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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古山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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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包庇杀人犯吗?”
“你又没有死,虽然被火烧伤了,可你不还挺有力气的吗?想致原于死地的你才是杀人犯!”
“你的男妾,可是会驱使那只鬼的妖怪呢。”
雪江用手指着桑叶。
“驱使鬼也好妖怪也罢,都无所谓。对我来说只要德马是德马就好。和你这种不着调的女人相比,我觉得德马可爱得多。”
原呆滞地看着二人。雪江把牙根咬得咯吱做响,拖着腿走出房间去了。亮一郎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关切地问坐在地上的德马“站得起来吗?”
“……我想不要紧。”
这么说是不想让他担心,不过边上的桑叶却喃喃地说道:“他的脚被烧伤了。”
亮一郎把不情愿着的德马衣服的下摆撩开,看到他从脚踝开始就烧得黑红的双足。
“这是怎么回事?”
“没能避开火……”
亮一郎这才发现德马周围的草席都烧焦了。
“谁干的?”
正在德马踌躇着要不要说的时候,亮一郎转身对着原吼道:
“是你吗?!”
看见原害怕的神情,德马连忙插话说:
“不是原先生,他是来帮我灭火的。”
但是亮一郎被激起的怒火并没有消退。
“那你为什么要放任纵火呢?要是没有着火,德马就不会被烧伤了啊!”
像是配合着亮一郎的怒气一般,屋外电闪雷鸣。原却一句辩解的话也不说,两手交握,垂着脑袋。
亮一郎的话只说了半截,视线所向,是雪江的身影。她曾经离开过房间,现在回来了。咕噜一声,亮一郎咽了口唾液。这个女人手里握着菜刀。雪江高高举起菜刀,朝垂着脑袋的原冲了过来。
“原,快逃!”
亮一郎大吼道,一把抓起手边的桑叶,往原那边扔过去。原吓了一跳,为躲开桑叶而转身。
嗤——
菜刀擦过原的手腕扎进榻榻米。原哀叫着站起来,逃到房间一角。雪江咂了下嘴,拔出扎进榻榻米的菜刀,瞥了一眼在房间角落发抖的原,转向像在护着德马似的站着的亮一郎。
“亮一郎,请您快逃吧。”
德马用哭泣般的声音喊道。
“我怎么能扔下你!”
“我也会逃,会逃的。”
“烧伤的脚能走么!”
亮一郎拿起身旁烧了一半的灯,是打算用它对抗菜刀吧。雪江力气很大。在院子里被抓住还有被掐住脖子的时候都亲身体会过。一想到万一亮一郎受伤或是被杀了……德马大惊失色。那样的话就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要消灭雪江了。
两人间的距离一点点逼近,雪江先冲向亮一郎。亮一郎用灯挡住了她,却被雪江强大的力道压得步步后退。
“哇啊啊啊啊!”
蹲在房间一角的原冲过来,从背后紧紧抱住雪江的腹部。亮一郎冲向站不稳的雪江想夺过菜刀,却反被打倒。桑叶也用前腿跳过来,咬雪江的头,却被打了下来。抱住她的腰的原也被她挣开。
雪江又向坐下的亮一郎袭来。德马站起身跑了过来。脚下的皮一点点剥落,像走在针尖上一样剧痛,但这种事已经顾不上了。德马扑到雪江的右手边,却被她轻松挥开,重重地摔在榻榻米上。
“德马!”
亮一郎冲过来,像要保护德马似的盖住他的身体。
“亮……亮一郎。”
德马在男人身下挣扎。
“不、不要。请快点逃吧,亮一郎。”
被砍到的话支撑不了多久。正是知道这一点,亮一郎才挡住自己。
“请不要管我。逃吧,逃吧……”
德马击打着挡住自己的亮一郎的胸口。要是保护自己的亮一郎被砍伤了,要是死了……光是想象出那个瞬间,心情就变得奇怪起来。
“你还真是很宠这个男妾啊。”
头上传来雪江的笑声。
“一个一个地送你们归西。”
越过亮一郎的肩头,德马看到雪江举起菜刀。像要守护德马似的,亮一郎的手指紧紧地抱住德马的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片昏暗中,雪江的哀嚎几乎和轰鸣的雷声同时响起。雷似乎落在附近,咚的一声,房子也随之晃了晃。雪江手握着菜刀像石头一样定住,咣的一声仰面倒下。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亮一郎回过头,小心翼翼地走近倒下的雪江。雪江猛地睁开眼睛,嘴也半张着,人偶似的不再动弹。
“死……死了吗?发生了什么?”
三个人眼看着雪江像被空气吸收了似的,一下子消失了。扑簌簌的声音之后,剩下的只有白色的和服衬衣,以及裹住全身的绷带。
“莫名其妙!”
亮一郎抓着头。
“我看到的是幻影吗?那女人是什么东西?原,给我解释清楚。”
难不成……德马想。像幼儿一样四肢着地爬过去,打开拉门。亮一郎走过来问:“你在做什么?”
“请把套窗打开。”
带壁龛的六叠大的和室面对着院子。套窗一打开,德马轻轻地叹了口气。原从德马的背后看过来,“啊”的低叫一声。
“山茶树……”
雷落在开满花的山茶树上,把树干完全劈成两半。尽管下着雨,那裂缝中仍冒出袅袅白烟。
德马双脚脚心都烧伤脱皮,完全没法走路。
“这么晚了会很麻烦医生。我明天早上去也没关系。”
德马说道,亮一郎却充耳不闻,在仍然隆隆作响的夜空下,一言不发地背着德马走。下个不停的雨打在德马紧握的油纸伞上,发出噼哩啪啦的声音。
尽管是大半夜,亮一郎仍毫不在乎地把医生家的门敲得咚咚响。
医生说了脚并不会因为烧伤而坏掉或是断掉,但双脚的情况很不好。一边揉着朦胧睡眼一边涂药并包上绷带,老医生也抱怨说“真是苦了你了”。付完医药费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了。天快亮了叫不到车,亮一郎只好背着德马一直走回租的房子。
“很重吧。实在抱歉。”
德马道了歉,亮一郎并没有回话。他在发怒这个事实通过紧贴的背后穿过来,德马觉得十分难堪。
亮一郎拿出钥匙打开门,隔壁屋亮了起来。手里拿着煤油灯,千枝身穿和服内衫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
“老师,您找到阿德了啊。”
“嗯。”
“太好了”,千枝抚着心口。
“老师啊,说着‘德马不见了,德马不见了’大闹,好可怕哦。问了才知道是没有回家。我说就算是猫也会偶尔想去稍微散散步,在家等着就会回来了,可老师不信。渐渐地连我都开始着急,担心天亮以后河里会不会漂着阿德的尸体什么的。”
“抱歉让你担心了。”
德马在亮一郎的背上微微低头。千枝的视线突然投向德马的脚。
“阿德,你的脚怎么了?”
“啊,那个没什么。”
“这个笨蛋差点没烧死!”
怒吼声把德马都吓了一跳,亮一郎走进房里。
“亮一郎,不要那么说。千枝小姐也是因为担心才出来的……”
仍然得不到回答,德马被带到二楼,面对着床坐下。亮一郎明显在生气,却对自己动作很温柔。
男人连自己的换洗衣服都还没拿出来,却拉开衣柜拿出换洗的和服放下。德马把湿了又干的和服换了下来。亮一郎一直盯着德马换衣服,在德马系完腰带的同时大声说道:“你这个白痴!”
“烧伤的女人发疯,像烟一样消失,这都是怎么回事?给我解释清楚!”
被毫不留情地怒吼,德马背上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
德马深深地低下头,却招来更大的怒吼:“没让你跟我道歉。是叫你把那些解释清楚!”
德马把目前为止的事情经过依次道来——问过千枝后知道雪江是山茶花妖、想消灭她反被抓住还差点被烧死,以及山茶花妖大概是被落雷劈死等等。
还以为说了理由就能够被接受,亮一郎却刚一听完就火冒三丈。
“为什么要一个人做这些!”
无论说什么只会被骂,德马连回答都不敢。
“想做什么之前为什么都不找我商量?”
“亮一郎要做研究,这种事去麻烦你,会影响你的。”
“原是我带的学生。说到底这是我的事情。可你却想都不想就一个人行动,差点被妖怪害死不是么。”
被说成是想都不想,德马也有点生气了。
“我不是一个人。还有鬼……桑叶。”
“桑叶就是那只派不上任何用场的蠢猫吗?”
“它不是猫。本来是鬼的样子,变化成猫而已。”
“是鬼是猫都无所谓。重点是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
一直以来亮一郎被桑叶救了不知多少次,但眼下不是说这话的场合。接下来就是亮一郎的独角戏,一个人这样那样地挨个数落,最后连小时候鸡毛蒜皮的事情都刨根问底地挖出来责备德马。
德马知道是自己不对,给他添了麻烦还让他担心。虽然在反省,但这种耳熟的责备没完没了,就开始犯困。夜空已经开始发白,德马忍不住打了个小哈欠。
“你在听我说话吗!”
德马捂住嘴直起腰。亮一郎悲伤的眼神看着自己,德马道歉说“对不起”。
亮一郎什么都不说了。一言不发地坐在德马旁边,两肘支在膝盖上抱住头。
“我的说教很烦吗?”
“啊……不是,我很高兴地在听。”
“我对你一次又一次发脾气,是不希望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你为我着想我很高兴,但你不能因此而受伤。”
亮一郎抬起头。
“我的亲人只有你了。”
亮一郎用大拇指轻轻地抚摸德马的脸颊。
“我不会结婚,也不会有孩子。所以只要有你就够了。要是连你也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看不下去那悲伤的表情,德马垂下眼睛。
“我会诅咒这人世间,整天以泪洗面哦。”
下巴被抬起来接吻。
“别丢下我一个人。”
哀伤的感觉一波一波地袭击德马的胸口。年幼丧母的可怜的孩子。德马比谁都清楚,他爱哭、爱撒娇又容易寂寞。而自己恐怕让这个一辈子至爱的男人担心得要死。
“真的,真的很抱歉。”
德马深深地低下头。喜悦、悲伤还有满溢的爱意令他独自流下了眼泪。
“我才想哭呢。”
亮一郎抚摸着德马的眼角低声说道。
山茶花骚乱事件第二天,原拿着高级蛋糕来探望德马。德马在床上支起半个身子,亮一郎拿了把椅子在旁边坐着。
原把蛋糕递给德马,退后三步,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这次……实在对不起。”
“原,请别这样,请把头抬起来。”
“不,请让我谢罪。是德马救了我一命。如果我没有从雪江那里解脱出来,现在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会被那个山茶花妖女吸干至死吧。”
靠在椅背上,亮一郎不客气地说。
“亮一郎!”
德马大窘,原却一本正经地低语“不,正如老师所说”。
“直到前天我都在乱来。每个晚上……真是羞耻……只想着和雪江亲热。”
“据说山茶花妖情欲特别强。没办法。”
缩着身体一个劲地道歉的原很是可怜,德马安慰道。
“就算欲望强,她的美色对我和德马几乎没用哦。”
“那是……”原说了一半住了口。原知道德马和亮一郎之间的关系。对女性不感兴趣的话,女人的魅力也不管用……本想这么说,明智的原吞掉下半句,说“那是因为我的心灵比较软弱”。
原指的是五月底,从相熟的花匠那里买那株山茶树的事情。花匠知道原在研究植物,告诉他有棵很珍贵的山茶树。听说是全年开花的山茶,原说着“没见过那种山茶花”一笑了之,但在花匠的热情之下买了下来。
花匠搬来的山茶花很棒,但却并不开花。心想果然是花匠信口开河,因为喜欢山茶花,原便把花种在院子正中间。第二天雪江就上门说想做住家的女佣。山茶树开花,是在和雪江共赴巫山云雨后的第二天。
睡到快中午才起来,原走进院子,一直连花苞都不见的山茶开了五朵花。心想随山茶种类的不同也有很晚才开花的,大概就是那个品种吧,花却随后每天都持续开放,直到七月都没有结束的趋势。
原激动地想这也许是新品种,但此时心里升起了贪念,如果告诉了教授,山茶立刻会迁往校内研究。即使是原发现的,研究成果也肯定会归教授。既然如此,原就决定自己研究这株山茶。庆幸的是,虽然山茶树很高大,但被沿着围墙种植的樱树还有木芙蓉遮住,从外面几乎看不到,并没有被马路上的人发现过。
自从有了山茶,原就开始避免别人来家里。因为客人要是看到了整年开放的山茶,说不定会因为过于珍稀而传到教授耳里,那样就没法独自研究了。
避开别人是为了给花保密,更重要的是不想让熟人看到雪江。雪江是魅力四射的女人,妖艳而又温柔。原在女人方面很青涩,雪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一开始,他无法相信这么美丽的女人会和自己这样学生气的人在一起。并非风度翩翩,又手无缚鸡之力。对自己没有信心的原唯恐雪江被别的男人抢走。
雪江性欲之强加剧了原的不安。淫乱的雪江在家里时经常求欢。原起先还喜不自胜地满足她,渐渐地交欢变得痛苦起来。虽然喜欢雪江,但精力和体力都开始跟不上了。
当原开始无法回应她的要求,雪江就露出十分不满的表情。连一个喜欢的女人都满足不了,实在难过。原便开始给她自己之外的东西——罕见的发梳、簪子,昂贵的和服加上腰带。礼物能一定程度上取悦她,但最令她高兴的还是云雨巫山。
欢爱的次数减少了,原对雪江的爱意并没有变化,但雪江不一样,家里开始经常空着。原很在意,跟在雪江后面,发现她和不认识的男人进了荞麦面店。原走进店里,在二楼把正要和男人亲热的雪江强行带回家。
原责备她的不忠,雪江便老实地说身体很寂寞。尽可能地和她做,可原的身体是有极限的。渐渐地原对雪江无法自拔,同时对学业的兴趣也淡薄下来。就是这时,原想要她做名副其实的妻子,心想即使是性欲很强、离不了男人的雪江,做了妻子之后也就能安定下来了吧。
“那棵被雷劈到的山茶……雪江,被连根拔起在寺里烧掉了。”
原感慨万分地叹口气。
“真是不可思议啊。我很喜欢雪江,可回想起来却好像远远地、云山雾罩似的有些看不清楚。也许那个时候我真的有些奇怪。”
“真是的。”
亮一郎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说道。
“我说了那女人不行,你压根不停。要是乖乖听我的话,德马也不用受伤就能解决问题了。”
“对不起。”
每说一句,原就可怜地把头磕得像鸡啄米。
“亮一郎,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紧紧地皱起眉头,亮一郎从椅子上站起来,把手贴上德马的额头。
“发烧了吗?脸好红。”
“不要紧。医生也说了,可能会发烧两三天。”
不行,亮一郎大声说,把德马塞进床上的棉被里。年幼时亮一郎容易生病,德马拼命地阻止他离开棉被,如今立场反过来了。
大概是见德马老实躺下,满意了,坐在床上的亮一郎像拍孩子似的轻轻拍着棉被的胸口部位。
“对了,原,你的女佣怎么办?有人替那个妖怪吧。”
面对亮一郎有些坏心眼的询问,原摇摇头。
“我已经受够了女人。暂时连她们的脸都不想看到。”
“那做饭洗衣怎么办?”
“饭在外面吃就行了。衣服……总有办法的。女人啊,连走不稳路的老太婆都不行。总好像要被她们强迫似的……”
“原,雪江只是碰巧是妖怪而已哦。”
“唉,你的运气还真差。选中妖怪跟中头彩差不多困难。”
原口气悲怆,可亮一郎仍毫不在意地开他玩笑。德马像在提醒似的轻敲亮一郎的膝盖。
“我要不是这个样子,就可以过去帮忙了。”
怎怎怎怎么敢当……原往后退。
“以后不会再给德马先生添麻烦了。”
“真够可以的。对了德马,你不是还要照顾我么。”
亮一郎十分骄傲地说道,德马微微愣了一下,但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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