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始至终-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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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啊，我只是玩玩而已啦～怎么会对小男孩当真呢……”被称为帕西卡的服务员甩了甩她那头金发，嘴边还挂着意义不明的微笑。“不过，看上去是非常冷酷的孩子呢，从言行举止来看也很有内在气质～呜啊我可喜欢这类型了～！”
　　“什么类型的你都喜欢。”凯特叹了口气，转过身把擦得晶亮的玻璃杯放回原位，伸手挠了挠自己蓬松的黑发。“啊啊，又长了呢，要去剪剪了。”
　　“哎……？我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啦！不要剪！”帕西卡听到这番话立刻大惊失色，马上挪到凯特旁边带着乞求的眼神望着凯特。
　　“也总不能留长吧，我又不是女孩子。”凯特苦笑道，对这种眼神完全免疫。“好了，今天轮到你洗碗了。”
　　“知～道了～”帕西卡遗憾的低下头，一脸沮丧的走进厨房。
　　日落西山，傍晚的阳光越发越刺眼，赤司不得不眯起眼睛转头望向店内，恰好看到脱了围裙
　　的凯特正向着自己走来，手中还拿着个装着液体的杯子。
　　此时，店内已经人烟稀少，据说是只有周末的时候人才会多起来。就是知道不会有人来了，才会那么轻松自在的走过来吧。
　　在想着他会说些什么的同时，赤司的面部肌肉也挤出了一个顺眼的微笑，向凯特投去。
　　“这么有空呢，店主先生。”
　　“你可以叫我凯特。”走得足够近了，凯特才笑着打了声招呼，然后指了指挂在胸前的名牌。
　　“啊啊，早就看到了。”
　　凯特笑了笑，然后，在刚才黑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把手中装有液体的杯子放到赤司面前，“喏，就当是我请你的。”
　　赤司看了看杯子里的液体，忽然一阵自己非常的讨厌的气味扑鼻而来，赤司不禁皱了皱眉头，挨在椅子上好离它远点。
　　“我不喝牛奶。”
　　“可是……不喝的话长不高的啊……”凯特苦笑道。“嗯，说起来，你跟刚才的那个孩子……是什么关系？”
　　“……”
　　除了黑子哲也以外，赤司从未见过会这么开门见山说话的人。
　　“你就那么想知道？这跟你没有关系。”
　　“哈哈，也让我时不时八卦一下嘛。”凯特笑着，双手搭在桌面上，一副想要听故事的表情。“因为刚才，那个孩子一直在以炽热的视线看着你呢，别看他表面上那么冷淡，但从他的视线来看内心可是热情得很哦？”
　　赤司愣了愣，原因不明。
　　“既然这样，也没必要隐瞒了。”赤司叹了口气，“是恋人哦。”
　　“哈哈，果然是这样。”凯特笑了出来，但却没有一丝要嘲笑的意味，“你们是互相喜欢的对吧？”
　　“……知道你还问。”
　　“唔……那，我们来打个赌吧？”
　　他弯着腰，看见赤司的模样，脑海中忽然闪过了某个人的身影。
　　“赌什么？”
　　“就赌……”凯特把声线压低了几个分贝，语气突然变得神秘起来——
　　就赌他会亲口对你说：我喜欢你　吧。
　　赤司耸耸肩，这再也简单不过了不是吗。
　　虽然后来的种种证实，赤司的这个想法再也天真不过了。
　　开学后也有两个星期了，大家也陆续适应了新的班级生活，黑子也逐渐被班上的同学所接纳，尽管赤司在心里有些不爽就是了。
　　啊啊，眼看着跟自己比较要好的人与其他人谈得甚欢什么的，光想想就觉得不舒服。
　　自己的东西，只能是自己的；自己的意愿，是不准许有差错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赤司怔十郎便以这种思想来控制自己的行动，大概生来就是这样的吧，
　　他不止一次这样想着，然后望了眼在旁边托着腮睡觉或者不太用心听课的黑子哲也。
　　这时候，他往往都会说句：听课，哲也。然后对方马上提起精神来注视满是公式的黑板。
　　现在，天下着毛毛细雨，一滴滴像针一样细的雨滴打到赤司的头上，估计这是秋天的最后一场雨了吧。
　　然后，一如既往站在电线杆下的赤司远远就能看到黑子撑着一把浅蓝色的伞缓缓向这边移动
　　，那把伞的颜色就跟他的发色一样……不细心的话注意不起来。
　　跟往常一样整整齐齐的穿着校服，领带今天也是打得完美，赤司满意的看着恋人的着装，尽管这是再也平常不过的了。
　　“啊，赤司君。”黑子抬起头，看见赤司正在向自己招手，马上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雨势开始变大，原本细微的雨滴逐渐变密，好在黑子及时把雨伞遮住了赤司的头，因为身高差不多，所以并不用举得太高。
　　“赤司君为什么不带雨伞，明明很早就开始下雨了。”黑子撑着伞，带着点担心的语气说道，然后与赤司一齐迈出了步伐。“伞很小，不过挤一下还是可以的。”
　　赤司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黑子的问题，以平常的速度走着。伞的确很小，两个少年……亦或者是两个女生也会不够位置，加上两人之间的空隙有点大，赤司不得不东倒西歪的避雨，因此就造成了一半身子在外头淋雨，一半在雨伞的遮护下安然无恙的场面。
　　黑子看不下去了，挎着背包的手接过雨伞，空着的手扯了扯赤司的衣袖。
　　“可以近一点的，赤司君。”
　　“……嗯。”
　　黑子把头扭过去，以至于赤司看不到他的脸部。赤司笑了笑，然后把身子尽量贴近黑子，直到衣服紧密的黏在一起十几分钟后，两人也终于走到了学校门口。
　　在那途中，黑子看到转角处角落里有把红色的雨伞，遮住了下面的箱子，貌似还隐隐约约看到一只小动物。
　　但是黑子没有想太多，因为赤司突然加快了步伐。
　　要是现在找个高点的地方往下看的话，绝对会被五彩斑斓的雨伞所震撼到吧。这不禁让黑子
　　回忆起开学那天中午的事情，那时候的风声、白云、还是赤司的笑容至今都是历历在目。
　　只是，自从去完那间餐厅之后，赤司就再也没露出过那种笑容了，取而代之的是往日的那种危险的笑。黑子不敢说出来，也不愿说出来。
　　一次、哪怕是一次都好，真的好想再看到一次，他的笑脸。
　　那张对自己真诚袒露的笑脸。
　　走到了教学楼下，黑子收起了湿漉漉的雨伞，接着马上有个长头发的女生向黑子跑了过来。
　　“呀，小黑你终于到了呀～我以为你会迟……”女生大大咧咧的说道，但看到黑子身旁的赤司后，气场马上收敛了起来，没看错的话，她脸上还带着些红晕。“啊、啊……还有……赤司同学……原来你们是一起上学的啊？”
　　“嗯，每天都是。”黑子点点头回答，“真谷同学，你怎么会在这里。”
　　“啊？我、我啊……在等同学呢～必须要一见面就得解决的事情～”被称作真谷的女生想掩盖什么似的笑了笑，还不时偷瞄赤司，而赤司完全是一个局外人的样子，别过头望着别处。
　　“那……我们先走了。”黑子有礼貌的点点头，然后和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赤司走到鞋柜。
　　真谷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行走方向，眼珠一动也不动，但却不知道在看着谁。
　　“刚才那个女的是谁，认识的么。”不出黑子所料，赤司马上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的，上星期在小卖部买面包的时候认识的，她挤不进去，我就帮她买了。”黑子握着挎包的袋子，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因为是隔壁班的，所以经常能看见，加上她话很多，自然而然就熟悉了……只是普通认识的人而已，或许连朋友都称不上。”
　　“嗯。”赤司的表情终于温和了起来，稍微点了下头。
　　“这个是……”
　　“怎么了，哲也。”
　　在经过年级公告栏的时候，黑子在一个大海报下停下了脚步，赤司也不得不停下来，顺着黑
　　子的视线看过去。
　　海报的设计不错，复杂交错的图案与多种纯色的结合给人一种运动的跃动感，正中方的标题写着【帝光杯初二级五人篮球赛】几个大字，下面还有不少的注意事项。赤司看完标题，不得不冷笑了一声：还需要搞校内的篮球比赛么，学校可真是无聊。但昨日还在球场里一起打球的队友，第二天就因班级不同要针锋相对什么的，貌似还不错。
　　再抱着点期待往下看，果真是班级与班级之间的比赛，而且初二级有六个班，估计都是积分赛。赤司快速浏览完毕，正想掉头走的时候，黑子又拉了拉他的衣袖。
　　“要参加吗。”
　　“你参加的话，我也参加。”
　　“那我就参加。”
　　赤司在心里叹了口气，差点想扶额：有时候跟哲也交谈，也是件很累人的事情。
　　墙后面的中谷恰好听到这段简洁的对话，默默把手放在胸前，握紧了拳头。
　　他的比赛吗，这可是个好机会啊。少女这样想道，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TBC
　　7】——不过，他好像对我没什么印象呢。
　　第二天开始，体育一馆的二年级生开始渐渐变少了起来。
　　不是逃避，更不可能神隐，而是为了下一周班级之间的比赛，因为近期的一个月都没有任何校队比赛，所以就连部长赤司怔十郎都极少露面，一直听从于他命令的教练也终于有机会让自己大发神威。
　　准确下达训练内容之后，教练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旁边坐着的是拿着文件夹的桃井五月。
　　“不去叫他们来训练真的没问题吗，教练。”桃井望着一队所剩无几的三年生，缓缓说道。
　　“嘛啊，篮球最重要的还是团队合作，不跟自己班的人打好合作可赢不了啊。”教练整个人
　　挨在椅子上，用放心的语气回答道。“而且，你不觉得会很有趣吗？”
　　“嗯？”桃井转过头看着教练，发现他的脸上尽是期待与欣喜。
　　“昨日的队友，明日的敌人……然后就要将曾经的队友一个个击溃……如果是赤司的话，也许会很喜欢这种吧，哈哈。”
　　“的确如此。”桃井无奈的笑了笑，又回过头，因为教练真的没说错。
　　一向都不允许失败的赤司怔十郎，这次表现又如何呢？
　　另一边，向一般学生开放使用的体育三馆，正聚集着不少初二生——很明显，他们在训练。
　　因为场地还算大，篮球框也很多，所以不用担心场地分配问题，但只能打半场，黑子那个班在最里面的角落，旁边则是绿间的班。
　　赤司向队友传达作战指令后，走向篮下拿着球的黑子，伸出了手。
　　“……”
　　但奇怪的是，黑子并没有递出球。
　　“我也想上场，赤司君。”
　　他缓缓说着，完全没有把球给赤司的意思。
　　赤司像是早已料到似的，遗憾的摇摇头：“不行，哲也你还不能上场。”
　　“那，练习我总可以参加吧？”
　　“不行。”
　　“为什么？”黑子很不解，疑惑的皱了皱眉头，“我想打篮球。”
　　虽然黑子有时候会固执得可以，但赤司丝毫不会受其影响，因此下一秒赤司变换了比较冷淡的语气，就连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
　　“不行就是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说着，他指了指黑子的右脚。
　　“唔……”
　　赤司直直的望着黑子的右脚，黑子顿时搪塞得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在上周五的训练中，黑子因为不注意导致脚跟轻微骨折。尽管只是轻微的，但也足以令桃井担心得上下乱跳还说要不要送医院去看看，虽然黑子最后还是委婉的拒绝了，但最后还
　　是由青峰来送他回家。
　　估计往后几个星期都不能打球了吧，青峰骑着单车，身后坐着黑子。
　　黑子并没有回答，而是握紧了手中的香草奶昔。
　　“没关系，我不在意。”回想完毕，黑子依旧不肯罢休，不过拿着球的手掌力度稍微轻了些。
　　因为这个时候的赤司君，好像有些可怕。
　　他知道赤司在担心自己，也知道他现在只是作为一个队友的立场来说话。
　　但明明是喜欢的东西，为什么自己却不能去触碰？
　　比起赤司表面上的可怕来，小黑子的固执更加可怕。黄濑曾如此评价道。
　　“同一个命令我不会再重复第二次，哲也。”赤司的气场压得更低了，沉闷得几乎可以让一个人窒息，在旁边做热身运动的队友看见了，都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喂喂，他们在吵架吗？这气场……”
　　“说起来，那个黑子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球……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啊。”
　　赤司并没有理会队友的闲话，而是缓缓迈开步子，走到黑子身前。
　　此时，黑子哲也的可视范围都被赤司怔十郎的身子占据着，无法逃离一般。赤司微微低下头，停在了黑子的耳边。
　　“一次就好，把想打球的心情依附于我吧。”
　　说完，就趁黑子不注意把他手中的球夺了过来，拍打着走向队友那方，
　　那个时候，黑子才回过神，然后认命的退后几步，坐下来看着队友们。
　　明明他并不喜欢依附他人，从来都不。
　　眼珠随着球的运行方向来回转动着，尽管昨天才开始一起打球，但今天合作起来的流畅程度已经堪比二军，更何况里面有三个人不是篮球部的。
　　没有人扮演防守的一方，只是在单纯的锻炼合作与得分。黑子面无表情的望着队友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但内心其实早已耐不住，手不由自主的痒了起来。
　　啊啊，如果自己也上的话，就能打3V3了吧。黑子抱着膝盖，然后眼看着拿着球的队友手滑了一下，球直径向自己砸来——
　　奇怪，明明体育馆的照明很足，为什么眼前却突然间暗了下来。
　　良久，黑子终于从疼痛中清醒了过来，坐起身然后转过还有些痛感的额头，发现中谷就坐在自己身旁，再旁边还站着个绿间。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哦？一走到你们班的场地就看见你躺倒在地上我心脏病都快出来了～”中谷笑眯眯的开着玩笑，“原本绿间同学想抬你去校医室的，结果关门了……哎？绿间呢？”
　　中谷两头转了转，发现在旁边的绿间真太郎一瞬间失去了踪影。
　　“是……吗……”黑子顿了顿，然后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下绿间，尽管平时与他相处并不怎么畅快。“说起来……赤司君……”
　　“啊，赤司同学吗，”中谷顺着黑子的视线望向球场，只剩下四个人在练习，而拥有一头耀眼红发的家伙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其实你晕了没多久，也就五分钟左右而已，赤司同学的话说去买饮料了。”
　　“哦，这样啊……啊，中谷同学你……怎么会知道赤司君的名字？”黑子一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额头。
　　只见中谷猛的抖了一下，然后罕有的结结巴巴道，然后声音越来越低：“啊啊……以前是小学同学啦，虽然几乎没说过话，他也好像不记得我的样子……”
　　“……”黑子没有做出任何回复，因为照现在这个气氛还是不要说些什么好了。接着，他又回过头望回打球的队友，心里却不是在看着他们。
　　在那之后没多久，中谷在赤司回来之前就离开了，表情又回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为此黑子终于松了口气。
　　心情复杂的可以，黑子闭上眼睛，猛的甩了两下。
　　“怎么了，哲也，头还痛吗。”
　　背后突然响起一把熟悉的声音，差点把黑子吓了一跳。
　　“已经不疼了，没事的，赤司君。”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了，黑子缓缓回答道。可下一秒他
　　又再被吓了一跳，感觉鸡皮都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