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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仲夏没有雪-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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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先生……”
“厉先生……”
各式各样的话筒递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挖新闻。
墓园对面宽敞的停车场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楚莫白坐在后座,手肘撑在车窗边沿,透过暗色的车窗看着对面那两个被记者突袭的人,嘴角不由邪邪勾起,尤其是在看到那个男人面露不悦,笑意便更深一分。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老吴看着对面的情形,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最近频频出现在老宅里的厉子轩,不由有些担心。这么些年,楚家和厉家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厉家两兄弟现在明摆着是要分个你死我活,爷怎么要去趟这浑水呢。
“爷?”终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老吴恭敬地叫了楚莫白一声。不等他回答便继续说道:“这厉家两兄弟怕是要打起来了。”
“嗯。”随意地应了一声。楚莫白保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津津有味地观赏马路对面的好戏。厉景行的保镖已经将记者拦了下来,而厉景行则带着顾雪夏朝着停车场这边走来。
“听说昨天厉景行让人去砸了那个在医院猝死的男人的灵堂……”突然想起一事,老吴随口道。
闻言,楚莫白脸上的笑却一僵,抬头,“你刚说什么?”
“爷?”不解他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但还是开口继续,“我说厉景行派人砸了那个在医院猝死的男人的灵堂。爷,有什么问题吗?”
楚莫白猛地看向正在过马路的那两个人,安然无事,但在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瞄到马路的一头一辆汽车发疯般冲了过来!
顾雪夏被厉景行揽在怀里,身后的记者还在不停地追问,闪光灯“噼里啪啦”地闪个不停。男人的眉宇紧锁,很是不悦。顾雪夏一抬眼,不期然看到一辆车从厉景行的斜后方直直地开了过来。
呼吸一窒,心跳陡然漏掉!
“顾雪夏,小心!”楚莫白慌张地从车里冲了出来,朝着顾雪夏狂奔而去。
“小心!”看着那辆近在咫尺的车,顾雪夏下意识地将厉景行一把推开。
“咚——”全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雪夏!”厉景行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车撞上自己最爱的女人,几近崩溃,撕心裂肺。
“顾雪夏!”
“雪夏!?”厉景行从地上爬了起来,步履踉跄地走过去,跪在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人身边。看到那从她腿间缓缓漫开的鲜红,心像被片片凌迟。
“雪夏……”哽咽地唤着她,整个人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他不知道她伤得有多重,他不敢抱她,不敢碰她,甚至都不敢去试探她的气息!
“雪夏,你看看我……我求你看看我。我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雪夏……”泪,落在女人满是血迹的脸上,却晕不开浓稠的鲜血。
楚莫白站在一步之外的地方,面无表情,仿佛失了魂一般。
血,染了一地。
天,还是阴阴的,没有太阳。只是风凉得有些沁骨。
医院里的墙还是一如既往地白,白得让人心凉。
手术室外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穿着血迹斑斑的衬衣的男人。
厉景行就这么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双臂无力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头低垂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看到男人脸颊边绷得死紧的咬肌。
厉景行直直地盯着地板,耳边还隐约响起她说明天要一起去产检,而现在……她却在生死一线挣扎。一想到产检,痛得快死的心脏再一次剧烈地收缩着,卢卡斯的话一遍一遍地在脑子里回荡。
“老大,宝宝,保不住了。”简单明了的话语,没有给人任何可以侥幸期望的机会。
痛苦地闭上眼睛,凉透了指尖轻轻颤了颤,最后死死地攥成拳头。好像手里握的不是空气,而是某个人咽喉。
安静的ICU病房,只有各种维持生命的机器发出轻微的运转的声音。
大大的玻璃窗外站着一个男人,身上血迹斑斑的衬衣已经换下,还加了一件外套,只不过却穿反了,而当事人丝毫未觉,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身材高挑的外国男人慢慢走近,最后在厉景行身边站定,犹豫着开口:“老大?”
“……”意料之中的沉默。
“你叫我处理的人已经处理好了。”卢卡斯口中的“人”就是那个在医院跟顾雪夏有过一面之缘的赵东天的主治医生。
本来他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忙着前段时间老大交给他的事,今天早上却突然接到电话,说宝宝妈妈出了事,让他来医院。当场他把手上的事扔给下手就赶了过来,但是却还是没能保住老大的第一个孩子。
刚刚接到助手的电话,说事情已经办完了,想了想还是应该跟老大通报一声,哪怕,他现在完全没有心思管这些事。
“……”
卢卡斯也不再说话,转身看着病房里的人。
罗密欧曾说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那么,就请你坚强地活下去吧。不然,他真的无法想象老大以后会变成什么样。
两个人就这么并肩守在病房外,谁都没有说话。
卢卡斯没有说如果她熬不过今晚他也将束手无策;而厉景行也没问她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缄默是此刻唯一的安慰和支持。
……
厉氏集团的总裁办公室。
“嘭!”一声巨响。楚莫白不顾秘书和保全的阻拦,一脚踹开了厉子轩办公室的门。
厉子轩正坐在书桌前看文件,听到声音,不急不缓地抬起头,看到一脸怒色的楚莫白丝毫没有惊讶,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
“厉子轩!”楚莫白上前毫不客气地揪住厉子轩的衣领,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总裁!”秘书惊慌着要上前,保全也冲了进来。却因厉子轩一个手势齐齐止住。
厉子轩扬了扬手,然后直直地看着楚莫白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楚先生有点事情要谈。”
一群人犹疑片刻,最后还是全部退了出去。
“不知楚先生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话还没说完——
“咚!”拳头撞到肉里的闷响。
厉子轩被楚莫白一拳打了个趔趄,还好及时扶住了书桌才稳住了身形。口腔里满是甜腥味,厉子轩吸了吸气,脸颊随之陷了下去,然后毫不在意地将血全部咽了下去,面色不改地站直身体。
“楚先生这是何意?”眼神冷冷。
“谁让你动顾雪夏的?”眼睛微眯,幽蓝的眸色闪着深色,仿佛海啸来临的大海。
“我的目标是厉景行。但是,我和楚先生的协议里好像也没提到说不能动顾雪夏。”
闻言,楚莫白先是默然片刻,然后并没有发火反而勾唇一笑,“厉先生不愧是商人。”
“楚先生也把生意做得不错。”
“厉总裁过誉,从今往后还请多多指教。”咬了咬“指教”二字。
都是聪明人,厉子轩又怎么会听不懂他的话,直言:“楚先生现在是要临阵倒戈吗?只不过楚先生怕是忘了,顾雪夏出事也有您的一份功劳。”
“哼。”楚莫白轻笑一声。
“厉子轩,要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要挟我,那你也太不了解我楚莫白了。我们之间的合作,随便你说,你高兴告诉谁就告诉谁。但是如果你再敢把主意打到顾雪夏身上,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楚莫白做事的风格。”嘴角邪邪地勾起,甚是随意道。
说完不等厉子轩开口,楚莫白转身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留下一眼寒意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一扇门两个世界
凌晨一点多,医院里安静地掉根针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厉景行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神情晦涩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时不时地抬头看看病房里的女人。
顾雪夏感觉自己又回到那个熟悉的医院里了,只不过医院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有人吗?”有些小心翼翼地探问着,但是长长的走道上除了空荡的回音,什么也没有。
阳光很亮,医院的墙白得刺眼,抬眼望去都看不清东西。顾雪夏微微有些心慌地往前走,整个走道里全是她的脚步声,凌乱空洞得让人心慌,下意识地,她又加快了步伐。看到一个转角,顾雪夏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但是在看到转角那头站着的人之后,蓦然停下了脚步。
还是记忆中的那张脸,看着她的时候永远带着她不懂的厌恶和憎恨。
对面的人突然开口,咬牙切齿地说,“你怎么不去死!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出事的是我的女儿,而不是你!”
看着那个恨不得跑过来一把掐死她的女人,顾雪夏不由苦笑。
呵,看吧,这个女人永远知道怎么让自己痛不欲生。不用任何阴谋,不需要任何手段,简单几句话就可以让她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画面陡然一转,顾雪夏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墓园外的马路上,孤零零地。景行呢?下意识地想要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但还来得及抬头,身后传来一阵巨痛。
是车祸吗?因为是至亲的诅咒所以终究是逃不过吗?顾晓枫,如你所愿,开心了吧。
身体离地的瞬间她恍然听到景行在叫她。
“雪夏!”
那么悲恸,那么急切地在叫着她。
“雪夏!雪夏!你撑住!不要放弃!”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焦急的声音打破了凌晨医院里的宁静。
厉景行慌乱地抓住顾雪夏冰冷的手,“雪夏,你不可以这么残忍。求求你不要放弃!不许放弃!我不许!顾雪夏,你听到了吗?!”
“老大。”到手术室门口,卢卡斯拦下了厉景行,紧握的手被迫松开。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推进了那冰冷的手术室,离开了他的视线。
卢卡斯重重地拍拍两眼红得嗜血的男人的肩膀,一言不发快步跟了上去。没有承诺,没有保证,到了这一刻他们都知道情况已经到了最坏的境地。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门关上的那一刻,厉景行只觉得世界都安静了,唯独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心跳。
厉景行走到手术室门口,额头抵在厚重的门上,明明知道她根本听不见,但还是轻声道:“雪夏,我在这儿。等你出来,我就带你回家好不好……”说到最后,声音竟完全消失。
……
古朴的楚宅。
楚莫白懒懒地坐在二楼阳台的藤椅上,一只手搭在放在旁边高脚木桌上的红酒瓶上,另一手端着红酒慢悠悠地晃着,然后一饮而尽。酒瓶里的红酒已经快见底了。
“爷?”老吴走到楚莫白身边,微微弓着身体。
“天色不早了,早点歇着吧。”看着从厉氏集团回来就一直喝闷酒的楚莫白,担心地劝道。
“老吴。”楚莫白抬眼,看着远山,声音低低,仿佛自言自语,“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的有一个人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会背叛你?”
“……”老吴跟了楚莫白这么多年,也知道他的脾性,识趣地不答话。
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双眺望着远山的幽蓝眸子透着一丝不甘,一丝茫然,微微拧眉,“为什么不是我?”
顾雪夏,为什么那个会让你不顾一切的人不是我?
夜很静,只留下屋外树林里寒露滴落的声音。
……
像灌了水般,头重重地发疼。顾雪夏难过地慢慢地皱了皱眉头,意识一点点清醒,感觉阳光有些晃眼,想要睁眼,眼皮却沉得像铅,怎么也睁不开。
“雪夏?”在病床前守了五天的厉景行突然发现她睫毛轻轻颤了颤,握着她的手不由加重了一分力道,紧张不已地压低了声音叫着她的名字。
景行?又听见景行在叫她了,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
“嗯~”突如其来的阳光让她有些不适应,眼前一片白光,只能听到景行的声音,反复好几次才终于能看清东西了。
“雪夏!”
睁开眼第一个看到就是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眼神是熟悉的,但是深陷的眼眶是陌生的,细细的青茬是陌生的,憔悴得像个病人的脸色也是陌生的。
顾雪夏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他,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嘴唇动了动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厉景行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生怕是自己幻觉,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就消失了。
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失了往常熟悉的温度,止不住地轻颤,顾雪夏眨了眨有些涩的眼睛,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左眼滑落。
……
傍晚,寒冬的夕阳灿烂中带着一丝清冷,透过玻璃,落在顾雪夏的病床上。
卢卡斯为她做过全面检查,刚刚还吃了点东西,气色好了不少。厉景行坐在床边,安静地陪着她。好几次都想说话,但是顾忌她的身体,动了动嘴唇,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顾雪夏看他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头不由发紧。但是还是努力地牵出一丝浅笑,
“景行。”沙哑的嗓音。
“……嗯?”似是没想到她会说话,厉景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深吸一口气,“……宝宝……”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
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清晰地印在她脑子里。作为一个母亲,清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虽然现实痛不欲生,但是总该是要面对的。
“对不起……”男人喉头轻滚,哑声道。
控制不住地,顾雪夏叹了一口气。
出乎厉景行意料的,没有不能自已的恸哭,而是脸色平静地看着他。斟酌良久,才轻轻道:“……来年我们再努力吧,争取怀个双胞胎就好了。”
闻言,厉景行猛地别过脸,咬肌紧绷,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压抑不住心底的翻涌,低低道:“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说完也不等顾雪夏回答,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看着那匆忙离开的背影,女人脸上浅浅的笑意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轰然坍塌。
顾雪夏撑起身体,拔掉手背上的点滴,扶着旁边的柜子下了床。浅蓝色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有些大,空荡荡的。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弓着身子,脚步虚浮地往洗手间走去。
“咔哒”一声轻响,门被反锁上了。
“啪。”蓄满眼眶的泪悄然滚落,顾雪夏虚脱地靠在门板上,贝齿松开了快被咬出血的嘴唇。
“唔……”紧紧地捂着嘴,压抑地恸哭。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即将降临的孩子,就在产检的前一天、在他们都没来得及看他这一个月的成长的时候……没了。小腹的弧度消失了,失去了那份重量的身体好像漂浮悬空着,再找不到脚踏实地的感觉了。
“啊……”心像被细细的绳密密缠绕,然后勒成一小块一小块,鲜血淋漓。
“哗哗哗——”厉景行伸手接了水浇在自己脸上,终于冷静下来了。
粗略地擦擦,然后朝着顾雪夏的病房走去。
推开门,却发现病床上已经没了人影,点滴的针头垂在床边,还有药水不停滴落。厉景行一时慌了神,正要折身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洗手间那边传来细微的声音,毫不犹豫地走过去。
站在门口,正要敲门,抬起的手却在听清门那边压抑的痛哭声硬生生地僵在半空中。手攥成拳头,紧得咯咯作响,胸膛剧烈地起伏。
“雪夏。”
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
顾雪夏听到熟悉的声音,惊慌失措,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任凭眼泪在脸上不住地淌过。
“雪夏,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门那边安静一片。
顾雪夏坐在门边,蜷成小小地一团,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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