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笙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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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有你

　　水木年华

　　因为梦见你离开

　　我从哭泣中醒来

　　看夜风吹过窗台

　　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等到老去那一天

　　你是否还在我身边

　　看那些誓言谎言

　　随往事慢慢飘散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当所有一切都已看平淡

　　是否有一种坚持还留在心间

　　唱完后她说：好听。最后我说：加油，我们北京见！第二次高考前夜的娟充满信心：等着我！

　　后来的事情都提到过：她被录在了石家庄经济学院，之后的暑假我离开楠回到了家乡，却发现自己喜欢的依然是娟，便在电话里和楠分了手，然后郑重向娟重新表白。娟说她要考虑一段时间（仅仅这点就把当时的我高兴得晕头转向——可见我根本经不起更大的幸福，所以她就没有给），去石家庄报到后再给我答案。于是我就等着，在家里等完回到北京接着等，可是后来直到9月12号我费了好大劲才有了她的电话主动打给她她才给我答案——否定的答案，第二天，2003年9月13日，我就坐火车去了石家庄。

　　可以注意到以上的几段我没有提到城，因为城与娟在2002年9月到2003年8月一年里发生的一切故事我都是在向娟重新表白后才知道的。假如我提前知道他们的事情，我不会那么急就卷土重来。

　　故事其实很简单，第一次高考后娟对城说：在北京等我。然后城就等她，可是当城略带遗憾地高兴的时候（和我一样，为娟没上成北京遗憾，为娟离北京不远而高兴），娟却提出分手。

　　我是在那个暑假告诉她我依然爱她，之后一个星期才知道以上这些的。

　　2003年8月21日　　星期四　　　晴

　　我知道了你和城的故事。

　　很惊讶，很麻木……听着猪的讲述，我有些失去了知觉。

　　难怪城突然间变得这么消极，难怪他这个暑假这么早地回了北航，难怪他老喊着长大了长大了，难怪他对足球没了激情……

　　八戒告诉我说，你们的关系，曾一度发展得极好。

　　似乎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人们总是对我闪烁其辞。我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然而我总是被蒙在鼓里。昨天在维家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抱着头，过多的酒精在麻醉我。

　　恍若隔世，一年之后，很多东西让我觉得恍若隔世。

　　猪说，一年前，在菲家喝升学酒的那天，就是傍晚我接到家里电话不得不就着醉意，骑上自行车跑十几公里赶回家的那天，你对城说，要他等你。我清楚地记得，就在那个夏日的黄昏，天气反常地阴暗下来的黄昏，没有路灯的照明，顶着似乎有些萧瑟的风，我吃力地踏着踏着，前方的路是多么模糊，而我的心中似乎也有些凄清。一年后，我颤栗地想，就在我在那萧瑟的风中踽踽而行的某个瞬间，十公里外的你，对他说了那句话，同时。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受了欺骗？”猪问。

　　你曾经对我说，你和他只是朋友。他也曾对我说，他从没想过要追你。而我身旁这么多人，这么多我掏心肝的人，这么多知道内情的人，都在瞒着我。

　　是欺骗吗？我很痛苦，但我也明白，大家都在保护我，因为很多事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处，所以我感激大家。可是我想知道一切，我却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痛苦。

　　我对猪说，娟曾告诉我她与城只是朋友，也许她说的只是当时的感受，她并不知道后来她会和城到什么程度，就像她在让城等她的时候也不知道如今城终于等完了一年她却要和城分手。所有的人都知道我脆弱得承受不了真相，所以大家都不想让我知道在我和娟愉快地互通信件相互鼓励的同时，她正和城……我说我用现在短期的痛换走了长期的痛，大家为我想了许多，我真的很感激，虽然我有些痛苦。猪说他很高兴我能这么想，你毕竟长大了些，他说我。

　　只是我想，大一的一年，在我努力地忘却你的时候，你和他发展得最好，而如今当我对你重燃火焰之时，你却和他分手了。似乎有些巧合。可是我想假如我提前知道你和城之前刚刚经历这么一个合而又分的故事，我就不会在一星期前就跟你说我的事，我会留着，直到你在新的环境里站稳脚跟后再和你说。然而我却已然对你说了，所以很希望你在考虑我的要求时不要受这件事影响，不论是哪种影响我都不想——我不想做牺牲品也不想作安慰剂，我希望你非常理性地看我，看我们。

　　城是个好男孩，他比我能给你安全感。他是理性与浪漫的完美结合，而我呢总是理性不足冲动有余。很久以前我就认为你们会走到一块，在你们相互接触以前，高二那年你和他甚至没说过话的时候我就觉得要是城来抢我的娟的话我必输无疑，没想到我当时无来由的直觉果然在一年后应验。

　　不明白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城早早地就回学校去了，可见他对你是很在乎的，如果你也在乎他的话，会有问题不能解决吗？如果两个人相爱，他们在一起协商在一起努力我想爱情是能克服很多的。但既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任何时候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任何时候我都相信，你的选择是让你幸福的。

　　一年的时间足够发生许多的事，我以前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以前不敢做的，现在做了。这几天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并不多，但是和你说话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拘谨了，你的冷淡也不会再轻易把我吓倒了。真的，这次我是来真的。想要对你说，任何时候我都希望自己能给你幸福，但我决不想阻碍你去追求属于你的自己的幸福——我知道自己也阻碍不了。假如你和城现在依然很好，我除了吃醋之外我不会做任何事情，我保证。但是你要知道，任何时候我都在你的不远处，但你不想看见我时我会努力不让你看见我，但是假如某天你突然想起我，你只需要轻轻地一转身。

　　猪说，爱情这种事，有的人一天可以解决，有的人耗尽一生都没用。

　　在猪和维甜蜜的同时，肉胚和菲之间似乎出问题了，菲说：你不能陪我散步，你不能陪我逛街。听着胚带哭腔的讲述我呆了，承诺竟是如此的脆弱，脆弱得逛街就能把它摧毁。嘉依然还在傻乎乎地幻想，他甚至比我还执着地看着燕儿，他甚至比我还能受打击，可惜这在燕儿的眼里只能是无谓的牺牲，有时看着眼前这个有着强壮的身体动不动就发脾气的男人，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他对爱情是如此的单纯。

　　FN在这个暑假各自解决了一些纠葛，城和肉胚都从社会主义倒退到了封建主义，我的奴隶主义也在自己的冲击下产生了社会主义萌芽，而猪则直接从原始社会进入了社会主义。真希望我们五个人终有一天都能进入共产主义，和最最心爱的人踏上红地毯。

　　日子一天一天过，暑假快结束了，刚刚恢复了往日的炉火纯青的球场配合又得过半年才能见到了。而你的答案，也在一天天地靠近。我做好一颗红心，两手准备。

　　我等你，因为我爱你。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十章　三人行（4）
2003年8月27日　　星期二　　晴

　　“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太高了，我可能再也无法找到谁能超越她，所以我可能是不会放弃的。”城对我说。

　　昨晚和他发短信，直到十二点，之后我久久无眠。

　　我的心很乱。

　　怎么总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没有一点竞争力呢？他说：她并不喜欢你。仅此一句，似乎就把我逼上了悬崖。他似乎想让我知难而退，用一种当仁不让的语气。而我只能对他说：不管如何我只尊重她的选择。也许，他这就叫敢爱敢恨吧，而我，软弱？或许是吧，我经历好几年的你的拒绝，而他呢，你毕竟选择过他。

　　他知道我面临的困难比他多，但我想他应该更知道不管多困难我都不会后退的，这么多年我都挺了过来，我不怕。

　　一觉醒来，重温昨夜的短信，我发现我太谦让了，事实上我谦让又何止在昨夜？爱情是不需要谦让的，当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他们应该决斗。我不会和一个朋友决斗但我不能再谦让。除非你做出的选择是他而不是我，否则我不会再在他面前低头。不，是你选择他了我依然要高昂我的头。

　　他不能老以为他比我更爱你，我可以容忍他说你不喜欢我容忍他对我的居高临下，但他不能小视我的感情。

　　他的确很爱你，从他的短信可以看出来，但他该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我所经历的考验，比他多得多。想要告诉他，没有人比我更爱娟，没有。

　　似乎很快他就会去找你，让你重新接受他，而我呢，似乎在他眼里，我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刚才我给他发去一条短信，要说明我的爱不比他少。

　　我说，早在高二的时候我就在尝试忘记她，三年的时间足够证明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比你低。也许你也该尝试去忘记她，三年后你再来对我说，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太高了。

　　我并不是说他三年后一定坚持不了，我只想说我坚持住了，所以在他证明他的爱多深之前他不能小视我的爱。

　　我还说，她答应我这段时间给我一个答案，希望你至少在这段时间不要去打扰她，我不希望你影响她的情绪。我知道这个要求比较自私，所以我说这只是一个请求他完全可以不用考虑。我只是希望他知道，娟并不像他所想的那样一口回绝我，她答应考虑我的要求。

　　他没回，也许我和他在赌气。可毕竟，我们终于正面交锋了，没有永远回避最敏感的你的话题。这样的交流是必要的，它取缔了我和他之间的遮羞布。

　　可是不管怎样，我和他都会尽力把对方当兄弟。爱不一定要占有。

　　等待你的选择，等待你的答案。

　　现在再看当初的日记，会觉得很好笑。就像那个笑话说的那样，两个猎人为了煮还是蒸争得不可开交，结果大雁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飞走了。尤其是看到那些表示自己决心和力量的句子——比如我说娟并没有像城所想的那样一口回绝我而是答应考虑一段时间，说明自己在娟的心里是很重要的——更让现在的我乐得不行。写这句话的时候我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十几天之后，我在娟的学校面对面问她：你当初没有直接拒绝我而说要考虑一段时间，这一个月来你是真的在考虑还是早就决定了只是怕我太伤心所以拖一个月后才说？我说了这么长一个句子，娟却只有两个字：后者。

　　有什么办法呢，我和城唯一一次的交锋就在双双被娟拒绝的情形下显得毫无意义。从石家庄回北京的火车上我给城发短信，告诉他我的情况。结果城说，他是不会做我这样的没意思的事的——他指我跑到石家庄去找娟。（城总是这样不屑我对娟做的一切，这一点足以说明他和娟的确是知音。）城当时说，他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我不信，因为就在十多天前他还和我争得面红耳赤呢，可是后来我信了，但是我又在怀疑，一向以稳重著称的城这么快就和娅好了，并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还好，他和娅跌跌撞撞地分分合合了几个月后至少现在是合着的。（那时我特想让楠成为我的娅，可我说服不了自己，后来又想让芳担任这个角色，依旧只是想想而已。）

　　我们俩就像方鸿渐和赵辛楣一样，因为互为同情兄失意者反而更近一步了。所以紧接着的国庆假期，在和甘甘等同在北京读书的高中同学围着昆明湖走了一圈后，我们躺在梆子井的床上，聊了一夜（老C那晚被我们害惨了）。

　　那晚他告诉我很多以前的我并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终于明白过来，既然娟并不喜欢我，我就不能责怪她对我做的任何无情的事情，也明白了我们俩被娟抛弃的同时，娟未必没有被我们伤害。

　　我问城他和娟怎么会分手的？他说他也不知道，应该是环境的缘故吧！

　　他说娟是个情绪化的人，环境对她的影响总是特别大，她还没有完全形成她自己的思维系统。这一点我们达成了共识，是的，初中和高中的环境不一样，高中和高补的环境也不一样，以后大学的环境又是不一样的，娟就是这样在一个新环境中做一个新的她，不知道她是适应不了新环境，还是太能适应了。我一直觉得虽然娟看起来特立独行个性十足，其实她也还是个孩子，以为自己长大了的孩子。事实上这样的娟并不是我需要的，我需要的一直是那个可爱的小女孩，那个朝我微笑的小女孩。我之所以能在她变得特立独行之后依然那么深深地爱着她，只为了自己的一个心愿——我希望我的爱能让她回到过去，回到最初的纯真的简单的善良的可爱的她，我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娟明白随和与包容并不抹杀个性，让她回到那个简简单单的小女孩，我们简简单单地相爱。可是，我的愿望不可能实现了，她说了：一点可能都没有。这句话说明我不是她想要的，也说明当时的她不是我想要的。

　　如今我和城还像以前那样经常互相跑到对方学校蹭饭吃，也像以前那样不会轻易地提到娟，球场上依然能被人一眼看穿我们是配合多年的搭档（包括通宵长谈之后的下午我们在南院足球场眯着疲劳的眼皮踢球时）。

　　终于把我们三人行的故事讲完了，其实娟、城还有我之间的关系真有些像三国，娟是魏，城是吴，我是蜀，我和城联手伤害娟，有时我们俩也打起来，但最后一先一后都被娟重重地打到在地。

第十一章　三剑客（1）
从北航回北广，我放弃地铁尝试坐了一次731，结果把自己坐晕才到北院门口（真怀疑有毒气），这会儿还得徒步行走近一千米才能到梆子井，到了那儿还得爬四楼，估计到宿舍我能累趴下。　

　　北京的交通问题绝对不是虚构，公交车又挤又堵，坐起来的确很难受，站着就更别提了（隔壁宿舍的北京纯爷儿们，就那个被武大姐改变了人生观的哥们，他就从小不坐公交，一辆呼啦拉响的破车跑遍了整个北京城）。我坐的最多的车是728和120，两趟车将我和老哥的血缘关系连系起来，每次在永安里倒车的时候我都要去秀水转转，以提醒自己以后要多赚钱。120是我坐过的最挤的一趟车了（我曾经见识过345潮水般的人流把车门挤破的壮观场面，很庆幸广院没和甘甘的政法大学同在昌平），几乎没坐过座位，坐上了也马上得给一会儿上一个的老奶奶们让座。有一次听见车上一大爷对另一大爷说“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懂礼貌不会让座了”，当时我就决定以后要多让座，可是让座我首先得有座啊，所以我非常热衷与非老年人抢座，以便稍后赚一句谢谢。

　　有一次我从哥那儿回学校，车到工体的时候上来一大群时尚青年，可能是谁谁谁又开演唱会了（工体的草皮欲哭无泪），有一姐姐嚼着口香糖眼明臀快抢在我之前坐上了一刚刚空出来的“老幼病残孕专座”，我只好扶着栏杆听着她跟她站着的姐妹说XXX一点不漂亮全靠化妆要不是这么近看还以为她真是美女呢。滔滔不绝地根本不在意站她身边一个刚上来的老奶奶。车到下一站时旁边一大爷下车了，该姐姐又眼明手快抢在老奶奶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