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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猪的似水浮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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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屠宰场老板露出笑容:“把他们宰了后,一定挑几挂最好的排骨送给你们。”

  研究所说:“排骨就不用送了,把保密工作做好就行。”

  经过猪栏时,只见几头猪在柔和的灯光下,正在酣然卧睡,满脸安详平和,一副梦里不知身是客的嘴脸。进入屠宰间后,又看见几头猪被开膛破肚,赤条条地挂在铁钩上,肉红皮白,煞是分明,猪头没有卸下,依稀能从其戚戚神色中,感觉它们临刑前的巨大惊恐和无力回天后的绝望。对于我们来说,这些睡着的或者死去的猪显得意义不明,我们不知该不该把它们视为同类;对于这些猪来说,我们同样是意义不明,也许它们对是否把我们列为同类也一样困惑不解,不管怎么说,面对此情此景,我们难免会兔死狐悲,有了同是天涯沦落猪的伤戚之感。

  屠宰场老板当然领会不了这些,他满脸慈祥的看着我们,一时拍拍老繁的肚子,说他的肉真结实;又摸摸我的脊背,夸我的毛好光滑;然后高兴地摇着奶油的尾巴,说这尾巴卤了下酒肯定极为鲜美;末了,老板趴下身子,高兴地亲了亲小门的嘴巴,小门横遭非礼,突然将一口涎水喷到了老板脸上。老板老羞成怒,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本来准备让你们多活一天的,我现在就要把你们杀掉,让全体市民红烧你们,油炸你们,粉蒸你们。”

  开始我们很害怕,但看到老板一副蠢头蠢脑的样子,心情平静了不少。我说:“你要宰我们也没有意见,但我们不想做个饿死鬼,你就做顿饭我们吃吧。”

  老板摸了摸胡子说:“你们的要求也还合理,我一辈子杀生太多,那就积点德,让你们做个饱死鬼吧。”说完给我们准备饭去了。

  我和奶油小门挣扎着咬断老繁的绳子,老繁又给我们松绑,我们刚把绳子解开,老板端着热腾腾的菜饭出现了,也不知他深夜是怎么忙活的。我们弹起蹄子,把老板踢进一个大水池。老板大声呼喊,我们哈哈大笑,捧起菜饭吃起来,刚吃几口,只见几个杀猪的揉着惺忪的睡眼,拿着明晃晃的砍刀进来了,我们看到情形不对,夺门而出,溶进了茫茫夜色……

(12)
借着微弱的晨光,我们沿着一条与城市方向相反的国道一路狂奔,在我们此时的理解中,城市是所有灾难的根源,离它愈远愈好。路上没有行人,车辆漠然驶过,车灯鬼魅而堕落,如一眼眼游浮的陷阱,漫不经心等着将你吞噬;周遭亦是一片混沌,黏软而浑浊,如同沼泽,一旦陷入,将无法挣脱。 

  终于,城市越来越远,笼罩在头上的危险开始稀薄,我们的心情逐渐放松下来。奶油提议比赛奔跑,说这样不至于单调。我们天生血气方刚,豁达乐观,愉快响应起奶油的号召。我们像四道白色的闪电,只跑了一会,心头的抑郁就一扫而光。我们在公路上亢奋地撒起欢来,一边跑一边唱歌,喊号子;有时故意跑到公路中间,挡住后面车辆的道,好让司机着急。司机非常恼火,拼命按喇叭,但我们懒得理会,照样白猪过隙,越跑越欢;司机终于耐不住,三下两下超到前面,把我们甩在身后,然后将一股灼热的尾气无限藐视地喷过来,惩罚我们自不量力。

  乐极生悲,老繁突然一头栽倒,直挺挺躺在了公路中间,身子下面还流了一滩血。我们吓坏了,连忙围着老繁蹲下,发现他被研究所割开的口子裂开了,粘稠的血直往外流。奶油说:“老繁是不是死了?”我伸出蹄子,在老繁鼻子下探了探,发现他不仅有呼吸,并且呼吸比较急促,这说明他暂时还活着。我们站起来望了望,看见公路边上有一家四层楼的小旅馆,孤零零地矗立着。

  我们抬着老繁向那家小旅馆走去。此时天色刚刚放亮,四周一片寂静。小旅馆又脏又破,却有个香艳的名字:夜来香。旅馆大门虚掩,门前的灯箱广告还没有熄灭,上面裹着厚厚的灰尘,散发着没有魅力的浊光,像色衰的怨妇,已经失去了搔首弄姿的心情。也许它曾年轻,内心一度狂乱,热情浓烈似火,欲望奔突充盈,每一辆车辆经过,都曾被它*的媚眼灼伤过;每一位司机过客,也都被它当作了永远的情人,期待着每个晨昏,不管是心血来潮,还是有备而来,或者稀里糊涂,这些情人就把它光临了。对于我们的到来,该灯箱没有泛出丝毫的喜悦,光线不仅幽暗冷漠,而且刻薄怨毒,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好象我们不配为客人,不配为它期待似的。当然,我们此时的确不配为客人,我们只是逃难者;救老繁要紧,我们无心搭理这个色衰的小怨妇,抬着老繁直接闯进了进去。

  旅馆前厅除了一座接待台,空无它物,也空无一人。我们赶紧把老繁放在地上,让他侧躺。老繁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哆嗦,牙齿“克洛克洛”碰撞,嘴里直喊冷,奶油把自己破烂的上衣脱下,盖在老繁身上。被研究所剃光猪毛后,奶油的毛至今还没有长出来,看着自己光滑的身子*着,奶油不好意思嘿嘿傻笑起来。十分钟后,老繁的伤口停止了渗血,身体不再哆嗦,牙齿也不碰撞了,缓过劲来的老繁突然说:“你的衣服真是臭。”我们笑着说:“你的衣服还要臭,只是你闻不出来而已。”

  从变猪到现在,我们的衣服再也没有换洗过,衣服也被撑得不成形状,再加上警察局及研究所一次次的折磨,衣服已是破烂不堪,又酸又臭,同时又酸又臭的还有我们的身体。老繁暂无大碍,我和奶油小门直起身子,把脑袋往接待台里面瞅了瞅,看见有颗脑袋歪着埋在里面,正趴着睡觉;头发爆炸着,像顶着一个鸟巢,一片蓬勃葳蕤,不用说,是个女的,估计是服务员。女服务员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睡得正香甜,嘴巴别扭地张开着,往里面塞一个包子大概正好填满,在她爆炸脑袋的旁边,零散地落着一些饼干糖果,还有一碗没有吃完的泡面。我们如获至宝,连忙轻蹄轻脚将零食连同半碗泡面拿了出来,甚至连她攥在手里的一个苹果也被我们成功弄到手。苹果又红又大,有着世俗少女粗鲁的饱满和水灵,泡面还有微弱的热气,可以断定女服务员睡下没多久。小门把泡面和苹果送到老繁面前,轻轻摇了摇他,老繁睁开眼睛,小门做了一个别嘘声的手势,示意他吃下。

  这时,女服务员突然说道:“谁?是不是住店的?”我们像鸵鸟一样,赶紧把身子蹲下,将头使劲往地板里埋。女服务员揉着惺忪的睡眼,顶着鸟巢把脑袋伸出来探了探,居然没有发现我们,又趴下睡了。我们一阵窃喜,等了会见服务员没了动静,便和小老鼠一样,小心地啃噬起饼干糖果。老繁由于饿得太厉害,平时吃饭又不斯文,所以吃面时发出了嘶嘶嚯嚯的声响,尽管已经非常克制,但这种声响足以让人不得安宁。

  女服务员终于醒了,站在接待台前直勾勾地看着我们,表情倒还冷静,没有女人在这种情况下惯有的大惊小怪;我们一脸无辜,也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女服务员从接待台里走了出来,这时我们得以窥其全貌,虽然是山乡野店的服务员,居然有几分姿色,打扮得也颇为*妖娆,就连病痛中的老繁,也不由得眼睛放光,生出一些久违的熠熠神采来——自从被研究所割了肚子后,老繁就一蹶不振,颓顿萎靡,现在却被女服务员搞得回光返照。女服务员身材极为*,一袭紧身黑衣爆炸欲裂,身体各部位受到围困后,像亡命之徒一样四处突围,根据我等目测,女服务员即将突围成功的部位计有乳房、肚皮、屁股等,特别是乳房,坦率地裸露许多,高高耸立,呈现出让人折服的豪迈气概;肚皮也露了不少,拥挤的肉波不时欢畅地荡漾着,像嘻耍的顽童;屁股倒还本分,老实裹在裤子里,但稍有动静,就会肆无忌惮地晃抖,让人担心她能否承受其肥硕之苦。当然,我们的担心纯属多余,从服务员走路的姿态来看,这些根本就不成问题,反而让她平添不少活跃动感,生动了许多。我们看了看服务员,又看了看光着上身的奶油,发现两者的裸露互相辉映,相应成趣,在这个深秋的早晨,给灰暗的屋子抹下一缕温软的春意,这缕春意让人轻松,却也非常别扭,那场景恍惚被人捉奸在床。我和小门龌龊地笑了笑,女服务员对我们的不怀好意似乎有所察觉,警惕地看了几眼奶油光着的上身,然后低头把衣服圆领向上扯了扯,乳房盖住了一些,手刚松开,衣领又滑了下来,女服务员没有过多纠缠,抱着膀子开始说话了:

  “莫非你们就是电视上说的那四头猪?”

  我们不置可否哼了几声。

  女服务员用手掩着鼻子,厌恶地叫道:“真是臭!” 

  我们很不好意思,觉得身上的酸臭侵扰了她,便讨好地谄笑着,表示她的话非常正确。

  女服务员问:“你们怎么不说话?你们不是会说话吗?” 

  我们又含糊地哼了几下。

  女服务员指着老繁问:“他怎么了?” 

  老繁哼唧不语。

  女服务员忽然抬起脚,用力向老繁的肚子踢去,正好踢中了他的伤口,老繁一声惨叫,痛苦地蜷成一团。

  小门怒不可遏,直起身子向女服务员扑去,抬脚就要报复她,我连忙将他抱住,示意他冷静。看到小门发火,女服务员掠过一丝怯意,见我把小门抱住,她又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我指着女服务员质问道:“你一个女人,年纪轻轻,为何如此狠毒?”

  小门骂道:“你简直不是人!” 

  奶油气愤地说:“他要是死了,你要负完全责任。” 

  女服务员轻描淡写说:“原来你们不是哑巴啊!再说哪有一脚就把他踢死的?”

  我们激愤地叫道:“他受伤了,在流血,你要是不弄点药来,我们跟你没完!” 

  女服务员不屑道:“我又不是医生,哪知道弄什么药?”

  这时,从楼上下来了两个男人,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着眼睛,其中一个五十多岁,挺着大肚子,颇有架势;另一个三十岁左右,又横又壮,像铁塔一样,和传说中的打手差不多。女服务员跑到大肚子男人跟前,兴奋地说:“老板,他们就是电视上说的那四头猪。”

  大肚子男人也觉新奇,说:“他们不是关押在警察局吗,怎么跑到我们这来了?我知道了,肯定是越狱跑出来的。”

  女服务员继续兴奋地说:“老板,这四头猪真是好色,老盯着我的胸看。”

  我们哑然失笑,看了她的胸是事实,但并非像她所说的那么夸张,充其量只能说是她的胸呈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女服务员叫道:“老板你看啊,他们还在笑!”

  大肚子男人拍着女服务员的屁股,大度地说:“看一看没什么关系嘛。”又满脸淫亵地说:“你的胸不给别人看,谁会来住店?我们的生意怎么会好起来?”

  女服务员说:“他们又不住店,凭什么占我便宜?让几头又脏又臭的猪占便宜,那我的脸还要不要?说出去别人都会瞧不起我的。”

  大肚子男人又连拍带揉在女服务员的肥硕屁股上弄了几下,安慰说:“不要跟几头猪计较了,既然吃这碗饭,就要有不怕牺牲的精神。”

  女服务员突然眼圈发红,委屈地说:“老板,幸亏你们来得及时,刚才他们还要打我,*我。”

  我们目瞪口呆,这个女人怎么如此阴毒?

  大肚子男人叫道:“这还了得,居然有这回事!要*也只能我*你啊。”

  女服务员火上浇油,用手指着奶油说:“你们看他,衣服都脱了。”

  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横壮男人叫道:“老板,少跟他们罗嗦,打死他!”说着一个箭步跨到奶油面前,锁住了奶油的脖子。奶油浑身抖索,嘴里含混地嚷着:“冤枉啊。”以前不管面对警察,还是研究人员,我们都没有害怕过,但看到这个横壮男人,特别是他凶残的目光,我们不由浑身发抖,不寒而栗;而他壮实的身子,完全就是传说中的大力士,老繁不受伤,最多也只能和他勉强应付一阵。我颤抖着腿走到横壮男人身边,低声下气说:“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但不等我说完,横壮男人大手一扬,一个耳光就把我抡翻在地。大肚子男人见状,屁癫癫跑过来,骑在我身上,像泰山压得我喘不过气,然后抡起拳头,朝我头上劈头盖脸揍起来。小门看到这个阵势,不知先去救谁,此时奶油被横壮男人掐得奄奄一息,我似乎还不那么危险,小门便扑向横壮男人,从后面死死抱住他,紧紧贴在他身上,张开猪嘴就咬起来,横壮男人虽然厉害,但还是被小门咬得直叫唤。女服务员不知从哪里找出一根棒子,不停地朝小门身上挥去,打的尽是要害部位,打上几棒子,还不忘朝小门的裆部踹上几脚,嘴里骂着“臭流氓”,好象刚才是小门要*她。几棒下去,小门的脑袋开了花,鲜血直流,出于本能,小门拼命夹住双腿,这导致他的战斗力直线下降,横壮男人猛一甩身,小门便从他身上滑落,横壮男人抬起脚,一脚向他踢去,小门“哼”的一声,重重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老繁突然从地上跃起,三拳两脚把女服务员打倒,又用脚勒着大肚子男人的脖子,将他从我身上拖开,然后摆出一个摔交的姿势,挑衅地朝横壮男人勾了勾蹄。横状男人受到挑战,大喝一声,扑向老繁,老繁一猫身,拦腰抱住了他,才三个回合,横壮男人便铁塔一样,轰然倒下。老繁在蒙古草原长大,从小就练得一身摔交好本领,而横壮男人空有一身蛮力,又轻敌,所以很快就被打倒,不过老繁的胜利也付出了惨痛代价,他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再次如泉涌,体力透支得厉害,在横壮男人倒下的瞬间,他也跟着栽倒在地。我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阵急促杂沓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紧接着,七八个打手模样的男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大肚子男人嘶声喊道:

  “快打死他们!”

  我们再也没有力气,老繁的破衣服被鲜血反复浸染,早已经失去了颜色,伤口也越裂越大;小门亦是头破血流,横壮男人最后那一脚,更是踢得他几欲昏厥;奶油被横壮男人长时间掐脖子,没断气已是万幸,现在像烂泥一样,瘫成一堆;我的情况稍好,但被横壮男人猛抡一个耳光,又被大肚子男人像武松打虎一样揍了四五十拳后,也是头昏脑涨,耳朵轰鸣。

  众打手迅速把我们包围,看着眼前这群待宰的羔羊。

  一个打手向大肚子男人问道:“老板,怎么回事?”

  另一个打手小心地问道:“他们是不是电视上报道的那四头猪?”

  大肚子男人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看来刚才对我的那阵拳脚让他体力消耗不少,他叫道:“这四个小杂种,居然敢到我的地盘撒野,还勒我的脖子。”

  女服务员抓起一个烟灰缸向奶油砸去,又是*又是委屈地说:“他们还想*我,真是可笑,做梦去吧!” 

  横壮男人刚才被老繁摔得不轻,在众打手幸灾乐祸地注视下,羞恼地爬了起来,老繁让他出了丑,这让他很没面子。他走到老繁面前,满脸杀气,眼睛赤红,青筋鼓涨,肌肉暴跳,恨不能将老繁活活吞下。老繁知道此时在劫难逃,绝望闭上了眼睛。横壮男人深吸一口气后,便将满腔怒火向老繁疾风骤雨般扫去,他先是提起大脚,用力在老繁头上踩压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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