是徐欣欣,所以她才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吧?

精炯的眸继续紧盯著她,他的脸色仍铁青著。“是她约你出去的?”下人说曾替她送了张信笺。

她点头。不等他再问,她直言:“她说了要你娶她的事。”

路云深嘴里立刻吐出一连串精采的低咆诅咒。

她挑眉,然后干脆自个儿走到摆上饭菜的桌前坐下。

“那臭丫头还跟你说什么?”早知道她约夏衫见面一定不安好心,果然没错!

“她说你会考虑娶她的事。因为有我在,你才很为难,所以她要我叫你答应娶她。”如实转达。

粗话火爆爆出,路云深全身张扬著怒火,简直就像一头被捻了须、随时会张嘴噬人的猛虎。

“天杀的!她在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屁话了!那个臭丫头竟敢在你面前撒这些谎,我非把她的嘴巴撕烂不可!”他的咆哮像暴风雨一样扫过整个屋子──她一点也不怀疑他真的会去“撕烂徐欣欣的嘴巴”──不过他突然顿了一下,然后蓦地俯身逼向她,烧著火焰的厉眸钉进她的眼心深处。“你答应她了?”一副她若真的点头就要掐死她的狠势。

他逼近的眸光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跳快著,可这不是害怕。对著他连青筋都爆出的脸,她在下一瞬漾出了一抹水柔笑靥,伸出双手,捧住了他岩刚的脸庞。

“笨蛋。”吐气如兰。

所有喷发的高温怒火在这瞬间凝结,热血男儿呆了呆。

“我才不会把你让给她。”轻哼。

男人痴傻地继续看著她。

“我告诉她,如果你是因为爱她要娶她,我会把你让给她──”

“你敢让?!”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刚好回过神、只听到最后一句的他恶狠狠又气急败坏地一吼。

他的脸颊马上被那双纤手细指一捏。“听人说话别只听一半。我说,除非你爱她……”

他的眉头舒开。即使仍被她捏著颊,他也笑得开心。“我当然只爱你!这世上我唯一爱的女人只有你,我是你的!”

心又被挑动地跳快了。洪夏衫凝视著这张对她全然深爱、全然信任的脸,静默了一会,接著放开他,改揽住他的脖颈,主动将唇印上他的──

“小深,我也是你的。”这是她给他的誓言。这辈子只给他的誓言。

不管天荒地老、不管海枯石烂,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她永远是他的。

他也是她的。

洪夏衫真的觉得自己这辈子绝不会离开他,因为她是如此地爱他,爱到连她也不自觉的地步,直到那一天来临──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春寒料峭。

这一个月来,路家发生了一些事。为了路老爷执意让赵锦娘母子住进家里,路老夫人命人将赵锦娘母子住的小院砸烂,赵锦娘趁势向路老爷哭诉,路老爷则硬起心肠找路老夫人争吵理论,整个路家上上下下因此而闹得不可开交。不过这会儿原本受到老夫人冷落怨恨的洪夏衫,却反而成了老夫人拉拢的对象,因为她要儿子站出来帮她,毕竟他是当家的,就算以前他再怎么为了媳妇的事怨娘,现下也总该帮著亲娘赶走那两个外人吧?但尽管她为了这事极力想弥补和儿子媳妇之间的裂痕,路云深却依然冷眼旁观,毫无插手之意。

洪夏衫其实也不愿卷进家里这大小老婆之间的纷争,更何况那是长辈的事,她能说什么?但偏偏她婆婆每回都冀望她去找云深出来好好教训二姨太他们母子,烦得她的头都痛了。最后要不是云深舍不得她老是被他娘偷偷找去唠叨,终于到他爹和二姨太那里发了一顿火,总算让家里暂时平静了下来,恐怕她还有得头痛。

但另一件事,才是更令她不安的原因。

虽然云深没说,可她已经从胡同那里知道,由于华大夫不久前不知何故忽然不声不响地离开徐府;徐老太爷接著请来接续为徐欣欣治眼疾的大夫都毫无用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感到自己孙女的眼睛再也治不好,徐老太爷前阵子竟开门见山找云深谈要让孙女嫁他当偏房的事──不过结果可想而知。

徐老太爷甚至也找上了老爷。而依著徐小姐会失明的起因,再加上很久以前双方也有结亲家的念头,所以老爷这边可是点头赞成儿子和徐小姐的婚事──可他同意也没用。他受徐老太爷之托去跟自己儿子提,才起了个头,没有第二次开口的机会就被“请”出了门。

然后几天前,徐老太爷亲自到家里拜访她。为了自己疼爱的孙女,老太爷竟也不顾长辈之尊,差点向她跪下以求得她的帮忙游说云深。最后甚至还和她公公婆婆联手,要设局让两人先同床,生米煮成熟饭。

在三人面前,她拒绝了。可没想到他们最后仍是决定不顾她的意见,迳自设计路云深的计画。偏偏这几天他到外地办事,她不但无法事先警告他,等到了他预定回来的那一天晚上,她还忽然被软禁在老夫人的下人房里,连翠萍她们都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

夜色深沉,窗外一丝幽暗的光线穿透进屋。

时间愈晚,心情愈焦急的洪夏衫,不断地在狭小的房里踱著步。

她知道,徐欣欣此刻已经假装成是她,等在她和云深的房里了。云深应该也回到家了吧?那他……他逃得过老太爷下了迷药的茶吗?

不!不可以!她不要云深纳徐欣欣做偏房、她不要他身边除了她还有另一个女人!

又急又怒,她再次握拳用力敲捶著门板。

“放我出去!外面有没有人?快替我开门!”对著门外喊了又喊,但依然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甚至听到她的声音。

所有人都被老夫人遣走了,门从外面锁住,窗子也被钉牢了。她从被骗进这屋里不知道已经喊了多久,手也拍得红痛了,却还是不想放弃希望。

“来人哪!开门!”不死心地再喊。

不行!外面还是没人!

停下喊得沙哑微疼的喉咙,她喘了几口气,眼睛赶紧在光线微弱的房间内搜寻。很快地,她抓起房中一张椅子,深呼吸一口,举起竹椅,使力朝紧闭的窗子砸去──

“碰”的一声,惊人的声响在房内回荡,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不过她没停下,咬紧牙,继续破坏被钉住的窗子。

没多久,竹椅子已被砸得快支离破碎,她的手也被震疼了;此时一道柔和的月光从开了一角的窗外撒落进来。她大喜,更加加快动作。就在竹椅整个碎裂、崩解后,外面的木条也被打离窗子,“咚碰”的声音自窗子外响起。

瞪著已经被敲开的窗,她呆愣了一下,接著猛然回过神地用力吸了口气、抓好裙摆、踏上木桌爬上窗。可当她蹲在窗上要往下跳时,突然发现外面门边有两个下人走近。

那两个下人当然也听到这阵声响了,一转头,视线和她撞个正著──

洪夏衫的心一跳,那两人忽地加快脚步朝她的方向奔来。

她一惊,以为他们是老夫人派来看著她的,立刻跳下。

“就是她!她要逃了!”两个下人一边呼喝著、一边跑到她跳落的地方,及时围住了她。

洪夏衫来不及跑,一站起身,看清两个堵住她的,是她从没见过的面孔时,她愣了愣。“你们是谁?”立刻警觉地问。

两个伪装成路家下人的男人对看一眼,但随即逼向她。“抱歉了,路家夫人……”其中一个伸手抓住她。

她急忙退后,却还是被抓住;就在她几度差点挣脱逃开时,她的后颈猛地传来剧痛。

被击晕、再无反抗力的洪夏衫,软软地倒下。

两人见她昏倒,赶紧架起她,往预定的路线离开。

没有惊动到任何人的,洪夏衫自这一日起悄悄从路家消失。

不过,当这两人鬼鬼祟祟扛著一个大布袋从后门跑出去、搭上一辆马车离开的一幕,还是有人意外撞见了。



她不断睡睡醒醒著,似乎睡了很久,醒的时间却极短暂,脑袋也一直晕晕沉沉、迷迷糊糊,她甚至还来不及思考自己是谁、在哪里,又昏迷了过去。

时间缓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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