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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鹰犬-第3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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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他的杀人罪行用钱打点,一笔勾销,又资助他回乡考取武举。

    从此李文藻也就成了耿少泉的恩主。二人彼此勾结,耿少泉于台州为非作歹无法无天。李文藻因在江南官场吃的开,能为其提供庇护。反之,一些李文藻不便出面的勾当,又有耿少泉代为出面操办。甚至李家勾结倭寇,每每陈东、叶麻等人洗劫沿海城池时,浙江地面上。耿少泉的人便是向导兼内应,两下合作,大发其财。

    至于那三颗真倭首级,说来一钱不值。倭寇之中也非铁板一块,彼此之间也有火并。而作为高级雇佣兵的真倭,在这相互砍杀中死上几个,更是家常便饭。那三名倭寇便是当初抢劫时,与陈东的亲兵发生冲突,被陈东的人乱刀砍死,但是首级基本没损坏。李文藻买到手里,送给耿少泉做了战功。

    耿少泉本人还做着私盐生意,乃是台州最大的一伙盐枭,手上豢养的私兵,最主要也是为了武装贩盐,闯关冲卡,对抗巡检所用。这一回台州招募勇营,他原本只是想混一笔赏金,最多再趁这机会勒索富户,或者趁火打劫一番。谁知后来李文藻竟然亲自到来,定下于台州发动哗变,杀死严鸿的计谋,更想要借此嫁祸于汪直,使招安之事再难提起。

    耿少泉本不是很有心计的人,听李文藻说的安排妥当,当即从命。他事先大量散布谣言,败坏严鸿名声,又在台勇营里撒钱搞收买,培植自己的羽翼附从,那些真倭,也是李家安排与耿少泉接头,鸟枪、佛郎机以及甲胄倭刀都是李家提供。李文藻本来是在城外指挥,可是事到临头却不见了人。

    严鸿听完之后,便大致明白了,桃花溪那的少数倭寇,多半就是李文藻的人马。这老贼消息灵通,见兵变不利,便要跑路,真倭为他保驾,与僧兵大战了一场,正主却趁机逃生。想到此,严鸿切齿暗骂,李老贼啊李老贼,前次老子在绍兴没能把你办掉,只让你革职,结果你这厮不但不收敛气焰,反倒直接策划兵变,又与真倭勾结,真真是个祸国殃民的畜生。这新河所之围,也多半是你动的手脚。你这厮枉自做了国朝进士,四品知府,居然勾结倭寇,背叛朝廷,这一次端的留你不得!

    至于耿少泉所使用的那三门佛郎机,缴获之后经过仔细勘察,也发现了些许端倪。原来当初严鸿把那艘卡拉克船和盖伦船弄到手后,在火器和船身上都做了记号,防着就是有人胆大包天,将这些自己好不容易讹来的火器、洋船倒手卖到海商手里。结果就在这三门佛郎机上,都发现了自己当初刻印的记号,说明在广州从水师手里买船的,也是李文藻兄弟的人。这些人买洋船,买火器,勾结倭寇。听耿少泉的供词,他们还要效法汪五峰,在东洋设立据点,于海上建立自己的势力。

    严鸿问完了这事,又问了耿少泉平日种种不法,耿少泉连兵变通倭的事都招了,那些事他还有什么必要不招,自然问一句答一句,甚是痛快。一旁叶国琛的脸则是越发难看,他身为台州知府,治下出了这等恶人,干了那么多不法之事,自己一无所觉,这官自然是当到了头。而且李文藻与自己私交甚厚,当初他托自己多照顾耿少泉,自己也答应了。没想到这厮竟胆大包天,要杀害钦差,勾连倭贼。自己受他牵连,还不知道面临什么下场,这钦差胃口不知是大是小,要用多少钱才能塞满啊。

    严鸿回过头,见叶国琛的模样,反倒在一旁劝解道:“太守也不必如此。耿贼与李贼勾结,危害一方,老太守你是个至诚君子,为其所欺,也不奇怪。你今后行事,多加仔细,不要再被奸人所欺,也就是了。眼下耿少泉等一干人犯,还要交给老太守费心看押,莫要让他们跑了。”

    叶国琛连忙答应,听钦差话里的意思,是有意放自己一马,自己如何还能放过这最后机会?严鸿又嘱咐他,谨防衙役被人买通,把人犯害死在监狱里,他连忙点头,表示肯定把监狱的看守全换成心腹,决不至于出了闪失。

    耿少泉又道:“钦差且慢,我还有下情。我在台州贩卖私盐,与那播州杨家的人有些往来。想那杨氏不远千里,购买私盐,而且买量极大,分明是为了他日谋逆,做的准备。只要钦差给我耿某留个后代,我情愿指认杨氏谋反。想他家坐镇播州,历时数百年,富甲一方,只要开了海龙囤,我保钦差几辈子享用不尽啊。”

    严鸿听到播州杨家几个字,沉吟片刻,把脸一沉道:“咄!大胆的耿贼,死到临头还要满口胡柴,攀扯无辜。想那播州杨家,世代为我大明镇守一方,忠心可昭日月,岂容尔随意构陷。来人啊,把他给我押入死牢,等待钉封文书下来,便行处置。”

    严鸿嘴里虽然替杨家说话,心里却也没底。他对于播州杨家是什么,在穿越前完全一无所知,但是在严府里可没少听这个名字。杨家自大唐乾符三年,由大将军杨端率领令狐、成、赵、犹、娄、梁、七姓并自己的舅族谢姓连同何家人共同打进播州之后,便割据于此,自成一家。自唐至明,播州始终是杨家的天下,外人连根针也插不进去,虽然播州属于四川的辖地,但实际上自成体系,听调不听宣。官员任命、赋税征收完全自主,俨然一个独立王国。大明朝想要将之纳入自己的行政体系,也无从下手。

    杨家做了几百年的播州王,积蓄自然不少,单是纸面上财富就拥有庄田一百多处、茶园、蜡崖、猎场、鱼潭数十处;还有菜园、养猪场和牧马场等,至于潜藏财富,则更是不计其数。严鸿还曾听人说,播州广开银矿、铅矿,可称的上是个富贵所在。

    但播州惟不产盐,所需食盐均需外购。据说在与播州交好的个个苗人峒寨之内,盐的购买力比铜钱、白银还要强上几分。而朝廷制约杨家的手段,也是食盐限制,如果杨家当真是起了什么不臣之心,朝廷只需要对其进行食盐禁运,那就足以让他的部队和子民吃饭没有味道,走路没有力气。

    杨家人倒是不糊涂,每年都不吝路程,给严家送以厚礼重贿,与严家关系倒也算的上融洽。两家一内一外,虽不敢说是朋比勾结,也算彼此行个方便。

    那么,耿少泉提供的这个情报,却又是什么意思?当然,可以说是正常的储备,毕竟盐这种物资,多储备一些不为过错。可是如果硬要找茬子的话,杨家为一方土司,养有不少私兵,更与苗人相通,从客观上是具备进一步举动的可能性的。有这种可能性的势力,又多年储备食盐,那么本着“莫须有”的无敌逻辑,说他可疑,也完全讲得过去。
第 539 章 装腔作势
    而在严鸿心里,却另有一丝恶毒。因为夏紫苏前番告别的时候,教严鸿不要再纠缠她师妹张青砚,说张青砚已经被许配给播州杨家的少主了。这话到底有几分真,严鸿不能确认。然而在他心中,自然早就把张青砚当成了盘中餐,岂能让这个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蛮人和自己抢夺禁脔?为了这,现在开始准备给播州杨家下点烂药,他是并不忌惮的。

    而这一次,耿少泉恰好送来的这个情报,可谓是提供了正大光明的借口。至于杨家是不是真有异动,这谁知道,锦衣卫还愁查不出证据?穿越前伊拉克的违禁武器到最后也没找出来,萨达姆不还是给绞死了?

    只是目前尚不是动杨家的时机。如今朝廷南倭北虏两大祸患,南倭眼看有望平定,正是该开海通商,修养生息的时候。这时候如果挑起一场对播州的战争,对于大明并无什么好处。因此严鸿打定主意,待手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再去收拾杨家。他故意申斥耿少泉,则是免得被杨家听到风声,惹出什么祸患。

    把耿少泉带下去之后,严鸿又招来吴惟忠、王必迪、骆尚志、韩春霆、曾石方、将岸、云初起、叶正飞等人,商议道:“新河之围,胜负未分,我等不能在此坐等。我欲要分一支人马,前往新河解围助战,诸位以为如何?”

    吴惟忠道:“钦差,此事千万不可。如今台勇营兵变之后,我城中防御力量,已然较为薄弱。便是算上曾义士等人,兵马也不足千人。若是再分兵解围,台州空虚。万一倭寇再大举来犯,则万难抵挡,请钦差三思。”

    韩春霆也道:“正是。如今耿少泉虽已就擒,然耿家为本地大族。族中还有不少丁壮。万一他们聚集起来攻打府城,营救耿贼。我城中兵力不足,恐有大患。”

    严鸿道:“这倒不必担忧,耿少泉的族人么,若说跟他吃肉。自然人人奋勇,要是说陪他挨刀,那还能剩几个?耿家的人,如今聪明的,自然想方设法和耿少泉撇清关系,而不是赶着来攻打州城送死。这帮人倒是不必想。只要戚元敬打的赢,吓死耿家也不敢来犯我的虎威。”

    曾石方在旁看的明白。新河离这里一百多里,慢说如今手上无兵,纵然台州有上万精锐,也是远水难解近渴。钦差这种安排。其实就是在做一个姿态,向戚继光及浙兵将士卖好,表示自己为了救他们的家眷而泼出全力。至于效果么,那就不那么重要了。反正就算把这千把人都带过去,也未必能起什么作用。

    因此他起身道:“众位老大人,学生有一愚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严鸿道:“曾大侠,尽管讲来。”

    曾石方道:“依学生之见,新河所内既是我浙兵家眷所在,更有戚老将军宝眷居于城中,万无不救之理。只是钦差居于台州,居中调度,恰似那定海神针,也需专人保护。依学生之见,可行文一封,抽调临近州县卫所之兵拱卫台州。如此,则可保府城不失。再由学生这温州各派的武人,前往新河解围。我等拼了性命不要,也要与那倭寇见个真章,定要保的众位浙兵儿郎的家眷不至有失。”

    他已经看出苗头,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刷功劳,加好感的机会。要知他与耿少泉当初没少联手做些违法勾当,耿少泉也不会替他遮掩,只是被严鸿一力压下,连半个字都没记录,这个人情他得还。另外他以后还要在浙江省混,跟这些浙兵老爷也要疏通好关系,日后缉私拿贼时,才好睁一眼闭一眼。而这新河解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如果他不能及时抓住,这些年江湖可就白跑了。

    至于说,新河那边局势到底如何?没关系,江湖人士,打仗不行,溜之大吉可能耐。只要先派人打探明白,若是我军有利,那自然杀出,追亡逐北。若是我军不利,那么暂缓前进,待得倭寇退去,报一个奋勇杀敌,寡不敌众,突围而走,那又有何难度?反正钦差在演戏给戚继光看,咱们就帮钦差演这出戏好了。

    吴惟忠对这群江湖草莽的战斗力根本就看不在眼里,心道: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到了新河,除了送死还能有什么用?他哪知曾石方肚子里的弯弯绕,只觉得这人心肠不坏,就是有些拎不清,搞不明白自己的斤两。

    不等别人说话,严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曾掌门大驾了。各位好汉的军械,由我给你们补齐,多带火器,另外我再筹一笔饷银。就由浙兵四十名领路,本地卫所及江湖豪杰组织三百人,前往新河解围。兵无定势,水无常形,战场上的事,我不干涉,曾掌门便宜行事即可。打仗杀敌,自有封赏,不管战况如何,曾义士这些人马,本钦差比照浙军发饷。”

    曾石方也听的懂,这是告诉他,见事不好,可以撒腿就跑。没要求他拼光老本,与倭寇拼个死活,这事明摆着是便宜,还有饷银拿,何乐不为,没口子把事应下。龙入海就算人老成精,也是想不到,终究是输了一筹。

    吴惟忠等人对于台面下的勾当,完全就想不明白,他们只知道,钦差在手里没兵可用的前提下,仍是石头榨油,挤出了三百多人去新河解围。这三员战将,皆大受感动,不论结果如何,严钦差这个朋友,咱们浙兵是交定了。

    严鸿从台州府库里挪了几千两银子出来,给温州江湖及台州卫的人马发了一次军饷,由王必迪点了三个鸳鸯阵的浙兵再加上几名辅兵,开赴新河所。台州城内,临海知县殉国,自有地方上本表彰请求典恤,由台州推官暂代知县之职,处理县政。台州勇营已经解散,便由台州卫接管了台州城防。严鸿又把台州富户邀来,摆了桌酒席压惊。

    那些富户前者本来以为大难临头,乱兵一起,自己多半都要遭殃,暗恨自己留恋家业跑的慢。没想到一场兵变很快就被弹压,虽然有些恶棍、无赖趁机哄抢,但是不成规模,富户们所受损失不大,倒也都感谢钦差弹压有方,酒席之间争着敬酒。

    严鸿等酒到酣处,忽然叹息道:“列公,这一战虽然取胜,可是我官军伤亡也不小。如今战死者无钱典恤、甚至连烧埋银子都没有,伤者得不到汤药钱,斩首者得不到赏银,兵卒心中,皆有一股怨气。夜晚在营中,恚骂之声不绝,我曾夜查军营,闻兵卒交谈皆有解甲归田之心。我手头没钱,台州府库也不充盈,万一浙兵闹饷,到时候怕是咱们都无好日子过,这该如何是好?”

    他这话一说,富户们也全听的明白,钦差原来设的是鸿门宴,这是要自己助饷啊。这帮人当时犯了合计。大明的商人们平日里享受着三十税一的超低商税,却还是千方百计的想着逃税;地主们也想方设法把自己的赋役逃出去,最好是一个子不交才好。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未遂的兵变,可是现在让自己掏钱,这个还是有些肉疼啊。

    当然,大家听的明白钦差话里的威胁,浙兵所谓解甲归田,多半就是不服从指挥,要带头哗变闹饷。那支军队的战斗力,自己也听说了,个个都是天杀星下凡一般的人物,百十来人砍杀了几百勇营还有真倭,耿少泉那样的狠人,都被生擒活捉,这确实不是好惹的。如果他们哗变起来,怕是比真倭都要厉害。可是这些人是有家有口的兵,家眷都在新河,他们敢哗变么?听说调走了四十人,还剩下五十多人,哗变又能怎样?更别说严鸿在台州的名声确实不怎么样,这帮人也怕严鸿把钱都贪墨到自己囊中,不发军饷,到时候自己出了钱,该哗变还是哗变,于事无补。因此,这帮人思来想去,总是狠不下心去掏银子。

    见这帮人都闭了嘴,严鸿又满脸笑容道:“列位,耿少泉这贼人不只挑唆兵变,还勾结倭寇,洗劫地方,收买赃物,所犯之罪罄竹难书。不过他一个人显然做不了那贩卖赃物的生意,赃物卖给了谁?又从谁手里换了资助倭寇的东西,这也是要仔细调查,若是让本官查出蛛丝马迹,决不轻饶,定要将他抄家灭门!到时候得了这抄家银子,或许就能给浙兵发放军饷,也免得他们闹事。”

    这帮富户听了这话,面色变的甚是尴尬。终有位员外咳嗽一声道:“钦差老大人不需焦急,小老儿不才,也是台州世代居住的良民。这一回要没有浙兵杀贼,小老儿的家业也必受损害,那些浙兵也算是保全了小老儿的家产。小老儿情愿出纹银两千两作为军饷,还望老大人笑纳。”

    严鸿摇头道:“老员外,这成什么话?这军饷的事么,自然是朝廷操心,怎能让百姓出钱?这事还是本官自己想办法解决,不劳各位破费。”
第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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