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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牙塔-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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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梦醒,又要牺牲多少泪水?
无法衡量。
一对男女手牵手进来,见林夕在,又退了出去。
也许他们正在热恋,外面的世界他们无心理会。
这段爱情以后想起来,也许只是人生长竹上短短的一节。
那时彼此会视对方为过客。
过客总是匆匆,毕竟那也是青春。
其实人生中最残酷的时光就是青春,因为它充满狂想,却不免落幕。
人生中最伤人的利刃就是象牙塔里的爱情,因为它不成熟,因为它只是寂寞的小花。
夜了,林夕还傻傻坐着。
徐风清应该回来了吧?
林夕起身,感觉头晕了一下,坐得太久了。
在楼梯口,正好碰到下楼的徐风清。
他惊奇道:“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两天有人给你打过几回电话。”
林夕疲惫地说:“是慕容吧?”
徐风清摇头道:“不是。听他说好像是北京的一家文化公司,他让你给他们回个电话。”
林夕心思飞速旋转:“一定是哪个出版商愿意出版《缘分·双人座·单程票》了。”
徐风清把记下来的电话号码给他。
林夕打过去,久久没有人接。
徐风清提醒道:“现在应该早下班了。”
林夕暗恨自己糊涂。
一夜他部很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容易耐到第二天上午
九点多,林夕满怀激动拨号。
通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蕴香文化公司,你找谁?,,
林夕忙说:“我是《缘分·双人座·单程票》的作者。”
男子笑了:“你可真难找啊,我是公司经理唐韵之,你的小说我看了,写得很不错。”
林夕小心地问:“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版?”
唐韵之笑道:“你可能对出版行业不太熟悉,现在我们在忙着做一套世界名著,你的稿子恐怕要向后拖。”
林夕登时心凉了半截。
唐韵之郑重地说:“你的文笔很优美,我很看好你,你愿不愿意来我们公司做编辑?我正想招几个编辑进来。”
林夕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喜道:“当然愿意。”
唐韵之爽朗大笑:“待遇方面不是问题,你什么时候来北京
林夕轻松地说:“我下午就可以坐车过去。”
唐韵之沉吟一下:“你明天来吧,我先给你安排一下住宿。”
林夕听他安排得这么周到,心存感激道:“到了北京,我一定好好工作。”
唐韵之哈哈一笑,让林夕记了一下详细的地址,叮嘱他注意安全。
扣下电话,林夕心里豁然开朗,仿佛未来突然为自己打开了一扇门。
想到自己将在出版行业大展鸿图,那种感觉就像泡在了蜜中。
空气都成了棉花糖,随便舔一口,都是享受。
一种藏在内心的幸福开始翻滚:“小雪,我马上就可以到北京找你了。”
生活真奇妙,刚落魄地离开北京,才隔了短短的二十几个小时,就要踌躇满志地重新杀回去。
那边还有一个心仪的女孩在等自己。
世间的惊喜,还有超越这些的吗?
蕴香文化公司在世纪经典嘉园的七楼。
唐韵之已经在办公室等林夕。
秘书小李为林夕端一杯水上来。
看着唐韵之的笑脸,宽敞的办公场所,林夕知道自己的北京之行的第一步已经安稳地迈出了。
唐韵之和林夕闲聊一会,笑说:“我带你到住所。”
唐韵之启动了自己的白色宝马车,林夕坐在后排座上。
唐韵之一边开车,一边说:“先委屈委屈,和晓飞工作室的两个设计师一起住地下室。”
后来林夕才知道晓飞工作室是北京很有名的一家封面设计创意装祯公司,是唐韵之一个合作伙伴。
经理林晓飞是个设计大师,他设计的奥运会会标曾荣获前几名。
林晓飞的设计讲究大视觉效果,简约而雅致。
地下室的房间很不错,干燥洁净,还守着窗户。
管理室把房间钥匙给林夕一把。
唐韵之笑说:“明天是礼拜,你正好去采购一些生活用品。周一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临走,唐韵之留给林夕一千元钱,笑说:“我先预支你半个月的工资,好好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林夕除了默默感激还能说些什么呢。
唐韵之开车回公司了。
林夕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感觉自己的北京生活真正开始了。
他跑出来给慕容雪打电话,想给她一个惊喜。
慕容雪在电话中哭了:“原来你没有离开北京,你还骗我。”
林夕给她解释。
慕容雪撒娇道:“我要见你。”
林夕也承认:“我也很想你。”
慕容雪笑得甜蜜:“几天没见,你学会说话了。”
一见面,慕容雪扑进他怀中,哭了起来。
那时她一点也不像以往那个冷傲的慕容雪。
林夕为她拭泪。
慕容雪在林夕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林夕疼得叫了出来。
星期天,慕容雪与林夕逛天安门。
广场上,人们都很悠闲。
拍照,放风筝,拥抱。也有人隐蔽地兜售纯净水。
大家好像都没有负担,心情无限地摊开,松弛在阳光下。
而地铁口,人们匆匆的脚跟又是另一幅景象。
那是北京的节奏。
过地下桥时,一个小贩正在展示自己的魔术小人。
小人在白布上跳得欢跃。
林夕希奇道:“又没有电池,它怎么会一直在蹦?”
慕容雪凑近他,轻声说:“你仔细看小贩的手。”
林夕没有发现什么。
慕容雪轻嗔道:“你傻瓜呀,他手上牵着一根白色的细白布衬着看不出来。”
林夕恍然大悟:“现在人可真会敛财啊。”
在王府井大街上,慕容雪兴高采烈地出入商场。
购物对她来说,仿佛是莫大的享受。
林夕更愿意在王府井书店里静静地品书。
慕容雪强把他拉出去,林夕回头,神往道:“总有一天,架上会摆上我的作品。”
慕容雪握紧他的手,柔情脉脉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小吃一条街上,慕容雪指点着要这要那,可总是吃一口,就椎给林夕吃。
林夕说了她几次浪费,突然明白,其实她是买给他吃的。
她从小在北京长大,自然不会表现得什么都很新鲜。
林夕默默望着慕容雪手中大大小小的服装包,心里一阵子不舒服。她是天之骄女,以后和自己生活在一起,她还能这样享受购物的乐趣吗?
天黑下来了。
慕容雪叹息道:“原来两个人的时光流得这么快。——我该回家了。”
林夕被什么剌了一下。
无论两人在一起多开心,她终究还是要一个人回家。
慕容雪看穿了他的心事,吻一下他的额头道:“找机会我会和家人说我们的事。”
林夕没有说话,慕容钧当年那一记冷漠的眼神一直留在他内心深处,不曾抹淡。
地铁上,林夕看见一对情侣在旁若无人地亲吻。女孩把半颗糖塞进男友嘴中。
关于他和慕容雪的爱情,他总感觉是漂浮在空中。
谁知道哪天会重摔在地呢。
地下室是用木板装修的格局,然后刷上白粉,一点都不隔音。
隔壁住着一对小情侣,经常为琐碎的事情争吵。
女孩一受委屈就哭个不休,男孩就可怜巴巴地道歉,有时候还自己打耳光。
这对冤家深夜都不安分,那女孩在床上叫得很欢,那种强忍小佳的呻吟,林夕想起来就脸红。
地下室人员混杂,三教九流都在这里凑。其中一大部分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因信号不好,打电话还要到人口处。
有时,12点后,铁栅栏已经锁上了,还有人把手伸出栅栏,用手机接信号。
晓飞工作室那两个室友,一个叫宫中月,江西人,是工作室中最失意的设计师。不过他很乐观,结过婚的人了,狂喜欢玩游戏,花钱大手大脚,除每个月初给老婆寄五百元钱,工资不到月末就花得干干净净,有时还向财务预支下月的工资。
另一个叫曲梦帆,是中央美院的高材生,家就在北京,却宁愿在外租房。他父亲是长河文艺出版社的社长。他曾带他的女友来宿舍玩,看起来文静秀丽的女孩,却吸烟,令林夕看着很不舒服。
从他们口中,林夕知道了许多林晓飞的故事。
林晓飞那种大视觉的设计风格在业内颇有名气,他喜欢喝红酒,他办公室里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种红酒的空瓶,形成了一道风景线。
老宫说,构思奥运会会标那段时间,林晓飞经常深夜驾着汽车在三环路上飞驰,寻找灵感。
林晓飞一年四季都是牛仔装,梳一小辫,有点艺术家的忧郁,不喜欢说话,傲气,好像瞧不起任何人。与人交谈总是冷笑比点头多。
地下室上面的生活区有一个公益健身场。
晚饭后,林夕总喜欢到那锻炼半个小时。
小区的老老少少也天天不误地过来拉家常。
那天,林夕坐在休息凳上,看着对面楼上的灯火。
每一窗灯火后都有一个家,对于离家的人来说,目睹此景总不免失落。一群小孩子没有烦恼地追逐着。林夕面带微笑地看着。
一个小女孩跑过来,委屈道:“叔叔,我的手破了。”
林夕看去,她的小手指好像是被哪个健身器材夹了一下,帮她吹吹:“疼么?”
小女孩哭了:“疼,我去告诉妈妈。”
林夕正想着:“这些孩子真不知怎么保护自己。”
一群人围簇过来,一个胖女人一把拉住林夕的胳膊,斥道:“你说该怎么办吧?”
林夕不知所措,呆呆地问:“什么怎么办?”
胖女人从身后把那个受伤的小女孩拉出来:“看你把囤囤伤的。——走吧,去医院吧。”
林夕决口否认:“不是我伤的。”
一个拿皮包的男子照着林夕的胸口就是一拳:“丫还嘴硬!”
林夕心里憋屈,弯腰,轻声问:“小妹妹,你告诉他们是怎么伤的。”
小女孩只是哭。
几个北京人开始对林夕推推搡搡,大家一致认定是他。
林夕无奈了:“那你们说怎么办?”
胖女人说道:“我们都是文化人,我也不敲诈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老孙,去叫辆车过来。”
的哥问:“去哪?”
林夕道:“医院。”
的哥问道:“长风医院?”
胖女人嘴很利索:“那家医院不行,去海淀医院吧。”
林夕沉默不语。
见了诊断医生,胖女人就提示道:“用好药。”
打针时,小女孩在内间哭。
胖女人瞪林夕一眼,心疼道:“看囤囤被你害的。”
一共花费了三百六十一元。医生开药时还特意看了林夕一眼。
林夕从心底厌恶那种眼神。同流合污可是这些庸医的拿手好戏。
林夕掏出二百八十块,小声说:“我的钱不够,还差八十块。”
胖女人一瞪眼:“什么差八十,挂号费和来回的的费你不用付啊,我不敲诈你,你也总不能让我垫钱啊。”
林夕委屈道:“可我身上没有啊。”
胖女人不耐烦了:“你怎么这么木啊,一会我跟你去住所取。”
地下室。老官他们不在。
林夕为难了,胖女八皱眉:“别让我等太久。”
清洁工小慧见有陌生人,就跟了进来。
她见林夕难堪的样子,大方道:“我先拿给你。”
小慧是四川人,人娇小瘦弱,一个月只有五百元工资,没有假期。大清早就得起床,晚上12点后才能休息。每次林夕看她拖着一大黑塑料袋倒垃圾,总很同情她。
想不到她这么仗义。
林夕感激道:“谢谢,我明天取给你。”
胖女人嘴里嘟嘟囔囔地走了。
小慧望着落魄的林夕,小声道:“北京人很难缠的。”
林夕鞋也不脱,平躺在铺上,刚才的一幕幕,一遍遍回放,泪缓缓地流下来。
对离家的孩子来说,遇见憋屈事,还有比哭一场更好的解释方式吗?
他突然想起了伊静,那时自己受了委屈,总想打电话给她,听着她天真的话语,什么都淡了。可如今伊人永逝了。
慕容雪虽然就在北京,但这种事他是不会让她知道的。他希望她眼中的自己永远是自信的,阳光的。
人心真是奇妙,受伤时,有时苦苦寻觅港口,有时又刻意躲避它,怕靠岸。
第二曰,林夕去还小慧的钱。走近门口时,听到里面她哀求着:“别,不要,先不要,晚上,晚上吧。”
一个男人喘着粗气:“小骚货。”
林夕敲门,里面一下子静了。
小慧只开个门缝,探出头,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圈红红的,故作自然:“钱不急的。”
林夕无意中看到了房间中一个男人的脚。
过一会儿,小慧敲林夕的门。
林夕问:“有事吗?”
她眼中噙着泪花:“没有什么。”
林夕心中奇怪:“那你进来坐吧。”
小慧小声说:“不了。”就走开了。
打热水时,林夕看见承包地下室的大老板正在办公室里翘着二打热水时,林夕看见翠包地下室的大老椒止仕孙笛至。尴“郎腿看球赛,口中唱着小曲。
林夕注意到正是小慧房中那只脚。
林夕心中一疼,为了生存这些离家的小女孩心中又有多少辛酸啊
长空初展鸿鹊志回首旧情方觉真
唐韵之问:“我有一个画家朋友叫古天华,想让我给他出一本花草画册。你也知道这一类书籍没有市场,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名家。你来谈谈自己的想法。”
林夕沉思道:“如果是单纯地做成画册当然没有什么读者群,我们可以换一种形式,把画与诗词结合在一起,再配上白话的文字创意,诗词可附以书法相称。如果装祯印刷精良,最好是全彩异型开本。再加上一个别致的书名,卖点就多了。”
唐韵之眼前一亮,拍案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现在你停下手中所有的工作,专心策划这本书。”
林夕认真道:“我可能要查一些资料。”
唐韵之微笑道:“你可以到国家图书馆去查,一切费用公司报销。——整套策划做下来,你感觉需要多长时间?”
林夕想想,慎重道:“我想半个月足够了。”
唐韵之爽快道:“我给你二十天时间,这段时间你可以不来上班,到期把成型的策划书交给我就行。如果我满意,按双倍工资计算。”
其他几个编辑羡慕地望着林夕。
林夕把古天华的画作仔细看一遍,力求做到心中有数。
本来林夕想用唐诗做底衬,后来想宋词也许更随意一些。
古天华的《月笛梅》,林夕选了姜白石的《暗香》、《疏影》。
暗香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疏影
苔枝缀玉,有翠禽小小,枝上同宿。客里相逢,篱角黄昏,无言自倚修竹。昭君不一赁胡沙远,但暗忆、江南江北;想佩环、月夜归来,化作此花幽独。
犹记深宫旧事,那人正睡里,飞近蛾翠。莫似春风,不管盈盈,早与安排金屋。还教一片随波去,又却怨、玉龙哀曲。等恁时、重觅幽香,已入小窗横幅。
《暗香》、《疏影》取意于宋初诗人林逋咏梅名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晴香浮动月黄昏”,为姜白石独创,它的体制很独特,为连环体,两环相连,似合似分。
古代文人咏梅诗词多不胜数。其中不乏。‘寒心未肯随春态,酒晕无端上玉肌。”、“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消。”、“寒梅最堪恨,长作去年花。”“微云淡月,对孤芳、分付他谁。空自倚、清香未减,风流不在人知。”等名句。
古天华的《春风一枝梅》,林夕经过反复。思量,选用了一首《菩萨蛮》.
春风试手先梅蕊,颈姿冷艳明沙水。 不受众芳知,端须月与期。清香闲自远,先向钗头见。,雾后燕瑶池,人间第一枝。
古天华的《水仙清梦》,林夕为它选了高观国的咏水仙之作《金人捧露盘》。
梦湘云,吟湘月,吊湘灵。有谁见、罗袜尘生。凌波步弱,背人羞整六铢轻。娉娉女弱女弱,晕娇黄、玉色轻明。香心静,波心冷,琴心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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