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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案之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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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笑。他又问我:“你恨过我吗?”我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没有,气过,怨过,就是没有恨过,现在也只是希望你好过。”
  半晌,他幽幽地说:“我这一走,我们就是后会无期了。”
  “不会的,有机会我飞去那边看你,也许那时你都儿女满堂了,哈哈。”我故作轻松地说。
  “呵呵,你总是很乐观。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叶柏青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叶柏青真的不好惹,我在他身边这么久,经历的只有恐惧。”
  我不服气:“我就不相信他就没有害怕的人,就没有软肋,就没有破绽。”
  沈彦钧想了一会儿:“说到害怕的人,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叶柏青对他格外客气。”
  “谁?”我机警地问道。
  “蓝国威,好象是本市一位很有名气的律师。”
  蓝国威?!怪不得叶柏青那么帮蓝菲儿,看来是冲着蓝国威的面子。只是叶柏青和蓝国威之间会有什么渊源?
  这时,机场响起提醒乘客登机的广播,徐铿也走了过来。
  沈彦钧拿起行李,长吐一口气,说:“我该走了。”
  徐铿拍拍他的肩膀。
  我说:“你在那边好好生活,有什么困难一定告诉我们。”
  沈彦钧点点头,说:“大恩不言谢,抱一下吧。”他张大双臂,同时揽住了我和徐铿。感受到他那我已陌生的怀抱,想着这也许真的是我们的最后一面,我伤感地低声说道:“一路顺风。”
  他抽了一下鼻子,对我耳语“他画的是你”。我心头一动,来不及问更多,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个月前的我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从此会天各一方。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望着窗外,想到和沈彦钧的种种,不禁感慨万千。
  难过吗?徐铿问我。莫叔开车,我和他坐在后排。
  “不难过,他若能重新开始,我应该高兴才是。只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才两个月而已,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我想起沈彦钧临走时说的话:“对了,他说你舅舅唯一有所忌惮的是一位叫做蓝国威的律师,那天你去找你舅舅的时候,我看见他也出现在健身会所。而且,叶柏青还极力促成蓝国威的女儿蓝菲儿上徐……氏的新戏。”
  徐铿若有所思,他说,好的,我知道了,你不要多想,你的头伤才好。你和徐锵是不是吵架了?
  他怎么看出来的?我可是自认为掩饰得很好啊。我支吾着:“也不是吵架,本来就没什么,只是……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徐铿却好象懂了一样,他说,徐锵性子外冷内热,你多体谅他。
  他居然这么说。我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真要我多体谅他?”
  徐铿的眼睛看向一边。
  我追上他的视线,又问:“你就没有话和我说?”
  徐铿的眼睛好似一汪深潭,让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好一阵,他说,你去哪?回家吗?
  我收回视线,任性地说:“妈妈带学生去夏令营了,我不回家,我要去默居。”
  来到默居,我不由分说把徐铿拉到那幅《Aphrodite》前:“你画的是不是我?”
  徐铿盯着画,不语。
  “你画的是不是我?”我又问他一遍。
  徐铿转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说,是。
  “那你……”
  为什么不告诉你吗?徐铿打断了我的话,一丝黯然浮上他俊俏的脸庞,他说,这次车祸令我看清一个事实,我只是一个哑巴,手臂一受伤,就什么也做不了,不能比手语,不能画画,我给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他竟是如此在意他不会说话这件事吗?要知道我从来没有介意过啊。看着他自怨自艾的神情,我气不打一处来,冲他大嚷一声“懦夫,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后,转身跑出了默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逼徐铿承认他画的是我,更不知道那句“懦夫”从何而来,我只是不想再承受他默默无语的关心,他时时事事都替我着想,为我打算,甚至不惜委屈、伤害自己,我被这份深情压得喘不过气!
  不管自己的感情世界乱成什么样,班都得继续上,这是上班族最痛苦的地方,但也是一种幸运,因为注意力可以得到转移。和徐锵吵架后,我像一头倔强的牛,憋着一口气,效率奇高地做着工作。这次从默居跑开后,我却好似一只没头脑的绿头苍蝇,心烦意乱地胡抓乱抹,完全找不着感觉,坐在办公桌前一上午,想不出一个访题。
  “小吕,霍老师叫你去一趟!”张副主编拍了我一下。
  我推开霍帼英办公室的大门,看见两位打扮素净的中年夫妇坐在沙发上,两人神情忧伤,像是刚刚哭过。
  “咳……”霍帼英介绍道:“这是田丰的父母。”
  Gary的父母?我急忙询问:“叔叔、阿姨,田丰他回去了吗?他现在怎么样?”
  阿姨还没开口,眼泪先大滴大滴地掉下来。叔叔赶紧扶住她,悲痛地对我说:“小丰他前两天去了。”
  去了?什么意思?Gary死了吗?我张着嘴,胸腔急促扩张,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叔叔接着说:“小丰回家的时候,已经快不行了,他说他不喜欢医院,他以前没心没肺惯了,最后的时刻只想在家里陪着我们。这孩子,都疼成那样了,还总逗我们开心,真是……”说着,叔叔也掉下泪来。
  Gary终于还是去了!他还那么年轻!他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去了!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呢,他说我斗嘴从来没有赢过他,我宁愿输一辈子也好希望他现在再和我说说话啊。我不禁痛哭出声。
  霍帼英拍拍我,哽咽地说:“田丰也算是走得安详,有家人在旁边陪伴……你上次说他还有一大包东西在你那里,现在他家人都在这里,你去把东西拿来吧。”
  我几乎是一路抽泣着赶到默居的,徐铿开门见是我,还没来得及惊讶,便被我一下扑倒,我泣不成声地说:“徐锵不理我了,彦钧走了,gary……gary他死了……”


第五十五节 井水不犯河水

 接过gary的背包,徐铿说,让莫叔送你吧。
  我把背包甩上肩头,说:“不用了,很近的。”
  谁知这一甩,背包上的拉链挣裂了,东西撒了一地。徐铿赶紧拿来一个旅行包,我们把东西一一装进去。
  捡起一张gary在酒店看球赛时写的小纸条,我叹口气,对徐铿说:“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duqiu,还像中学生做课堂笔记一样。”
  徐铿把小纸条一张张捡起来,突然他的动作停住了,把一张纸条翻过来倒过去地研究起来。他把纸条递给我,说,你看这张纸条的背面,好象提到了你。
  “是吗?”我接过纸条,原以为这是gary从编辑部随手带去的打印纸,但翻过来一看,上面写着:“这样说你有没有舒服一点儿,因为我最终还是没有爱上芷菡,而是爱上了你……”这是gary写的吗?
  我狐疑地看着徐铿,徐铿说,我们像拼图一样把这些拼起来。
  说做就做,他去找来一张画纸,我们像做拼图一样,很快拼起了一张打印稿,只见上面写道:
  我是真的买好去巴西的机票了,真的,如果不是你的电话,我现在可能就在世界杯的现场了,可是你却在那个时候打来电话,说你很痛苦,是啊,怎能不痛苦,你还那么年轻,又那么漂亮,委身一个秃老头,别说你痛苦了,就是我看在眼里也痛苦,比我身上承受的病痛更苦,所以我选择离开,眼不见为净。
  你嫌我穷,我是穷,我是月月光,我是没有房子,没有车子,甚至没有对未来计划,可我至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屈辱,我能让你堂堂正正地享受恋爱中女人的一切甜蜜,可是你只给了我一个礼拜的时间就匆匆投入了别人的怀抱。其实只要你用心观察,我已经变了,我已经开始在为自己的职业和以后而努力,只是你太急了,急着向前冲,而把身边的一切美好都忽略了。我知道你说的那些困难,父母和弟弟都要靠你养,你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肩膀,甚至渴望荣华富贵,可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你要的这些,说不定我也能给你啊,说不定我们一起奋斗,哪一天也能拥有啊,而那时的拥有才是真正的拥有不是吗?
  不过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那天拿到体检报告,知道自己的病,我才知道,原来人生没有最惨,只有更惨,呵呵,不说了,就是再不能接受现在也接受了。人生苦短,我是真的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放纵自己,想在自己最钟爱的绿茵场上告别人生,但是我却无法离开你,我这辈子唯一的女人,即使什么都不能做,即使只能眼见着你**,我也不想离开这座你生活的城市。于是我想到留给你一笔钱,好让你不用这么拼,这么急,停止追逐的脚步,在我死之后,好好享受生活的乐趣,所以我躲到这里duqiu来了,只是十赌九输,我意识到通过赌是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呢,是否也意识到自己是在拿青春在赌明天?
  其实我知道,那天晚上你来找我,是心情不好,而不是你真的喜欢我,可是我仍然欢喜你那样对我。坦白说,在那天之前,你和芷菡我都喜欢,虽然你们完全不同,但是你来找我了……这样说,你有没有舒服一点,因为我最后还是爱上了你,而没有爱上芷菡。起初我以为你是为了我而针对芷菡,好生得意呢,后来才知道,女生之间的争风吃醋真是没有理由的,听我劝,多一个朋友好过多一个敌人,何况你所认为的这个敌人一直把你当作最好的朋友。
  这几天明显感到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呵呵,能不能撑到决赛还说不定呢,仍然希望见见你,你知道我在哪的。你想见我吗?我这个短命鬼,居然还在妄想最后时刻能再抱抱你,亲亲你,好了,好了,不说了,如果你看到我写的这封信,会不会笑我?笑我语无伦次,笑我不切实际。这几天的太阳像火球一般,但看在我眼里却是好美,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希望你的明天似太阳。
  看完这封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信,徐铿问我,这是gary写给谁的?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程诺娅!”
  送走gary的父母后,我推开程诺娅办公室的大门,看见她正在打电话,我冷着脸:“程诺娅,你出来,我在茶水间等你。”
  她见我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微怔一下,点点头。
  不一会儿,她走了进来,并把门关上。她客气地笑了一下:“小菡,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去找你的,那天你找到gary了吗?我临时接到社长的电话,所以提前走了,没通知你。”
  我不发一言。
  程诺娅继续假装轻松地说:“你别生气,只是一次外派采访而已,下次你去好了。”
  “我不生气,程诺娅,你想接近徐锵,我一点儿也不生气。”我正色说。
  她不自然地撩撩头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都是为了工作嘛……”
  “如果不是你想到利用gary来欺骗我,我也不可能见到他最后一面。”我紧盯着她。
  “哎呀,越说越离谱了……最后一面?什……什么意思?”她脸色大变,终于意识到我的话外音。
  “你还关心他吗?你明知道他身患绝症却对他置之不理,还利用他!你把他当作你失意时的救命稻草,可你想过他的感受吗?Gary病死了,你现在是不是很轻松啊?”我大声质问她。
  程诺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她嘴唇轻抖着,掏出手机,一边拨着gary的手机号,一边说:“你骗我,你找不到他就说他病死了,我给他打电话……他谁的电话都不接,只接我的……快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啊……”
  我冷冷地注视着她抖动得越来越厉害的双手,把那封拼凑的打印稿递给了她,说:“我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写的,但是写给你的。”
  她急忙接过信看起来,看着看着,整个身体颤抖起来,似乎在极力压抑即将崩溃的情绪,突然,她剧烈地干呕起来。
  我不禁心软,蹲下轻抚她的后背,说:“那天我到酒店找到了他,他知道我是被你骗去的,不仅没有揭穿你,还极力拖住我,他最后时刻心心想的都是你。”
  良久,她盯着信看了良久。她长吐一口气,再抬起头来,脸上已经看不到悲伤,只有倔强。她把信递给我,轻蔑地说:“写得很好。”
  “啊?”我不明白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站起来,整理了下自己紧身的裙子,说:“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看这篇作文?好了,写得很好,现在你满意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她不是应该痛哭流泣然后幡然悔悟吗?现在这样算是什么态度?我一把拉住她,怒上心头:“程诺娅,你还是不是人?有没有良心?诺娅啊,别再执迷不悟了,为了gary,你离开社长吧,现在全社的人都在看你的笑话。你这么年轻能干,去哪里都能有一番成就的。”
  程诺娅冷笑一声,甩开我的手,毫无愧色地盯着我:“吕芷菡,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有徐氏兄弟和霍帼英的三重宠爱,我有什么?论能力,论头脑,论身材,我哪点输给了你?徐总钟情于你,我费尽心思厚着脸皮接近他,他对我仍然冷若冰霜。霍帼英器重你,我熬了几宿写的稿子居然抵不过你所谓的感觉。
  徐总还有个同胞哥哥的事,包括徐家的那些事,绝对是你掌握的独家消息,你却傻傻地看不到其中的商业价值。我把你告诉我的信息整理成一篇爆料稿,谁知道霍帼英和你一样蠢,不仅不发,还教训我,说我急功近利,违反了职业操守,哼,做媒体人最重要的就是掌握独家消息,这是她教我的,她怎么全忘了?
  想起来只有gary了,那个傻小子,我只是那一晚在他那里寻求一点慰藉而已,他还真就认真了,真是个傻瓜……我知道社里的人怎么说我,那又怎么样,那是羡慕嫉妒恨!现在连霍帼英都要看我脸色,我一点也没有吃亏。今天我肯站在这里,听你废话,已经给足你面子。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如果你还愿意在这个报社干,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再继续找我麻烦,我可以马上让你走。当然,你吕芷菡有徐氏兄弟撑腰,也不在意这一个月三四千块钱的工作。”
  这是诺娅说的话吗?这是程诺娅对我吕芷菡说的话吗?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原本紧拉住她的手却慢慢松开:“好吧,早就知道你变了,只是没想到变得这么可怕。你放心,我不会再找你,但也不会走,我会一直在这里待下去,直到看见你自取灭亡。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甚至就当作没有认识过彼此和gary,但是我希望你知道,我哪怕到今天也没有把你当作我的敌人或对手,以前是朋友,以后是陌生人。”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看见她甩门离去,我突然冷笑起来。原来她早就在算计着我,从她看见徐铿来报社找我那天,从我把徐氏兄弟的渊源对她据实以告那天,她就已经动了邪念。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们都那么想和徐氏扯上关系,以前的沈彦钧是这样,现在的程诺娅也是这样,难道这种所谓的豪门真的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那为什么我看到的只有徐铿的孤独、徐锵的冷漠、叶柏青的狠毒和叶红莲的虚伪?我甩甩头,想把那些人和那些事从我的脑袋里都甩掉,却发现简直是无用功,我也已经深陷其中了,不是吗?
  (忙中偷闲才写了这三千字,真是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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