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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始至终-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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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部长吧……”
“对啊蠢蛋！那我们还怕什么啊！”
樱井猛的拍了拍喜多海的肩膀，自信满满的说道。
坐在他们后面的赤司怔十郎虽然听到了这种夸赞他的谈话，但他却完全高兴不起来。早上的那件事以及昨晚的失眠令现在的他身心疲惫，甚至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照这个样子去打比赛貌似不行啊，明明都睡了一中午了。赤司右手支撑着额头，无力的手指弄乱了他细长的刘海，最终整个人都爬了下来，把头深深的埋进手臂的空隙中。
不想动，就连呼吸都不想。
赤司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以至于没有注意到班主任的到来。
这个老师比较奇特，不用叫起立便直接上课，所以没有注意到角落在熟睡中的赤司怔十郎。黑子打开了厚厚的国文课本，用眼角的余光望着赤司，他貌似睡得正熟，头顶的头发一根根翘了起来。
介于早上发生的事情，黑子并没有去叫醒他。因为有些生气、也有些在伤心，但比起那些现在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就像是心脏里硬塞了些什么东西，想释放些什么，但又无从下手。
“赤司君……”
黑子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分贝喃喃道，然后又回过神看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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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子！！”
下午第二节下课以后，隔壁班的黄濑凉太猛的冲到六班前门，往里面大喊道黑子的名字，这使得黑子顿时成为了全班的焦点。
黑子愣了愣，过了好一伙儿才把课本放进抽屉里，缓缓的走到前门。而旁边的赤司，则是整一节课都沉寂于梦乡之中。
“怎么了，黄濑君。”黑子走到门前，刚刚开口说话就马上被黄濑抓住手臂直往外面跑。因为行动太突然刚开始黑子一直在就要跌倒的状态，后来黄濑放慢了脚步黑子的步伐才正常起来。
黄濑的满脸兴奋，而黑子则是一脸疑惑。直到他们来到园艺部的活动田地面前，黑子惊讶的发现前几天还是一片泥巴的地块今天就开满了各种颜色的玫瑰。
现在的天气不算热、也不是很凉，很适合花的生长。黑子凝望着地块上的一朵朵玫瑰，心想这颜色还真是鲜艳，黄濑在看着玫瑰之余还悄悄的瞄一眼，然后笑了起来。
“怎样，漂亮不？”
“只是带我来看这些吗。”
“啊哈哈……是这样没错啦……”黄濑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总觉得，看着这片花田心情就会自然的好起来，我见小黑子你整天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有点担心啊。”
“愁眉苦脸？”黑子提了下神，垂直着的双手缓缓抬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上次我不开心的时候也是小黑子你安慰了我啊，这次就当是还个人情。”黄濑点点头，不自觉的伸手揉了揉黑子的头发，但却没有预想中的被拒绝。
“……是这样啊，谢谢，黄濑君。”
黑子说完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好像松懈下来了一样，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更重要的是，刚才那种揪心的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异常的畅快。
抬起头望着方才那片花田，在这五颜六色的玫瑰之中，最显眼的除了黄色，还有的就是树立于中央的红色了。
玫瑰一般都是红的，尽管对花没什么兴趣的黑子很少能亲眼看到红玫瑰。
放学铃声一响，所有人都马上收拾好书包，值日的值日，打球的打球。黑子今天也是作为一个候补站在球场边缘，静悄悄的看着队友们把书包放到不远处，有的都已经在做伸展运动了。
今天他们的表情看上来也是绝佳，仿佛对接下来的最终战做好了一切准备，就连赤司也手拿着一瓶宝矿力缓缓走了进来，这是他这个星期第一次比赛时带自己的水进来。
等等，好像少了个谁？黑子望着队友们，忽然发现了人数上的不对劲：昨天比赛时摔倒了的喜多海君貌似说过今天的球赛不能参加。
黑子下意识的扭了扭先前扭伤了的右脚，已经完全没有事了，而接下来的就是等着上场——但在这之前，必须得征得队长的同意。
再次望了眼赤司，发现他也在望自己，只是突然又把视线收回去了。
“黑子同学！”原本站在赤司旁边的班长找到了黑子，小跑过来一边喊着他的名字：“赤司
同学叫我转达给你，这次比赛你可以上场哦～”
“啊……”黑子张开口，内心突然有种欣喜的感觉。“嗯，我这就去做热身。”
“加油啊，我看好你！”班长大力拍了拍黑子的肩膀，豪爽的笑道。“赤司同学相信的人，我也没理由不相信啊。”
黑子点点头，欣喜之中又带有些惊讶，不得不说这是他第一次被篮球部以外的人看好，虽然是通过赤司才认可自己的。
赤司把水瓶放到书包旁边，抬头就正好看到了不远处的中谷真子，她跟班上的人站在一起，貌似很开心的讨论着什么，而且黑子还扭过头远远的望着她。
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也许这盘棋会输的必将会是自己。恋爱这种棋局一点也不好下，因为棋子根本不会时时刻刻都受于你的掌控。想起了凯特的话，赤司只能叹一口气。
先不管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比赛。
最后一场比试陆续开始了，几乎所有的同学都围聚在球场旁边大声喊加油，不管是必定会输，还是没把握赢，六班的众人就是后者。
在前面的高个子同学借着身高优势抢到了球，却一手滑拍到了已方没人的空地。虽然黑子没有与队友们一起练过合作，但对于球运转轨道的感觉还是很灵敏的，于是在不知不觉下把球传会到队友手上。队友茫然的接住突然飞过来的传球，还来不及思考这球从哪里来的便跨开了脚步，很有默契的与其他队员撕开了对手的防线，很快便得到了两分。
青峰有些惊讶的望着得分了的那个选手，开始觉得自己太低估赤司以外的人了，于是露出了感兴趣的笑容。而赤司站在中场，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挂。
高个子又拿到了球，但很快便有人上前拦截，最近的两个也有人盯防，没有办法只能向中场传去，可赤司此时并不在那里，反而代之的是认真起来了的青峰。
在他碰到球的前几秒，黑子突然从旁边冒了出来，一手把球拍走。
“呜啊……哲、哲？！”青峰明显是被吓到了，瞪大了眼睛低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黑子，就算是平日合作最多的搭档，成为了敌人的时候也难以察觉到他的动向。
该说真不愧是哲吗？但现在是比赛的时候。
球送到了赤司的手上，此时他身边并没有人，等到对手踏步向他跑来的时候，他已经以标准的投篮姿势来了个三分。
原本是安排青峰去盯赤司的，但由于赤司闪得飞快，再加上黑子的突然出现，青峰根本没能顾及到。
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是配合吧？桃井五月在场边捏着下巴，认真的思考着。
在那之后，接着赤司优秀的能力以及黑子时隐时现的传球，直到最后五分钟比赛追成了平手，很多人都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就连黑子都开始有些体力不支。
不行，还不能就这样结束。黑子拿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看见赤司突然从自己身边跑过。
那个高个子向黑子的方向一传，仿佛懂得了如何与黑子配合。球直径向黑子飞来，黑子借着
依旧低下的存在感把球传向赤司那边，但刚好青峰在盯着赤司的行动，抢先一步伸手去夺球。
遭了。黑子心想，但下一秒又收回了前言：赤司稍稍蹲了下来，在下面穿过青峰的手臂拿到了球。然后上演了本次比赛的最后一个上篮。
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有得学生兴奋得跳起来，有得则垂头丧气的低下头。青峰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走到黑子旁边赞赏道：“不愧是我的搭档啊，哲！”
“谢谢。”黑子点点头示意，再谈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哲也。”才踏出了几步，赤司就缓缓走了上来，手中还拿着自己那瓶宝矿力。
这是这个下午以来赤司第一次开口跟黑子说话，但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都要比上午要温和的多。赤司一手拿着水瓶，另一只手抬了起来，看来是想要击掌。
黑子愣了一下，然后也伸出了手。清脆的击掌声在体育馆中回响着，赤司别过了头：“……表现得不错，脚没事就好。”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貌似是很强硬才挤出来的一番话，但也足以让黑子愣上半天。
黑子以奇怪的眼神望着赤司的后背，汗水沾湿了大片衣服，看来这场比赛他也很卖力。然后黑子也擦了擦脸上的汗，拿起水瓶直往体育馆外走。
刚才的比赛明明什么都没有跟赤司君说好什么，但在比赛中却合作的如此流畅，就连跟青峰合作时也得事先说明一些东西，反而跟赤司第一次合作就能如此顺心，实在难以弄明。
拿着水瓶走了出来，果然外面的空气要清新多了。黑子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坐到了大树下的长椅子上。
很刚好，另一端坐着出神的望着体育馆的中谷。
他们各自坐在椅子的两端背面相见，但中谷好像没有发现他，于是黑子只能自己开口：“中谷同学。”
“呜啊？！谁、谁？”中谷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是黑子顿时又松了一口气，“什么啊，原来是你啊……”
“你们赢了吗？”
“啊啊，输了输了～那个叫紫原的大个子实在太可怕啦，我都看不下去了～”中谷垂下肩膀叹了口气，看来是输的很惨。“倒是你们班哦，也太可恶了吧！居然没输过！”
“那是因为赤司君，还有大家的努力。”
“唔，确实是这样呢……赤司同学从小学起就开始打篮球了，那时候天天都看见他在操场一个人练习投篮呢。当时我们学校很重视足球，大家都以踢足球为荣，所以只打篮球的会遭尽鄙视啊。”
“哎？”黑子拧紧了水瓶盖，喂喂侧过头。“可以说下去吗？”
“唔……虽然大家表面上都对赤司同学很恭敬的样子啦，但背地里却不停的说他坏话呢，明明他是学校足球队的主力，但一下子就退出了足球部，再也不碰足球了。大家都因此谴责他，还经常去抢他的篮球，当然了赤司同学会抢回来的……也就是从那时候起，赤司同学对于自己的所有物非常执着呢，不能容忍有半点被别人抢去。”中谷饶了绕耳边的头发，从表情看来像是沉寂在了回忆之中。
“但赤司同学并没有怎么在意的样子，很努力的每天都在练球，当时的他啊……超帅气的！”
“这样啊……”黑子喃喃道，“说起来，我跟赤司君吵架了。”
“吵、吵架？真的假的？跟他吵架完居然还毫发无损哦？！”中谷有些吃惊的回过头。“我记得以前他也经常跟自己的伙伴吵架，不过最后都是无厘头的和好了……所谓的男生，就是前一天还打得不可开交，第二天又会亲密的抱在一起的那种吧……”
“噢，大部分是这样的。”但自己和赤司君这样的关系，真有那么容易和好吗？黑子不禁在心里问自己。
其实黑子心里很明白为什么赤司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所以他根本没法恨起赤司来。
“吵架什么的，顺其自然就好啦……你也快看不到我了，下个月我就得出国咯。”中谷脸上带着微笑，望着天空的眼中充满了对什么东西的憧憬，黑子不由得吃惊起来。“其实我一早就打算去美国读书了，但是一直都在犹豫不决，是昨天回家的路上撞到赤司并说了许多话我才这样决定的。”
中谷低下头，用着一丝丝甜蜜的语气说道：“呐，其实赤司真生气的时候说的话会很不经大脑，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笨蛋哦？”
“……中谷同学你……是喜欢赤司君吧。”
“等、等等啦！这么大声是想干嘛！！”中谷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那、那黑子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嗯，有哦。”出乎意料的，黑子很干脆的回答了问题。“是个很笨蛋的人。”
中谷有些吃惊，转过身望向黑子的背影追问道：“呜啊，你居然真的有喜欢的人吗？看你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才会让你喜欢上啊……”
“嗯……怎么说好呢……”黑子思考着抬起头，不知不觉双手支撑在椅子上。“我所喜欢的人，非常奇怪，但有时也很温柔。”
开学第一天就突然拉自己跑去吹风，事后还代替自己去接受惩罚，而且还有着与外表不吻合的饭量。
“醋意很强，哪怕只是跟别人说句话都会不爽起来。”也是两人吵架的开端。
“看上去很神秘高端，只要他所在的地方空气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压迫感。”但真正接触过他之后，却会意外的发现有仁慈、清爽的一面。
“而且超讨厌喝牛奶，上一秒差点被牛奶咽死，下一秒却又咳嗽两声淡定的说要把世上所有的奶牛都抹杀掉。”以至于自己也得陪着他断绝一切牛奶饮品。
“但最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颗比世上谁都要认真的心，和关心我的一面，”黑子说着，慢慢闭合上了双眼，“就是这样的一个怪人，我啊……”
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语毕，黑子在也没有说出一句话，而中谷则是一副完全呆住了的表情。
黑子低下头望向不远处的灌木丛，刚好看到赤司就站在那里。赤司看了眼黑子，然后马上掉头就走，这使得黑子马上站了起来，就连水也忘记了拿。
“那个，中谷同学，我要离开下……”说着，黑子便跨大步子走掉了，只得中谷一个人静悄悄的坐在那里。
嗯，他可真好啊，能被黑子这样的人喜欢。过了一伙儿中谷才转过身子，默默想道。
赤司察觉到黑子在追逐自己，很快便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子，清秀的眼脸直直的望着黑子，“……呀，哲也。”
“赤司君。”黑子的步伐也逐渐缓慢了下来，直至停止。
此时他们身处在学校绿化重心区的绿荫道上，参天的大树如高楼般耸起，因为秋天到来而发黄的叶子时不时也会飘一两片下来。赤司望着黑子，露出了一瞬间悲伤的神情。
“在生气吗，早上的事。”
“有点，但是明白为什么赤司君会那样做之后，就不怎么生气了。”如果是扭曲的占有欲，那就慢慢改正过来就好了。
“噢，是吗。”赤司笑着耸耸肩，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那，和好吧？就像以前一样。”
“我不要。”
“……？”
“跟赤司君在一起的日子，没有一天是一样的，而且我也不想看到随随便便就吃醋的赤司君。”黑子向前两步，走到赤司面前。“还有……请不要生气了。”
说出来了，毫无障碍的、直白的说出来了，黑子心里有些高兴。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吧。”赤司叹了口气，半眯着红色的眼睛。“让你看到我那么多不理性的一面，果然我还没够资格去谈恋爱呢……”
黑子静静的听着赤司的话语，然后感觉到他们头顶的那棵大树开始因微风的吹拂而掉起叶子来。
虽然掉落的不是花瓣，但也非常的有意境，就连再石头脑袋的黑子也能感觉到。
如果是这种时候的话，会有多少女孩子会闭上眼呢？而闭上眼后，对方又会起什么样的反应呢？黑子有些好奇，不自觉的闭起了眼睛来。
“不过，以后不再会这样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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