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怨之山村旧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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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乐，这日天边刚刚泛起火烧云。同伴阿光便是在邻院呼喝起来“：小帅，黑仔、你俩快点的。”虽然仅仅一声简单的呼喝，但这便是让我犹如打了鸡血般的兴奋起来。莫要说什么最喜欢的《西游记》开始，吃饭什么的也全部抛却，在父母诧异的眼光中背起我的仿真ak就往外跑去，远行中依稀听到母亲呼唤注意安全的声响。却也不在意，大步流星的往集合地点跑去。

　　　　趁着天色尚早，瞧瞧这个的粗重弹弓，摸摸那个的古铜手枪，一切竟皆是为了上山做准备。毕竟人无年限之分。胸有军心。黑仔还未到，集合便有了7个人，旁边树叶呼呼啦啦的碰撞声响交杂着我们熙熙攘攘的嬉笑声音传得好远。偶有乘凉的年长者遇到我们不免嬉笑一番。多是一些捉到山鸡分些与我的话题。时间在慢慢消逝。耐心也在渐渐削减。还是阿光说道“：这黑仔莫非是今晚出不来了吧（家中因担心孩子在这山岭之间遇到危险，多是拒绝孩子们晚间外出）。算了，我们到他家去问问吧。“
65。新难自己的征程
　　　　听得阿光的建议，大家都高声应和，毕竟平日便是一起的玩伴，今日突然不在，倒是有些许不太适应。便是结伴往黑仔家中奔去，这一路上的笑乐不断，农家子弟之间多是闲聊些村间野趣。行乐与此。

　　　　黑仔家就住在离村口不远的磨坊口，门前三两棵大枣树，家门口摆放着一台老式的破旧石磨，台子已然残破的找不到了。黑仔的父亲老黑是村里出了名的闲汉。终日里除了搓牌下棋，便是山岭之间寻鸟捉兔，也因此大家伙多是喜欢到黑仔家去玩耍，家中几间破落的砖房孤零零的坐落在空地之中，邻里多是往村头搬迁了，因为老黑手中无闲钱，便是将搬家的事情搁置了下来。自然独自住在山岭之下。

　　　　这天的天气异常的沉闷，黑仔家中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连他父亲平日抽旱烟的吧嗒嘴响也不见了踪影，虽说心头有些不对，但是大家还是不疑有它，一边高声呼喊着黑仔的名字，一边愉悦的往几扇破烂的门板推开。屋内的情景与想象之中确实有着天翻地覆的差距，一进屋门刺鼻的中药味扑面而来。没有想象中的欢乐气氛，屋子里静悄悄的，几张破败的桌椅，一张木板撑起的旧床铺前，只有端着碗给在病床上颤颤巍巍的老黑喂饭的黑仔，大三伏天的，有些人早是光着膀子，却是见老黑裹在厚厚的几床棉被之中。大家一时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黑仔看到我们的到来也不搭话，只是偷偷的抹着泪。还是阿光快人快语“：黑叔，你这是怎么的了啊？”

　　　　这时候老黑才晃晃脑袋瞧了过来，苍白的面目犹如风中飘叶，话语出口，声音如同残破的旧风箱呼哧呼哧的。“：娃娃们来了啊，别站着都坐，叔叔没啥事，等下婶子回来，黑仔你就跟他们出去玩吧。”泪水在此刻如同崩溃的河堤一发不可收拾，父亲的话语犹如尖刀般刺向了他柔软的内心，眼泪成了此刻唯一的回应，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虽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大家伙的泪水都不经意的掉了下来，一群孩子往往是最易于被外界影响的。一时间屋子里哭声此起彼伏。这一阵阵哭豪的声音直接震动了村里村外的人，虽说黑叔一个劲的呼喝大家控制情绪，但是人性的敏感之处就在此处。外面开始熙熙攘攘的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往这边赶，并且越发的骚动起来。

　　　　人未到屋内便是听到阿光的奶奶三姑婆的呵斥，这位传统的小脚老太有着中国人最传统的观念，一身灰黑的粗布衣裤，竟然是奔走在了人群之间，进来瞧见阿光与我们这些孩子没事，便喘了几口大气。（当年村里村外恐吓孩子最有效的方法便是拍花子来了，老一辈的常常说，有很多乞丐专门走街串巷，不讨要食物专偷小孩）“：怎么回事，阿光过来，怎么了给奶奶说说。”后面各家各户的家长以及邻居都开始熙熙攘攘的往这边赶过来。村里村舍的邻里间的感情总是格外的亲切。虽说此地远在山岭之下，但护犊情深的亲人总会在第一时间赶到。三姑婆的这一问直接让阿光傻了眼，好家伙，这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可哭了这么久人都给哭过来了，好歹也得说点什么“：奶奶，我看到黑叔这样子我就想哭。”说罢了抱起三姑婆继续哇哇的哭了起来。

　　　　这下倒是轮到三姑婆脑门冒汗了，门后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这家问这家孩子的冷暖，那家问自家孩子的饱餐。我当时也是光棍，因为随着师傅山头见过的场面多了，自然不会短短的因为此事便是痛哭，反而越发的瞧着黑叔的面相不对劲。“：姑婆，黑叔印堂都黑了，双眼都血红血红的，会不会是撞见啥了？”三姑婆还没等我说完，先是将孩子们往身后一拽，叮嘱我道“：小帅，你先跟他们出去玩会儿，我问问便知道。”我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好奇心却还是驱使着我跟着姑婆走到床边，姑婆轻轻接过黑仔手中的碗勺。黑叔识趣的拍打下黑仔的手示意他站到一边。也许是三姑婆对于我也无心隐瞒，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便张口问道“：你可是又去那地方了？”“：嗯。”低沉的回应掺杂着几丝无奈。

　　　　我虽然有些许疑惑，但是内心里却是明白的知道。一切的因缘结果或许就是在三姑婆口中的那个地方。“：你糊涂啊，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你能去的，而且这些年我看你虽然吊儿郎当的，但好歹一直本分。你这不只是害了你自己，你还是坑了你家里人啊！”三姑婆莫名的激动，手指抖动飞快，口里喷出的唾沫几近要将人都淹没。我站在旁边却是分明看出她那种几许愤怒，几丝无奈。

　　　　“：我现在去准备准备，你快些收拾，等孩子娘回来了，招呼一声，你俩快些离开，躲个几年。孩子我帮你带着，若是平安无事，你再回来。”一番沉默之后，三姑婆做出了这番让人诧异的决定。旁边黑仔也是听得要让父母离开，哭嚎声再次响起，奇怪的是黑叔却是不再言语，沉重的点了点头，招呼黑仔过去，颤颤巍巍的坐直身子，对着三姑婆拜了三拜。抱着黑仔的脑袋低声的啜泣起来。

　　　　姑婆没有停留，一边嘱咐四周人群退散，一边赶着往门外走去，我有些疑惑，便是追上三姑婆“：姑婆，这黑叔到底是咋的了啊，你为啥让黑叔离开啊？”拽上姑婆的手，满是皱纹的胖嘟嘟的手掌此刻却是没了往日的粗糙，手心的湿润让我明显觉察出事情的不寻常。“：娃娃家家的，别管这些闲事，你家老祖可还是在青木山上？“不答话反而反问我，我只得悻悻的回答，太奶的事情我在四邻之间也有耳闻，就是不知道这次为何要惊动她？
66。玄武观
　　　　三姑婆的出场间接的导致了我们的不欢而散，原本想就此离开，却是听得三姑婆问起太奶，这叫我更是越发的好奇，整晚都是在好奇这所谓的地方，身在农家原本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窘境，还从未听说过什么地方进了就得快速离开。而且弄的自己人虚靡不振。

　　　　入夜漆黑的天空中映衬着三五点星光，虫鸣鸟叫的声响是那般的刺耳，今夜不无意外的我失眠了，意识却是不在存在于此，昏沉之间却是进入到一个梦境，在梦中我梦到了一条长长的的河流，波光闪烁，梦里的河流缓慢而亲切，耳畔欢声笑语一片，妇女孩子们都在河边嬉闹，整个心境犹如陶公之属“：桃花源”。之境地。整个和平的氛围让人向往。正如唐卢纶所写“：春雨夜不散梦中山亦阴。云中碧潭水路暗红花林。花水自深浅无人知古今。”笑意在面上浮现。

　　　　时间在此刻加速，一时间天翻地覆的改变，河流不再流动甚至减少，暴露出下方龟裂的河床，太阳越发炽烈的烧烤着大地，日子变的越发的难捱，我不断的试图去碰触，行走在路途之上的人们，却发现此刻我只能作为一名隐身的旁观者，手指从干涸的水桶穿过，耳畔尽是哭喊的声响，不晓得人间地狱与幸福天堂竟然是一念之隔。大地枯竭的速度仍然在继续，人们仍旧在寻找赖以过活的水源，生命诚可贵。越来越多的人们聚集到几近干涸的河流处，期望挖掘出一摊子泥水过活。生命在此地艰难的维持着。

　　　　作为一名生活在新中国萌阴下的人，我从未想过水源对于人们如此的重要，眼前一个个人们虚脱而死，滴水足以存人的话语在这里得到了验证。人们开始疯狂的在地下索取水源，打洞的日子开始，本就干涸的土地一下下的捅挖，衣衫褴褛的人们满身灰土，此刻却没有人在乎身体的干净，持续的挖掘。不晓得在我的眼前到底有多少次生离死别，泪水都几近干涸，人们一个个的干渴而死。

　　　　哀莫大于心死，望着孩子们一个个缺水而死，父母之悲伤感于天地，无数母亲开始空手刨抓土地，以期能获得救助。血液顺着手指渗入土地中，整个地区面临着最艰难的考验，无数老者走出家门扛着锄头背着箩筐，水源到底在何方？

　　　　日子一天天过去，死亡的人数也在逐步的扩张之中，没有任何征兆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上身*，松弛的皮肤紧紧的贴近骨头，嘴唇干裂的血液也不再流出。一锄头一锄头的挥舞着，仿佛如同机器般。渐渐的面色开始改变，从初始的面目麻木到后来的面露狂喜，下方的灰土渐渐的开始变的湿润起来，再一下，水源顺着泥土溢出，苍天有感于此情此景，竟是赐予了最甘甜的水露。这一下，有救了~！

　　　　随着水源的到来，我一直揪着的心也告一段落，没有任何的预兆，这场灾难发生的太过突然。不仅仅为活着的人庆幸，更是为死去的人默哀，只愿天下无悲哀。年轻人们开心的回家拿筒端盆，小孩子们老早就跑到跟前用小手捧起略带灰土的水往嘴里放，老人们早已跪下感激上天的恩赐。此刻的幸福就是劫后余生。也许是知道水源的到来，家中幸存的鸡犬开始躁动不安，鸡鸣犬吠之声不绝与耳，更有甚者更是瞧见几只黄鼠狼往山上奔去。脑子里忽然觉察出有些不对劲，但是却毫无头绪，这些事情完全无法阻挡这些劫后余生的人们的热情。

　　　　龟裂的河床在人们的欢呼声中渐渐崩裂，没有人瞧见这里的情况，一个巨大的坑洞出现在这条河床之上，慢慢的从里面攀爬出一只巨大的老龟，这只黑墨色乌龟满面皱纹与灰土，足有一幢房子般大小，身上原本缠绕的青苔已然粘在身上，巨大的嘴巴呼着气息，想来这一路上来没少费气力。随着这边的响动越来越大，人们也开始发觉这边的不对劲了。老龟呼哧着腥臊的气息往这边的水源处爬来，有些胆小者早早的往后跑了，年长者与几个青壮年试图阻挡一下老龟，拿着锋利的锄头往老龟身上丢去，连个印记都没有。恐惧在人群中弥漫，大家从未有过如此的绝望。

　　　　老龟慢慢的爬到水源的坑洞边上，每一下攀爬都让周围的人面上苍白了一些，直到到了洞口处，老龟直接趴在洞口，将洞口的水源口扩大，有些心存侥幸心理的人还不忘往前打上一桶水，却是被老龟一头顶出老远。眼见这最后一丝生命的水源也要被老龟夺取，有一位老者悲跄的呼喊起来，“：大家莫要忘了祖训，如今危难当头，抢水我们被老龟杀死，不抢水我们渴死。实在愧对先祖，如今我愿自裁祈命先祖，祝我等宗族存些枝节。”说罢手持镰刀自刎而死。血液在日光的照射下很快凝固，露出黑红的妖艳色彩。村民们听罢老者的话语，面上没有恐惧，平淡的观看着这一切，而人群之中又接连走出几名老者相继自杀而死，尸体堆叠在一起看的人心神慌乱但是自杀还未停止，人群中不断走出人来死去。。而那边的老龟丝毫没有受到这边的影响，依旧欢快的饮用着这强取豪夺的水源。

　　　　绝望的人群也不知自杀了多少生命，反正地上的血液硬是淹没了所有人的脚。尸体成排成排的倒下，终于天空一道白光降下，自天空飘下一张灰黄残破的符咒，笔直的飘在了老龟的背上，触动老龟的背上之时，老龟原本喝水的大嘴却是忽然从水源处伸出，对天嘶嚎一声，紧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老龟的背上开始生长出巨石，山土，开始有树木花草，并且越长越高越长越高，直到数百米，老龟早已不知被压倒地底何处了。很很的撕扯下身上的皮肉，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我知道仍旧在梦里，但是我仍旧被这次所谓的血祭感到震惊。莫非之前发现的凝血阵也是与这次的事件有关？而我这次的梦境到底真实存在过吗？
67。活跳尸现
　　　　睡梦中的一切如魇魔般缠绕于心间。迷糊间听到吵吵闹闹的声响，再回首，眼前已经是蒙蒙的鱼肚白，奶奶老早就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依稀听得三姑婆的声音，便是顺着屋子往外面走去，“：这次的事情麻烦了，还的老姨你出马去会会他。”虽然有些疑惑三姑婆口中的人？但还是习惯的瞅见了熟悉的身影，素净的麻衣几近一尘不染，发髻盘的老高却是梳理的整整齐齐，只是面上遍布的沟壑间已然让人觉察出岁月在她身上遗留下的痕迹。太奶一声不吭，似乎是在想些什么。

　　　　我这边高声呼喊一声，“：太奶奶、”脚上拖沓的鞋子差点摔掉，却还是习惯的往太奶身边跑去。记忆中的太奶虽然很少与我们居住在一起，但是每每有什么好东西总是要留着给我。总是习惯的用他的慈爱来纵容我的一切。“：太奶奶，这回回来是不是不回那山上去了啊？”我痴痴的问出这句时长问出的话语。得到的却还是太奶的笑而不语。

　　　　也许是瞧见我来了，太奶长时间绷紧的气氛却是消除了些，我趁着太奶在这慌里慌张的跟太奶讲起了昨晚做的梦境，（老一辈人有说法，如果说梦的话必须是在早餐之前。）当讲道无数人自杀以求天应的事情时候，太奶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小声的对我说道“：娃啊，别说了。今天太奶带你出去转转。”嘴上说的轻松，但是面上却是时刻透漏着紧绷的情绪。三姑婆也听得我所谓的梦境，虽然面上看似很想说些什么，但是瞧见太奶面上有些凌厉，也就只好避而不谈。

　　　　也就草草的吃了些早饭，太奶便是带着我与三姑婆出了家门。我有些钦佩太奶这位八旬老人的体力，昨晚连夜赶回，今天一早又是出来，但心中一直泛着一个疙瘩“：太奶唉，黑叔家里出事了，咱们还是先去他家看看吧。”太奶有些笑意的与三姑婆看了看我，拍打了我肩膀上的灰土对我说道“：他家不用去看了，怕是没啥人了。咱们今天可是要去别的地方。”太奶一说起这别的地方，我就在心中又展开了无边的想象感，莫非这次就是去到三姑婆与黑叔口中的那个地方？

　　　　这一路净是平坦大道的，并无任何磨难的，我一路上开开心心的，虽说之前跟着师傅也去过不少所谓的恐怖地方，但还是头一次跟着太奶出来。太奶一路上与三姑婆都不说话，耳畔依稀好像听到谁在数着步子“：302、303”。我虽然十分疑惑却还是没有提出来。只看到太奶忽然停住，愣愣的说了一句：“这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干啊，这种缺德的事情都做，能不让尸气入体吗？”

　　　　我慌里慌张的观望四周，却是未曾发现任何异样，一边踱着小碎步，一边伸出手去抓向太奶略显湿润的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