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手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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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落座，顾若昀说道：“容哥，苏砚，你们在这儿等会，我去打个电话。”



　　“快去快回，不然鹿容能把菜全吃了！”苏砚说道。



　　“你说啥？”“我说的有错吗？上次在我学校旁边那个餐厅……”



　　“哈哈，好的。”顾若昀笑道。



　　待顾若昀走后，苏砚对鹿容说道：“有什么想法？”



　　“什么‘什么想法’？”鹿容拿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就是那个叫小怡的姑娘。”苏砚道，“依你的经验，是‘脏东西’吗？”



　　鹿容摇摇头道：“没看见真人，不好说。”



　　苏砚又道：“那要是真的是……你打算怎么办？我的意思是，当着顾若昀的面干掉她，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不干掉她顾若昀那个傻子就得被干掉。”看到苏砚不善的眼神，鹿容只好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尽量委婉一点，行了吧？你别瞎琢磨了，指不定人家小姑娘就是个普通女孩！”



　　“可是我觉得那个小怡的经历如果属实，也太蹊跷了吧？这种事只在电视电影里见过……”



　　“聊什么呢？”



　　苏砚的话还没说完，顾若昀回到了位子上。



　　鹿容问道：“跟谁打电话呢？不会是那个小怡吧？”



　　顾若昀摇头道：“我倒是想！是我的一个好朋友，我让他也过来，一会儿就到。”



　　鹿容闻言皱眉，他有些不满地说道：“你怎么还叫外人来呢？”



　　顾若昀解释道：“容哥，我那个朋友最近不太顺，怎么说呢？好像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脸色天天都阴沉沉，我问他他也不说。这不你来了嘛，我寻思着让你顺道帮看看。”



　　鹿容一伸手，双指一搓道：“多看一个人，可得加钱。”



　　苏砚一把抓住鹿容的手，对顾若昀干笑道：“这个混蛋想钱想疯了，你别管他！”



　　顾若昀倒是知道鹿容什么德行，摆手道：“没事，应该的。”



　　这时，老板娘端着一盘盘菜上来了，鹿容看得眼睛都直了，三人也是饿了，菜一上，都顾不上再说话，一个个埋头狂吃，比谁吃得快。



　　没出二十分钟，一桌子菜就被三人消灭的干干净净。



　　鹿容打了个饱嗝，拍拍顾若昀到：“小伙子可以的嘛，这家的菜确实好吃！”



　　“我说吧？我吃遍了整个申城的大小饭店，就觉得这家好吃！”顾若昀笑着说。



　　苏砚摸着微涨的小肚子，不好意思地说道：“顾若昀，你朋友还没来，我们都吃完了，不太好吧？”



　　“没事，我和他经常来这吃，而且他吃过了……说曹操曹操到，他来了！”



　　随着顾若昀的说话，苏砚和鹿容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戴着眼镜，有些畏畏缩缩地男人站在门口，他穿着大了一号的旧西装，头发蓬乱，有些拘谨地向三人挥手。



　　“付城，过来坐！”顾若昀招呼道。



　　被称为付城的男人小步挪到桌边，桌子是四人座，鹿容和顾若昀坐一边，苏砚一个人坐一边。苏砚和鹿容都是坐在过道这边的，付城没地儿坐，站在桌边，也不说话，就那么干愣愣地站着。



　　苏砚恍惚了一下，立刻移到里面的座位上，对付城笑道：“付城？坐这儿。”



　　“谢谢。”付城低声道了谢，缓缓坐在座位上，背挺得很直，双手扶着桌边，嘴唇紧抿。



　　鹿容贴在顾若昀耳边道：“你这个朋友……是不是傻？”
第十九章　花谢花开：泣血花
　　“咳！”鹿容清了清嗓子，说道，“所以，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呢？”



　　经过顾若昀的介绍，付城已经和苏砚鹿容二人相识，得知了付城的来意，鹿容如上问道。



　　付城看着顾若昀，顾若昀熟练地安慰道：“你放心的说，容哥的本事大着呢！”



　　苏砚也附和道：“对，虽然他人混蛋，但是能耐还是有点的。”



　　啪叽。



　　鹿容将手里的一次性杯子捏扁了。



　　得到两个人的鼓励，付城总算是能说话了，他轻声道：“容……哥……我跟着若昀叫你容哥吧！”



　　“嗯，可以。”鹿容应允道。



　　“容哥，我最近，晚上总是会做噩梦，我明知道自己在做梦，但是却醒不过来。”付城的表情还是有些紧张，脸上汗津津地，“在梦里，我喘不过来气，也动不了，还梦见……”



　　付城的声音突然扬起，但似乎意识到什么，又把声音沉了下去。他低着头道：“……梦见……一些黑影……”



　　鹿容看着付城，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儿，从自己的挎包里拿出一沓黄纸，就是农村常见的，包水果的那种，随后又拿筷子沾了水，在黄纸上草草划拉了几笔，画了有十几张，待水痕干了，黄纸上就像什么也没画过一样。



　　“给！”鹿容把那十几张黄纸递给付城。



　　“这是……”付城接过来问。



　　“符。保你小命的符。”鹿容道。



　　顾若昀拿起一张“符”问道：“容哥，这上面什么也没有啊，用水写的真的管用吗？要不要找点公鸡血，黑狗血什么的？”



　　“你懂我懂？外行人别瞎指挥！”鹿容瞪了顾若昀一眼，对付城道，“你把这些符拿回去，贴在床头，可保你平安。”



　　付城如获至宝，将那些符收进怀里，连连拱手：“多谢容哥，多谢容哥！”



　　“小事。”鹿容淡淡一笑，又拿了个杯子倒水，一幅世外高人的做派。



　　付城又对顾若昀说道：“若昀，那我……先走了……”



　　“哦，行，我送你。”顾若昀站起身来。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走。”付城拒绝道。



　　他站起来，再次向鹿容道谢，然后缩着肩，一边缓步朝外走，一边小心呵护着怀里的东西，生怕来阵风把它吹走了。



　　苏砚见付城走远了，才说道：“那符……是不是遇到危险才会显形？”



　　鹿容呿了一声道：“显个屁形，我瞎画的。”



　　“什么？”顾若昀大惊，“容哥，你怎么能糊弄付城呢？”



　　“我糊弄他？是他糊弄我！”鹿容说道。



　　见顾若昀和苏砚不解，鹿容解释道：“让我驱魔，起码得把情况给我说清楚吧？付城说到自己的梦时，明显对我有所隐瞒。既然他自己作死，我也犯不着找麻烦。我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朋友？”



　　听鹿容这么说，顾若昀和苏砚回忆了一下，也发觉付城说到自己梦境的时候，语气确实不太自然。



　　顾若昀轻叹一声，说道：“付城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和我是初中同学，十年的交情，他变成现在这样，是在他叔叔死后的事情……”



　　“唉，不说了！”顾若昀摇摇头，似乎是要将繁乱的思绪从脑海中甩出来，“现在我自己也焦头烂额，也管不着他。我能做的都做了，等小怡的事情解决了，我再去找他谈谈吧！”



　　顾若昀结了账，三人重新驾着拉娜，朝顾若昀的家驶去。



　　顾若昀的母亲早亡，老顾找了个比自己小两轮的女人当顾若昀的小妈。这小妈和顾若昀年龄相仿，顾若昀哪受得了？所以顾若昀是独住，房子和老顾住的地方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毕竟是有钱人家，何况顾若昀家本来就是做房地产的，即使是独住，房子也小不了，二层小洋楼是起码的，即使加上鹿容和苏砚，空间也是绰绰有余。



　　苏砚一下车，看着装修考究的建筑，设计精美的小花园，心中暗暗感慨，资本主义水深火热！



　　想想自己当初身为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保研保博，也算是天之骄子了，可是跟顾若昀一比，那就是个升斗小民。



　　鹿容出乎意料地没有露出自己贪财的嘴脸，大概是因为他和顾若昀早有相识，对其富裕程度有一定的心理预期，小别墅什么的，自然是不足为奇了。



　　幸好没有一排女佣管家鞠躬说着“少爷您回来了”，不然苏砚真的要报警了。



　　顾若昀从口袋里拿出个小物件一按，别墅大门就自动打开，三人进了屋，苏砚又被大厅里的布置狠狠震了一下。



　　这次倒不是因为大厅装修多么豪华什么的，名贵家具也有，但不至于让苏砚惊得目瞪口呆，让他说不出话的，是挂满四面墙的大幅字画。



　　记得在顾若昀的办公室里，也有一个这种字画。



　　鹿容抖着嘴角道：“你在屋里挂这些玩意儿干吗？辟邪啊！”



　　顾若昀不满道：“容哥，你这话就不对了！这可都是我的作品，费了不少心血呢！”



　　“这些……都是你自己画的？字也是自己题的？”苏砚问。



　　“对啊，我最近几年迷上了国画和毛笔字，怎么样？还行吧！”顾若昀自豪地说。



　　苏砚僵硬地点点头，说道：“还……行。”



　　本来在办公室里就觉得那副字画哪来的，这么丑，没想到是最好看的一张了。苏砚暗道。



　　鹿容可不会给顾若昀面子，他说道：“我不管啊，你自己想瞎眼我管不着，反正我住在这儿的几天里，别让这些玩意儿出现在我的面前！哎呦妈呀，你们聊，我得去开电视看点美女洗洗眼！”



　　“容哥，你怎么这样！”顾若昀气道，不过鹿容的话他不敢不从，不仅是因为小时候鹿容对他的“摧残”，这不是还有求于人嘛！



　　苏砚帮手把所有的字画都卸下来，让顾若昀拿去收好后，两人来到会客厅，发现电视开着，鹿容却没坐在电视前。



　　顾若昀率先发现了他，告诉苏砚，鹿容在另一边的书房里。



　　来到书房，苏砚看到鹿容正站在窗台前，看着面前的东西出神。苏砚凑过去一看，是一盆花。



　　花盆小而精致，是唯一放在窗台上的装饰品。



　　说它是花，又不太准确，因为它只是一个花苞，尚未绽放。整个花苞包括叶和细长的茎都是血一样的红色，茎上有刺，形似玫瑰，但绝不是玫瑰。



　　顾若昀笑道：“是不是很漂亮？这是我出院的时候，小怡送我的。”



　　苏砚说道：“这红色确实很艳丽，是什么花？我不认识。”



　　顾若昀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查过很多资料，都没有这种花的记载。小怡送我花的时候，也只是嘱咐我让我两天浇一次水，没说别的多余的话。”



　　“可是很奇怪，”顾若昀摸着下巴疑惑道，“这花在我这儿也有一段时间了，却从没见它有过什么变化，更别说开花了！你说，它是不是多年生的，好几年才能开一次花的那种？”



　　“不是好几年开一次，是一辈子只开一次！”



　　一直沉默的鹿容突然开口说话，把苏砚和顾若昀吓了一跳。顾若昀问道：“容哥，你认识这种花？”



　　鹿容摇摇头，说道：“听师父提过一次而已。”



　　“那你给我们讲讲吧！”苏砚说道。



　　鹿容看着两人，缓缓说道：“我知道的也并不多，全靠师父不经意间说过的几句话。”



　　“这种花，名叫‘泣血花’。传说，有无数的痴男怨女在此花上留下血泪，染红了这朵花，‘泣血’由此得名。”鹿容道，“师父说，此花需细心呵护，很容易死。但即使悉心照料了，它一生也只开一次，开出的花，无比妖娆艳丽，世间名为‘美’，名为‘丽’之物，不过如此。泣血花在古时候有很多，不过到了近代，已经绝种，我也是第一次见。”



　　“当然了，我也只是猜测，到底是不是泣血花，我也不能完全确定。”鹿容又补充道。



　　顾若昀一幅学到了新知识的样子，他感叹道：“没想到小怡竟然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必须有所回报才行！”



　　“得了吧，你连人家的人都想拿下了，还在乎一朵花了？”鹿容不屑道。



　　苏砚仔细看着泣血花，不知为何，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苏砚此前从未听说过关于此花的传闻，更别说亲眼所见，这绝对是第一次。



　　“究竟……是什么让我感到熟悉呢？”苏砚苦苦思索着。



　　夜风吹来，泣血花随风轻轻摆动，像是在对苏砚点头致意。
第二十章　花谢花开：西宁二十八
　　一夜无话，在顾若昀这里，苏砚和鹿容都分到了一个单间，床软房大，二人都休息得很不错，早晨起来，精力充沛。



　　按照昨天的计划，顾若昀今天要带两人去找小怡。虽然小怡现在已经不理他了，但顾若昀无论如何都想要尝试尝试，希望以自己坚持不懈的毅力打动小怡。



　　还是驾驶着拉娜，三人来到小怡母女的花店，这家花店开在顾若昀的家与公司的必经之路上，顾若昀每天上下班都看得见，但若不是那次车祸，估计顾若昀这辈子都不会在这里停车。



　　顺带一提，顾若昀这几天都翘了班，公司的大小事务全部移交给了老顾。老顾还和鹿容通了电话，对韩老师没来表现出了极大的遗憾。



　　三人缩在车里，躲在一个拐角阴影位置，偷摸地看着花店门口忙活的女孩，跟三个尾随的变态怪蜀黍似的。



　　“那就是小怡。”顾若昀对两人说道。



　　鹿容点点头道：“身材不错，算你有眼光。”



　　苏砚问道：“顾若昀，你不是说她把自己锁在自己房间里，不肯见客吗？”



　　顾若昀有些尴尬地说道：“事实上，是‘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才把自己反锁起来，我不来的时候，她是正常工作的。”



　　“哦，照这么说，其实她对那天餐厅里发生的事也不是很在意，就那么回事。主要原因，其实还是为了躲你！”鹿容毫不留情地补了顾若昀一刀。



　　顾若昀无言以对，只能默认为的确如此。



　　“可能是她的身边总会发生不幸，有些麻木了吧。”苏砚为小怡说话道，“这不能成为说小怡不是好女孩的理由。”



　　“我没说她不是好女孩。”鹿容解释道，“我只是想说明顾若昀的把妹手段是多么的低级！”



　　顾若昀不服道：“容哥，你这话就不对了。不是我手段太低级，而是小怡洁身自好，不会轻易接受男人的邀约！”



　　“说白了还不是你约不到她！”鹿容说道。



　　“那你去！”顾若昀赌气道。



　　“我去就我去！小屁孩，看好了！哥给你表演一下，什么叫‘十步泡一妹，千里不留行’！”鹿容说着，下了车，朝花店走去。



　　“你说他能成功吗？”顾若昀问苏砚。



　　苏砚吧唧吧唧嘴，道：“难说，把妹的成功程度和脸皮的厚度其实是成正比的，鹿容的脸皮已经修炼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了。所以，你的妹子，危险啊……”



　　鹿容大大咧咧地走到花店门口，店里有两三个客人，一个颇有气质的中年妇人正在和客人交谈，想必就是那位独立分娩，生出小怡的英勇母亲了。



　　小怡在门口忙活着，她穿着淡黄色的上衣，白裤子，头发简单地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