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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之眸-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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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视线扫向吉泽,手不由得握成拳。我在祈祷,如果她对我还存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友情,也不需要友情,而是同情,那么我希望她果断地摇头,她什么都不需要解释,摇头就好。

令我心灰意冷的是,吉泽并没有这样做,她一如往常一般,拽住衣角,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一句明白话。她的表现足够让人知道她的答案,于是前田冷冷地一笑,转过身看向我,复夸张地抽了口冷气,捂嘴道,“全色盲!星野你真的是全色盲?”

“……………………”

“哇塞,呐呐呐呐,全色盲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啊?”

“你知道我们制服的颜色吗?”

“立海大网球部的代表色你知道嘛?”

“还有还有,我的头发是什么颜色,你猜猜看?”

“猜我的。”

“猜我的啦!”

吉泽的沉默带来的效应,便是如此,我想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有必要否定了,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我只是稍稍觉得有些难堪,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般难堪。我也不想要这么经不起打击的懦弱样,但貌似就是无法再用胡言乱语搪塞。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过来,我的情绪已经不是觉得难堪的问题了,它直接升级成了无地自容。而我会有这样,全都是因为,切原赤也在场,他什么都看到了,也什么都听到了。与秘密被曝光无关。

我深提一口气,心说这一刻还是到了,终于要面对了。我看向吉泽,这么多双眼睛里,我只选择她的紧紧盯着,她慌忙闪躲,这反映让我当即哼笑说来,而后我说,“是的,全色盲,所以,你们满意了?”

鼻子一酸,我用咬牙来抵抗这股想哭的欲望。从头到尾都未发表意见的小澄在这时忽然轻轻推开我。她的黑发擦过我的手臂,身上有着冷冽的香气。她越过我,越过井上,越过前田,最后站定在吉泽面前。

她高傲地俯视这她几秒,在所有人都不晓得她要做什么的时候,提起她的领口,对准脸颊,果断狠狠挥掌。

这一击清脆的响声,彻彻底底打闷了吉泽,打傻了前田与井上,也打断了我那份表面关系上的友谊。

小澄俯下身,逼近吉泽,鼻尖几乎贴到了她的额头,她并没有露出生气的神色,她的嘴角有冷傲的弧度。

“麻烦你,离冷礼远一点。还有,”她说,复松开吉泽,看着前田挑眉补充道,“以后描述冷礼和吉泽的关系,请你去掉‘朋友’,两个字。”

于是我的眼泪,还是非常非常,不争气的,掉了。因为冷礼的称呼也好,因为感动也罢,因为我在切原面前亲口承认了是全色盲也行。总之总之,我承认,眼泪这种事,某些时候,并非你想控制,就能控制的。

最后小澄带着我离开了美术教室,路过切原赤也的时候,他抬头看着我,他的眼神里藏着一种奇怪的情绪,究竟是什么,我想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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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这星期剩下的几天,我都在家中渡过,妈妈替我请了假,自从她因为打人事件被请去学校,后得知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后,她便整日念叨着,是否该替我再次办理转学。她说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被人指指点点,她说凭什么连自己都舍不得打一下的闺女要让别人羞辱。她有些替我叫冤的味道,甚至掉了眼泪,她还说,她以为我早已跟别人坦白全色盲的病。

她一直都对我的学校生活很放心,因为我从不缺乏朋友的缘故,她也总觉得我够开朗,至少嘴巴上不肯吃亏,不容易被欺负。但事实是,我的开朗也有瞬间被打散成消极的点,我在乎或者害怕的东西一旦成真,我便又会不自觉回到六岁那年的状态,懒得开口说话,懒得动一下,懒得照太阳。

其实我从来都有些自卑,而这种自卑我每日都在竭力掩饰,就好像二郎说的那样,喜欢用胡言乱语毫无逻辑来搪塞来掩饰。对着吉泽也好,对着小澄也好,对着切原也好,对着柳前辈也好,对着许许多多的人甚至对着二郎,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搬出这一套。我认为自己这方面还是做得挺成功,尽管说,全色盲的病也不是艾滋不会被人瞧不起,但总惯性的想要逃避,能瞒则瞒,能装则装,能给别人留下开朗的印象总比让人觉得难以沟通亲近的要好。

有朋友的感觉比自己一个人挨过一切来得强大太多。所以纵然是偶尔笑的牵强,也会带着‘啊,这样总比板着脸让别人讨厌要好’的心里。我知道自己在这一点上有些虚假,我也不怕被人评价为虚假,因为我始终相信,大部分的人都同我一样,只是他们吝啬于开口,比我更习惯于,与其说是交际,不如说是应付来得更妥帖的朋友。

应付到后来,不知忘记了本性就是疲乏了想要逃避。

毕竟有谁会不害怕,被人讨厌,这种事呢?

我想,倘若连这一丁儿的,与人交往的尝试都没有,倘若我因为是全色盲就一直消极一直闷闷不乐,我或许会永远活在六岁那一年也说不定,或许就这么跳个轨,割个腕了也摸不准。全色盲本来就是没有色彩的无趣世界,如同有些人到了阴天就没精打采的道理一样。可有一点我还是比较庆幸的,我的病属于先天性,没有得到过也就最多是好奇。不会存在那种,得到了又失去后的心理落差。

天杀的教学主任,她给我和小澄每个人都下达了处罚。我是一篇三千字的检讨书,小澄除去检讨,还得被广播点名批评。在教务处那会儿,她甚至因为小澄的态度冷漠,气到想要直接批发留校察看的令。幸好我们班主任算是非常通情达理的好老师,他又点头哈腰又连连道歉,替小澄争取到了从轻发落的机会。

我还记得,教导主任和班主任之间的对话是这样的。

“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逃过这次事件!你已经打人了打人了!知道严重性吗知道吗?”

教导主任说的时候,眉毛扭曲的好似一条中风的毛毛虫。她不停地重复她自诩重要的句子,有些强迫症的味道,她大概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她一样耳朵不好,我和小澄在一边只想翻白眼却只得忍住。

班主任温和的行礼,也同时按住我和小澄的脑袋,声音如同他上课时那般有感染力,听得我只想抱他大腿大呼老师万岁老师最高老师威武。

“我认为事情还是得看起因。星野同学是全色盲,却混在全部都是正常人的学校,心理压力想来也非常大,她家长,包括她自己,一直要求我竭力隐瞒,为的只是,不想被当做异类。而今天,这个秘密终于公开,结果却是,相处了几个月的同学们,不理解,甚至奚落,包括她的好友,都没能站出来。我想,换了谁都会觉得难受吧?在这种尴尬的处境里,松田同学站出来了,她替她阻挡了一切,虽然手段激烈了一点,但换个角度来看,她很好的保护了弱势的同学,发扬了我们立海大一直在追求的精神。所以,我希望主任您还能多想想,给一个从轻的处理,另外,为了公平起见,最好还能把参与这事件的几个主要人物都加上相同的惩罚,毕竟,奚落同学,挑起战争,怎么都算不上是有理由的,是吧?”

我听完,表示很难理解为何是这个除了凶悍什么都没有的老太当上了主任,而不是我们担任老师。他简直可以称为频临灭绝的稀有好园丁,我从小到大,从幼稚园到眼下,就没遇到过这么这么让我心甘情愿的,叫一声老师,的老师(……)我私下还总猜测他是GAY,还是个被压的受,我真是没一点对得起他的栽培……

后来我的妈妈就赶来了,小澄的父亲因为工作的缘故,没能参与,她的母亲情况不得而知,就清楚,校方被没有去通知她。想来情况也是,离异或者不在国内。

我顶着两黑眼圈埋头奋笔疾书,那一段段的道歉看的我真想替自己大哭,我怎么都这么能吹这么能形容词泛滥呢。我抬头看看电脑,继续改动网上的某一篇检讨书经典作。

我在第三段加了一句……

‘我的错误,已经不是上帝能够原谅了,为何我是全色盲,啊啊,这无情无义的人世间,导致了我的无情无义,我太可恶了,我简直对不起日本国旗对不起人民群众对不起立海大名誉对不起校长大人更对不起担任先生!最最对不起的,还是主任您那慈爱又宽容体贴的心啊!!’

我估摸着,教导主任见到这里,能把眼镜都看碎了。

“写完”检讨书后,我将它妥妥的收好,跟着走出房间。妈妈不在家,爸爸自从和妈妈吵架后就没见过人影,听妈妈说刚巧碰到出差,此时此刻,正在中国的某城市谈他谋篇散文集的版权和印刷成中文的合约问题——他除去做主编写写专栏,偶尔也会出书。这一点,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不知道为何,羞涩于让别人知道,书店里能够买到我爸爸的书……

我到厨房给自己煮乌冬面,我明明不饿却非常想吃。脑袋有些像是被网球拍轮着番的抽打过好几下,我已经差不多两天没好好睡觉了。

每次睡下前,我都会从小时候开始回忆,回忆着回忆就想到了切原赤也。一想到切原赤也,我就注定失眠。我不敢肯定我这份心情属于什么。我只能暂时将它定义成,我很在乎他的看法,因为他是我除去二郎外,第一个异性好友。

面条煮到一半,门铃突然作响,我关掉火跑去开门,我原以为是妈妈归来,却不料戳在门外头的是小澄,她提着一马甲袋的东西,总披散着的黑发因为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扎成了高马尾。

我愣足十秒,跟着,冲上前,一把抱住她,使劲蹭她胸口。小澄按住我前额嫌弃地推开我,提起塑料袋对我说,“喏,有人叫我买给你吃的。”说完,翻找书包,抽出本子,“作业,笔记,啊,还有一份信,也是有人让我交给你的。”

“这‘有人’是?”我抓抓头发,一筹莫展,复顿悟,抓住小澄的袖子拖她进屋,“你先进来再说。”

她倒也没有推脱,进来后见家长不在,表情立刻轻松下来。

“我最不擅长应付大人。”

“到我屋里去!啊,你要喝什么?奶茶?咖啡?冰水?”

“水就好了。”

“啊,知道了,我去冲咖啡。”

“…………………………”

然后当我把点心什么的完全准备完毕回到房间后,小澄已经摊开作业在认真的码了。我走到她身后,本是想吓她一下,却不想她的警觉性特别高,我还未放下餐盘,她就默默地说了一句,“你敢吓我我一定转身扒光你衣服。”

“-__;-小澄威武。小的哪敢。”

她搁下笔,回头看我,拿走餐盘里的咖啡后抿了一口道,“班级里这两天很不安生。”

她突然就扯到了学校,让我有些错愕,“哎?怎么?”

“总体来说,是因为切原赤也比较凶悍。”

“啊?比如……”

“比如……他找了柳莲二对付吉泽,找了仁王对付前田,又跟井上说清楚了。”

我抽抽眉毛,有点了解大概,却也不敢确定,“能不能具体说一下?”

“前两个具体的不清楚,只知道吉泽和前田哭了好久,后面那个……”小澄低头,边继续写作业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井上喜欢切原。”

“我……还真是完全没看出苗头。”

“所以说你情商是负的。”小澄提起嘴角,匆匆一乐,跟着斜眼看趴在书桌另一边的我,继续道,“你大概也不清楚,切原喜欢你吧?”

我承认在听见她这么说后,心脏突然跳漏了一拍,可是很快,我的脑袋反映给我的讯息是,不可能这三个字,并非我情商低,也不是我虚伪,这种事情我早八百年前就尝试过。

当初也是和现在差不多地情况,一个比较受欢迎的学长对我较为友好,我便误以为人家喜欢我,于是跑去问,于是什么都没落着反倒是得到一句,“我不过是见星野你可怜,想要好好照顾罢了。”

我那会儿尴尬到想死的心都有,从此再也不敢妄加揣测别人的心意,顺带一提,这个学长,就是二郎曾经把我挖鼻屎的照片跟人看的那个。

小澄见我张着嘴要反驳却找不到话的模样,赶紧补充说,“先别急着否定,今天的食物和信,可都是他要我转交的。”

“所以呢?一般关系好一点的,都会这样做吧?而且这两天,他并没有给过我邮件或者电话啊。”

“少年羞涩,你应该懂。”小澄一句话就再次噎的我无语,只得拼命喝可可来掩饰我心动过速导致的慌乱,小澄见状,仍旧不罢休,在作业本上落下最后一笔后,教育我说,“这种事外人帮不了你,我认为你该找个时间问清楚比较好,喜欢就试着交往,不喜欢就断了别人的念想。”

“噗——”我一口可可,在听到交往那词后直接喷了出来。我脑袋已经烂成浸过水的棉花了。
交往是个毛玩意儿!姐不懂姐也不要懂!牵牵小手搂搂小腰亲亲小嘴然后呢然后呢!

“冷礼你脸好红。怎么?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

“对不起您了!姐色盲!从来没看过人脸红的样子!”我扭开脸,死不认账,小澄笑得暖了一些,她说,“所以你啊……才更难感受到别人的心意。”

说着,拨开覆盖住眼睛的刘海,取出随身听,朝我比划了一下靠近的姿势。我迷茫地照做,在半晌后,在她按下播放键后,听见了一个非常温柔的少年音,以及吉他的旋律。

我不觉眯眼,我觉得从来没听过如此能净化人的歌声,我想切原在恶魔化时如果能听见这个,铁定立马恢复正常说不定直接剃度皈依我佛了也难讲。

“这是他的曲子。”很久之后,小澄才解释道,我皱眉思考,复顿悟,“他?啊……你那个……”

小澄微不可见地颔首,“嗯,是他重病的期间写出来的。”小澄将目光放远了一些,似乎在回忆,我不想打扰,便也没及时问下去,认真的聆听起曲子。

少年的声线里有着独特的纯净,是任何一个歌手或者声优都无法匹敌的,哪怕是音准不如他们的强,可感染力却是能让人想要掉眼泪的,他像极了宫崎骏大神笔下的男生,清澈之极,再想起他的去世,遗憾这个词,便在心里无限扩散。

他在曲子的末尾留下一句话,那句话也终于让我明白过来,如此冷傲的小澄,为何不屑其他人的友情,因为只是声音而已,就能传达给别人这么多,他的真人,定是世间难觅的温和善良吧,谁能抗衡呢。

“幸福从来不是强求也不是给予,它是等待,所以,无论多么艰难多么不快,你都要相信,总有一天,它会出现,哪怕并非你所期待的那么美好。”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跟着笑了,我脑袋瞬间五彩缤纷,没错,就是五彩缤纷,我所设想的各种色彩在脑袋里一团团炸开,招架不住的想要往小澄身上抹眼泪鼻涕。

我侧眼看小澄,她依然维持在看远处的动作,眼神前所未有的柔软。

“我想我是无法回应这份等待了。但是小澄,我喜欢你,是想要跟你一起长大,然后永远保护你的那种喜欢。我很难开口对你说再见,可是,我明白终有一日是要说的。等到那一天,我会努力做到用微笑来告诉你这两个字。”

听到最后,我忍不住抓起小澄的手,把心里的全部吐给她听,我也不管是否会被笑话成狗血言情装腔作势,怎样都好。

“小澄,不怕丢脸地告诉你。”我瘪嘴,语调也有些扭曲,“我其实心里一直会想‘到底是什么颜色呢’这话。我真的,非常非常,想看到颜色。”

小澄轻松地笑笑,抽离被我握住的手,难得得主动与我有肢体接触,她拍拍我的头发,告诉我说,“全色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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