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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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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之前楚家还能拿婚约来挡人,现在没了婚约这支鸡毛令箭,我看楚家要怎么拒绝这么好的亲事。」

  「不过,除了方公子你以外,还有许多入对楚二小姐充满兴趣。里头包括相爷的公子,你的竞争对手不弱呀,方公子。」问话者的语气里充满了挑衅。

  方公子闻言,不服输却又无话可回,只能闷闷地哼了一声。

  两人的对话传到了隔邻的茶座里。

  柳君实原以为挑了城南偏僻的茶馆便能远离心底想逃避的事,没想到解除婚约之事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不论走到哪儿都能听见人们谈论。

  小胡静静地站在桌旁,替他斟满茶水,双眼紧盯着他波澜不兴,过分平静的脸孔。

  隔邻茶座传来的声音清晰得不得了,柳君实却依旧不动如山地喝着从福州带来的武夷茶,小胡的眉头打了好几个死结,心里可是又急又气,更多的是替主子和映夏小姐不舍。

  两人的婚事明明好好的,老爷为什么突然反悔,改为要少爷娶映秋小姐?

  少爷与映夏小姐本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少爷为什么不回绝老爷,说你心底喜爱的是映夏小姐,为什么要答应啊?」小胡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正喝着茶的手停了下来,缓缓地搁下手中的瓷杯,柳君实沉默地将头转向窗外。

  不是不想拒绝,而是……他深深叹了口气。

  「我自有盘算。」

  小胡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是……难道少爷要眼睁睁看着映夏小姐成为别人的吗?」

  成为别人的……柳君实远眺的双眸一玻В獗涞蒙畛痢�

  他心底明白,暂时牺牲映夏换取他爹慢慢将执掌柳家之权移往他手中,这样的计划实在不算是上乘。但他也清楚,在爹满心算计着卷珠帘人脉的此时,若与爹在婚约的事上较劲,只怕好不容易爹才让他主持盐场与粮田的权力会被收回,届时,爹会宁愿让大堂兄接掌,也绝不会让他碰上分毫。

  望着街角首饰摊前的一对夫妻,丈夫拿起摊子上一支步摇放在妻子手里,妻子脸上立即露出娇憨的笑,令他想起了心底的一道人影。

  她在收到他送的东西时,脸上也会露出相同的温柔表情,凝视他的明眸里闪烁着倾慕,好似将他当成了她的一片天……

  光想象着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成为别人的,柳君实全身像是被愤怒之火燃烧般疼痛。

  握着瓷杯的五指紧紧地掐住杯身。

  他绝不会将她推入别的男人的怀中,让她的眼底照映着别人的面容,让那个男人成为她的另一片天!

  看来,得请个熟人帮忙了。

  收回远跳的视线,柳君实的脸上多了阴霾,搁下杯子起身离座。

  「小胡,咱们上金春字号茶行一趟。」

  ※ ※ ※

  映夏一直处于昏睡状态,好不容易转醒,已是三天后。

  虽然经过了数日调养,她的身子仍有些虚弱,当铺只能托店里的管事先打理一阵子。

  金子拿起桌上的汤碗走向床边,碗里装着刚煎好的汤药,还冒着热气。

  「小姐,该喝药了。」

  坐靠在枕上,一脸病容的映夏睐了她一眼。

  「药很苦。」

  「良药苦口嘛。」金子在床边的凳子坐下,试图哄她喝药,「小姐,这药是苦了点,大夫说这帖药喝完就能换新的一帖药了,新的药不苦。」

  「还要继续喝?」

  「大夫说,小姐从小便体弱多病,这次风寒伤及肺腑,必须好好调理身子,否则留下病根,往后会更难调养。」金子舀起一匙汤药,细心地吹凉些,「三小姐让人送来了金枣饼,让小姐喝完药后含在嘴里去苦味,所以小姐乖,快把药喝了吧。」

  「你的口气像是哄小孩子似的。」映夏忍不住失笑,乖乖喝起汤药。

  汤药苦得令她皱起一张脸。

  此时,外头已经骚动了半日的声响仍未停歇,她疑惑地问:「外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没什么事,准是丁二又应大夫人的要求移动院子里的树了吧。」金子神色微慌,赶紧再舀一匙汤药送到她眼前,试图转移她的心思。

  「娘移树是为了我好,她想让这房里能多些日照,看我的病能不能快些好起来。」映夏盯着一直低着头的金子,心中一疑,「金子,发生了什么事?我想应该不会是大娘在移树,一定是别的事,告诉我。」

  「就……就……」

  「金子。」

  金子心想,自己嘴巴老实,绝对瞒不了小姐多久,索性牙一咬,说了。

  「是柳老爷他们要回福州去了,一大早柳家的仆役们便开始整理行囊,过午起程。」

  「他们要离开了?」映夏的表情像失了魂般。

  他要回去了……从她病倒至今,柳君实从未探望过她一次,难道连要离开了,他也打算什么话都不对她说就走吗?

  如果不是我的未婚妻,我很难有理由再对你宠爱……

  他曾这么说过,难道对他而言,任何女人都能成为他的妻子,而她只是凑巧出现在他面前、凑巧是京城富商楚德威的女儿?

  所以,他真的不爱她吗?所以他才能毫无顾虑地夺走她的清白,再应允父亲安排的另一个婚配对象?

  不,他说过要她的,他的心里一直是要她的呀!

  像被针扎般的刺痛,一点一滴地侵蚀映夏的身心,蚕食她的爱。

  犹记得那一夜,他曾说过要她相信他,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会陪伴她、爱护她、疼宠她,一丝一毫不会改变的,为什么一夜之间全变了?

  她要问清楚!

  对,她要问清楚他的心!

  映夏立即掀开被子下床。

  「小姐,你要做什么?你的身子还虚弱得紧,这会儿还不能吹风呀!」金子急忙搁下手中的碗,取来一旁滚着自狐毛的翠云裘披在她肩上,「小姐,你要去哪儿?」

  「告诉我,实哥哥人在哪儿,我要见他。」

  「可是小姐的身子……」

  映夏停下步伐,苍白的俏颜微愠地转向金子。

  「他在哪儿?」

  「在……在方春园。」

  ※ ※ ※

  柳家的人在京城待了好些时日,会馆已开始兴建,现今只需留下一名管事与几名辅佐的人待在京城监工,直至会馆兴建完成。

  站在廊下,柳君实一脸漠然地看着仆佣们忙进忙出地打包行李,准备起程回府。

  一会儿后,小胡从外头回来,朝他走去。

  「少爷。」

  柳君实专注地看着园子里的树,那嫩绿的颜色在他心底始终与一抹人影重迭,那个人儿始终带着甜美开朗的笑容回应他,总是以撒娇的语气同他说话、赌气、玩闹,总是爱喊他实哥哥,及笄后也改不了孩提时的口吻。

  他同样忘不了她柔软馨香的身子偎在他怀里的感觉、埋在她体内让狭小又敏感的身子吸附时的欢悦,她低吟轻泣的模样更是令人着迷……但,这样的可人儿却已不属于他。

  若不是那夜他只饮了两杯干和酒,思绪清晰,他会以为是自己是回味着夜夜折磨人的梦境。

  「少爷?」见主子失了魂地直盯着墙旁的树,小胡再度出声,这才唤回他的注意力。

  「我交代你的事办妥了?」

  「是,已办妥了。」

  「他说何时会到?」

  「邹少爷说,等他送走客人后马上过来。」

  「是吗?」至今,柳君实仍怀疑自己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他真要将曾属于他的小嫩芽拱手让人吗?

  「少爷,老爷交代,因为即将回府,等会儿会与你商谈纳采之事……」

  「你真的要娶映秋?」

  一道虚弱的声音突然传来,引起两人的注意。

  柳君实回过头望着前方站在廊下,一脸苍白得教人心疼的映夏,不禁皱起眉。

  她不是一直喝着汤药吗?怎么气色还这么差?

  见他没有回话,映夏往前走了几步。外头不比有着暖炕的房里,空气里的沁凉教她忍不住拉紧身上的狐裘。

  「我问你,你真的要娶映秋?你真的要娶她吗?」

  当年他们订下亲事时,连采择之礼都没有,唯一让她觉得自己是他的妻子的,只有那把折扇……她的心里泛起酸涩的滋味,眼窝更是一阵湿热。

  映夏激动的追问引起周遭许多人的注意,柳君实见状,眼一敛,牵起她的手走向一旁迂回的小径,小径有着茂密的修竹与蓊郁林木的遮蔽,显得隐密。

  她冰凉的手包覆在他热呼呼的大手下,真实得教她不愿相信,他即将与映秋订下亲事。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是同我玩闹,你怎么会不要我了?」跟在他后头,映夏心慌地追问。「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的。」

  那双曾给予她温暖与疼爱的大手转瞬间竟然松开,她手里的温暖不见了,只剩下冰凉的空虚。

  柳君实转过身面对她,以往总是对她和颜悦色的脸上,只剩淡漠得几近冰冷的表情。

  「你没有听错,我是要与映秋订下亲事。」

  「可是你说过我是你的,你怎能又要娶映秋?」她急忙揪住他的衣裳,苍白却依旧美丽的脸庞因为过分激动而泛起一丝红晕。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做子女的没有拒绝的权利,爹要我娶谁,谁便会是我的妻子。」

  映夏愣然,双眸牢牢地瞅着他,试图在他脸上寻找往日的感情,希望从他眼中见到她的影子。

  但是……没有。

  没有,他的态度就像以往对待她那些姐妹们般,有礼但疏离。

  酸楚像张狂的网,快速地将她的心网住,狠狠收紧,将她的心纠结得血肉模糊。

  只要想着别的女人坐在他腿上,窝在他温暖的臂弯里,听着他以轻柔怜爱的声音诉说着商队出海的新鲜事,那画面就让她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所、所以你根本不曾喜欢过我,你愿意疼爱我,只因为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今日换成了别人,你依旧会以那样的方式疼爱她,是吗?」映夏的眼里涌起了泪水。

  一丝挣扎在柳君实眉间一闪而逝,他沉冷着脸,语调淡然地回答。

  「是。」

  简单的一个字,击打在映夏最脆弱的心房上,震得她无法呼吸,珍珠般的泪珠在不知不觉间滚落,滑过她的脸庞。

  他从未见她哭过,就算她当年落水时几乎灭顶,也没见她像寻常的小女娃那般嚎啕大哭。

  但此时她却哭了。

  「映夏。」他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如果你打算不要我了,为何还要……」那夜的一切,此时此刻正刨剐着她的心,剧痛紧紧地缠绕着她,令她无法从唇里吐出话语。

  她觉得那一夜的自己就像是青楼的娼妓,满足了他的贪欢,现在忆及当时的一切,她的身子仍会不争气地微微颤抖,好似曾在她体内停留的灼热不曾退离。

  她恨这样的自己,更恨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要她、疼她,却又将她视如敝屣的男人!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嫁人,我相信你能找着一个疼爱你的夫君,会上门提亲的人皆非泛泛之辈,肯定能让你过好日子,更对你经营的当铺有助益。」

  耳边传来他轻浅的关怀之语,一字一句都像刀剑刺在她身上,完全推翻两人过往的一切,她知道,对他来说,她什么都不是,他会说这些只因为她是映秋的姐妹。

  「你认为我还能嫁人吗?」

  水气弥漫了黑眸,映夏捂着心口,忍着流窜全身的剧痛,湿红的双眸牢牢地瞅视他,将他冷情的模样收进眼底。

  她看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冀望、失望、绝望,转瞬成了怨怼,她将对他的感情慢慢地收进心底的角落,炯亮的双眸失了温度,冷冷地睨视着他。

  当完整的心被刨得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来的面目时,她还能感受到什么?

  只剩下恨了。

  怨怒快速地在胸口蔓延,她忿然地甩开他的手。

  「如果说,你在我身上还存留着些什么,我告诉你,只剩下恨。」她选择对他微震的身躯视而不见,泛红的眸子瞪着他,「我恨你,柳君实,如果这辈子对你的憎恶还不能抚平我的痛苦,那么我会用下辈子、下下辈子,就算是一千年、一万年,只要仍对你感到厌恶,我不介意用我所有的来生恨你!」

  听着从她嘴里吐一句又一句充满恨意的话,每一句都是重重的打击,直接痛揍在他身上。

  柳君实沉下眸子,唇角的笑意有些苍凉,「让你这般深刻地记着,也未尝不是我幸。」

  她刻意忽略他话里的无奈,不愿看见他脸上的苦涩,因为对她来说,那都是假的!

  如同那一夜,他的宠爱与低喃都是假的,她脚心似隆冬的湖面,早已结成了冰。

  映夏往后退离几步,发现身上某个地方正灼烫着她,她立即从怀中取出那把时时刻刻带着的扇子,愤怒地往他身上掷去。

  扇子在地上弹跳了数下后,落在柳君实的鞋尖前,精致的扇柄上留下让小石头划伤的痕迹,纸缘也破了几处。

  伤痕累累的扇子就像她的心,无处不破损,无处不疼痛。

  映夏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肩上的狐裘也随着扇子留下。

  望着近在眼前的扇子,柳君实静默许久。

  小胡拾起地上的狐裘,走到柳君实身边,同情地低唤了声,「少爷……」

  柳君实蹲下身捡起扇子,轻轻拭净后,默默地收进怀中,接着伸手拿过小胡手中的狐裘,轻拍上头的尘土。

  狐裘上隐约残留着她的余温与香气,毛茸茸的表面如同她一般柔软,而这样的她却因为他而成了一朵带刺的花儿。

  翠云裘是他从一名边疆商人那儿买来,他也知道她特别爱这件滚着白狐毛的裘衣,他送过她许多贵重的衣裳,甚至有难得的貂毛裘,但是天冷时她却总是披着这件。

  「老爷。」小胡瞧见柳老爷朝这儿走来,立即有礼地唤了声。

  柳君实闻声抬头,看见父亲神情冷然,甚至带着点警告的意味,背着双手来到他面前。

  「爹。」

  柳老爷一脸严肃的对他说道:「别忘了,你的妻子是映秋,不是映夏。」

  「孩儿不会忘记。」

  柳老爷的眼神严厉得像瞧着自个儿的手下,而他一直以来皆是以这样没有温度、近乎残酷的态度与独子相处。

  「那么就别和夏儿再有任何瓜葛,让秋儿见了不好。」

  「是,孩儿明白。」柳君实说得淡然,但握住毛裘的五指紧紧地深掐。




第六章

  转眼间,三年过去,在这段日子里,柳家的海运生意在柳君实的执掌下经营得有声有色,甚至于比柳老爷掌权时营收多了数成,这让柳老爷喜出望外,也将手中握有的其他商号一交到他手中。

  坐在楠树桌案后的柳君实正批阅着各州商号管事送来的帐册。

  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的阳光,刺眼得让人几乎瞧不清纸上的墨迹。

  午后的日照特别强烈,跟在柳君实身边多年,心性也日渐沉稳的小胡见状,无需主子多言。便主动拉下窗前的纱幔。

  此时,专管打理柳府的魏总管轻敲门扉。

  「进来。」柳君实拿着笔,头也未抬地继续批阅着帐册。

  「少爷,京城的驿信。」魏总管走进来,奉上手中的信函。

  如今,柳君实已不是儿时的小小少爷,现在的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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