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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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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美。”
心微微一震,耳边想起了同样的话。她低头抿了一口,讽刺地笑,又淡漠地说:“是吗?谢谢。”
男人觉得女子有趣,忍不住笑出来。安然并不在意,老掉牙地搭讪方式,她听的多了,见多了,耳朵疼,眼睛涩。
男人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示意她干一杯,安然垂眉,打量杯中的酒量,淡漠地说:“很抱歉,这杯酒我不能喝。”
男人没想到她会公然拒绝,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安然不过是想来这里放松心情,对于男人搭讪,她压根没去想。不想跟陌生人罗嗦,结账走人。男人拦下她说:“给个面子吧,你是第一个让我主动请客的女人。”
男人适时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安然没理,丢下一张票子转身就走了。走到外面才发觉,手脚都冷了,心也冷,胃像火烧过一样,很难受。
男人追出来,见她站在路边吹风,低头笑了笑朝她走过去。安然没想到他会跟出来,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忘了问你叫什么。”
这个桥段让她的心瞬间收紧,闷闷的疼,呼吸也不大顺畅。她抿抿唇,不笑不语,看男人几眼,转身就走了。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说:“哎,别走啊,我真没恶意,不过是想交个朋友。”
安然并没停下来,男人又说:“我叫李钟实,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他的声音随风散去,留在安然耳边的只剩下润雨细声。那个笑起来,有两个浅浅酒窝的男人,他也对她说,你真美。那个摸着鼻子,厚脸皮地说,我喜欢你不可以吗?他说,免费服务,你可是第一个。
心越匝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恨恨地低骂,该死的男人,混蛋男人,全他妈是骗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家门口时,才发现自己哭了。担心陆涛见到这模样,她找了地方清洗干净。回到家,他没在,她松了一口气。
睡到半夜,她觉得很冷,被子裹得严严实实,还是很冷。翻了身,床里空荡荡的,她猛地坐起来,拉开床头的水晶灯,眼里透着迷茫。
陆涛在的时候,她觉的他特别烦,睡觉不许她动,抱着她保持一个姿势睡到天亮。她怔怔地看着那只失去主人厚爱的枕头,神晃了晃,要是他在就好了,可能就不会这么冷。
下一秒,又把这个念头扼杀在摇篮里。下床倒了一杯热水,喝了又缩回床里,凉被里冷冰冰,躺下去就跟躺在千年寒冰里,冷的刺骨。
哆嗦睡了半个晚上,下半夜他带着暖烘烘的体温钻进被子里,跟往常一样,把她搂进胸膛里,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低低地说:“宝贝,晚安。”
安然痛苦哼一声,他一怔,摸了她的额头,嘀咕一声,就把她轻放到床里。安然模模糊糊听到他下床,可能是去找药,又听到房门响了,房间里安静下来。又过一会,有人进来,把她扶起来,把水往她嘴里倒。
她很烦,扭开头,陆涛把她固定到他身上,轻声哄道:“然然,你发烧了,吃药,吃药就不难受了。”
安然低低地抗议,他耐心地哄,把药吃了,放下她又给人打电话。迷迷糊糊听那烦人的声音说,发烧了,很难受……
她咕哝一声,扯过被子把头蒙住,这声音实在是太烦人了,跟蜜蜂一样,嗡嗡乱撞。她想说,你别烦了,我要睡觉。可她只能发出咕咕地沙哑声音,喉咙烧的厉害,头也发胀,什么都看不清。
烦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他说:“然然,然然,别踢被子,你发烧了。”
她想骂人,想说你才发烧呢?
喝了药,眼皮又开始打架了,咕哝着,昏昏沉沉睡下去。她做了很长一个梦,她看到一个小女孩穿着白色公主蓬蓬裙,头顶绑着羊角辫,手里拿着指挥棒,小小的胳膊有力地打着节拍……她想看清女孩的面容,可她努力了好几次,女孩依然是背对着她。也不知道是脚下绊了什么东西,她从高高地台阶上跌下去……
“然然,别怕,乖啊,别怕……”
有人扶起她,送她去医院,她又回头去看,女孩不见了,小小的合唱团也不见了,那里空荡荡的。
她难受地‘嗯’了一声,眼前人影晃动,想抬手把人掀开,手臂软绵绵的。又听到他说:“什么办法能退烧?”
后来,她好像被人抱起来了,听到门响,电梯响,然后是车子奔驰的声响……又做梦了吗?真难受啊,这梦怎么这么长,怎么醒不来呢?太难受了。那个女孩是谁?怎么那么像她?怎么可以像她啊。
扶起她的胳膊真有力啊,还很暖,她也想看清他是谁。努力了几次,眼前依旧是模模糊糊,什么都看不清……
15
15、情债(已修) 。。。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只能修出这一章,感冒加重ING!
很多人影在跟前晃动,晃的她心烦,有人把冰冷的体温计放到她腋窝里,又听人说:“打一针,再吃点药,就没事了。”
这是一位老者的声音,她不由想起小时候家里的院子,白胡须爷爷坐在藤椅里,抽着水烟袋,她一调皮,不肯吃药,爷爷就扬起水烟袋吓唬她。
有人在她屁股上扎针,药水被从针眼里挤进去,冷飕飕的,还酸酸麻麻的。痉挛地弓起屁股,想摆脱牵制她的手掌,可那人力气很大,挣不开,疼的她皱眉。
也许是药水的作用,眼皮越来越重,眼前也没人晃动了,烦人的声音也没有了,凉被暖烘烘的。等再次睁眼时,她被移到了陌生的房间里,房间里飘着浓浓的药水味,一只胳膊枕着她的头,耳边均匀地呼吸,伴着淡淡的烟草味。她努力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可每一个场景都很陌生,瞪着眼盯着床头的吊灯发怔。
她稍微动了一下,就听他说:“又不听话了。”语气伴着浓浓的倦意,她又一晃神,艰难地别开视线。
“我口渴。”软绵绵的调子央求。
胳膊如愿松开她,翻身下床,他穿着棉质睡衣走出去,一会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杯热腾腾的水。她并没怎么想喝水,就是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他眼睛有些红,应该是睡眠的关系。昨晚她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想起这问题时,她又小心地盯着他的脸看。
见她傻乎乎地盯着自己,他想笑,这小可爱的表情变化莫测,每一种都能令他心情愉悦,可他忍了,故意黑着脸严肃地说:“谁让你喝酒?我给你这个权利了吗?啊?越来越能耐了啊。”
安然要是细听,一定能辨识到他话里暗藏的笑意,可现在哪有力气去识别。她只觉浑身筋脉都被人抽走了,哪里都不舒服,而他严肃的样子又让她忍不住想笑。
“原来你也是头沙文猪。”
陆涛眯眯眼,没反驳。把她扶起来,背后垫了几个靠枕,才把水杯送到她嘴边。安然不习惯这暧昧地举动,别开脸说:“我自己来。”
“你确定你能行?”陆涛没给她机会,强行扳回她的脸,就把被子放到她嘴边。
安然拗不过他,只能启开唇,小心地喝了一口,竟给呛着了,不停地咳嗽,眼泪都呛出来了。陆涛轻轻拍着她的背,很不厚道地说:“不就喝口水吗?有必要这么激动啊,又没人跟你抢。”
咳了很久,气才顺过来,她靠在一堆软绵绵的枕头里,微喘着问:“这是医院?”
醒来时,这个问题已经盘旋在上空了,房间太宽敞,摆设过于奢华,房里飘着她所熟悉的烟草味。难道是他家?这个想法立马被否决。高干病房?绝对不可能,她又不是没住过。最后一个想法冒出来,她幻觉了,肯定是幻觉了。
陆涛一句话打破她所以幻觉,他说:“这里啊,我们的家。”
她怔了很久,直到他脸上浮起阴暗,终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又一个疑团随之冒出来,难道自己梦游去医院了?不可能啊,她记得从酒吧出来后,直接回家了,还担心被陆涛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还刻意装饰了一番呢。
“你掐我一把。”她可能是病入膏肓了,不然怎么幻觉听觉都不对劲啊,一定是病入膏肓或是烧坏脑袋了。
陆涛坐到床里,扳着她的肩膀,低下头吻了她。他的唇很火热,鼻子呼出的气也很热,她想努力保持清醒,可气不顺。
陆涛吻了一会,见她小脸憋得通红,笑着松开了她,暧昧地问:“味道怎么样?”
原来这不是梦啊,这一切是切切实实存在的。只听她怔怔地问:“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这里方便照顾你。”他冠冕堂皇地回答,脸上还露出了胜利地笑。那笑仿佛在嘲笑她,嘲笑她很傻。
“送我回去。”她挣扎着下床,陆涛没拦她,任她挣。脚刚踏到地毯上,整个人软绵绵地跌坐到地毯里,陆涛垂眉看着她,像是看一个杂技演员在表演,看完了还说,瞧,你演的多烂。
“不听话?”一手搂起她放回床上,又把被子盖住她。他半躺着,眼睛深不见底,安然根本无力去辩读。
“还想加重是不是?医生说了,要多休息,加强调养。这些你都当耳边风?还是我说的话当耳边风?非要让我担心才甘心?嗯?”
“我不能住你这里。”
笑意渐渐退去,脸上蒙上了一层冰霜,眼里也结了冰块,而放在她脸上的手却很暖,他又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撩着,弄的她脸痒痒的。
“你想住哪里?他哪里吗?你那么想跟别的女人分享他?”
见她不答,还死死咬着唇,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陆涛越来气,可他告诉自己,忍,要忍住,多大的气都要忍住。可他还是有些失控,他邪恶地讽刺道:“被我说中了?”
“我没有。”艰难地发出声音,涩涩地说。
“那是为什么?跟我住一起很委屈?还是觉得我配不上你?你说说看,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了,你说。”
意识到他生气了,安然底气不足的肯定他,说:“你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
陆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一翻身就下床了,气咻咻朝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说:“别说是自己的问题,就算是你这样想,我也认为是因为他。”
门‘砰’一声,大的惊人,她又睁着眼,空洞地盯着那串吊灯,努力想着刚才的对话。他怎么那么容易就动怒啊,动不动就生气,她都不屑于去鄙视了。想得正入神,房门又被人推开了,又一个妇人进来,她又愣了愣。晃神间,妇人已经走到床边了,她手里端着盘子。
安然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妇人对她和善地笑了笑,才说:“安小姐,这是先生吩咐给您熬的米粥,趁热吃一些。”
安然没胃口,摇头不吃。妇人又劝说:“高烧退了,喝点清淡的开胃。”
安然依然不想吃,清淡开胃?这人是从哪里听说啊。骤然想起有一次,陆涛生病时,他也是不肯吃饭,她不知道变了多少法子哄。当时说了一句话,还被他笑了很久,她说,病人就要吃清淡的东西,据说这东西开胃。
想起往事,唇角弯了弯,就问:“阿姨,你姓什么?”
妇人听她问了,赶紧说:“我姓周,你叫我老周就可以了。”
“周阿姨,你把粥放这里,我去洗洗再吃,对了,你们先生呢?我有事找他。”安然说完就想下床。
周阿姨可吓着了,她慌慌张张把粥放下去扶她,又说:“先生出门了,他说你高烧刚退,不能乱动。他还说已经给你请假了,好好养病,病好了再去也不碍事。”
他还真好心啊,她虚弱地回到床上,闷闷地想。周阿姨又把粥端起来,安然看了一眼就说:“周阿姨,你放在这里,等一会我再吃。”
周阿姨不放心,安然给她下了保证,她才答应不‘监视’她吃。周阿姨走了,她浑身虚脱地瘫软到床里,脑子浑浑沌沌,跟浆糊一样,把所有阳光都遮挡住了。那碗粥她没有吃,浑浑噩噩又睡过去了,直到被人摇醒。
“我的话是放屁是吧?谁允许你不吃不喝了?啊?”
陆涛回到别墅,周阿姨说她喝粥了,他绷了一个早上的心情稍微舒缓,没想到一踏进卧室,见床头小桌子上摆着一碗冷冰冰的药粥,一口未动。怒气就冲上来了,他又告诉自己,忍,她是病人不跟她计较。
“陆涛,当初你给我钱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嘲笑我?”安然被他摇的头晕,心下又非常清晰。这问题她已经想很久了,久到差点忘记了自己姓什么,当他气咻咻朝她吼时,就忍不住想问。
陆涛一怔,手上力道缓和了许多,也不摇她了,扳过她,就看到一双迷茫的眼睛。抬起一只手,轻轻抚摸她脸颊,认真回答她的问题。他说:“然然,我从来没这样想过,一直以来,我都在想,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不够诚意,你才一次又一次拒绝我。你想什么,你从来都不跟我说,你总是让我去猜测。”
“陆涛,我累了。”回国后,看到他,看到你们这样,累了,心倦了。很多想不透的事情,不想去追究了,过去谁对谁错,不想管了。
“阿姨在XX康复中心,那里有最权威的医生,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就可以接她出院。”陆涛忽然间丢出一枚炸弹,他说这话时,眼一直盯着她看。
安然一怔,陆涛接着说:“阿姨说,她很想我们。”
陆涛一句一个我们,一口一声阿姨,安然真没办法辩解,当初为了那笔医药费,她都把清白给出卖了。真可耻,她快把祖宗的脸丢光了。又想起母亲讲的那句话,她拉着陆涛说,这就是我们家然然,以后拜托你了。
母亲竟也把她往火坑里推啊,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在想些什么?陆家的家世?想到这问题,锥心的疼漫布全身每一寸感官。
“然然,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外人呢?”
外人吗?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很累,这条路太漫长,太灰暗了,她想快快地走出去。可走了这么久,怎么就是看不到尽头呢?
周阿姨又送来了粥,这次换陆涛喂她,安然还想倔,陆涛一脸坏笑,威胁她说:“不吃是吧,那好啊,我有办法让你吃。”
安然乖乖张口,忍着想吐的欲…望,逼自己咽下去。她把一碗粥吃完了,他满意地点头,又跟变戏法一样,变出一部MP4。刚被强迫吃完粥,她心情很不爽,别开脸不去理他。
陆涛才不管她心情怎样,一边耳麦塞给她,一边留给自己,脱了衣服,顺溜溜钻进床里,抱紧她。安然动了动,想离他远一点,又被他捉回来。
然后她很‘关心’地问:“公司不忙吗?”
“忙也忙不过你这里。”
安然不再理了,静静听着MP4里流出来的音乐,又听陆涛说:“喜欢吗?上次你说,你很喜欢他。”
16
16、怦然(已修) 。。。
“然然……”一只手不厌其烦地挠她痒痒,她不耐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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