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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如水 隐烙-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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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兰枢清楚的看见流霜眼中变化不定的色彩,从开始的烦躁,到后来的惊讶,最后是有了几分麻木的冷凝。
看着,玖兰枢的心头有些发紧,仿佛是被最细的钢丝密密地缠紧。
安静,空寂的房间里窜出的阴冷被炉火燃烧的噼啪作响的声音打断,然后驱散,但是,却散不开流霜眼中凝结下来的千层雪。
淡红的火光慢慢跳跃着,映着玖兰枢的鼻尖,玉雕一般的美丽。他站在房间中央没有动作,淡淡地斜侧站着,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精致的锁骨延伸。
额前零碎散开黑亮的发,深红的眼中隐隐反射着火光。眼神明晦变化,笑得也有几分干枯。
他之前想了很多话要说,但是现在,看见对方苍白如纸的脸色,所有的一切都堵在了喉管里,吐不出来。
月色泛着璀璨的银光,落到屋内诉说着历尽沧桑的萧索和无奈,流霜的身影直着背落寞地站在,如雪下的腊梅,丝毫不弯腰。
但是那姿态却又仿佛生命已然枯竭般,任万物肆意的嘲弄,单薄的心惊。
流霜轻轻吐息着,最终一口浊气吐出,脑子里某个疯子的影像已然消灭,只有这样,她才能好好应对玖兰枢的出手。
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她都不知道何时开始,他们需要这样劳累的相处。
眉黛如山,其间的疲惫和冷淡一览无余,流霜淡淡地开口说道:“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问。”
“那你想说吗?”
流霜听罢第一反应是想大笑,是的,他问的很好,自己想说吗?
回答显然是否定的。
难道让她告诉他,她看上他了,她很讨厌优姬。你就离开优姬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现在,她是被动的。但是不代表她的尊严就可以被他踩在脚下。
流霜看着他,眼神沉淀下无尽的暗沉,没有丝毫的光亮,撇了撇嘴角,不在意地耸肩:“你来了多久了,他们竟然都不帮你准备位子和茶点——看来是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不,是我让他们不要打搅。我一个待着,清净。”
“看来刚刚的宴会你应付的很不耐烦呐。”流霜自顾自坐到桌子后面的黑色靠椅里,下颌轻轻一抬,“别站着了,那里有沙发。”
枢听着,毫无征兆一笑,看着流霜眉头一挑,表情有些不耐,于是,看懂她表情的枢从善如流地开口解释:“有你的地方,似乎就有沙发这样物体。”
“哪能啊,我走路的时候你见有人背着沙发跟着么?”
流霜静静地笑着,开口反击。平静和睦的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们都在尽量避免触及到两个人争吵的地方。
枢的嘴唇颤了颤,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眼前女子轻轻半阖长睫,红色的发丝落到脸旁,衬得肌肤更加姣白,瓷娃娃一般。瞬间这样子就和她的前世重合——
琏琦一直是大人最喜欢的孩子,自然也最受有些吸血鬼的嫉妒。平时各自有事倒相安无事,但是,一旦遇到聚餐或者舞会,那些阴损刻薄的话夹着最假的奉承从那些白痴的嘴巴里吐出。
记得一次宴会之后,大人的眼中烟波弥漫,看得不真切,脸上很反常的上了几分红晕。他扬着头看着侍立在身边的琏琦,漫不经心地开口:“丫头,那些愚笨孩子的话,听着难受不?”
听者脸色未变,只是平静地伸手去拿走大人手中的酒杯,淡淡劝导:“大人,不要喝了,你已经醉了。”
“傻孩子,我问你话呢。”
琏琦看着坐在王座上的大人,轻轻颔首:“是,大人。对我来说,那些话等于放屁,不能对我造成任何威胁的话,没有在意的必要。”接着抬眼望向站在另一边的玖兰,嘴角撇了一下,“玖兰……大人又耍脾气了,你来帮忙把他手里的东西拿走。”
她如玉一般的脸庞在灯光下打磨的宛如上好的玉璧,洁白无瑕。
记忆瞬间收拢,那脑海里空荡的回声让玖兰枢一阵失落。
他目光所及之处,被岁月消磨的斑驳遍迹的墙壁不曾掩饰衰老的痕迹。
枢走到一侧,伸手摸上了一道横亘了大半片墙壁的裂痕,手指慢慢伸进去,竟然可以没掉一段骨节。
狰狞的悲哀。
“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来的?”
流霜看过去,穿过他的身影,琥珀色的瞳仁烟雾弥漫,她理了一下思路,语气依旧平静:“这个别墅是琏琦家一直传承,并不断修缮完善——这你知道。而这个房间,是琏琦家主的,从第一代远古先祖开始,家主必须住在这里,里面的一切虽然有些变化,但是祖上古训,这条裂缝永远都不能修补。”
“为什么?”
“这是远古祖先留给我们的唯一警示:永远不要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如果不想自己的心如同那条裂缝一样碎裂。”
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琏琦,你是在警告自己的后代不要把所有的感情放到一个没有本领承受的人,身上吗?
在划下这道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心是否也撕开一个大口子。
血似潺潺的泉水从心底拉开的口子里争先恐后地涌出,玖兰枢甚至尝到了类似的铁锈味。
也许之前错过太多,可是现在,我不想再放手,即使你现在不能理解我。
“如果我和你说,我不愿意再干涉优姬的生活。”
流霜的脑子瞬间停止了转动,然后听得一声喀嚓,加了点润滑,继续缓慢转动,嘴巴却不由比脑子快了一步:“为什么?”
“突然觉得,累了。”
枢走过来,手轻轻撑在桌子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让流霜不得不抬头正视,且不能退后。
深红的眼睛,翻卷着滔天巨浪,但是下一刻,被巨力掩没。
流霜开始咬住自己的嘴唇,渐渐泛白,神情戒备而疏远。
枢很不希望从对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于是,鬼使神差一般,不由自主伸出手抚上了流霜的脸。
脸颊冰凉的心惊。
手掌火热的心惊。
两个人都因为枢这个出乎意料地动作顿住了。
灵魂和灵魂在虚空中碰撞。
度过了无数岁月的墙壁叹了很久,无声的喘息,似乎挣扎着逃避命运的作弄。
枢大大地倾着身体,深色的衬衫领口敞的有些大,目光飘移而过时,总带着些禁忌的味道。
空气分子不安的跳动着,争着游离而去,带起暧昧的幻影。
手下的皮肤柔软,渐渐起了温度,枢的一直难受的心一下子被抚平了。这种感觉,平淡地温暖。
凑的很近,枢很清楚对方身上依旧没有任何薰香,干净利落。体温顺着指尖缠绕而来,捆绑起的是难以名状的感动。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安逸,是那种没有任何保护的小兽终于找到归处的安逸。
流霜牢牢的抓住着他的一举一动,这时看到这样的表情,脑海瞬间一空,手足无措到慌乱,只能凭直觉做事——
她将手臂伸起来,然后纤长的手指滑到了枢的手背上,轻轻分开他的手指,慢慢握起,眼睛微微眯起,有些闲适,似乎是被顺了毛的猫咪。
很久很久很久之后,流霜轻轻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做什么?”
那声音柔软的似乎是怕击碎了什么。
“解决了玖兰李土,我们找个地方安静地住吧,其他什么都不要管。”
“找个地方安静地住?”流霜慢慢握紧枢的手,有些迟钝地跟着,然后沉默了半刻,再张口,声音已然拔高,尖锐的有些刺耳:“你今天是发什么疯?”
枢感到对方倏忽想要甩开自己的手,默不作声地反过来抓住,牢牢的,没有一点犹豫。
流霜脑海里闪过了什么,于是不再挣扎,一字一字地问道:“是我们两个人,还是三个人,亦是更多?”
枢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但还是清晰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只有我们两个人。”
“……”流霜的眼睛里光亮跳跃了一下子,接着迅速灰败,枯叶飘散而下,她沉默了很久,想把话压下来,但是还是不能够,句子不受控制地喷射而出:“玖兰枢,虽然我很想相信你,但是我依旧觉得——你在利用我。”
直截了当,流霜在对方心头扎了一道,自然也伤了自己几分。
承诺与我一个不可及的诺言,得到你所认为可以胜券在握的力量,最后在胜利之后揽着优姬,最多朝我笑笑说抱歉,然后转身离开。
你是这么想的吗?
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你喜欢优姬到豁出一切,你现在跟我讲这个,什么和我就两人安静生活,全是谎言吧。
为了让我放心。为了让我心甘情愿把手里的力量再次交给你,什么?
血液逆流而上,仿如近在眼前的结局褪去了一切色彩,黑白的底色,嘲讽着自己。
“不是的。流霜,我说过你不会在我的棋局之上。”
“是的,你是说过。”流霜头凑过来,气势逼人,“但是,这又能代表什么。我不在,不代表‘蜘蛛’不在。我的权势让你眼红了?你竟然需要用这种手段来获得我的力量。”
我倒是很感兴趣,你为什么觉得这样一个条件我会很开心的接受。
或者,应该这样问,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喜欢你的,什么时候觉得可以这样利用我的感情,来操纵我的权势?
流霜的舌尖差点被自己咬掉,然后猛力推开玖兰枢的胸膛,往旁一靠,整个人缩到了椅子里,显得特别的脆弱。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流霜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紧闭的房门:“你出去吧,目前我不要见到你——当然,我承诺会给你必要的帮助,只要你开口——这样的结局你喜欢吗?”
玖兰枢安静地凝视着流霜平淡到冰冷漠然的面容,深红色的眼眸幽深如海,其中波涛汹涌,叫嚣着,挣扎着,接着,回复死寂。
“我,没有骗你。”
“流霜,相信我好吗?”
“哦,是么?”流霜语气平淡嘲讽,手不停地揉着眼睛,似乎眼睛里进了沙子,“那我知道了,你现在出去好么?”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最后流霜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嘴角略微勾起:走吧,走吧,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但是,出乎意料,对方的脚步声没有远离,反而靠近。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手就被拉起,泛红的眼眶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对方眼下。
尴尬地笑了一下,流霜用力抽了一下自己的手,发现没有用处,手腕处力气大的几乎把骨头折断,深呼吸,无所谓地笑了笑:“最近眼睛有些毛病,一直痒。”
我不是想哭,绝对不是。
“对不起……从现在开始,我不会伤害你了。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流霜愣愣地重复,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让我拿什么相信?玖兰枢,你的信用从十年前开始就在下降,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你知道么?”
枢的心在抽痛,鞭子毫不留情地落下,翻起血肉,他真的做错了很多,从上辈子开始就错了,一直错到现在,但是他并不想还错下去。
记忆里那迎风屹立的少女回眸一笑,然后轻轻喊着——玖兰;记忆里那还带着满脸稚气,躲在角落里看好戏的少女狡诈一笑,然后轻轻嘘了一声——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们绝交;记忆里那被不停伤害的少女风轻云淡一笑,然后轻轻安慰——没关系,我走了。
“流霜,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接下来说的话,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认真的听,无论你会有什么反应。”
枢笑得很难看,完全失去了过往的随意优雅,卓然天成的气度,苦涩的仿佛是最浓的茶水。
“流霜,我爱你。”
他能够看见她霎时放大的瞳孔,以及呆滞的表情,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那沉默仿佛利剑穿破一切,化开虚假的外衣。
流霜,你相信我,好不好。
从很久很久开始,即使遗忘,即使拆散。
我真的爱你。
我真的没有想利用你。
起与终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不是闲。。。。。我把提纲弄杂了。。。。。。。闲要等月圆之夜出场。。。。
背景音:三月(因为比较难找,音乐持续调试。。。听不到的吱一声!)
话音落下,如羽毛般轻盈,却在瞬间凝结了空气。火焰晃动着,事物投到墙壁上的影子有了几分狰狞。
流霜的手指动了动,却觉得越发的僵硬,似乎被冰封了一样。对方的手很暖和,但是她却感到一种冰冷,从指尖蔓延而上,冰冻了一切。
对方的话在脑子里转了又转,阴魂不散。细细咀嚼下,头脑清醒的可怕。
他说了什么?说了什么?他到底说了什么?
你爱我?爱我?
隔了很久,流霜蓦地笑了,声音很大很尖锐,笑得肚子生疼,笑得眼泪止不住地从眼眶滑落,语句显得凌乱而嘈杂:“你说什么?玖兰枢?你今天是吃了什么东西?——难道今天是愚人节?”
“流霜……”枢定定的望着她,手握得很紧但又不会让流霜觉到痛感,“我很正常。”
眼眸深深,星光掉落,星雨撒满,沉淀下来,眼底隐隐发亮,仿是光明的最后一缕余晖,或是黑暗中透出的第一份光明。
听,是谁在说话,那么轻那么柔,却又那么坚定。
誓言如此真诚,真诚的仿佛虚幻。
流霜闭了闭眼,嘴角的笑容里添了一份真正的暖意:这一定是一个梦,一个最美的梦。
然而现实是什么?
睁开眼,琥珀色的眼睛没有半分退避,直直回望,两相无言,流霜的神情依然平静,酝酿波涛的大海在大力压下的铺天乌云下,沉默。
真实就像一把拉过头的弦,松手时,不是断了就是已然松弛,再也回不到原来的起点。
凝固的沉默似乎渐渐在两人之间划下最深的鸿沟,你站在此岸,我站在那岸,相望,两个世界。
红颜憔悴,蓝颜枯萎。
问苍天,这到底是谁的错?
她只听到他说:“我不要求你现在就回答我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伤害你半分,如果你不想我在出现你的面前,我会永远离开。”
她只看见他那一张看惯的绝世容颜上的决然不移。
她只感受到他那宽大的手掌牢牢的握住了自己冰冷的手。
能不能相信?该不该相信?敢不敢相信?
流霜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心已经在接连的突然中打上了一个深深的结,解不开,也不想结。
乌龟。
她此时多么希望自己就是那么一种生物。
ξ
似乎上苍听到了她的祈祷,解救的敲门声蓦地响起,却也在同时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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