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海の彼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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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医生和护士巡房，推开青山病房的门，经常会被吓一跳，分不清谁才是这房间的病人。
　　慈郎抱着大堆零食坐在青山的病床边，边吃边看幸村给青山补课。
　　幸村自己也落下了不少的功课，但是他有真田每天来送笔记，又有预习的好习惯，所以也能给青山讲的头头是道。
　　青山有午睡的习惯，可是慈郎和幸村都谁不肯先离开，没办法，也就只好任由他们去。
　　幸村捧着柳莲二送来的《莎士比亚全集》坐在青山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安静的看书。
　　慈郎看青山南睡觉，他也趴在床边跟着睡，青山睡醒，他也准时醒过了——只不过睡前明明是靠在青山枕边，睡醒了却发现自己跑到了床尾，也不知道到底是慈郎睡觉不老实还是有人特地推他离开青山身边。
　　幸村和慈郎很少聊天——偶尔他们一聊天会给人种错觉是两个幸村或者两个慈郎在聊天一样。
　　慈郎兴奋的说：小南小南，鲍鱼口味的薯片哦，今夏限定，尝一口嘛尝一口。
　　微笑的幸村：鲍鱼口味的薯片哦～芥川君怎么也不请我一起尝尝？
　　慈郎睁大眼睛：诶，幸村君你怎么还在啊？我以为你不在了呢。
　　幸村还是笑：芥川君都还没走，我又怎么会走呢——三个人聊天不是更热闹一些？
　　慈郎：赫赫，我和幸村君好像不是很熟啊……以前看幸村君打球我都会睡过去……
　　幸村：这个自然——何止不熟，以前根本没见过——芥川君，你真的有在打网球吗？
　　慈郎眨眼：我是冰帝的……
　　幸村也眨眼：冰帝啊，就是去年全国大赛惨败我们手下的那个？
　　委屈的慈郎向青山求助：小南，幸村欺负我！
　　一脸无辜的幸村：有吗？我只是在说实话啊……
　　青山：……
　　迹部：……
　　迹部景吾是来‘探望’慈郎的。
　　迹部景吾说过一句话：我不在打网球，就在去打网球的途中。
　　这句话，到了芥川慈郎这里给改了。
　　他说：我不在小南的病房，就在去小南病房的途中……
　　听到这话，一向自认涵养极好的迹部景吾忍不住想爆粗口。
　　所以迹部来医院探望，最先去的地方就是青山的病房。
　　所以迹部完整的听完了幸村和慈郎的对话，然后不华丽的怒了。
　　幸村精市居然这么看不起他们冰帝？
　　迹部说：幸村精市，你听好，本大爷率领的冰帝今年一定会打败你们立海大！
　　幸村说：诶？原来迹部君你也来了……呵呵，迹部君的决心是很好的，不过你大爷率领的冰帝在都大会预赛好像华丽的输给了连名字都没听过的不动峰……
　　迹部怒：那幸村你要不要现在就和本大爷比一场？？
　　幸村：……
　　青山：……
　　慈郎：咳咳，小景不要激动……
　　真田：迹部景吾你真卑鄙！居然趁人之危！
　　真田是来找幸村的，他也习惯了在青山的病房见到幸村。
　　于是他也听到了迹部景吾的话，于是身为幸村亲友立海大网球部副部的真田责任感顿生。
　　真田说：幸村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绝不会让迹部这个自恋狂蹂躏你的自尊……
　　真田一激动，用的字眼也就激烈了些。
　　幸村：……
　　迹部再怒：蹂躏？本大爷怎么会做这么不华丽的事！啊恩？本大爷那是在糟蹋幸村——呃……是践踏啦——错了，是挑战才对！！
　　迹部景吾也激动了，用的字眼比真田还激烈。
　　真田：总之我绝对不会让你侮辱幸村，侮辱我们立海大！
　　迹部景吾红了眼：真田弦一郎！前几天在音乐会上遇见，又一起喝咖啡聊天，我还觉得你这个人品味不错，没想到居然看走了眼！你太不华丽了！
　　真田说：那是你所遇非人！
　　迹部：……
　　空气僵持了几秒钟，青山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慈郎手指向真田哈哈大笑，就连幸村也眯着眼睛微笑。
　　迹部没笑，还是那副傲慢的神情，只不过嘴角也隐约在抽动。
　　真田也没笑，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彻底的变黑。
　　青山说：你们都给我出去！
　　虽说真田和迹部吵架和她无关，但是如果慈郎幸村不在她房间，那两个人也就遇不上，所以归根结底她还是罪魁祸首。
　　慈郎撒娇：小南小南，我……
　　话没说完就被青山打断：慈郎你给我出去！以后没有允许不准踏进这房间半步，幸村你也是。
　　幸村站起来，微微笑，然后温柔的说：那小南你好好休息。
　　慈郎不悦：幸村，你凭什么叫她小南，小南只有我才可以叫！
　　幸村不生气，还是笑：芥川君，你又凭什么叫青山小南呢？
　　慈郎的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他说：因为我和小南是好朋友啊，那么幸村君，你呢？
　　慈郎问幸村：你和青山是什么关系呢？

　　第十章（1）

　　——你和青山是什么关系呢？
　　慈郎虽然是微笑着说这话，语气中却带着淡淡的挑衅的意味。
　　＇NPC＇慈郎一句话如巨石压顶，＇闯关者＇幸村HP刷刷的往下掉，剩至微弱一格。
　　真田不和迹部吵了，跳出来给幸村‘加血’：“青山同学和我们同校，而且青山同学是我们部员切原的小阿姨！”
　　＇NPC＇慈郎腹黑值上升至满格：“说来说去，还是和幸村君没什么关系啊哈哈。”
　　真田不说话，转头看幸村，后者也不说话，正努力在脑海中搜索闯关攻略。
　　＇最终boss＇青山开口：“慈郎别闹了。我和幸村君只是同学而已。”
　　慈郎偷笑，脸上却还是一副天真的表情：“哦，原来，只是同学关系啊！”又说：“幸村君，慢走不送，我和小南还有好多话好多话要聊呢。”
　　幸村不笑了，淡淡的说句：“青山，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走出病房，真田瞪一眼慈郎，紧跟其后。
　　慈郎看看青山，又看看杵在房间里的迹部说：“迹部，我有些话想跟小南说。”
　　迹部冷哼一声，走出病房。
　　慈郎拖椅子坐在青山的病床前像往常一样靠在青山的枕边。
　　“小南，我要出院了！”他说。
　　青山说：慈郎你早就该出院了。
　　慈郎说：我知道——但是我舍不得你。
　　青山笑：慈郎，你怎么跟小孩子似的？笨蛋！
　　慈郎说：小南你才是笨蛋呢！
　　如果不是笨蛋，为什么明明喜欢，却不说出口？
　　慈郎说：小南小南，我喜欢你。
　　青山说：恩，我知道，我也很喜欢慈郎。
　　然后青山听到慈郎在叹气：小南明明知道……
　　慈郎说：小南，要是我们早认识就好了。
　　慈郎说：小南，要不我介绍迹部你认识吧，他又帅又有钱，对女孩子也很温柔。
　　慈郎说：小南，为什么做好朋友就不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呢？
　　青山闭上眼：慈郎，现在这样就很好。
　　慈郎看看她：小南，和幸村一直这样也很好吗？
　　青山的眼泪流下来打湿枕边：慈郎，万一我死了怎么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带不走。也不会有人记得我了！怎么办？
　　慈郎替她擦干眼泪，轻轻说：小南，我第一次见你哭。小南，如果感到害怕的话为什么不说出来？
　　青山说：慈郎，幸村不能打网球了——幸村的病，怎么办？慈郎，幸村一定很难过，你说怎么办——就算我害怕，我怎么敢说，我怎么能说——幸村他怎么就不好好的？
　　青山闭着眼睛流泪，她的表情很难过，可是如果这个时候她睁开眼，就会发现慈郎的表情比她更难过。
　　慈郎说：小南，等我们都长大的时候，你就给我做肉馒头吃吧——就是我们聊天时说的那种。
　　他说：一起长大，一直做好朋友，这是我们的约定哦，小南。
　　迹部景吾双手环抱靠在走廊的墙上，看到慈郎出来说：“慈郎，游戏玩够了吧——什么时候回来上学？”
　　慈郎说：“再等等，很快了。”他又说：迹部，为什么说出‘喜欢你’这句话这么难呢？
　　迹部说：本大爷怎么知道？慈郎你干吗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
　　慈郎说：诶？麻烦吗？要是换成小景，可能也会这么做诶！
　　迹部：……不准叫本大爷小景！
　　慈郎笑：平时我不都叫你迹部吗？偶尔叫一次小景也没关系吧。
　　迹部：本大爷……算了，随便你！
　　慈郎眯眼：小景小景……我们是朋友哦。
　　迹部：恩！
　　慈郎说：我最喜欢小景了，哈哈。
　　迹部：……本大爷没有那种倾向！
　　看着那个橘发少年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迹部忍不住开口：“喂，慈郎！”看到对方回头，说：“还有没有那种辣椒口味的爆炸糖？”
　　慈郎抓着那头乱发笑：“怎么会有？早就停产了吧那种糖。”他从口袋中掏出袋装的糖果：“有橘子糖，小景你吃吗？”
　　迹部一把抢过：“哼，本大爷就勉为其难的吃一次平民糖果好了！”
　　慈郎：小景，我们一定要打败立海大！
　　迹部：废话！
　　……
　　另一间病房中，真田和幸村面对面的坐。
　　——有人说要打败立海大呢，sanada。
　　——每年比赛开始都有人这么说，太自不量力。
　　——拜托你了，sanada，
　　真田说：“交给我吧，幸村。”又问：“幸村的病赶得及关东大会吧。”
　　幸村点头：“恩。”
　　真田说：太好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呢，幸村。你是立海大的精神支柱也是我们大家的希望。
　　真田走后，幸村一个人来到医院的天台，坐在石椅上望着天空出神。
　　——因为只要幸村在，就什么都不必担心。
　　真田的话在脑海中浮现，幸村自嘲的笑。
　　什么都不必担心……吗？
　　疑似格林巴利氏综合症。
　　连病情都无法最终确诊的疾病，前景不容乐观。
　　可能，以后都不能再打网球了。幸村在心里这样想。
　　这些话，对真田，甚至任何一个部员都无法说出口。因为他们是那么相信幸村。
　　出生至今，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那么的无力和无助，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很难过，很难过。
　　有人推开天台的门。幸村回头，看到青山走进来。
　　青山说“原来幸村你在这里。”
　　幸村说“青山你来了。”
　　两个人并排坐在石椅上。
　　青山说：“幸村很喜欢天台？。”
　　幸村：“我只是喜欢在天台看风景。”
　　青山低声说：“原来是这样……”
　　幸村好奇问她：“什么？”
　　青山问幸村：“幸村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喜欢站在天台看风景吗？”
　　幸村说：“不知道，什么样的人？”
　　青山回答：“一种是想站在高处俯视人间的人，而另一种则是想从天台跳下去结束自己生命的人，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吧。幸村你就属于第一种，你看你外表看上去那么淡然脱俗，其实内心里总燃着强烈的斗志，恩恩，这就是人家所说的那种表里不一的人啊，幸村君！”
　　幸村听她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忍不住笑：“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吧，都喜欢站在高处俯视，而不愿意仰视。”
　　青山南摇摇头，望着远方。
　　“不一样啊，我就不喜欢站在高处，我站在高处的时候会突然有如果跳下去死了的话会怎么样啊诸如此类的想法。”
　　幸村笑：“南你今天说的话有点奇怪。”
　　青山眨眼：“啊，被你发现了——其实我都是学《jump》里的主人公——幸村啊，你就该多看看漫画，你看那个最近很红的《羽毛球王子》里面的主角幸田君也是受伤什么的，但是人家最后还不一样得了冠军嘛！。”
　　幸村还是笑：“所以呢？”
　　青山说：“所以幸村你不要那么低落啦。”
　　幸村说：“我没有，我不会，你放心。”
　　他的表情温柔，青山忍不住转过脸去不敢看他。
　　“幸村你以后准备做职业网球手吗？”
　　听到她突然这么问，幸村楞了一下，然后笑：“我倒没想过这个。”
　　“所以说，其实不用在意啊，幸村。就算你赢了会怎么样呢？大家会说，恩，当年有个叫幸村精市的小朋友网球打得很好啊之类的，但是也就是这样说说而已了，现在打球的人们包括你的那些对手什么的毕了业之后可能百分之八十都不会再打球了。”
　　慈郎和青山聊天的时候，经常会提到关于网球的事，青山对于中学各个学校的网球好手也都略有所闻。所以认真的给幸村分析：
　　“幸村你问过真田吗？他想成为职业网球手吗？还有那个迹部，是迹部财团的独子吧，将来肯定要继承家业；手冢国光，确实是很厉害，可是他的那个受伤的手臂注定他成不了职业网球手的～和你实力相当的这些对手，大家将来都会有各自的生活，和网球完全不同的生活。幸村，你也是。”
　　“——打几年网球，然后考上所不好也不差的大学，找一份上班族的工作，和不美也不丑的女人结婚生子，朝九晚五的过着和无数人相同的生活。说到底，网球也不过是少年时期热衷的游戏，你何必，在意那么多。而且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成功的事。
　　只要现在，你和网球部那群小子在一起每天开心的训练，训练完以后大家一起嘻嘻哈哈哈的回家，这样不就足够了？
　　想得多，有什么好？只是给自己平添烦恼而已。”
　　幸村听完她的话，久久没说话。
　　然后他问：“那么南以后会怎么做？”
　　青山似乎没料到他问这个问题：“我？”
　　幸村说：“之前你不是说过自己想成为医生吗？说要救死扶伤什么的。”
　　这是去年平安夜的那天，两个人偶遇时，青山说过的话。
　　青山却一脸疑惑：“医生？诶，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她完全不记得似的摇头然后说：“如果我能活到那么一天的话，我宁愿背着背包四处去旅行，看遍天底下所有的帅哥！”
　　一抹温柔的微笑浮上了嘴角，青山就这样淡淡的对着天空微笑。
　　她不断的重复说：“如果，如果会有那么一天的话……”
　　对于别人来说，明明那么简单的梦想，对此刻的他们二人来说却无比的遥远。
　　他不能再打网球，而她剩下的日子已不多。
　　幸村觉得很难过。
　　为自己，也为青山。
　　于是他轻声问：青山，我能不能抱抱你？
　　青山没有拒绝。
　　病中的幸村表情中带着种让人想哭的寂寥。
　　幸村君，到头来，我们居然在彼此依靠。
　　可是就这样被他抱着，突然觉得很安心。
　　青山说：“幸村，你身上有种好闻的香味。”
　　幸村忍不住又收紧双臂，在她耳边低声说。
　　他说：“青山，如果有一天，你要背包去旅行，能不能让我也陪在你身边？”
　　青山在他的怀中轻轻点头。
　　“如果我会有那么一天的话，幸村，就一起去旅行吧。”

　　第十章（2）

　　天台的门被轻轻推开，又被轻轻关上。
　　在走廊上站了很久的慈郎，掏出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
　　“小景——派人来接我出院吧，我想回去了。”
　　这世界像是一个圆，努力了很久，结果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起点。
　　迹部的行动很迅速，没多久，他那辆高级轿车就停在了医院的门口。
　　慈郎住院的时候，行李带的并不多，现在也懒得收拾，胡乱的塞进迹部送的lv旅行包里，就丢给桦地送到车上，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