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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未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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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房间里；他说：〃萌萌；你的好只有我能体会。〃
她真有他说的那么好吗？那天她让自己成了他的女人；他说萌萌；你的好只有我能体会。他来回地重复着这句话；他低沉的声音使她陶醉；他笨拙的样子让她回味。
林萌萌离开刘然家的小区时天已经黑了；她回到自家的巷子里；看见她妈正站在门口等她。以前刘然经常在她家的巷子里进进出出；邻居们都知道那个白白净净文质彬彬的男生是林萌萌的男朋友；他们经常说那个戴眼镜的男生和林萌萌简直是天生的一对。每次他俩从巷子里亲热地走过时都能看到邻居们羡慕的注视。
她妈说刘然不是走了吗；你怎么还回来这么晚？
林萌萌说她上街去了。
她妈知道她心里很难过；她说以前她爸经常到外地去施工；每次走；她都难过好几天；可后来就习惯了。
林萌萌想她也会习惯的。
刘然走后的当天；林萌萌就收到了他发来的e…mail。他说本来火车一开他就想给她写信；可是他妈总是没完没了地跟他絮叨；使他没写成；他请她原谅。他特别想她；虽然有他妈在身边；他还是想她；说实在的他很烦她妈。每次当他全部身心地思念她时；他妈就过来打搅他；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来到一个新的城市不习惯；还是水土不服。她真烦人。他说那天刁玲竟然去车站接了他；刁玲的头发早已长成了披肩的长发；他几乎没有认出她来；她完全变了；既美丽又热情；刘然说他在信上夸刁玲；希望她不要生气；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一下刁玲现在的样子；她也好几年没见过刁玲了；肯定很想知道她的情况。
刘然在这封信里用了五页篇幅叙述着他对林萌萌的思念。刘然的第一封信林萌萌读了很多遍；一有时间她就打开电脑读一读。她也给他回了e…mail；她问他什么时候能去北京陪他；现在她特别孤独；虽然这座城市里有着几百万的人口；但她却觉得这是一座空城；这座城市里没有了刘然；对于她来说它就是一座空城。刘然回信说让她不要着急；他也和她一样被孤独和思念折磨着；他会在条件成熟后尽快让她去北京的。
那段日子里林萌萌和刘然就象疯了一样互相写着信。林萌萌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刘然的e…mail。刘然说以前他看见有的文章中说每一个恋爱中的人都能成为诗人；当时他还不相信；现在他相信了；他说因为给她写信；他竟然爱上了诗歌；他经常找来一些诗痴痴地读着；在他给她写信时；总有诗一般的灵感摒发出来；有时他在信中附一首他写的小诗；他说不许林萌萌笑话他；他的诗只有她一个读者。
林萌萌第一次发现原来刘然身上也有文学天赋；也许正象有些人说的那样；人人都是诗人；只不过有的人没有得到发挥的机会。
林萌萌虽然很希望每天都能读到他的信；但她还是在回信中告诉他不要把精力都放在写信上；免得耽误了学习。他接到她这封信后；他说他同意的观点；他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信肯定会越来越少；但他们的感情依旧。
有一次刘然给林萌萌寄来了他的照片；他说那天刁玲拿了一个相机来；硬把他拉到校园里去照相；他说你看；我的样子还很帅吧。
在林萌萌看来他的每一张照片都很帅；但是她不喜欢这相片是刁玲拍的。也许刁玲还在偷偷地欣赏着刘然的帅；其实；刁玲比她幸运； 刁玲能见到真实的刘然；而她只有看看相片的资格。一想到这些林萌萌就想马上到北京去；但只不过是想想而已；她相信刘然肯定会在恰当的时候向她发出邀请的。她在给刘然打电话时，总是叮嘱他不要和刁玲走得太近，以免旧情复燃。刘然总是说，你放心吧，人家刁玲现在是有男朋友的人，怎么会再和他有感情上的事情。
一晃半年过去了；林萌萌和刘然的信已写得不那么勤了；最近的一封信中；刘然说刁玲要回来探亲；他给林萌萌买了几本书；让刁玲带回来。
那天刁玲直接来到了林萌萌的宿舍；她的确变化很大；给人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她把刘然给林萌萌买的书交给了林萌萌；林萌萌一看全是她喜欢的；她说刘然太了解我了；知道我喜欢什么书。
刁玲又拿出一枚精致的胸针来；她说这是她送给她的。这胸针林萌萌也喜欢；她当时就把它别在了身上；刁玲说太好看了。
那年当林萌萌给刁玲那笔钱时曾和刁玲有过一纸协议，协议上写着刁玲收到这笔钱后，就再也不许与刘然有任何感情纠葛。林萌萌认为刁玲是一个重义气的人，她相信刁玲不会再勾引刘然了。
刁玲说刘然特别用功；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书；有时她去叫他；让他到外面呼吸点新鲜空气；他却总是拒绝她。
从刘然的信及刁玲的言谈中；林萌萌能猜出他们来往很频繁；他们好象经常见面；林萌萌很担心他们在频繁的交往中会再次撞出爱情的火花来；也许已经撞出来了；他们正背着她恋爱。林萌萌虽然觉得自己疑心太重了；但她仍然觉得自己的猜想有些道理。虽然刁玲拿了那笔后，向她发过誓再也不打刘然的主意了，但远隔千山万水，林萌萌怎么能控制住他们发展爱情。
那天刁玲给林萌萌讲了一些刘然的事情；她说刘然有时怪怪的；有时又很幽默。
林萌萌不明白她说的怪怪的是什么意思；刘然怪吗？她没看出来。她说刘然有时很幽默；这林萌萌也不知道；刘然跟她在一起时很少幽默；看来刘然还有很多别的特点；没有对她暴露过；而他却对刁玲暴露了；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林萌萌和刁玲坐在一起谈论了一些关于人生和命运的话题；刁玲说命运是无法预测的；她总是走一步看一步；虽然在北京的生活很快乐；但她仍然有很多苦恼。林萌萌问她有什么苦恼。她没有回答林萌萌；她深深地看着林萌萌；她问她有没有苦恼。林萌萌淡淡地笑了一下；〃都是世间的凡人；哪有没有烦恼的；我都习惯了；苦恼是生活的一种；它会使我们的日子繁荣起来。〃
然后刁玲问林萌萌有没有东西要给刘然带；她过几天就要回去。林萌萌没什么可带的；前几天刚给刘然寄了钱。
刁玲走了几天后；林萌萌发现杨小阳总用怪怪的眼光看她；他好象有什么事要跟她说；却又总是没说。林萌萌用双手拄着下颏猜测着他的怪看；她想也许是刁玲跟他说了什么；才使他对她看来看去。 刁玲能跟他说什么呢；也许是刘然出了事；最近刘然给她的电话越来越少了；并且总是叮嘱她不要给他寄钱了；她想她是能够从刘然的冷淡中悟出一些变化的；只不过她不愿承认自己的直觉罢了。
中午吃饭时杨小阳坐在了林萌萌的身边；他直接了当地说刘然可能变心了。他说刁玲这次回来找他谈过；刁玲说她又与刘然和好了，让他把这件事想办法通知到她。她还到刘然家去了好几次；刘然他母亲还给刁玲买了几件衣服； 据说刘然他母亲已把刁玲当成她未来的儿媳妇了。听了杨小阳的话后，林萌萌差点昏了过去。
杨小阳向林萌萌汇报完这些后；端着饭盒悄悄地走了。林萌萌望着他的背影；她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杨小阳刚才跟她说的那些话都是玩笑。她边吃饭边象阿Q那样安慰着自己。她的头很痛；她恨杨小阳；她相信杨小阳说的全是真的；他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了她；她恨他。
她象疯子一样跑回了宿舍，她扑向电话，急急地拔着刘然的号码，她要让他告诉自己，杨小阳说的全是假话。电话打通后；接电话的人不是刘然；那人说刘然把手机拉宿舍了。她跟接电话的人说她是刘然的姐姐；那个人立刻告诉她说刘然跟他的女朋友刁玲出去了。听了对方这样的回答后林萌萌又差点昏过去；她真想告诉接电话的人她就是刘然的女朋友。本来她想问一问刘然和刁玲恋爱多长时间了；但因气愤使她说话时有点结结巴巴；对方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只好把电话挂了。
刘然和刁玲真的恋爱了；林萌萌绝望地靠在那里；用手扶住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下去。她恨刁玲。
林萌萌满心悲愤地开始给刘然写信；她让他给她解释这是为什么？她在信上象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妇女那样对他哭诉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她骂他没良心；甚至骂他是陈世美。
在她等待刘然回信的日子里；她整天都在烦燥不安。然而刘然并没有给她回信；她知道他是觉得无法向她解释才迟迟没有回信的，她于是又给他写了第二封信第三封信。她我多次给他打电话；但他故意不接她的电话；后来他的回信终于来了；她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子邮箱；他的信是这样写的：
萌萌：
接连收到了你的三封e…mail；我知道你现在特别痛苦；这痛苦都是我强加于你的；本来我们分别；对你已是一个打击；现在又发生了这件事；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说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也丝毫不能减轻你的痛苦；我向你承认；我变心了；我确实和刁玲相爱了。
现在我竟然有一个奇怪的感觉；我虽然又爱上了刁玲；但我仍然也还爱着你。你们两个人都是我所喜欢的；爱情不能两全；我只能在你俩之间选择一个；我曾经想放弃选择；离开你也离开她；可是我做不到；我离她这么近；她每天都来找我；既便是我心里放弃了她；但行动上仍然做不到。我离你这么远；刚刚分别时的那种思念正在消逝；尤其刁玲出现后；我痛苦地发现；她在某些方面正在一点点地取代你；我早就想告诉你；却又难于启齿。
做为一个男人；面对着你和刁玲的追问；我不能不做出选择。我想我可能要选择刁玲了；这对于你太不公平太难以接受了。我知道你会受不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刁玲也和你一样；她甚至比你还要大胆还要执著；她说如果我放弃她；她就去死。我知道你也会这样对我说的；但你只是这样说说而已；你不会去死的。刁玲则不同；我想她会说到做到；如果她因为我而死；那这一生我就背上了深重的十字架；一生一世也不会再有什么快乐。
你在信中反复问我凭什么这么快又爱上了刁玲；当那天刁玲去火车站接我时；我承认我一看见她就有种眼前发亮的感觉；我妈也说刁玲好；她多次有意无意地为我俩的接近创造了机会。后来刁玲经常主动找我；我想既然是老乡；互相照顾一下没什么。当刁玲明显地向我求爱时；我马上把咱俩相爱三年的事讲了；她说一直认为林萌萌是一位可爱的女孩。有一次她说三年的爱情基础虽然牢固；但她有信心再重建一个基础。当时我想不管刁玲怎样进行爱情攻势我都不会动摇的；我爱你；任何力量都无法摧毁。但后来我发现我错了；应该说刁玲比你有手腕；她那双自信的眼睛告诉我；她要是做了；就一定能成功；她经常设好善意的圈套；让我不能自拨；从她身上我仿佛看到了你所没有的媚力。她向我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我被她吸引住了；这致命的吸引使我越陷越深。
有好几次刁玲在我的宿舍里不愿意走；她说她要住在我这里；也许是出于自私的心理；我同意了她的请求。有时我也忏悔；责怪自己不该这样放任感情。可是在刁玲面前；我总是变得毫无原则。刁玲多次让我向你挑明这件事；我却没有勇气；我承认；三年的感情基础；把你我牢牢地拴在了一起；让我告诉你；我背判了你；谈何容易。刁玲说那只好由她来告诉你了。
萌萌；即便是现在；我的心仍然没有归属；如果你现在来到我身边逼着我选择；我可能还会选择你；你别以为我现在正站在一个三角的顶端得意地享受；我的心是痛苦的；每次当我享用刁玲的感情时；我的内心深处都仿佛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哭泣。我知道你不想离开我；你想从刁玲的手中把我夺回去；你同时又因为我和刁玲有了这种感情而深深地怨恨我。
但不管怎样；我都希望你能清醒地考虑一下；事实上我是不值得你爱的；一个脚踩两只船的男人；厚颜无耻地说两个女子他都爱；他有什么权力去沾污女孩子对他纯真的爱。
萌萌；你说让我表态；如果你真让我表态的话；那我就告诉你；让你忘掉我；虽然这很难做到；但我还是坚持你忘掉我。其实你应该明白；我这样跟你说就等于表明我选择了刁玲 ；是的；如果你同意；我就这么选择了。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再商量。
刘然。
刘然明确地告诉林萌萌他选择了刁玲；林萌萌的泪水一次又一次地冲出了眼眶；她很绝望；谁说她不会去死；她是想死；她的脑子里充满了刘然和刁玲朗朗的笑声；他们笑得那么放肆；一次次地击昏了她的理智。刘然的心多恨呀；他丝毫都不顾及三年的情份；那么轻率地就让感情倾斜了；她恨他！她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设想着一万种报复刘然的方案。她想；为什么她要那么痴情呢。她如果聪明的话；应该在刘然走之前就预料到这些；那时她应该先下手；她应该先爱上别人；然后抛弃他；那样现在痛苦的就不是她了；而是他。
以前；刘然是那样害怕失去她；现在刁玲取代了她；他不再珍视她了；他把以前曾给过她的那些温情全都拿走了；去送给了刁玲。这时她仿佛看见了刁玲和孔宁胜利的笑脸；想到这；她的泪水又决堤一样涌了出来。
虽然她知道她再做努力也无法要回刘然的爱了；但她还是给刘然写了信；她告诉他她不同意他选择刁玲；如果他执意要抛弃她；她就去死。她这样给他写信；并不真是想去死；她只是吓唬他；让他心中有悔恨；让他与刁玲在一起时别那么轻松。但是刘然并没有给她回信；看来他并不怕她死；他倒是怕刁玲去死；她想他可能正每天和刁玲海誓山盟。她又接连给刘然写了好几封信；她或者告诉他她要去北京找他；或者告诉他她已决定去死了。
然而这些信没有得到一点回音；在那些日子里她总是彻夜难眠；这时她才知道；一个失恋中的人即无助又绝望。她相信她如果去北京是能把刘然夺回来的；她同时又想；如果她把他抢回来了；她们还能象以前那样相爱吗？肯定不能了。
她承认刁玲比她有魅力；她有好的家庭好的前程。而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她知道她自己是怎么回事；也许上帝能让她拥有了三年刘然；已是对她的厚爱了；她还去奢求什么？
想到这些；她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也许她应该知足了；让她在寂寞的时候回忆过去或者憧憬未来吧；这时；她劝自己尽快从失恋中走出来。
她没想到刁玲会给她写信；刁玲给她的信是中午送来的；刁玲复印了一些刘然写的日记；随信一同寄来了。刁玲说她写给刘然的那些信她都看了；她很同情她；她曾多次让刘然给她回信；刘然却因愧疚无从下笔；而迟迟没给她回信。她说她给她写这封信并没有让刘然知道；她写这封信的意思就是劝她忘掉刘然；因为刘然的心已不属于她了；她特意复印了几份刘然最近写下的日记； 刁玲说她看了这些日记后；肯定就会明白刘然现在的想法了。
刁玲说她想再夺回刘然的想法是很不现实的；她告诉林萌萌不要再对刘然抱什么幻想了；以免对她自己的伤害越来越深。
以下是刘然的几篇日记：
五月十日：
今天一大早刁玲就来了；她说她很不开心；我问她怎么了；她便哭了起来；她说林萌萌又来信了；信上说她要来北京；让我们给她一个说法。刁玲把林萌萌的信递给我；最近我经常收到林萌萌的信；她在信上连血带肉的控诉总使我胆颤心惊；本来我以前对她还有几分留恋；经她这么一折腾；我倒有些讨厌她了。我告诉刁玲以后林萌萌再来电子邮件时不要给我看了；我不想看她的信。为了向刁玲证明我的真诚；我当刁玲的面把林萌萌的邮件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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