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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爱情进行到底:我把时光邮寄给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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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表示我的惊诧,“你表哥怎么年龄这么大,跟你差了这么多”。
  他笑了笑,不解释。
  到了晚上的时候,寝室里面的四个人都陆续回来了。一号床位是孔令方的床位,他爸爸陪着来的。三号床位是李明耀,正对着我的床位,他哥哥陪着来的。看来,几乎没有人单枪匹马杀到L市来。这样看来,余云朗陪我到L市来,也并非不可接受了。
  天色渐晚,余云朗在宾馆开了房间,问我晚上要不要到宾馆去休息。
  我说:“不了,我住寝室。”
  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能想到他在走之前一定有许多话想向我交代。只是,我不耐烦听他啰嗦。他说的那些道理我都能背下来了,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我补充道:“来到学校就要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
  他才又高兴起来,满意地离去了。看见他走远了,我又按捺不住蠢蠢欲动,总得做些实质性的行动来庆祝我的新生活吧。
  “走,包夜去不?”冯萧和我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立刻提了出来。
  “去!”我立刻响应。
  接下来我们俩就开始撺掇孔令方和李明耀包夜,李明耀和他哥哥要出去逛街,至于孔令方,摇头说不去。用一种好学生戒备坏学生的眼光看着我们俩,可以想象,在中学时代他是多么老实的一个学生。
  我和冯萧一起去了公寓附近的一家网吧,里面烟雾缭绕,充斥着CS的枪声爆炸声,杀气腾腾如战场。我找了台机子坐下,左边的人居然同时看两部电影,右边的一哥们在旁若无人地逛黄色网站。
  我迅速地打开CS,进入局域网游戏,在一片厮杀的枪声中,我的大学生活,就在这样的混乱不堪中开始了。
  天明时分,回到了寝室,李明耀和孔令方还在睡觉,我们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洗漱后,速度钻进了被子。
  窗外阳光升起,我梦见了白云和风筝。
  醒来的时候,惺忪的睡眼看清了余云朗的身影,他穿着条纹衬衣,外面是深色的西装,打浅蓝的领带,坐在椅子上,翻看一本杂志,光芒从窗帘透进来堵在他的身上,他的鬓角已经有了点点的白,额头上有些深深浅浅的皱纹,我有瞬间的恍惚,余云朗真是一个挺好看的男人。
  他听到床上的响声,看见我醒了过来,露出了一个笑容,“睡好了吗?”
  我嗯了一声,伸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一点四十分,看样子余云朗是等了我很久。
  我起床,穿衣,洗漱。余云朗踌躇了良久问道:“你昨天去网吧包夜了?”
  我就知道他早晨一定问了我寝室的同学,我正在刷牙,满嘴泡沫,懒得理他。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听他接下来教育我的话,谁知他低着头继续翻手上杂志,却再没说什么了。
  他带我出去一起吃午饭,从学校食堂门前经过的时候,他忽然来了兴致,停住脚步说:“余言,就在这吃,看看你们学校的伙食怎么样?”
  三菜一汤,他又叫了两瓶啤酒,给我也倒了一杯,他尝了一口饭菜,在嘴里面咂摸了下,眉头微微皱了皱,若有所思地说:“你们学校食堂的饭菜做得不好吃啊。”
  “有哪个学校的食堂饭菜好吃啊?”我反驳了一句。
  他嘿嘿笑了一声,“也是”。

我把时光邮寄给你(上)(5)
昨天一夜未睡,早饭午饭都没有吃,早已是饥肠辘辘。我囫囵吞枣,倒也没有感觉到特别难吃。
  余云朗喝完了一瓶啤酒,他酒量一向不好,很少见他主动喝酒,此时他的脸庞微微红了,眼眶也有些红,他说:“我买了下午的车票,生意上有些事,需要回去处理下。”
  我本来以为他还要再呆上一两天,却没想他走得这样急,我有些惊讶,转瞬释然,他早走一天,我就早一天自由了。我轻轻地“哦”了一声。
  他叫服务员又拿来了一个杯子,给我倒了一杯酒,“来!咱爷俩碰一杯”。
  送走余云朗,我拿出手机。已拨电话第一个名字是颜晴。我在心里默默念她的名字,颜,晴。她的姓名就像一道光,只是想一想,心里也觉得有淡淡的甜蜜。
  电话响了很多声之后依然无人接听,我正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电话接通了,是熟悉的声音,“喂”。
  “颜晴。我刚刚把我爸爸送走。你呢,现在怎么样?”
  她声音明快,充满了新奇的快乐,“我呀,这两天在报名啊,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吧”。
  “我下午去找你好吗?”
  “不好。”她一口拒绝了,补充说,“纪宽还在学校呢。”
  “颜晴,颜晴……”电话那边传来醇厚的男声。
  “纪宽来了,我先挂了。”颜晴挂断了电话。
  纪宽,我认识他,他也许也认识我。
  中考放榜,我以六分之差和省重点擦肩而过,余云朗蹲在沙发上抽掉了两包烟,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买!底价三万,差一分三千!
  我当即拒绝了,“考不上,我也不上!”适逢某归国华侨在市里面号称投资五千万建立了一所私立学校,在各大媒体上铺天盖地地做广告,吹得天花乱坠,低于重点分数线二十分以内,会有不同程度的学费优惠,最关键的是号称全封闭军事化管理,所有的学生必须住校,我义无反顾的决定成为该校第一届学生。后来,很多同学都后悔来这里。我过去的老师,同学都为我而惋惜,而我从未有片刻后悔,因为——我遇见了颜晴。
  你永远不知道,生活是多么奇妙的一件事情。在绝望的时候收获希望。
  二零零一年,高二。我受够了这所学校,在这封闭的如同监狱一样的学校里,同学们除了炫富就没有别的事可做,我觉得压抑和沉闷,未和余云朗做任何商量,决定休学,去找校长办理休学手续的时不但被拒绝,反而还被他唠唠叨叨苦口婆妈地说教了半天。回到寝室后,我将所有的个人用品一股脑儿地收拾进大大的行李箱中。
  学校一周只休周日下午半天假,平时出门,需要政教老师批准的假条,学校各处围墙旁有保安巡逻,严防学生翻墙溜出去玩。
  我轻车熟路地拉着箱子走到了食堂靠近围墙的一侧,这里是最容易翻身出去的地方。时值月休,学校里面几乎没什么人。可是,围墙下面正站着一个女生,手攀着墙壁正准备翻墙,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这个地方我前前后后翻了几十回,还是头次碰见女生。
  她听见了身后的响动,慌忙回过头,见到不是保安,而是拎着行李箱准备一样翻墙而出的我,会心一笑。我看着她,她是这样的特别,眼睛黑而明亮,眼角有魅惑的弧度,她的笑容又是那样的安静,如夏天燥热的内心被清风浸润,喧嚣一一归于沉寂。
  “我帮你。”我说。
  我翻上墙头,她将行李箱递给我,我扔到墙的另一边,箱子撞击在地上弹开了锁扣,我装了满满一箱子的书和CD散了一地,风将树叶吹得哗啦啦作响。我伸出手臂,目光直视着她,她大方地将手放入我的掌心,等待着我将她拉上去。

我把时光邮寄给你(上)(6)
内心在这一刻忽然变得纤细而敏感,细微的声音被无限放大,时间的流逝在骤然放缓,她仰起的面庞,洁净美好,笑容轻轻地绽放,宛如一朵洁白的莲花盛开,惊艳了岁月温柔了时光。
  不远处的河流不动声色地流淌,沿河的公路上传来隐约的车辆呼啸声。这天地如此安静,也及不上我内心的悸动。
  我深吸一口气,用力,将她拉了上来。在围墙上她和我相对而坐,她离我如此之近,近到我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清香。四肢百骸的血刹那间回涌至心脏,心跳猛然加速,似乎随时要从胸膛中跳出来,奔向她的方向。
  我不敢对视她清澈的目光,娴熟地跃下墙头,把空箱子沿着墙竖放,然后抬头对她说:“好了,下来吧。”她一点都没有女孩子常有的扭扭捏捏,站在箱子上身手利落地跳了下来,“谢谢。”她一边拍着手掌的灰尘一边说。
  “不谢。”我俯身收拾行李箱散落的物品。她帮我一起整理,“你有这么多书和CD呀,不过,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呢?”
  “我要离校了啊。”我惆怅地说。
  “哦。”她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好奇地问我原因。
  “你什么星座?”她问。
  她的思维好跳跃,话题莫名其妙转到了星座。不过,我随即反应过来,她是为了不冷场没话找话。“狮子座。你呢?”
  “天秤座。”
  拖着行李箱和她一起沿着新建成的滨河路向公交车站走去,一路上说说笑笑,黄昏的路灯一盏盏亮起来,我的心却一点点难过起来——我就要离开学校了,再也不要回到学校了,可是我却在离开的时候才遇见她,是第一面,也将是最后一面。
  走了很久,才到达公交车站。我坐上巴士,车门闭合的瞬间,她在站台上冲我挥手,大声喊,“再见!”
  这真是一场奇怪的遇见,在离别的时分送别的她竟是初见。
  我趴在车窗上往回望,她正在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路灯将她的影子拖在身后,她的背是那样的单薄、寂寞且坚韧。公交车启动,我离她越来越远,远到渐不可见,悲伤突如其来地袭击了我。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我的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念叨着她的姓名:颜晴。此后的时光里,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那天晚上我们没有遇见,是不是就不会有了以后长达十年的无助和纠葛?是不是我们各自的人生有着完全不同的轨迹,不相干,但却各自幸福。
  回到家中,余云朗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看见我回来了,习惯性地问一句:“放假了?”当他看到我身后的行李箱时,神色起疑,平时放假我顶多背个包,书都不带一本,只装些脏衣服回来洗。他把手中的遥控器放到茶几上,高大的身影站在我的身前,表情严肃,咬牙切齿地说:“兔崽子,是不是在学校闯祸被开除了?”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好像只要我敢答一个“是”,就立刻把我大卸八块。
  “不是。”我紧张地回答道。
  他看我的神色不似作假,略微松了一口气。
  “是我自己想要休学!”我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索性说了出来。
  “什么?!”余云朗的瞳孔猛地收缩,目光如针一般射了过来。
  “我……我在学校里面实在呆不下去了,心情很抑郁,想离开学校一段时间休息一下。”
  余云朗的表情有些茫然,似乎一时间还未转换过来。他点了一支烟,狠狠地抽了两口,缭绕的烟雾将他的面部模糊。最终,他沉默地转身走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我把时光邮寄给你(上)(7)
第二天我睡到很晚才起床,出去刷牙的时候见到班主任正坐在客厅里面与余云朗谈话。老师发现我私自离校,找到家里来了,苦口婆妈地劝我回校。
  余云朗竟然说:“如果他想回来休息就让他休息吧。”
  我怀疑我几乎听错了,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余云朗,在记忆中,他总是很严厉,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打,小时候我带着邻家妹妹去捅马蜂窝,马蜂蜇了邻家妹妹,他撵着我从街东头追到西头;考试考差了,一巴掌就拍了过来……后来,我长大了,他不再打我,但是依旧呵斥我。
  而我进入了青春期,所有的叛逆也全是针对他,他所厌恶的必是我所喜欢的。
  这次逃离学校,我本以为他会暴跳如雷,然而,他却似乎理解了我,理解了我的痛苦与烦闷。
  休学期间是一段难得的闲暇的时光。偶尔,我听着音乐在洒满阳光的阳台上看书,偶尔一个人去旅行,做一切想做的事情,随心所欲,反省内心,并因此愉悦而满足。
  然而,在阅读恍惚的间隙,在旅途停留观看美景时,脑海中总是浮起她的身影,那个我不知道姓名的她。我开始想念一直逃离的学校。两个月后,我决定返校。
  在校门前,我一眼看见了她!她正在校门前,笑容恬淡,她的笑容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一个中年男人从一辆奥迪A4的后备箱外拎了两袋衣服递给她。我听见她叫他纪宽,他穿一身休闲的服装,头发很短,干净利落,儒雅而又成熟。
  我拉着两个月前伴随着我离开这里的行李箱,从她身旁经过,她看见了我,对我笑了笑示意,我的心底刹那间如被春风吹拂,一片山花烂漫。
  我轻声地说:“嗨。”
  她是我的毒药。也是解药。
  后来知道那个被她唤作纪宽的男子是她的养父,从七岁开始,她就和纪宽生活在一起。她不习惯叫他爸爸,她总是喊他,纪宽,纪宽……到现在,已经习惯了。至于她的亲生父母,她绝口不提。
  她和纪宽的熟络我很羡慕,真想当着余云朗的面喊他余云朗,而不是喊爸爸。我可以喊,余云朗,帮我倒杯水;余云朗,早点睡,看球赛别那么晚……这样的亲密无间,显得不那么生分。
  可是我也只能想一想,如果我胆敢当着余云朗直呼他的名字,他双眼一瞪,一巴掌拍过来,“造反啊,没大没小!”
  我在他的淫威下生活了近二十年,即便我去读封闭式中学,依旧在他视线范围内,直到来到千里之外就读大学才终于离开他了……不知他现在在火车上怎么样了。
  掏出手机给余云朗发了条短信,“爸爸,一路顺风”。
  开课第一天,我和冯萧一觉醒来发现还差十分钟就要上课,匆匆洗脸刷牙,一路狂奔。走在半路上,冯萧突然停下了脚步,“余言,你知道我们在哪个教室上课吗?”
  “呃……我只记得第一节课好像是高数。”我在背包里面翻找课表——8教2028。可是,8教2028又在哪里?我和冯萧茫然站在校园里,无奈地听着上课铃声响了,却找不到教室。
  我的眼前忽然一亮,一个女生带着耳机,染成栗色的大波浪卷发随风起伏,正是那天给我送通知书的学姐,她走的不紧不慢,估计是上午没课在校园里面闲逛。
  我拦在了她的身前,反倒把她吓了一跳,“学姐,8教2028怎么走?”
  她看了我们一眼已经明白了,微微笑着说,“跟我走。”
  我和冯萧跟在她身后,她走得悠闲自在,高跟鞋踩在地上笃笃响,我们两个迟到的人暗自着急,可还是得跟在她身后慢慢地走。穿过大半个校园后,终于看见了一栋教学楼上写着“8教”两个大字,我们俩对她说了一声谢谢,不用再带路了。然后头也不回向着教室狂奔而去了。

我把时光邮寄给你(上)(8)
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和冯萧走进了教室。我掏出课本和笔记认真听讲,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报告”。
  不知道是谁,居然比我和冯萧来得还晚,我幸灾乐祸地随着全班的目光看向教室门外。然而,我呆住了,门外站着的人赫然是“学姐”!她进教室后在我后面一排位置坐下,我一肚子好奇,一直忍到下课铃声响,迫不及待地过去问:“你怎么和我们一班上课?”
  她憋着笑意,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就是这个班的呀!”
  “不可能!你都负责接待新生,怎么可能也是03级?”
  “我读的是预科班,去年读预科,今年升本科,比你们早来学校一年,所以我也去接待新生了,但和你们是一级。”她打趣我说,“叫学姐,叫学姐哦!”我居然被耍了,学姐学姐的叫了她半天,我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课本翻开,看到上面写的名字,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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