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有期-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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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倒也知之甚详，下了不少功夫吧？”
　　书易也看了她一眼，说：“我也没想到真正的神是这个德行。”
　　千宁神哼一声，袖子一甩，飞身离开了沉香阁，瞬间消失在树丛里。
　　“二舅，你相信她？”书易问查都扬努。
　　查都扬努在一边来回地走着，心里十分焦虑，最后长叹一声，说：“不信也得信啊，除了她，谁还能救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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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变喜剧，亲们喜欢嘛？
　　

三百七十一　过去

　月衡澋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即便是重生时，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一面巨大的盘虚镜在脚下，一瞬间猛地下坠，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几棵桃花树中间，几步之外熟悉的宫室，破旧的飞檐都是一样的。
　　这是十多年前的敷原宫。
　　四周十分安静，桃枝上是鲜嫩的花苞，他踩在草地上，这样的实感让他十分惊讶，他还以为自己会是一抹幽魂。
　　他站在外头游廊上，回想着镜楼的房间，可一股熟悉的味道，还有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动静从右边的角落传来。他立刻冲过去，慢慢想起来那个方向正是镜楼房间的小花厅！情急之下，随手折下一桃枝，眯起眼看到角落里飞速窜出来的蛇，眨眼间被桃枝钉在地上，甩着尾巴拼命地挣扎了片刻后，头一垂，像是断了气，月衡澋慢慢靠近，越是靠近这条蛇，那股香味越明显，正是辛傲之给莫兰的毒药，其中一味药香味尤其明显，正是这条蛇的气味。
　　是谁要暗杀她？这时候她还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吧？
　　月衡澋小心地拔起桃枝把蛇丢出宫墙，看看四周，像是下午的样子，宫里都是静悄悄的，没人发现自己，一个闪身小心地钻进镜楼儿时的闺房，一眼就看见了小小的镜楼躺在榻上睡的正香。幼时的镜楼在他记忆中的样子，是娇娇软软的，每天小脸红扑扑的跑来跑去，还会腻在他的怀里撒娇。
　　眼前的镜楼看起来年纪稍大了些，脸不再是滚圆滚圆的，有些瘦了，隐隐露出了如今的模样，此时正闭着眼睛微微笑着，像是做了美梦，他失神地，近乎贪婪地看着她的脸，发现她的脸色自从重新遇见她的那一刻，就是苍白的，不是她的肤色。她的气血在这个年纪非常好，红润可人，是自己太过粗心，没能发现她潜在的旧伤。
　　伸出手拂过她的脸颊，比想象中还要柔嫩，像是易碎的瓷娃娃，她眉头一皱，似乎要醒来，一旁的小几上放着盛满清水的扁水钵，水纹一圈圈漾开，他的眼前像是地震了，疯狂地开始抖动，他下意识想要护住镜楼，可她却安然无恙地睡在那里，微微睁开眼。
　　原来是他消失了。
　　月衡澋苦笑，看着幼小的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还是一副未睡醒的模样。
　　时间一转，他竟然出现在半夜，月黑风高，根本看不清四下情况，远处传来刀剑相交的打斗声，他小心地靠着一截断墙，往外头看去。
　　一群黑衣人正围攻一个女子，看身形年纪还很小，十分细瘦，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而且动作奇快，一时间月衡澋都没能看清她的动作。
　　辛傲之骑马赶了过来，月衡澋立刻把身子向后掩了掩，盯着辛傲之下马，一手夹住黑衣少女的刀，手一抖，就把她震推了好几步，月衡澋这才看清，那名少女正是镜楼！
　　她满头是汗，不断地喘着气，两眼满是凶残的恨意，死死瞪着辛傲之，月衡澋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神情，像一匹小野兽，还未长成，已经能咬人。月衡澋这才明白过来，镜楼曾经是辛傲之教导出来的，两人甚至用的是同一种武器，不可否认，镜楼的一些习性都被辛傲之影响着，连她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
　　看她捂着肩头的动作，显然是已经受伤。
　　辛傲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小狗一般。
　　“你以为趁乱可以逃走？”他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掌，镜楼像是布娃娃一样飞出去，一下子昏了过去。
　　而辛傲之一收势便感觉到一道令他脊背发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月衡澋看到镜楼的样子根本就忍不住，还来不及遮掩自己的样子，纵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辛傲之！辛傲之立刻举刀，但月衡澋的拳头比他更快一步，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身体顿时飞出，撞到后面的黑衣人中间。还未等辛傲之起身，月衡澋迅速挥拳打倒一名士兵，夺过他手上的钢刀，轻轻掂两下，觉得还算顺手，运起十成的内力，大喝一声一招横扫，周围一圈的黑衣人口喷鲜血倒了下去，辛傲之摸着脸站起来，眯着眼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是谁？”
　　辛傲之只觉得眼前的人十分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可对方没有让他多想，手上的钢刀一挥，一道剑气划开空气，辛傲之举刀一挡，脸上更是疑惑，这样强劲的力道根本就不会是普通的习武之人所有的力道！
　　失去了先机的辛傲之只能任由月衡澋宰割，黑夜之中对方的面容都是黑沉沉的，即便是辛傲之也没能及时认出他的身份来。
　　即便是没有转世的五道神，终究还是半人半神，和同为五道神的月衡澋相比，实力还是相当的，尤其是现在辛傲之似乎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并没有使出全力，反而像是急于脱身。
　　“撤！”
　　月衡澋看着辛傲之带着人往西方撤去，远远看过去，那个方向火光冲天，他看着那个方向，是皇宫，当年的记忆一点点地冒出来，他想起今天正是太子逼宫的那日，难道说当年镜楼是回来过的，他竟然不知道？
　　“镜儿！”他顾不上皇宫了，立刻上前去抱起她，一探脉，果然已经受了些内伤，幸好不是很重，这时候她才十四岁，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可是他看着她的脸色，居然呈现了些许暮气。他抱紧了她，立刻飞身离开这个破旧的鬼宅，刚没走几步，前头出现几个人匆忙地往这边跑着，眼前又再一次颠倒起来，看着镜楼失去了他的怀抱摔倒在地，一下子摔醒了，茫然地环顾四周。
　　“镜儿……”他想叫住她，想让她逃走，不要去见书易，不要去长平，这样，或许一切就不会发生。
　　眼前的时光飞速地流逝，接着拉扯的绳子突然停下，他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树林里。
　　“在那里！已经中箭了，快追上去！”
　　“在哪里？”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有一队人马的呵斥声，杂乱无章，他四处走了几步，发现这里和皇都那片地方很不同，一呼吸就能感觉到潮湿的水汽，这里显然是东域。往有声音的方向飞去，小心地站在树枝上看着一群穿着长平军制服的士兵，其中一个手臂上扎着红巾，一群人正在焦急地四处搜寻血迹，月衡澋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过，其中一个人看着十分眼熟，在仔细一看，领头的人正是莫兰的兄长，莫俊！
　　月衡澋一下就想起来这个地方，是在长平郡外，莫俊正在追杀镜楼！
　　有了这个认知，他也顾不上跟踪莫俊一群人了，他飞快地朝着林子深处奔去，当年琮老是在西边发现镜楼的，那么镜楼现在一定是被马带着往西边去，他伸手折下一根树枝疾射向东边，莫俊听到声音，立刻喝着众人朝着东边去。
　　这时候镜楼刚刚被书易废去一身内力，正是最虚弱的时候，月衡澋更加心焦，千宁神说他是来救她的，那此刻更是耽误不得。空气中的血腥味渐浓，他感觉到她就在附近，前两次都没有现在那么紧张，心狂跳着，在一片草丛里看到倒在地上的一个男子后，月衡澋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
　　翻过身来一看，满脸的血污，还能认出他是陶致，也就是朗赫的亲生父亲，想到他用生命护住了镜楼，月衡澋把人扶好，郑重地跪下行礼。
　　“你放心，将来赫儿的一切交给我，多谢你拼死保护了镜楼。”
　　从前只觉得镜楼硬是要把朗赫记做自己的儿子有些太过，他现在身临其境，看到陶致惨死的模样，一瞬间，他像是明白的镜楼的用心。
　　就算是把朗赫记做了自己的儿子，这样的救命之恩也偿还不了。
　　沿着血迹往前追去，一会就看到了摇摇晃晃的镜楼骑在马上，看着她险些掉下来，月衡澋立刻飞身上马，先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另一手手拉住狂奔的马匹，幸好这匹马没有中箭，否则她早就被摔下。
　　惊险的一幕看得月衡澋一身冷汗，他小心地抱紧她，一边稳住马匹的速度，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回到原来的时间，所以在这时间，他必须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琮老说是在河岸边遇见她的，他侧耳用心听着水声，转了个方向往河边跑去。
　　前面就是河流，他立刻拉住马，慢下来，低头忍不住轻吻着她苍白的脸颊，一边用掌心贴近她的胸口慢慢地输送内力温润着她的经脉，她的早逝和受损的经脉有很大的关系，他必须尽可能地争取时间为她疗伤。
　　“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你一定要撑下去。”
　　眼前的一切开始扭曲，他轻叹一声，知道时间已经到了。
　　所有的景物迅速倒退，头脑中一阵剧痛，他猛地坐起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睁开眼睛，人已经在沉香阁的床上，外头艳阳高照，蝉鸣声已经隐隐约约地响了起来。
　　“来人！”他大喊。
　　迎春第一个走进来，低头行礼：“见过王爷。”
　　“今天是几日？”月衡澋沉声问道。
　　“已经十二了。”迎春回答。
　　也就是说他睡了两天？接着迎春又说道：“王妃被舅老爷接走说要找一种珍贵的药材才有的救，舅老爷说若是王爷行了，找路总管问话便是。”
　　月衡澋了然，千宁神是借着查都扬努的名义闭关去了，明日就能出关，剩下五日的时间寻找辛傲之的下落，时间十分紧迫。
　　“让路总管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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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先跟大家请罪了，昨天上班忙爆了，还加班，身体一下就垮了的赶脚，连起来开电脑的力气都没有，今天把改修改的改完，来给大家更新了，要注意身体哦，尤其是脚，阿页就是淌了几天的水，穿着夹脚拖鞋在空调间，没几天就受不了感冒了，万恶的梅雨天……
　　

三百七十二　四仙

　路康听到月衡澋醒来的消息立刻赶了过来，见月衡澋站在书房内看着整个书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六爷。”
　　“我们和南松院的人，多久没有联系过了？”月衡澋问他。
　　路康立刻想了想，回道：“有五年了。”
　　“把辛傲之的消息透露给他们，还有之前的所有消息也都放给他们，要找到辛傲之，就只能靠他们了。”月衡澋说道，“至于琮老，，如今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何况他已经不是南松院的人了。”
　　路康点头，领命退了下去，留下月衡澋独自站在书架前沉思，琮老比辛傲之再高一辈，是南松院辈分最大的老人，当年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被逐出南松院，不然的话，南松院的秘密，恐怕他知道的还要多一些，总比现在几乎断了传承要好得多。这些书，是南松院大火后仅剩的了，镜楼在这些资料中找了近两年才找到了一些细微的线索，所以千宁神带来的消息，也就是五神祭，是解开众神对五道神枷锁的最佳办法，现在辛傲之也在筹备五神祭，不管如何，目的相同，五神祭成功的可能就大很多。
　　五神祭如何举行，也只有辛傲之和千宁神两个最正牌的五道神知道细节了，现在只能相信这个百年前已经被辛傲之杀死毁去神识的千宁神了。
　　月衡澋一招手，一条黑影出现在门口。
　　“去追贤族找查都族长，把百年前五道神的事迹全部翻出来。”
　　黑影领命而去，做完这些事，月衡澋似是放松了许多，开始觉得有些饿，让下人在沉香阁的小厨房做了晚膳，当他一个人坐在圆桌上，看着满满一桌子菜时，他突然十分渴望镜楼能想到为自己准备晚膳，准备自己爱吃的菜，笑吟吟地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吃。
　　普通而平凡的幸福，他却如此地遥不可及。
　　辛傲之被找到的消息送到月衡澋手上的同时，从追贤族那里找到的古籍上的内容也用飞鸽传书送到了他的案头。
　　千宁神也算靠谱，虽然除了管依旧没出现，可是把辛傲之掌握的五道神身份都透露给了月衡澋，方便他召集五道神，完成五神祭。神殿在异族的入口被蓝仙毁去，所以必须要找到另外一个入口。月衡澋猜测，对五神祭如此执着的辛傲之，一定蛰伏在另一个神殿入口的附近，而按照异族天书留下的神殿入口的记载，在北域麒麟府北郊的普泰神庙中，还是一个破庙，还剩下五天时间，根本来不及赶到北域，他必须想其他的办法。
　　另一边，苏雅风尘仆仆赶到北沁，站在王府边上一处丝毫不显眼的宅子前，感慨万分，一个像是番邦的和尚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光着脑袋，咧嘴朝她一笑。
　　“明义，你也终于想起来了。”
　　而宅子的主人，正是沐璇和戴陌寒夫妻，他们瞪着这两位天南地北毫不相干，跟他们也毫不相干的不速之客，满是疑惑。
　　“和尚法号盛元，从前便到过长平，没想到主人就在长平，倒是错过了。”盛元和尚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
　　苏雅看着两人疑惑的样子，微微一笑，说：“二位不必害怕，我也是近日才恢复的，也不能说是记忆，就是一种感觉，所以才忍不住赶来。我想之前戴医生被辛傲之抓走也应该知道了，您正是五道神之一，太初神。”
　　说完，盛元和尚和苏雅同时起身，郑重地朝着戴陌寒一行礼。
　　“元生参见主上。”
　　“明义参见主上。”
　　戴陌寒和沐璇面面相觑，好一会才连忙伸手让两人起身。
　　“主上恕罪，当年为保住主上的神识，太初座下的四仙私自将您送去了其他世界，为此四仙之一的庸子因为神力消耗殆尽，没有等到转世便消失了。”盛元和尚沉痛地说道，“于歆跟随主上去了那里，失去了一身的神力，如今也恢复不了记忆，如今到了五神祭的时候，四仙已经帮不上主上什么帮，只能继续随身保护主上，只要众神的诅咒解开，我等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沐璇没有听明白，只能看着戴陌寒，而戴陌寒身为五道神之一，虽然没展现什么本事，可月衡澋没有隐瞒他什么事，对于辛傲之和五道神，他还是知之甚详，也知道，五道神的座下仙，已经仅剩不多了。千宁神座下四仙已经不剩一个，而自己座下还有二仙尚存，已经是万幸了，不然以他的三脚猫功夫，到了辛傲之面前还不是挨打的份。
　　“主上不必担心，历来的太初神皆不是神力高强之辈，战神之显道，意志之普泰，治愈之太初，清明之千宁，福泽之广明，主上每逢转世皆是从医，而保护主上是我们四仙的责任，此次去北域完成五神祭，我与元生自然也要一同前去。”苏雅说道，询问地看着沐璇。
　　“我也会跟着去，不过此去北域五天怕是赶不及，我们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沐璇回答道，不说戴陌寒有危险，而且镜楼也被千宁神暂时借走了身体，她不跟去不放心。
　　苏雅笑了，看着盛元和尚，而盛元说道：“五日自然难不到和尚，只是另外一位，虽然她忘记了自己曾是四仙之一，可带她在身边就是对主上多些保护。”
　　“谁？”戴陌寒和沐璇同时问道。
　　苏雅神秘地一笑，说：“主上的表妹啊！”
　　当月衡澋愁着如何在仅剩的时间赶到北域时，戴陌寒领着盛元和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