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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卫之恶-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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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我开始心惊胆颤,我才刚刚三十岁啊,照理说离更年期还早着呢,可是为什么我已经成了一个这么贱的贱人?我知道自己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面对眼前对我有好感的程瑶,面对这垂手可得的幸福我就是提不起劲儿。我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明确地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感到幸福。想当年,五岁的天真可爱的陈小北可以因为一个大肉包子欢天喜地很久,但是现在三十岁的陈北对于眼前的一个可爱的女人却变得多疑而且迟钝。我再也没有办法像在燕园的时候像喜欢刘迪那样纯粹地喜欢任何一个女人, 我会怀疑这个女人的动机, 我也会怀疑自己的动机——这年头操一个人太容易了,难的是操一个人的心。
  浑浑噩噩的这么多年过去,我始终坚信我的生命里会有一个女人像我妈蒸的大肉包子一样让我终生迷恋——过去我认为这大肉包子是刘迪,前几天我又以为沈凌是,但是现在看来她们又好像都不是。我经历的女人好像全他妈的是快餐——只能在某一个时刻帮我抵挡饥饿却又让我的味觉慢慢退化。
  回想自己这些年的感情生涯,我经历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赤裸和残忍——我在一个个来去匆匆又装逼的小拽妞儿们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撞得头破血流,但却仍然痴心不改。她们在我的记忆里时而笑靥如花,时而又冷若冰霜,让我感到青春的富丽堂皇但又伤感无比,尤其是那些不可重来的年少轻狂,常常在寂寞的异乡的夜晚让我感到无限的怀念和失落。
  我想扭过头去——我害怕被程瑶的美丽打动,就如同在那个遥远的燕园的下着雨的夜晚,我被刘迪打动时那样,我拉着她的手胡乱地说话,变得比刀郎还冲动,之后是多年的万劫不复。
  但是我的脖子仿佛锈住了一般,死活转不过去。
  我不得不承认程瑶确实长得很漂亮,睫毛黑而长,柔和的灯光下看起来似乎无比温顺。我于是开始强烈怀疑今晚自己面对这个对我心存好感的美女是不是真的能再一次把持得住,记得我妈喜欢看得琼瑶剧里,男女主角把持不住干了苟且之事好像都是在这样的漆黑雨大之夜。
  就我的经验来说,我基本可以确定眼前这个女人应该很容易得到。也许全部的需要就是我的一句清楚的大白话,但是我同时又知道如果我不打算娶她的话,这样逞一时之快将来一定会很难收场——我有过一次这样惨痛的经历,结果是那姑娘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机朝我头上砸过来,这还不够她解恨的,事后还到处在群众中散布谣言说我是“臭流氓”。
  我突然有点儿理解那个以宿娼为乐的占小东了。要知道其实在性生活这件事上,我一直很鄙视他的做法,因为我相信只有泡不到妞儿的loser才会去找见钱就湿的小姐解决生理问题。但是现在看来,占小东的做法却是最聪明的,他把商人的狡诈用到了床上。要知道一个明码标价的鸡才是最自由的女人,他用不着对她负任何责任——甚至连她爽不爽都不用管。
  而我自己呢?我禁不住苦笑了一下,我从来都是自作聪明和相遇的女人玩情,尤其是当遇到一
  个略具抵抗力的,便会害起单相思,比如说那个拒绝我干脆彻底的沈凌。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我无法定义是自己玩弄了她们还是被她们玩弄。这一刻我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儿哀怨。
  “小北哥,”对面的程瑶突然开始甜腻地叫我,“你在想什么呢?你的冰激凌都化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碟子里的冰激凌花了大半,我故作镇静地微微一笑,“我什么都没有想。”
  “骗人!”我不得不承认程瑶这个女孩子很懂得在一个适当的时候怎么样对男人撒娇,“你一定是在想不好的事情,对不对?”
  程瑶的话让我愣了一下,于是赶紧扭头去看窗口,希望能借着玻璃的反光研究一下我此刻的表情,难道我现在脸上挂着淫笑吗?
  我脸上没有淫笑,只是好像小眼睛看起来有点儿色。
  “小北哥,我不想吃了。”程瑶说着推开她面前的碟子,“吃太多了,现在觉得好冷。”
  程瑶在我面前抱起了肩膀,然后眨着一双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我。
  这话让我“腾”地就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同时差点咬碎钢牙。要知道这是程瑶今天晚上第二次清楚明白的暗示了。我不知道我的兽性还能不能撑到她的第三次暗示。
  “那我送你回家吧。”我尽量保持语调的平静,然而事实上我承认,我心里现在对程瑶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我很悲哀地想,我陈北难道在美女面前就这么不正经吗?
  说话间,程瑶和我已经出了冰激凌店,然后站在店门口。竟然好久都叫不到一辆出租车,我心里又着急又有些紧张,因为身旁站着的程瑶抱着胳膊一直喊冷,而且后来居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我有点儿怀疑自己想多了,于是扭头轻声问:“小瑶,你不是生病了吧?”
  程瑶低声说不知道,我无奈,于是只好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我觉得温度比较正常,但是就在我的手摸上去的那刻,程瑶的身子已经悄悄靠了过来。我心里面剧烈地打了一个寒战,一把就把程瑶拉进了怀里,放在程瑶额头上的那只手也不听使唤起来——开始一下一下抚弄她柔顺的长发。程瑶立刻善解人意地把她的头轻靠在我的肩头。
  在我的怀里,她的肩膀剧烈颤抖,我尴尬地感到我下面好像硬了。
  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同时深刻怀疑程瑶难道爱我能爱到这种程度?我很想开口问她,但是又感到羞于启齿。
  程瑶身上的香味妖娆而又性感,让我很有点儿抗不住,我的两条胳膊变得软软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想把怀中程瑶又香又软的身体推开,但是做不到。
  终于好不容易上了一辆出租车到了程瑶家楼下。这一路上程瑶的身体一直都紧紧地贴着我。车窗外,依旧是那不着边际的暴雨和湿雾,虚飘飘叫人浑身气力没处用,只好全部用在暧昧上。我怎么坐都觉得不对劲,左换了一个姿势,右换了一个姿势,最后只好僵坐在位置上,动也不敢动一下。程瑶对我的尴尬一点儿不在意,只是紧紧贴着我,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千娇百媚而又勾魂摄魄。
  我付了车费,又把程瑶送到楼门口。此刻雨下得非常大,就是从下车到楼门口这么一小段的路,我和程瑶全身都被淋湿了。
  程瑶轻声对我说:“小北哥,上楼擦一擦再走吧,要不路上会感冒的。”
  此刻,我头发上滴着水,全身淋得像个落汤鸡,面对眼前这个热情奔放的美女的色诱我左右为难——一方面笼罩在昏黄街灯下的程瑶,此刻长发柔顺、明眸皓齿、漂亮异常,确实让我心神荡漾、不能自已;但是另外一方面,我清楚地知道对于这个据她自己说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了我的姑娘,除了我火热的肉体我什么也不能给她。
  我清楚地知道这世间美好的爱情和龌龊的奸情从来都只有一“睡”之隔——贾宝玉和林黛玉因为一直没机会睡在一起而被当成伟大的爱情千古传颂,而我和肖苒却因为睡了又睡,睡个没完没了被当作奸夫淫妇。这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我犹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在美丽妖娆的程小姐心中留下一份美好的爱情而不是一段多年后令彼此追悔莫及的奸情为好,就狠了狠心,摇头道:“我不上去了。我这么壮,不会生病的!”
  程瑶对着我笑,“小北哥,你到底怕什么啊?我怎么也得给你拿把伞吧?要不我姐夫知道了,会说我虐待你的。”


  说完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转身就往楼上走,我只好跟在她身后。
  程瑶拿了钥匙开了门,我才发现屋子里并没有程瑶的家人,原来程瑶是一个人住这里的。我心里开始敲鼓,有点儿后悔跟着她进来了。这倒不是因为害怕她弓虽。女干我,而是担心我会弓虽。女干她。
  程瑶对我非常的热情,先是递给我一条干的浴巾让我擦头发,又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让我驱寒气,然后她才进浴室洗澡换衣服。我端着水杯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电视,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到底在演啥。
  只觉得内心里面一个叫柳下惠的陈北和一个叫流氓的陈北正厮杀得你死我活——柳下惠的陈北语重心长地拍着流氓陈北的肩头,“小同志,你又不想娶人家,何必坏人家名节呢?”流氓陈北“呸”了一声:“都那么硬了,你丫就装逼吧!”
  我正心烦意乱,程瑶已经洗好了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我正要起身告辞,程瑶却紧挨着我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我这才注意到刚洗过澡的程瑶这时已经换上了一件粉色的性感低胸睡衣,身上的曲线被勾勒得十分清晰,尤其是高耸的胸部在薄薄的睡衣里面若隐若现,像是正在对我发出某种召唤。她刚洗过的头发乌黑,很随意地垂在肩膀上。可能是刚洗过澡的原因,她的脸色此刻很红,身体似乎也很热,已经透过薄薄的睡衣对着我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我喘着粗气,心里乱糟糟的,眼睛紧盯着电视,上面说的什么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而身体某个不要脸的部位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反应——和我脸上正经的表情那么的不相称。这个时候程瑶整个身子都几乎靠在了我怀里,幽暗的灯光下她的目光迷离而又闪烁,紧接着她就异样地叫了一声“小北哥”。
  我心里顿时一荡,做一个正经男人的底线在刹那间彻底崩溃,伸出手很自然地抱住了程瑶的腰,程瑶一怔,但是随即就小鸟依人般地投入了我的怀抱。
  我们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于是很自然很熟练地说了些“我爱你”之类的话。当情话变成呓语时,我翻身把程瑶压到了沙发上并且很猖狂地吻了她,程瑶的嘴唇湿润饱满,又非常配合地适时把半截温热的舌头送进了我的嘴里,我一口含住,她的嘴里有股甜甜的牙膏味,让我感到很依恋,于是抱着她吻了许久。吻到意乱情迷的当口我粗暴地一把把程瑶睡衣的带子扯开,她的胸一下子就暴露在我的眼前,和我想象中的一样——饱满而且坚挺。我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一只乳防开始肆无忌惮地吮吸,程瑶则情不自禁地开始大声呻吟“R——O——O——M”,同时伸手摸索着要解我的裤子。
  程瑶火急火燎,我志在必得。
  我抬起上身,一把就把身上的衬衣拽了下来,然后重新抱住早已经浑身滚烫的程瑶。程瑶此刻又软又热,搂着我的肩膀只会哼哼唧唧,“小北哥,你快点进来,你干嘛呢?”我早就已经硬得不行了,听了程瑶催促的话更加按捺不住心头熊熊的欲火。我气喘吁吁地抬起程瑶的一条腿,刚要挺身进入,程瑶突然哼唧道:“套儿!陈北你戴套儿!”
  “在哪儿呢?”我急得不行,扶着程瑶的腿气急败坏地问道:“我操,不早点说,你他妈的把套儿搁哪儿了?”
  “我怎么有套儿啊?你身上没有套儿?”程瑶此刻虽然已经湿得一塌糊涂,可是神志还是很清醒,“小北哥,你去楼下的小卖店儿买一盒,快点儿去!”
  我操,听了程瑶的这番话,我险些昏死过去,有我这么硬着去买套儿的吗?
  我此刻欲火高涨,心一横,想索性来个霸王硬上弓,但是身下的程瑶开始拼命反抗——让我左冲右冲不得其门而入,她的口齿也越来越清晰,“陈北,没有套儿不行,我今天不是安全期,我怕怀孕!”
  这个时候理智已经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我一边寻找突破口一边苦苦哀求道:“小瑶,让哥哥进去,哥哥保证不射到里面。”
  然而这番话并没有让程瑶放弃抵抗。她浑身用力,又踢又抓,我们俩一边撕扯着从沙发上抱着滚落到地板上。程瑶的睡衣此刻已经被我拽掉了一大半,一片白花花的胸就在我眼前肆无忌惮地晃来晃去,让我一下子就成了一条疯狗。
  我血红着眼睛,而程瑶奋力挣扎,根据我的“临床”经验,这绝不同于我的旧欢新爱们装腔作势的半推半就。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泄气和羞愧难当,见程瑶一分钟之内因为个避孕套就变得这么坚贞不屈了,我顿时欲火全消,软得就像一根煮烂的面条。我深深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遭遇到了女人的欺骗——因为我知道程瑶并不像她声称的那么爱我,至少我们之间永远不能逾越避孕套的那个距离,不管这个套有多薄。
  我狼狈不堪地拉上被程瑶扯开的裤链,然后从她身上爬起来,程瑶赤条条地躺在地板上,面色依旧潮红,转过脸来嘱咐道:“小北哥,别买杂牌子的,买杜蕾丝的!”
  我心里大骂一声“操他妈的傻逼套儿,老子不操了还不行吗!”,然后一声没吭地带上门,一口气跑到楼下。
  周围的夜很静谧,除了绵绵的淫雨依然在下。我站在雨里像个傻逼似的怒火冲天。足足过了有十分钟,心里的怒火和内心的淫火才慢慢褪去,我这才拔脚往家里走去。
还是想念你
  到了家,洗了个澡刚要上床,程瑶却打了电话过来,关切之中哼哼唧唧夹杂着对今晚未成之事的深深遗憾,啰里巴嗦地暗示我明天可以继续“嘘嘘”事业。但是这一刻我已经完全对她失去了兴趣,这一场大雨不仅无情地熄灭了我体内对程瑶曾经燃烧的肉欲之火,在精神层面上也完全让我清醒下来。我非常后悔自己一时糊涂在她那里留情,程瑶虽然很漂亮,但是给我的感觉是过于开放——让我怀疑她在某种情况下出于某种目的和谁都会那么随便。
  当年哭着喊着死活要嫁我的初恋刘迪在法国“择良木而栖”的决然,让我彻底明白了为什么童话里只要灰姑娘嫁给王子以后,故事就戛然而止——只有现实里人们才有机会知道王妃其实也并不幸福,照样可能出去找野男人搞破鞋。所以说目的明确以身体当赌注孤注一掷的女人,只有抱着同样明确目的的男人娶她才算划得来,但是对于我陈北这样有情有义的男人,把她娶来空投到美国的家里,那是劳神伤财,不上算的事。
  但是我心中又感到些许不忍,毕竟在勾引这件事上,一个巴掌是永远拍不响的,于是只好耐着性子甜言蜜语地敷衍了好一会儿,才哄她放了电话。
  我光着身子躺在黑暗中,想起自己这几日的种种荒唐,旧情未断,又惹上了程瑶——我心里感到懊悔不已,但是这些还不是最让我感到懊恼的——我感到最懊恼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自己晚上在餐馆里认错人的那件事特别耿耿于怀,开始伴着醋意特别强烈地思念起沈凌,心说她此刻不是和占小东在一起缠绵呢吧?一想到这里,我的胸口就压抑得厉害。我又羞又愧,不知道自己究竟这是咋整的——我他妈的都快成林黛玉姐姐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我最后还不整出个吐血而亡的下场啊?!
  正想着,电话却响了,我心里思谋着八成是程瑶那个丫头半夜不睡觉又来黏我,这件事要是被家里人知道可不好,于是踮着脚走到客厅去接电话。结果接起来电话那头儿半天没动静,我对着话筒轻声“喂”了几声,隐约听到话筒里有轻微的呼吸声,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预感让我又惊喜又有些害怕,压低声音问:“我是陈北,你是……”
  半天,电话那边传来那个一直让我又期盼又兴奋的声音,“陈北,我是沈凌。现在下雨,我刚从外面回来。”
  我的心跳得扑通扑通,紧握住了话筒,发了一会儿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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