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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狼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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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是,是……”三人落荒而逃,连回头都没回头。且说仅这一次,她的名声在甄家彻底的和温柔脱钩。孰料,这一声不仅仅使她得了一个泼辣的名声,更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别说是她,恐怕这屋内的红烛就是燃尽了都想不到啊!若是想到,她决绝的不会为了自己的威信,为了撞那一天的钟喊出这一句,她只会说“让我的威信见鬼去吧!”
  “美人,爹来了……”丫头们前脚跑了出去,就见贾父伴着贾母一脸沉重的踱步进来。美人瞬时欢喜,吩咐着绿稠别落了东西。
  “美人,别忙活了。爹爹什么都不带,一会儿就走。”贾父出言。
  美人一想,爹爹这是大方惯了,可是说什么都不能便宜了甄家,她转过身,想着跟爹爹说说节俭之风,可是贾母却是满是慈爱的拉她过来,“女儿啊,这后娘不容易啊!你一定要善待孩子,要比待自己的孩子还要仔细,千万别磕着、碰着、跌着、拌着、冷着、热着、饿着、渴着……”
  美人在自己娘亲无数个“着”字过后,不禁讶异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娘亲的口才也是一绝呢!堪比那茶楼说快说的师傅,人家说上一句还要顿上一顿,她倒是比那更有境界,直接像是蹦豆子似的,不带重样,可是她只是想问:这后娘和孩子与她何干啊?

  伍·推倒(一)

  ★☆★贾美人语录之五:“推到我者,我必推倒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方显小女子本色。”★☆★
  美人在自己娘亲无数个“着”字过后,不禁讶异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娘亲的口才也是一绝呢!堪比那茶楼说快书的师傅,人家说上一句还要顿上一顿,她倒是比那更有境界,直接像是蹦豆子似的,不带重样,可是她只是想问:这后娘和孩子与她何干啊?直至娘亲说完,美人才在她喘息之间,插话道:“娘,咱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贾母一听,看看床上的甄琅忻,微微皱眉,“是啊,我们是该走了,美人啊,你可要好好照顾琅忻,千万别让他的伤口感染哦!”
  “额?!”为嘛是她照顾啊?
  贾父见她一脸的呆愣直摇头,“咱们女儿哪里照顾过人啊,绿稠你帮着小姐好好照顾姑爷,虽说是皮外伤,可是怎么也得三五七天才能愈合。”
  绿稠捧着包裹,同是一脸的莫名其妙。“老爷,夫人,你们不带我和小姐一起回家吗?”
  美人连连点头。
  贾父眼睛一瞪,“胡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哪有回家之理!”
  “泼出去的水?”美人指着自己,不敢置信爹娘竟会这样说自己。
  闻言,爹娘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让她只觉得自己是不是一夜之间变了模样,难不成这上了花轿的人马上就是泼出去的水真的收不回了吗?正当她踌躇之时,只听床上那装死的人嘤咛一声,让她火气“吇”的窜了上来,“你丫给我闭嘴。爹,娘,我怎么就成了泼出去的水呢?若不是小哥给我下药,我能是泼出去的水吗?”
  贾母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转眸倒是对那甄琅忻一脸的温柔,徐徐关心道:“琅忻,虽说你大意误会了美人,可是这婚礼已经举行完了,你们也有了夫妻之实,这难免不算是一种缘分。你有错在先,美人向来被我们娇惯,肯定是要发一些小脾气的,你要让着她,还有以后在不可在外面惹这些桃花,不然我和你岳父可是都不饶你的。”
  甄琅忻撑手起身,脸上的诚恳那叫美人牙痒,“岳父,岳母,你们放心,小婿一定会好好善待美人,就是经此一事,别说是桃花,就是牡丹花小婿也是不敢沾惹,这一点我是可以保证的。”
  美人看着三人说话,只觉自己似是局外人一般插不进嘴,她与绿稠对看,此刻天地间似乎只有自己的丫头能理解自己的心情。殊不知,是对看的太过入神,还是昨儿被累到了,等她朦胧胧的睁眼,入眼的竟是那杀千刀的甄琅忻的大脸。慌乱起身,才知天色已晚,而自己竟是和那厮又是同床,来不及多想,她先是一脚踹出,只听甄琅忻哀号一声,揉着眼睛问道:“美人,你睡醒了?”
  “是睡醒了,不过你怎么在我的床上?我爹娘呢?”她呵斥问道。
  那厮一脸讨好之状,就差摇着尾巴,让美人极是鄙夷。“美人,你爹娘走了,他们说让你好好在这呆着,我,我会善待你的,真的!”
  美人杏目一眯,善待?他们家“善待”便是第一面就搅黄她的相亲宴,接着下药逼她下嫁,再接着还要亲身验她清白。若是在让他“善待”下去那岂不是要出人命。“哼,甄琅忻,你以为你说善待就善待,那也要看老娘愿不愿意让你善待啊!你诬蔑我在前,毁我清白在后,你好意思再说善待吗你?我告诉你,你若是识相便快些写封休书,看在你爹狠狠抽一顿的份上,我也就不跟你斤斤计较,咱们从此之后,两不相干。你若是不识相,就别怪我让你狼心变狠心!”
  甄琅忻半个膀子挂在床边,一听美人之言,立刻如临大敌满面紧张,颤颤起身,只差跪倒叩头,“美人,千万不要,你想怎样我都顺着你还不成,要打要骂随便你,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有,我保证再不饮酒,再不与任何女子相交,啊,还有还有我再不……再不验你清白……”
  还验清白?想得倒是美,以为清白到处都是,经过昨夜她还哪里有清白给他验!
  美人看着他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憋屈样,几经诧异,莫非这厮对她一见钟情,再见倾情,难以自已,一听她要离去,则肝肠寸断,心若刀割!虽说这感情之事要来谁都挡不住,可这未免也太快了些,想这二十年,除了小时候文蔓藤那小子曾嚷嚷着要娶她当娘子,被她狠揍一顿之后,便没了声息,倒还真是再无第二个跟她表白之人了。虽说这厮,不是什么好鸟,可是也算是人模狗样看得过去,另一点昨儿夜里还真是谁的肋骨都没断。
  甄琅忻见美人瞄着他上下打量就是不语,心下越发的急躁,若是爹爹知道他休妻恐怕就不是这顿鞭子可以解决的事情了,想他甄家祖训第一条便是家和,而家和的第一款便是夫妻和,次之父子和、兄弟和,一日迎亲,二日休妻,恐怕他见阎王的速度要比吃砒霜还快!“美人,求你了,若是被我爹知道你要我休你,我的小命恐怕就不保了,我们甄家别看人多,可是顶事的人却是顶少的,我若是死了,马场的生意便无人能接手,到时候可就真是大乱了……”
  美人的眼神从迷蒙渐渐清明,可是清明之中却透着一丝凌厉,就在甄琅忻还喋喋不休诉苦之时,身子已经在她一脚之下,跌下床去,“你去死吧!”
  甄琅忻猛然被踹,豪无防备,背上的鞭伤触及地面,还未来得及抽气,便已是鲜血淋淋,模糊一片,他“呀”的一声,趴在地上,想喊疼都觉得浪费力气,爹爹这回还真是下了死手。
  美人探身一看,只见一血淋淋的后背,心下一惊,面上却依旧是气愤不已,眼里似有恼羞成怒之意,一想自己刚刚那些胡思乱想还真真的是自作多情,这厮就是一狼心,活该如此。真是不知爹娘是被那甄老爷的那块猪油蒙了心,竟说自己是泼出去的水,害得她无法归家。此有此理,真真的是岂有此理!如此一想,她硬是狠狠心,掀被继续卧倒,不管甄琅忻趴在地上的死活。
  夜半时分,美人酣香正眠,梦里忽见甄琅忻提笔挥下休书一封,且是肝肠寸断哭跪着求她别走,她淡淡一哼,取了休书毫不留情一脚将其踹至甄家马场院内,提着包裹,牵着群马,载着嫁妆,狂笑离去,一派女侠风范,好不得意。身下坐骑跑的飞快,不过眨眼之间,贾家大门已然出现,她潇洒的翻身下马,喜滋滋奔进家门,爹娘抱着大侄子嬉笑着玩闹,大哥伴着大嫂,二哥伴着二嫂,小哥身边众丫头围着,一派□。“爹、娘、哥哥、嫂嫂,我回来了。”她乐的喊道,可是谁知,这一喊竟是风云变色,瞬间喜色全散,三位哥哥怒目而视,嫂嫂一派震惊,直念叨“怎么回来了?”娘亲唉声叹气,抱着侄子哭道:“家门不幸,愧对祖宗。”爹爹不知从哪里接过一盆水,冲她丝毫不留情的泼了过来,“你是泼出去的水,不得回来,不得回来……”这盆水威力极大,竟是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大有水满金山之架势,她艰难的把住门框,眼睛泡着一汪泪水,“爹,娘,我不是泼出去的水,女儿不是啊……”可那水越满越高,直至淹了她的头顶,叫她不得呼吸……
  她用力的把住门框,可是却是越发艰难,慌乱之际,正欲回头探望那带来的马群嫁妆,可是放眼望去竟是汪洋一片,哪里还有什么马匹,更别说是嫁妆了,瞬间眨眼,入眼的竟是甄琅忻那厮的大脸,大水退下,一切静止,她不由细看,这厮长的别说还真是人模狗样,至少眯眯眼,塌鼻子,大黑痣这些都没有,剑眉星眸,鼻翼丰厚,虽说是真小人却是一副君子相,怪不得圣人言: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的正是仔细,那星眸微动一下,她且是心虚一惊,再一闭眼却觉察不对,眨眨眼复而睁开,方觉刚刚竟是噩梦一场。
  美人擦擦额上的细汗,扶着心口暗叹,还好是梦,还好是梦。此时,甄琅忻一脸戒备睁着眼睛盯着她,身体似遇见狼狗的小猫竖直了尾巴,随时准备……逃跑。
  美人心情平静一下,掀开丝被,理理衣衫,很是不屑的看看那厮紧张神色,立起身子翻身下地,再回头还见他直盯着自己,眉头一皱,“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嘛?”

  伍·推倒(二)

  美人心情平静一下,掀开丝被,理理衣衫,很是不屑的看看那厮紧张神色,立起身子翻身下地,再回头还见他直盯着自己,眉头一皱,“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嘛?”
  一句话,生生的让甄琅忻被口水狠狠一呛,咳嗽不止,他是想说,见过美人,没见过这么凶的美人。可是有心没胆,还是憋回去,不言语的好。
  见他不语,美人皱眉一哼,“胆小鬼。”说完,自己被这三个字歘了一下,咦,这回家不成,也就是说她还真是要和这厮过下去,虽说没什么好感,可是若是日子舒服,谁在乎他是什么样的人。另一说,当年自己若是嫁了那石秀才,还不是要忍受其没担当的肩膀不是,不说别的,这甄琅忻与那石秀才比起来还算是要强的许多,最起码床弟之间是没有被压断肋骨的危险。想到这,她清清嗓子。端看着甄琅忻略微苍白的脸,挑眉道:“你真想让我留下?”
  甄琅忻眼神一亮,频频点头。
  “可是你可知你对我的伤害可有多大?”眉头皱起,“要知道一个女人的贞操,一辈子可就只有一次,而你却……”偏低头侧目,她偷瞄着床上的人。
  甄琅忻很是内疚,若不是自己夺人贞操在前,爹爹相逼在后,他哪里会这般忍气吞声,任其羞辱。“美人,是我不对,没搞清楚就乱说着让你下嫁,可是这嫁都嫁了,就是我想把贞操还你,也是还不了的。要不,你说你怎样才愿意留下来我都满足你还不成吗?”
  低着头的美人嘴角一挑,哼,等的就是这句话。“此话当真?”
  “我甄琅忻发誓,绝对当真。”
  “当真便好!”美人立即眉飞色舞,利落起身,让床上的甄琅忻一怔,“既然当真,我也就不客气,且说不管别家如何,你我二人,必须以我的意思为意思,以我的命令为命令,床弟之上只有我推到你在先,决不能有你推到我之时,厅堂之上权且由你一家之主,厅堂之下你若是不同我意便是有违誓言,必是天打雷劈、五雷轰顶,断子绝孙,五马分尸……”
  须臾,甄琅忻眼珠定在床帏之上,耳里“嗡嗡”作响,似是还未来得及消化美人的话。
  美人立在镜前,任由绿稠给自己打扮,嘴角挑起,眼里丝丝喜色,在她看来夫妻相处小户人家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可是她贾家和甄家的境遇,自是不用担心这些,那夫妻之事便只有两件,一件在床上,所谓床弟之欢。可这床弟之欢也是有说法的,便是“强势”二字,为何几百年来都是男子的地位比女子的高,这一面可是透着猫腻的。向来皆有男上女下,这一说便是女人永远在下面,自娘亲给她看过那春宫之图,她便是有所顿悟。不过一想那石秀才若是被她压死,她还要摊上人命,迫不得已只要逃婚。不过甄琅忻就不同了,自小在马场长大,身强体壮自是不用说的,别说是压一压,就是压上十压都是没事的。这样一来,夫妻之间她已经是占了一半的上风。
  所谓夫妻之间的另一件事,那便是床下的。俗话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佛争一炷香。而这脸面之事便都是下了床做的,说道这可别说她真狠心,她可也是为他着想过的,出了房门只要是不过分,她自然会给足他的面子,怎么说从今儿起甄琅忻这三个字也是和贾美人连在了一起,他没面子,自己也是臊得慌的。不过这面子给的也是要有学问的,正如帝王治臣,给你脸你就得笑嘻嘻的领着,若是哪天你给脸不要脸,就别怪他让你没脸见人或是再给你一张脸直接让你二皮脸。
  “小姐,你看可行?”绿稠蹲下身扶扶裙角后起身问道。
  镜中人,头上盘着双环望仙髻,足金打造的芙蓉花捻在侧面。脸上敷了薄薄一层铅粉极是均匀、胭脂一点红艳、黛眉轻扫。上身穿窄袖粉色衫襦,下身着曳地长裙,裙尾绣着灼灼的牡丹,足登高头履,履上映衬裙尾花案绣着彩蝶几只,走起路来犹如蝶恋花一图,这“小头鞋履窄衣裳”的样式是最为传统的样子,还是隋朝时期流传下来的,不过今日是要给公婆敬茶还是这身最为讨喜。美人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冲床上人一笑,不过这一笑没倾国倾城,反倒让甄琅忻一身的冷汗,“夫君,为妻去给公婆敬茶了,你好生歇着。”说罢,还似花娘一般轻佻的眨眨眼,继而狂笑离去。
  甄琅忻扶胸叹息,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倒是如何应下的那种誓言,一想将来的日子,不禁汗毛立起,颤抖不已。
  这一厢,甄景正和妻子严氏,妾室秦氏一筹莫展,不知如何解决的美人之事。虽说是明媒正娶,可是却是有些迫人之嫌。另一说,这贾家虽是不是什么贵人,可是在贝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富户,再加上美人外公程鹤年在长安的威望,此事却不能轻率处理。
  甄景一叹,对着妻子说道:“夫人,还是你亲自去跟媳妇说和说和,毕竟都是拜了堂的,不管情不情愿,她和琅忻是夫妻的事实是改变不了的,她若是有什么要求,咱们都尽量的满足就是了。”
  严氏点点头,应道:“老爷放心,我一会儿就去。还好她父母同意先缓上一缓,若是贾家人真若追究,恐怕咱们家可就真是要鸡犬不宁了。”
  三人均是一副愁思之态,正在甄景要妻子快去之时,严氏的丫头敲门进来,“老爷,夫人,秦姨娘,二少奶奶来敬茶了。”
  甄景一愣,复是喜色一片,“快请,快请……”
  美人跨进屋内,盈盈一拜,便不再言语,既不喊人也不落座。严氏一见,先是起身,扶她一把,“美人是吧!你爹还真是会给你起名字,瞧瞧这一身衣裙倒真是仙女下凡一般,把我们这府里的丫头都给比下去了。来来,快坐到我的身边。”
  秦氏也是起身,立于严氏身后,“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瞧,小姐的儿媳妇可是跟小姐年轻的时候真是有得一比,想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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