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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错看彼岸烟花火-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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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寒屿的面色前所未有的严峻,他面对着映在电梯四面钛金色装饰板,掐灭了烟头,对着电话阴沉的说,我接到个棘手的案子。】
何寒屿把舒沫汝送到楼下,在记下路线以后,他窃笑着跑回了市中心的酒店里。前脚踏进电梯,就给张哥挂电话。
“张哥,是我,”何寒屿点起一根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对着钛金色的装饰板喷出一口烟雾,对上擦得锃光瓦亮的装饰板上自己的脸,啧,太英俊了,长得这么帅那个女人竟然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啊呸!他在心里猛吐槽,那个不识货的女人。
何寒屿用力吸了一口,喷出烟雾,接着说,“帮我搞来舒沫汝的资料。”
“啊?资料。。。倒是不是很难,但是,要怎么跟你父亲交代?”电话那头的张哥很无奈,这小子要去了资料事小,要是闹出了事情,那肯定要把自己的饭碗都给弄丢了。
“唉,你放心!我不会在这儿惹事儿,我就是,我接到个棘手的案子!”何寒屿面色凝重。
“。。。。你又不是警察。。还案子。。。警匪片看多了吧。。”张哥毫不留情的吐槽。
电梯叮的开了门,何寒屿把烟头丢进垃圾桶里,走到房门前用门卡打开门。
“啊,小屿,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张哥做秘书做出了职业病,脑筋转得飞快。
何寒屿在电话这端一虎脸,表情跟他父亲如出一辙。
“你别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好好好,只要你不惹事,我就帮你找来。哦,对了,老板说,你的硕士名额要到了,就是要走些程序,我过些日子把表格发给你,你记得填好发给我。”
“知道!谢了,张哥!”何寒屿利落的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床上一丢,忽然,想起什么。坐在床沿上盯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
突然一把把手机拿起来,找到舒沫汝的号码,盯着那个名字发了一会儿呆。
又把手机屏幕锁了,放到桌子上。
窗外夜晚的长沙异常繁荣,街道上人来人往,喇叭声,人的说话声,敲门声,音响的声音。城市就是这么嘈杂,包裹着太多疲惫过度的灵魂。消耗着,运作着。走向衰老。
何寒屿站在窗口吹了一会风,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没想到才响到第三声就被接通了,何寒屿一阵激动,喊道。
“。。。喊那么响干嘛。。”舒沫汝在那头埋怨。
“咳咳,舒沫汝。”何寒屿念出这个名字,忽然觉得无比眷恋。
爱情是什么,很少有人可以给出确切的定义。因为对于每个人来说,自己定义的爱情是不一样的。爱情,可以是炎热夏天递到手里的冰激凌,简单美好。爱情,可以是每天简单的陪伴,不分风雨严寒。爱情,可以是愿意放下一切,陪着你远走高飞的轰轰烈烈。爱情,也可以是隔着重洋苦苦守候的痴情目光,只想要换来一个音讯的绝美。
对于何寒屿,或许,就是这样一个值得他眷恋的女孩儿。
舒沫汝应了一声,无聊的打开网页,电话那端却没有了声音。
“喂?”舒沫汝疑惑,那小子发什么疯。
“额,我叫你沫沫好不好?”何寒屿难得温柔的问。
舒沫汝被叫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了一遍旁边的辛小凌,站起身打开阳台上的门,走到阳台上去了。
“不好。”这个昵称,只有家人,和顾筱桉可以。。
“为什么!?”何寒屿暴躁的问。
“不为什么。。”舒沫汝照样是不咸不淡的语气。
“你很讨厌我是吧。”何寒屿冷笑一声,说道。
“不是。。。”舒沫汝有些慌乱,她不擅长与人交锋,多数时候她都喜欢沉默以对,但是在电话里如果选择沉默,她知道结果会很糟。
“不是的,只是,有很多原因。。”舒沫汝让步了,她不愿意逼人入绝境,她始终心肠还是很软,见不得有人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小沫。。”何寒屿的声音忽然传来,低沉磁性犹如低喃,却在舒沫汝的耳边炸响,她缩起肩膀,夜风吹到脸上,凉凉的很舒服。
“嗯。。”舒沫汝低声应着,眼瞳里确实看不出颜色的情绪。
两个人千里,用电话连接彼此的距离。舒沫汝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寂静的夜色里轻轻的跳动着,可以听到那边何寒屿轻轻地叹气声。
“你早点休息吧。”何寒屿柔声说道,夜色将他的声音柔和,将他的焦躁抚平。
他听着那一头的女孩,悦耳轻柔的声音,愉悦的扬起嘴角。
她说,晚安。
何寒屿笑着说:“嗯,晚安。”
舒沫汝挂了电话,脸上表情微妙的变化已经散去,她走回房间里,对着镜子摸了摸漠然的脸。
“谁的电话?”辛小凌转头问道。
“嗯,没谁啦。”舒沫汝笑着打哈哈。
“啊哈,这个表情,是顾筱桉吧。”辛小凌仔细打量灯光下舒沫汝的脸色。
“诶?什么表情?”舒沫汝愕然,疑惑的问道。
“嘁,还装,下次给你录下来,那温柔的腔调。”辛小凌笑眯眯地调侃她。
舒沫汝没有再说话,看着已经暗了的屏幕。垂下眼睑叹了口气。
“小沫,为什么,不愿意迈出那一步呢?”辛小凌低声问,明亮的大眼睛凝望着舒沫汝的脸。
“那一步。。我没了力气。”舒沫汝无奈地抬头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那,你要等他过来,等多久啊?”辛小凌问道。
“等?”舒沫汝摇摇头,“我,不愿意再等任何人了。等待,是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辛小凌知道,舒沫汝曾经等待的很辛苦。虔诚地守护在背后,以为那个人会转过身来,看到她的影子。但是,一切,都是徒劳。舒沫汝不过是等回了一个残破的自己,和一个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灵魂。
“那个人,教会我,什么叫自欺欺人。”舒沫汝笑着说,眼眸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辛小凌想起,两年前,她才遇到舒沫汝时候,她的脸上,看不到希望。那是所有梦想被破灭的残破。这两年,她逐渐开朗起来,到底是真实的。还是,只是表面上,为了迎合这个现实。谁知道呢。
【我们总是在等待着,但谁又知道自己到底在等待什么?是一个人,一件事,或者只是在等自己。】
第 035 章 多种口味的冰激凌
【才开始的爱情是炽热的,焚烧着彼此的身体,释放出热情。可以时刻思念,可以时刻相缠。但是,当时间的刻度慢慢深刻,火焰燃烧殆尽,彼此之间相望无言。那一刻的绝望,苍凉的可怕。】
宏观经济学课,周二上午一二节课。窗外灿阳升起,舒沫汝坐在窗边,看着讲台上老师在黑板上写写画画,轻叹了口气,在笔记本上一笔一划的把图抄下来。
他们这一代,被称为“新新人类”,在网络上褒贬不一。随着八零后的慢慢退出,零零后的出现,几代人之间的摩擦逐渐明显。
舒沫汝对这样的争论毫不关心,就算空间里看到零零后如何如何对九零后轰炸,九零后如何如何回击,她也没有想要为之义愤填膺的念头。这些多余的情绪,她已经抛弃了。两个时代的摩擦的出现是必然的,孰优孰劣这等事情,有时代在见证。嘴巴一张一合就要说服全世界,未免太幼稚了。她的心态慢慢变老,身体内的血液逐渐冷去。
她感觉到自己在衰老。从内里往外。
她不喜欢争辩,不喜欢别人在不确定事态的结果出现时,就断然说出自己的观点并且强迫他人接受,这样的心态是畸形的。太想要得到肯定的一种表现方式。
她现在担心的是未来。他们这一代的大学生已经占了人数的很大比例,集体毕业的时候,就会出现巨大的工作竞争压力。本就自负,自信的这一代,在遭遇到就业难的情况下,会出现怎样混乱的局面。舒沫汝身边的友人们每当讨论到这个问题时,就会沉默下来。他们大多数家里都有兄长或者姐姐,可以分担家里的压力。舒沫汝独生子女,心里这道坎一直紧压在胸口。
她转头看向窗外,她多么向往自由,可以逃离。但是现实中,她的身上无数道枷锁紧紧扣住,让她没了伸出手的力气。
曾经,他们都以为熬过了高考,到了大学就可以轻松一些,就可以不再迷惘。但是,他们只是在人生这列车上,来到了下一站罢了,终点站还远远没到,他们只能跟着列车走。不能回头。换乘的话就要付出代价。
舒沫汝隔着裤子摸了摸腿上的伤痕,过了一个多月,伤痕已经淡去很多了,再过一周估计就能够完全消去了。
但是有些伤口,就算淡去了,也还是会在的。舒沫汝昨天晚上洗澡看到的右脚脚脖子后面的一块伤痕。那是烫伤,中考之后的暑假的。
在舒沫汝的记忆里,这个暑假是彩色与黑白相间的,是极端的快乐与痛苦夹杂在一起的。
舒沫汝扬起嘴角,就像是多种口味的冰激凌放在了一个容器里,她吃到了不爱吃的,皱起了眉头,吃到了爱吃的,满心欢喜。
那时候秦悠喜欢找她玩,尤其是到了八月。炎热的夏天,秦悠穿着淡青色的过膝裙快步跑到她面前,小脸被晒得通红,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怎么也不会被阳光销蚀掉。
自从在初二下学期那次打架事件以后,舒沫汝知道了秦悠的所有故事。
在那一天,这个女孩的心,终于为她敞开。
舒沫汝牵起秦悠的手,两个女孩的手掌十指相扣,在夏日的艳阳下漫步在回家的路上。
分开了近半个月,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手牵手慢慢走在路上。乡下的路不宽,路边的树却长得足够大,浓密的树叶遮蔽了阳光,在路面上投下大片的树荫。密密麻麻的光斑散布在阴影的几个地方,落在秦悠乌黑的长发上,很好看。
路边的树下躺着几只草狗,拖着舌头哈哈哈的喘着气,看到舒沫汝和秦悠,好奇地看着她们,也不吠叫。
忽然,在她们走到拐弯处的时候,一辆电瓶车毫无症状的从一边的小路上开上来,舒沫汝连忙扯了一把就站在小路口子上的秦悠,自己却没能立刻躲开,在转身退开的时候,脚后跟碰到了电瓶车滚烫的轮胎挡板,舒沫汝只感觉脚跟一颤,她快速退开,看到那个人头也不回地骑着电瓶车跑了。
秦悠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连忙拉着她低头查看,焦急地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舒沫汝不自然地往旁边躲了躲,笑着说:“没事啦。”
她不想秦悠为此担心,她在走路的时候,感觉到脚跟处的灼热的痛楚,天真的以为很快就会好的。
她与秦悠在周围玩了一圈,带她回家吃了饭,然后和父母一起送她上车。
舒沫汝站在路边,看着母亲对着秦悠不停地唠叨:“到了家就给我们打个电话。半路上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下车要看看旁边有没有车过来。”
看着秦悠眼眶微红的不断的点头。
她怎么忍心,让秦悠担心。
那天晚上,母亲发现了她脚踝处的烫伤已经开始化脓,连忙带她去卫生所,她自小就容易受各种伤,也不知道是马虎粗心的错,还是神经大条不知道分寸的错。她始终熟悉医院的味道,带着病态的消毒水夹杂着药水的味道,一样望去全是白色,但是仔细一看墙上有很多细小的黑色的霉菌。
没有什么是绝对纯白的。也没有什么是绝对干净的。更没有什么是绝对自由的。我们都被困。无法解脱。
舒沫汝不喜欢医院,不喜欢人们脸上或麻木或极端痛苦的脸,那是极度扭曲的灵魂的彰显,那是极端脆弱表现出来的屈服与争辩,对生命的。
手机在桌子上震动起来,舒沫汝看着亮起的屏幕。
“等我一起吃午饭。”何寒屿。
舒沫汝用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忽然想起前几天收到的林逍玥的相片。
相片上,一个两岁半的小男孩弯着一双桃花眼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他坐在一个消瘦的女子怀里,没有拍到脸,只拍到她的一只白皙的纤细的手臂环在小男孩的腰,另一只手似乎握着相机。
相片的右下角短短的写着。
“春天走了,秋天还会来的。美丽的风景,一生中虽然极少能够看到,但未必只有一次。”
舒沫汝弯起嘴角浅笑,打开手机,删除了短信。
【傻瓜也许单纯地懂 ;爱得没那么做作 ;爱上了我不保留 ;傻瓜 ;我们都一样 ;被爱情伤了又伤 ;相信这个他不一样 ;却又再一次受伤 ;傻瓜 ;我们都一样 ;受了伤却不投降 ;相信付出会有代价 ;代价只是一句傻瓜。】
傻瓜。
舒沫汝觉得,林逍玥这样为李在恩付出是不值得的。那个男人,最终还是自私的,无力的。她曾经在林逍玥与李在恩在一起的时候,为她感到高兴。在感情里的深海里相遇的两条拥有着同样的颜色的两尾鱼。
但是,最终,他还是选择没有坚持不是吗。玥姐。
舒沫汝自认没有林逍玥那样孤注一掷的勇气,或许,也可能是还没遇到能够让她这般飞蛾扑火的人。
明天的事,谁知道呢。
第 036 章 对着热狗店吐舌头的狗
【对于感情,我们都太悲观。但是,要如何责怪我们看得太早太透彻。】
舒沫汝挽着辛小凌,三五好友聚在一起,随着下课的人流涌到门口。
她近视,有几次在路上遇到认识的人都擦肩而过了,所以她慢慢地就习惯了只看着前面走路,错过了认识的人也没办法。她心里想着事情,跟着辛小凌挤出人群走出门口,就听见辛小凌低骂一声。
“卧槽。”
舒沫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个穿着讲究的帅气男子站在路边坏笑着看着这边。
舒沫汝也骂了一句。
“卧槽。”
何寒屿以前都喜欢小女人,娇滴滴的打扮精美的杭州妹子,但是舒沫汝家在杭州旁边,性格确实截然不同的傲慢乖戾。不是一般人可以驯服的了得。但是,何寒屿站直身,直直的穿过人群朝这边走来,他个子不矮,在人群中显得突兀。好几个长相颇有味道的妹子大胆地走到他面前抛媚眼。
何寒屿自然习惯了这样的待遇,风度翩翩地对她们点头微笑。
等他抬起头,脸色顿时僵掉了。舒沫汝等人早就离开了。
舒沫汝拉着辛小凌快步朝着校门外走去,她的另两位好友,凑过来好奇地问。
“小沫,那个男的是谁啊?”敏安凑过来好奇地问,敏安是舒沫汝的同班同学,是男生里面舒沫汝最欣赏的朋友。因为脾气很好,为人幽默和善,所以在班里人缘还不错,与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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