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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缘相随上上签-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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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伟台是县党部二把手,知道自己的老板站不住脚了,当时他有充足的时间外逃,可刚好那几天龚毕琴回到乡下老家。苏伟台舍不得抛下心上人,仓猝中找了过来,这就错过了最佳逃离机会,南下的解放军迅速占领了县城。苏伟台、龚毕琴如惊弓之鸟在芦苇丛中藏了七天起夜,每晚深更半夜龚毕运步行三里多,独自划船摇桨,胆战心惊送一次饭。最后龚家变卖了部分田地,连龚毕运的订婚手饰也搭了进去,这样才凑齐了他们出境的盘费。

    解放后,人们几乎天天忙着抓阶级斗争和路线斗争,想着中国革命和世界革命。龚家自然受到连累,先是划成富农成分,后来是黑五类,枷锁一个接一个,光苏伟台三个字就让龚毕运全家吃尽了苦头。在那个把政治张扬至极的年代里,牛鬼蛇神的儿子是很难找到老婆的,龚毕运一路坎坷直到三十岁才娶上一个患有严重癔病的女人。有了儿子,这个家庭有了欢乐,可龚勤七岁时因为口角被人打成了脑震荡,龚毕运又跌进了苦难的深渊……
第十一章 牛成执笔代言
    牛成大致了解了龚家的情况,熬上两个夜工,洋洋洒洒写满了五页材料纸。按照古训和苏老的写作风格,莫聊国事,莫论人非;一不谈意识形态,二不抨击时政,三不评论过去的运动;只讲大好形势,只讲旧貌变新颜,只讲亲人们的状况和思念。四个多星期后便收到了苏伟台的第二封来信,两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感慨万千,多次夜不能寐,曾经的谣言变成了现实,曾经想像的痛苦是那么浅肤,大难过去,如今更加感受到血浓于水,骨肉相连的亲情。龚家是无辜的,龚家为他们付出得太多了。为了给心灵一份藉慰,也算是一种补偿,他们随即汇来两万元,嘱咐龚毕运先还清做房所欠之债,然后设法给龚勤治病,差钱再由他们解决……

    就这样,牛成同那位远在天边,素不相识的老人保持着两个多月一封信往来。苏伟台不愧为老牌大学生,任职过县府官员,一手繁体字颇有王曦之的风格,既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藏了老庄的虚淡散远和宁静,隽永秀丽,字字珠玑,活生生的一个现代书法家。他的文字功底也不逊色,每封信都是长篇大论,行云流水,博学多才,寓意深刻,谴字造句十分贴切,比喻夸张犹为形象,连标点符号也不马虎。牛成从中领略到汉语文字的丰赡和粹美,佩服得五体投地,每次都尽心尽力,写上三四千字,尽可能解答他提出的问题,尽可能告之家乡新的变化,顺便也夹杂着自己的感想和困惑。时间长了,彼此谈古论今,八卦奇闻,畅所欲言,慢慢变成了忘年之交。每次来信先由龚宫和牛成分享,然后再由她读给她老爸听。每阅一次信她就发一次幸福的牢骚,“这些老人真是吃多了没事做,本来蘇偉臺三个字才十几笔,他偏要写成几十笔,我看见了就烦躁!”

    牛成饱览佳丽风彩,不失时机地宽慰她,“山是一步一步蹬上来的,船是一撸一撸摇出去的,时间久了就习以成常,耳熟能详。你写信过去并不一定要用繁体字,只是自己逐渐掌握就行了。”

    “我写什么?一封信写不到几百个字,哪有这些话哆里巴嗦?”龚宫像朝阳下的露珠,剔透自然。

    “怎么没东西写,人是最重感情的,你看这句‘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多精彩浪漫,一语道出远方亲人的思念,后面还有两句没有表达出来,你知道吗?”

    龚宫从信上收起目光,摇头看他,“不知道。”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首诗是李商隐寄赠给远在北方的妻子,一说是友人,总之很有意境的。”

    “应该是男欢女爱的事儿,中间的一个君字就勾划出两人相思,含情脉脉的情景,多美妙啊。”龚宫的羞怯似乎设了缓冲,以便赋予每个字色彩。

    牛成点头赞许,“先生的高明在于只引用前面两句,不过诗人擅长想象,感情丰富细腻,这点何不借鉴,学一学,练一练?”

    “这还要学吗,我的感情同样多姿多彩,压抑而又浪漫,只是无处抒发,倒是同你在一起有很多话说……”龚宫受到诗句的感染,投向牛成的目光多了几分柔情,带着欣赏,带着挑逗,带着得意。

    牛成所答非所问地说:“作文不像女人生孩子,只要男女搂着多睡几次就‘有啦’,肚子里没东西写起来确实头痛。”

    “你是个流氓。”龚宫臊得脸红耳赤,左手掩面咯咯吃笑。

    牛成愈发得意,口若悬河,满腹经纶,“所以说知识像内裤,虽然看不见,但是很关键。怀才如同怀孕,短时间里什么也看不出,时间长了就见形了。”

    “表面看你温文尔雅,道貌岸然,怎么满肚子男盗女娼,污泥浊水?”龚宫笑不可仰,凤眼圆睁,像是在生气,说出的话却让他想入非非,生出*,“不过你流里流气,我不觉得讨厌。”

    牛成伏下头,四目相对,把那风情加倍传递过去,“不讨厌就是好感,就是喜欢?”

    “要我喜欢你就得一直替我把信写下去。”

    “老是要我代劳,你不表示一下?”

    “要吸烟,还是要吃水果?”

    “不吃什么,帮我洗一洗衣服就行了。”

    “你不是不知道,女人洗衣服是有讲究的,除了自家人哪能随便乱来。”龚宫脸上刚退潮的红又涨了起来,“不过在学校偶尔一次两次也可以,那得看你表现。”

    此后,牛成间或住校时,龚宫不声不响地将他换下的衣服偷偷洗好,凉于窗前。这期间她姑父又多次汇来钱,有时两千,有时五千。龚毕运就这么个掌上明珠,含在口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有了钱任其花销。龚宫生性大方,一个人的寝室像个副食店,糖果、陈皮梅、杏仁酥,一盒盒,一罐罐,只要卖水果的小贩在校园里吆喝,她总会买上一堆,把牛成叫过去一起享受。有次牛成见她神色不对,再三追问,她吱吱唔唔拿出一纸信笺,道出了真情,“我爸见你长期无偿地帮助写信,过意不去,前几天另外找德先生代写了一封回信,还买了条烟给他。早知如此不该找他的,以后我想还是让你代劳?”

    牛成内心浮起一团疑云,强作镇定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心里的话只想说给你听,我的心思也只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对你形成了一种依赖。”

    “傻瓜,其实我也乐于为你效劳,乐于同你促心相谈,分享你的喜悦和幸福。”

    “真的?”

    “每次铺开信纸,写到亲爱的姑父姑母时,我就把整个心融进了你的家庭,仿佛成为你家里一份子,仿佛两位老人就是我的嫡亲姑父姑母。有时我还担心叫得过份亲热,你爸会怀疑我心怀鬼胎,图谋不轨,打你主意呢?”

    “没事,我的姑父姑母就同你的亲姑父姑母一样,只有把心真正搁进来才写得贴近,写得动情。你怎么想就怎么做,我都乐意接受,像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我已经逃不开了。”龚宫剥开一个香蕉,童心未泯,双手塞进他嘴里,那虔诚的姿态好像伺待一个三岁的孩子。

    古来圣贤皆寂寞,德先生读过很多书,教过私学,做过伪保长,曾经的地方名流,乡贤人士,现在落落寡合,离群索居,安贫乐道,深居简出。他平易近人,慈悲厚道,乡亲们偶有请柬、对联、书信难解之事,每每力所能及,有求必应。平时牛成难以接触其人其字,今天一睹手迹自然格外细心。老先生繁体字居多,墨宝不赖,但同苏伟台的书法比较,相形失色差多了,小巫见大巫吧。信文绉绉的,半古不白,之乎者也有过之无不及,八百多字的文章艰涩呦口,空洞乏力,狗尾续貂,偶查字典,竟有两错别字。或许是耄耋之年力不从心,或许是学而不精徒有虚名。罢了,罢了。

    叠好德先生的信,牛成心中一片灰暗,若非上次同龚宫开玩笑,要她有所表示,亦或不至于如此后果,帮着人家写几封信竟然要回报,斤斤计较,不识抬举,不懂人情冷暖,那还够朋友?那还算人?传进龚毕运耳朵自然非同小可,于是重起锅灶,另求他人……。牛成悔恨自己信口开河,给龚毕运父女造成猜疑,无端地伤人伤己。与君一夜话,胜读十年书。一年多时间里,牛成从苏老那里学到了太多的东西,做人处事看问题,人生理想谋发展,他丰富的人生阅历,渊博的社会知识,诲人不倦的精神,令人终身受益,永世难忘。他觉得他比亲戚还亲,比朋友还义气,比哥儿们还聊得来。
第十二章 龚毕运满面春风
    二十多天后,一张汇款单寄到了龚牛小学。同样的字迹,同样的汇款人地址姓名,不同的是此次收款人改为牛成,并且是一百五十元美金,接踵而来的信涵解开了个中奥密:“贤侄你好,见字如面。近来获悉你茅屋破舍,家境贫寒,特奉上微薄之力,略表心意,也算是你多次辛苦的润笔费。

    在我所有的亲戚中,唯有你文化程度最高,叙述能力最强,每次接到你所写之信,我们反复阅读,激动不已。酒后知己千杯少,话不投入半句多,莫逆于心,遂为好友,只恨相见太晚。你让我了解了大陆的形势,农村的变化,亲人的状况,给我和姑母的晚年增添了无穷的乐趣,我们全家由衷地感谢。龚宫的信我看过,苏家其他几户亲戚的来信我了然,还有上次德先生的信也曾阅读,都不如你的信全面、细腻、感人。游子之心,情系故里,树高万丈,落叶归根。四十年的隔断让我们远离了祖国的怀抱,两处春光同日尽,居人思客客思家,那是多么辛酸的一幕!鸟之将逝,其鸣也哀,寒将翔水,狐死首丘。我们更加想念亲人,希望你能一如既往地写下去,直到那一天。

    龚宫是我们的侄女,你就是我们的侄子,有什么困难尽管提出,我们将一视同仁,鼎力相助,但愿你俩早日喜结连理……”

    龚宫从信上收回目光,悄皮地盯着牛成,“这下轮到你请我了啵?”

    “你给我带来了财富,理所当然,理所当然。”牛成依然沉浸在蹊跷的祝福中。

    “为这点钱我才不费口舌咧!”

    “还有什么?”

    “上次寄德先生那封信时,我顺便写了几句,你猜我说了些什么?”

    牛成大惑不解地看着她,“每次的信都是你邮寄的,我怎么知道。”

    “我告诉姑妈,你考重点大学还差三分,因为家里穷不能复读,现在教书一年才一千多一点,二十大几的人了只有两间旧房子,一直找不到老婆。”龚宫说了这话,自鸣得意,将一根把子麻花塞进口里,咯嘣咯蹦咬得脆响。

    “难怪姑父说我茅屋破舍,家境贫寒。你怎么能撒谎,这样会失去诚信,将来如何面对亲人?”牛成一时没有完全弄懂她的意思,语言中带有几分责备。

    “不说穷一点,你能有银子?反正他们有的是钱,九牛拔一毛有什么问题。”

    “我穷是事实,但把我贬得连老婆也找不到,太没面子了,不爽。”

    “就是巴不得你没老婆,没老婆才好!”龚宫对他娶亲完婚抱有成见,似乎妨碍了她什么。牛成忖量这话怎么出自一个女孩之口?

    “该不该请我?”她一眼的墨雾围过来,黑刺一闪一闪的就像蚂蚁窝。

    “你要吃什么?”牛成凝视着她,心中播下的那颗风情种子茁壮成长。

    “什么也不吃,上次给你洗衣服我把心给你了,这次我也要试一试你。”

    “怎么试?”

    “我要你抱我一下,有胆量嘛?”龚宫语言含蓄,但掩饰不住内心的愉悦。牛成抬头望去,玻璃窗外扬树上的两只小鸟打了会盹儿又醒了,恩恩爱爱地碎着嘴,树下的蛐蛐见有了动静不再叫了,室内墙根的蟋蟀是熟虫,听惯了他俩的声音,满不在乎,露出半个头窥探,这万物都顺着人意呢!牛成血气方刚,双手一张,毫不犹豫地抱起她。龚宫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兴奋得从颈部到耳根一片潮红。牛成的嘴唇噏了下,“你是近视眼,干吗老戴着眼镜?”

    “有一点,不戴也行。”龚宫扶了下镜架,一脸茫然,“怎么啦,不好看?”

    “不是。”

    “嫌我装斯文?”

    “也不是。”

    “但听你口气有点不爽快。”龚宫蜷曲在他怀里如同一只温柔的花狐狸。

    牛成叹了口气,“待到那天你自然会明白的。”

    “哼!”龚宫抱怨牛成藏头露尾,含含糊糊,拿眼晴瞅别处。墙角一只肥壮的丑八怪蜘蛛从网络上挣开身子,牵着一根长长的细丝吊于空中,突然张牙舞爪地将一只花花绿绿的甲壳虫逮在怀里,像在亲吻,像在受用。龚宫耳濡目染,想像自己成了一只漂亮的甲壳虫,那就闭上眼享受一下被啃的感觉吧……

    严寒过去,三阳开泰,大地悄然复苏,李子树上一串串雪白的苞蕾挂满枝头,点缀着春天的气息,点缀着人们的精神,点缀着大自然的色彩。清凉的太阳跃过邻居屋头的脊瓦,撒落在院子里,把几个庄稼汉的脸印成古铜色。春节远去得没了踪影,返城的民工早已踏上了征程,做生意的又上了路,农田的活还没有出来,留守家园的男人大把的时间闲得无聊,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一杯茶一包烟,瞎侃胡扯混半天。

    龚毕运成了响当当的驰名人物,做东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多了。年前苏伟台又汇来一笔款,远亲近邻都知道他有了一颗摇钱树,恭贺的、借钱的、献媚的纷至沓来,应接不暇,有几天简直是灶里不断火,锅里不扣盖。龚毕运本是个有了酒喝赛神仙的人,如今更显豪爽大方,烟整条整条地拿,白酒十斤十斤地提,花甲之年能扬眉吐气,喜悦之情不亚于晚年得子。

    南洋的暖风吹得他晕乎乎的,旱地早已甩了,猪舍里让其空糟,那四对咕咕叫的鸽子也将送给亲戚。他无所事事,热衷于穿戴,稀疏的头发抹了油,溜光光的狗舌头舔过一般,八十元一套的银灰色西服套在身上,双手有模有样反剪在背后,任凭白铁表带光芒四射,那姿态简直比赵本山还悠闲。于是有乡亲们开导他:龚哥子,房子新砌了,现在又有了大把的钱,先给勤儿讨个堂客,自己也得找个老伴哟。龚毕运递上一支烟,笑得双眼眯成一条缝,“那憨巴东西,银子压断脊梁也没有女人跟他。我嘛,等宫儿结婚了是想找个老伴,到时候谁做媒我买上好的皮鞋,包双倍的红包!”
第十三章 得意郎财色兼收
    那时候,一百五十美元兑换成人民币,竟然有一千三百多,相当于牛成大半年的工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感到替龚宫写信更加责无旁贷,每次接到苏老的来信便悉心细读,认真领会,尽快打好腹稿,并且再也不用鬼鬼祟祟,像偷鸡摸狗有所顾虑。在家里笑兰会反复叮咛:你不点灯不费油,一本万利的生意,替人家写信时多花点心思,好好写唷。在学校其他老师看到龚宫进了牛成的寝室,猜想又有口福可享,过来随便搭讪几句。龚宫不失时机地递上水果、糕点,那些人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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