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象牙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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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你怎么不跟她聊会？”曹亚男也笑了。

　　“没这个心情。我都三个星期没上课了。”志心说道。“因为感情？”志心曾对曹亚男说起过司思思。“嗯。”志心点了点头。“你们分手了？”曹亚男说道。志心摇了摇头。“闹矛盾了吗？这也很正常啊，感情的事情难免磕磕碰碰的。”曹亚男说道。其实她也没什么恋爱经验，见多了倒是事实。志心还是摇头。

　　曹亚男很快就意识到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简单。于是她拉着志心进了校门，在湖边的石椅上坐了下来。

　　“我有点后悔。”志心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原本并不喜欢她。一开始，我就踏进了一个陷阱，一个自己设置的陷阱。我承认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是一心一意，或许是老天注定要惩罚我吧，我才会承受现在的痛苦。”

　　志心把发生的一切详细讲述了一遍。讲完了，他问道：“我该怎么办呢？”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根本就不喜欢你。”曹亚男说道。

　　“我也曾怀疑过她呀。可去年我们有过约会的呀，她主动约我的。难道这也证明不了她对我的感情？”志心的眼里一片茫然。

　　“你肯定她和别的男生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曹亚男说道。

　　“这个我无法肯定。但是我敢肯定她和那几个男生的交往仅限于友谊。”志心说道。

　　“友谊？据我所知，一个女孩子，在忙到没有时间陪自己喜欢的男孩时，是绝对不会有心情深更半夜陪着别的男孩的。志心，你把她想得太简单了。”曹亚男说道。

　　“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该怎么办呢？”志心无助的把头埋到了手臂里。

　　“离开她，忘记她。”曹亚男说道。

　　“或许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我应该对她多一些理解。”志心不忍心这样做。

　　“你对她了解得还不够吗？”曹亚男冷笑了几声，“或许她对你是有点感情，可她不会在乎你的感受，不愿意为你付出。至少，她是个意志力薄弱的人，经不起外界的诱惑。这样的女孩，即使拥有了，但终究有一天会伤你更深。志心，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去爱。”

　　曹亚男说，男孩子要以事业为重，感情的事情要拿得起放得下。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到了晚上。志心送曹亚男上了公交车。曹亚男仍然放心不下，她拉开车窗，喊道：“你必须离开她，越快越好！”

　　公交车碾着迷离的灯火呼啸而去。

　　然而，志心还是那么犹豫不决。“卢霞姐姐对她比较了解，我应该听听她的意见。”志心去了卢霞那里。

　　“司思思吗？我再了解不过了。她的行为举止很不检点，说好听点是花心，说难听点是*。她对什么样的男生都感兴趣，真的。”卢霞说道。

　　“和男孩子交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志心说道。

　　“可交往也有个尺度吧。她一点都不懂得自尊自爱。”卢霞说道。

　　“她为什么答应做我女朋友呢？”志心一脸疑惑。

　　“志心，你不知道，那些男生都是在寻开心而已，哪个对她动过真感情？志心，你就不要一意孤行了。从现在开始，和她断绝一切联系。”卢霞说道。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就这样结束忧伤的初恋吧。第二天一早，志心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往学子街走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下来，到处是大大小小的光斑。一阵微风拂过，光斑便闪动起来。

　　她不正像光斑那样捉摸不定吗？一切都该结束了，志心无比坚定的往目的地走去。在小店门口，卢霞正好站在门口。志心指了指礼品店，意思是说，我找她摊牌了，她在里面吗？

　　卢霞也朝里面努了努嘴，意思是说，你去吧，她在里面呢。

　　志心走进了礼品店。她还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埋头整理着账本。在志心的眼里，司思思已经变成了一个邻家小妹妹了。他看她的眼神，也没有了往日的柔情。

　　“自己照顾好自己。”志心笑着说，“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了，请多保重。”

　　两行热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好好的，为什么要分？”

　　“不要问为什么。”志心背转身准备离开。司思思拉住了他的衣角，说道：“别离开我好不好？”

　　他显得手足无措了。在她的眼泪面前，他再一次败下阵来。志心离开小店时候，他看见卢霞站在门口恶狠狠的瞪着他，像是要把他一口吞下去。

六　　一战成名
哭过之后，司思思并没有任何改变，每天晚上的约会雷打不动。心情苦闷的志心，把所有时间都耗在了篮球上面。一个月后，志心入选校队了。

　　这样的结局太让人难于理解了。在班级篮球队里，志心连替补都不是，他又怎么可能入选校队呢？

　　这并不是因为志心不愿意为班级效力。他曾多次申请加入班队，可每一次都卡在了夏雨风那里。夏雨风是班队的队长，掌管着用人大权。任凭志心磨破了嘴皮，夏雨风就是不给机会。所以志心连替补都算不上。

　　在当今的中国，只手遮天的事情可谓比比皆是。

　　志心入选校队之后，志心在班上受压制的事一夜之间就传开了。这样一来，夏雨风的名声传得飞快。突然之间，夏雨风成了班上最不受欢迎的人。

　　“队长，志心这水平能进校队？我看我都能进国家队了。”吴沟见了他总要讥讽几句。“是啊，志心这水平能进校队，那我就应该去打世界明星队了。”东北大个也不失时机的插上一句。

　　夏雨风真是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更让他难堪的是，最崇拜他的女生张雅丽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你不是说五班就你厉害吗？现在志心进校队了，你怎么连系队都进不了？”张雅丽这样问夏雨风。

　　夏雨风的脸都气青了。“教练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不信你可以去看看校队的比赛，志心肯定迟早都要被踢出来。”　夏雨风说道。

　　真是无巧不成书。时间仅仅过了两个星期，武汉的留学生组成了一个联队，上面挑战校队来了。比赛那天，夏雨风提前半个小时去了球场。这时候，观战的学生已经把球场围得水泄不通，球场边两米多高的栏杆上都坐满了人。

　　夏雨风踮起脚尖朝里一望，呀，黑色人种，白色人种，棕色人种，黄色人种，全都到齐了。

　　到哪里去观战呢？夏雨风围着圈子转了两圈都没找到地方。就在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背后有人叫他的名字。夏雨风回头一看，是张雅丽，她正坐在一个树杈向他招手呢。夏雨风这才注意到，所有的大树上都坐满了人。张雅丽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就相拥着坐着一对。

　　夏雨风一直都很喜欢张雅丽，可她一直都和他保持着距离。他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张雅丽是不可能和他同坐一个树杈的。他的头不由自主的低下了。

　　“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赶紧上来啊。”张雅丽喊道。

　　夏雨风心里一阵狂喜，他赶忙爬了上去。到了树上，他才发现这棵树原来有两个树杈，两个树杈有两米的高度差，刚才张雅丽坐在低处一个，就在他往上爬那会，张雅丽已经爬到了高处那个。

　　夏雨风不禁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又在暗暗庆幸：幸亏这棵树有两个树杈，否则张雅丽是绝对不会让他爬上来的。因为他和张雅丽还没发展到两人一个杈的程度。

　　在震耳的鼓乐声中，双方队员登场了。夏雨风搜索了一下，志心不在场上。他不由长舒了一口气。

　　比赛一开始就进入了焦灼状态，双方的比分紧紧咬在一起。半场结束，双方战成40：40。

　　比赛第三节开始了。志心还是没有出场。“志心怎么还没上呀？”张雅丽说道。“志心他水平不行，恐怕是没有机会了。”夏雨风不禁有些得意。

　　场上风云突变。第三节刚打了两分钟，校队主力中锋和留学生联队黑人中锋争抢篮板，校队中锋落到地上时没有站稳，摔在地上半天都没起来，被校医用担架抬了出去。第六分钟，校队主力控球后卫抽筋了，被迫离场。第八分钟，校队一名主力六次犯规，被罚出场外。趁着这个机会，留学生联队把校队打得没有还手之力。比赛第三节结束，校队落后18分。

　　“最后一节志心有上场机会了吧？”张雅丽说道。“也许有吧。反正都是要输的，谁上还不是一样？”夏雨风的心都凉了。

　　比赛最后一节开始了。果然不出夏雨风所料，所有还未露面的队员都登场了。

　　跳球了。留学生联队得球。棕色后卫一边运球一边观察着场上局势，却不料，志心闪到了他身后，断了球直往篮下冲。棕色后卫慌忙追了上去，死死抱住了他。

　　早在棕色后卫毛茸茸的大手还未碰到志心的时候，裁判的哨音就响了——裁判是中国人，他也是爱国的。

　　一片哄笑。

　　志心稳稳罚中两球。排山倒海的“加油”声又响了起来，一些正在往外走的人又急急忙忙回转身来。

　　“跑起来，注意接应！”“盯死11号，不要让他接球！”整个球场都可以听见志心的喊声。差距在慢慢缩小。没有人注意到鼓声、呐喊声是何时停止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关注着场上的局势。

　　比赛只剩下最后一分钟了，校队追到只差两分了。

　　由于比分领先，留学生联队在耐心的倒球，倒了*次，球到了白人大个手里。白人大个投中一个三分球。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39秒。5分的差距，看来校队输球是在所难免了。不过教练并没有放弃，他叫了暂停，布置了战术。

　　比赛重新开始，球快速发出。但是此时留学生联队已经布置好了防守，校队没有投篮机会。球在外面倒了十几次，依然没有出手机会。稍微懂点篮球的人都知道，校队24秒违例了。就在裁判的偏袒即将达到极限的时候，志心出手了。球进了，裁判示意进球有效。

　　留学生们无奈的耸了耸肩。

　　还有最后15秒，主动权还在留学生手里。只要把剩余的时间耗完，胜利就属于他们。

　　全场紧逼。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白人后面被逼得几乎传不出球了，这时耳边传来队友的声音：“Give！”白人后卫想都没想就把球传了出去。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是志心的伎俩，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志心已经箭一般的射了出去。

　　“突进去！”教练大声喊道。志心原本是想投三分的，教练一嚷，他不禁犹豫了一下。就在此时，两名防守队员冲了上来。志心起跳，出手。两个老外把志心掀翻在地。与此同时，球在篮筐上蹦了两蹦，最终还是掉进了篮筐。

　　裁判表都没看就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

　　全场沸腾了。狂热的球迷把队员们围在了中央。

　　张雅丽也不管夏雨风了。她从树上滑了下来，之后就扎进了人堆。　。。

七　擦肩而过
一夜之间，志心成为了英雄和偶像。然而，成名并未给他带来任何快乐，因为司思思没有一丝转变的迹象。离开了球场，他依然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寂寞。

　　英雄的肩膀，承载着太多的期望。这一次班级联赛，五班的学生都希望志心能够带领球队夺得冠军。但是志心的拒绝参赛却让他们彻底失望了。

　　幸亏还有夏雨风。他拼尽了全力，带领球队跌跌撞撞的杀进了四强。在半决赛中，五班却以一分之差败给了对手。许多人流下了伤心的泪水，所有人都把失败的原因归结为志心的缺席。一夜之间，志心成了五班的公敌。

　　其实志心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成名之前，他曾多次申请为班级效力，可都未能获得批准，后来，他就发誓：凡是五班的比赛，他一概不参加。

　　班里的半决赛输了那会，志心心里还乐开了花：夏雨风你不就是一个芝麻官吗？你怎么也用上官僚主义了？这一次，我看你怎么下台？

　　他万万没有想到同学们会把他当作公敌。万般苦闷中，志心去了湖边。此时正值夜晚，五光十色的灯火，幻化成扑朔迷离的倒影，让人感觉一切都是如此的缥缈和虚幻。

　　“你是志心吗？”背后传来一个女孩甜美的声音。志心回头一看，是个陌生女孩，不过他并不感到奇怪，自从他出名之后，常常都会有陌生人跟他打招呼。

　　“是啊，你是哪个系的？”志心说道。“我跟你一个系的呢，不过我和你的专业不同。我叫张雅丽，我看过你的比赛，你真的好棒哦。”女孩说道。“是吗？我只是运气好一点而已。”志心淡淡一笑。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呢，是在等女朋友吗？”张雅丽歪着头问道。

　　“我……我还没女朋友呢。”志心原本想说“她没有时间”的。可他转念一想，司思思是他女朋友吗？他什么时候拥有过她？他索性就说没有。

　　“哦，你是在看风景啊。我是来跳绳的。你和我一起跳好吗？”张雅丽说道。

　　志心不假思索的答应了。

　　两人玩得十分开心，临别的时候，张雅丽要了志心的电话号码。

　　此后他们常常都会聚在一起。张雅丽是个乐天派，和她在一起，志心总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很快，他们就发展到形影不离了。运动场、食堂、阶梯教室、图书馆，处处都可以见到他们的身影。

　　在一个周末的傍晚，志心和张雅丽肩并肩的走上了长江大堤。此时正是洪水爆发的季节，一眼望去，只见滔天的浊浪。

　　一个浪头掀来，整个江堤都仿佛晃动了起来。张雅丽吓得靠在了志心的肩膀。

　　志心轻轻的把她推开了。那一刻张雅丽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她喘着娇气，说道：“你……不喜欢我吗？”

　　“你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这么好，我当然喜欢你呀。只是……只是我暂时还不想谈女朋友。”志心这样说道。

　　回了宿舍，志心自己都觉得纳闷：当时的情况，自己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雅丽就非己莫属了。可自己为什么要拒绝她呢？

　　难道，他已经深深爱上了司思思，再也割舍不下？

　　就在志心犹豫不决的时候，张雅丽主动进攻了。志心摆出司思思那种模棱两可的态度，准备来个持久战。然而，张雅丽的忍耐很快达到了极限。

　　“你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张雅丽说道。

　　志心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他才艰难的吐出了这样一句：“我们做朋友吧。”

　　“对不起，我不能做你的朋友，因为我太喜欢你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了。”张雅丽说完转身就走。志心呆呆的看着她消失在走廊那头。

　　从那以后，志心变得神情恍惚甚至有些失去理智。忽然之间，他变得爱吃零食了，油炸、烧烤、酸辣，见什么吃什么。他仿佛整天都处在饥饿之中，一刻不吃东西就饿得发慌。

　　尽管如此，志心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了。

八　　吻别
财政上很快就要支撑不住了。仅有的一点意识告诉志心，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可是，这时候他的意志薄弱到了极点，路边小摊的老板冲他一笑，他就乖乖投降了。

　　志心向家里发出了一封告急信。很快，家里寄来了一笔钱。经济上的困境就算解除了。可是，这时候距离期末考试只剩下两个星期了。

　　根据学校规定，三门主课不及格将被勒令退学。目前，《机械制图》已经因为缺交作业过多而失去了考试资格。另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