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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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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丙郎说:“怎么办?怎么办?我告诉你,吃饭时你必须做到滴酒不沾,这样,我老庚不知你的深浅,也就奈何不了你。至于你的真实情况,以后我自然会跟他说。”

  贺福庆喏喏点头称是。

  吃完中饭,俩人出发。快马加鞭到达歌坞河畔。只见两岸杨柳依依,河水静静流淌,水面上除了一群嬉戏的鸭子外,别无他物。贺福庆站在河边,想起正月初五,这里人山人海,河左河右,男男女女,泾渭分明。陈月儿站在右边的妇女群中,犹如鹤立鸡群,亭亭玉立。她引吭高歌:

  山歌好唱口难开,

  木匠难打走马楼,

  石匠难打石狮子,

  铁匠难打钓鱼钩。

  歌声悠扬清脆,婉转嘹亮。挤在左边男人群中的贺福庆,感觉喉嗓奇痒难耐,便清了清嗓门,也高声唱起来:

  日头一出驱阴霾,

  晒干露水好斫柴。

  河边有块磨砺石,

  慢慢磨刀等妹来。

  谁知歌声一停,月儿就唱开了——

  清水淌石流下河,

  哪有河中可莳禾?


第12节:莲花谣(12) 

  真心好比肥田水,

  光棍不打实心哥。

  贺福庆慷叹女方的机敏快捷,也出口成章——

  高山顶上一株梅,

  风吹梅花朵朵开。

  今日同妹对了歌,

  不知何时能再来?

  女子没有接回答,而是继续唱道:

  走路要走路中心,

  路边荆棘刺脚筋。

  恋妹要恋有情妹,

  蜡烛点火一条芯。

  听到“恋妹”字样,贺福庆心花怒放。正待张嘴要唱,猛然间发现两岸男女都骚动不已。有人喊:“催积欠粮的人来啦!”于是乎,人群立刻作鸟兽散。再看自己身边,人群潮水般退去……

  想到这里,贺福庆加快脚步,独自跑到歌坞河畔,站在河边,举目远眺,但见河水翻作浪花,哗哗流淌……

  甘丙郎追上外孙,把他拽下歌坞河岸,说:“福庆,别耽误时间了,我们办完正事,再看风景……”

  贺福庆被外公拉着手,一步三回头地朝前走去……

  上得山来,站在山顶,秋风拂面,松涛阵阵。隐隐约约,随风传来《哦嗬歌》那婉转悠扬的旋律——

  我打起哦嗬上山(呀里)坡,

  山里妹仔(唷——喂!)把柴(呀里)斫。

  斫柴要斫实心(个)柴(哟),

  恋郎要恋(勒)忠厚哥。

  忠厚(个)哥仔(哎)(哎)冇(哇)罗(里)嗦(哦嗬喂!) 
  哦嗬,喂!

  贺福庆凝神聆听,歌声停了,他还沉浸在优美的旋律中。甘丙郎在他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贺福庆问:“奇怪?这歌声怎么这样熟悉?”

  甘丙郎答:“有什么奇怪的?是陈月儿唱的。”

  贺福庆说:“对,是她!上次她和我对歌,音色就这么好。”

  甘丙郎说:“好,好,好!告诉你,福庆,你还当真呀?在我们莲花,只要会说话,就会唱山歌。”他催促道,“快点走吧?我们快到新城了!”

  贺福应说:“真的?”

  甘丙郎说:“一点不假。”

  贺福庆兴奋地跳起来,边跳边往山下跑去。甘丙郎笑着紧跟在后,说:“你跑慢点。”

  贺福庆嗔怪地说:“你到底是要我快还是慢。”

  甘丙郎说:“我也说不好,适中吧?”

  贺福庆放慢脚步,尽量和外公一致。他问:“外公,到了月儿家,我怎么称呼她爸爸呀?”

  甘丙郎爽快地说:“直接叫他岳父,叫爹也行。”

  贺福庆惊讶地说:“叫岳父?叫爹?外公,你这不是害我吗?从小到大,除了我爸,我还从来没有叫过别人爹。”

  甘丙郎说:“这就对了。一个人小时候只有一个爹,一个妈。长大娶老婆了,就有二个爹,二个妈。福庆,我们是忠厚人家。告诉你,只要你娶了月儿,一生一世,就只能娶一个女人。你听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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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莲花谣(13) 

  贺福庆说:“万一她不要我呢?”

  甘丙郎说:“不可能!陈月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为人,我清楚!”

  贺福庆说:“外公,我是说万一……”

  甘丙郎生气地说:“没有万一。对了,陈月儿还有一个哥,是个小学教师,叫陈兢进,很有学问。”

  贺福庆“哦”了一声。

  甘丙郎又说:“她家养了一条黑狗,叫大黑。它很懂事,跟着陈月儿寸步不离。”

  两人谈话间,不知不觉,来到了新城村。

  在李府的一个厢房里,李成荫坐在桌前,摆弄李太太为他求来的那支签。“彩凤东南飞,蛟龙西北游。”他喃喃地念叨着,突然恍然大悟。原来在李成荫的太太中,包括原配李太太,都是砻西人,砻西是在莲花县的东南方向,凤是母鸟的写照,龙是雄性的象征。要找龙种,必须到莲花的西北方向。“蛟龙西北游”就是一种暗示。李家乃莲花首富,谁个女子不希望嫁个好人家呢?于是乎,李成荫就派人到莲花上西说亲。然而,对象是物色好了,但人家姑娘死活不愿做李家姨太太。这可气坏了李成荫,他放出狠话,说新姨太只要能帮李家生个男孩,延续香火,就成为李家第一夫人。但是,这也没用,没有一个上西女子肯嫁给李成荫。也就是说,没有一个上西女子肯攀他李成荫这棵高枝。李成荫火了,发誓不娶到上西女子,誓不为人。他召集李总管、李南巴等亲信开会商议此事。李总管轻描淡写地说:“这还容易,大凡女子,生米煮成熟饭,就由不得她了……”李成荫问:“此话怎讲?”李总管如此这般地对他说……

  李成荫一拍大腿,说:“对,对,对,就这么做,就这么做!”说完,就吩咐李南巴等亲信。李南巴听了,说:“两个人去就行,人多了反而不好!”

  李成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甘丙郎和贺福庆刚进新城,大黑不知从哪儿跑了出来,冲着甘丙郎摇头摆尾,狺狺欢叫。甘丙郎见了大黑,高兴地在它头上拍了几拍,问道:“你家主人呢?”大黑带着他俩,来到一栋砖瓦结构大祠堂前,用前爪开了耳门,就进屋去了。

  甘丙郎对贺福庆说:“这就是月儿家。”正说着,从耳门里探出一个头来,“同年爹,你来了。找我爹吗?”

  甘丙郎兴奋地说:“找你爹,也找你。”

  陈月儿从耳门走了出来,看见贺福庆来了,脸腾地变得通红,说:“福庆也来了。你们进屋吧!”

  陈月儿把甘丙郎和贺福庆引进屋,又是筛茶,又是端凳,安顿好来客后,对甘丙郎说:“我去叫我爹。”说完,就和大黑一起,走出屋去。

  贺福庆坐在凳子上,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甘丙郎见了,嘿嘿一笑,说:“福庆,别紧张。你和月儿的婚事,还是人家月儿先提出的。也就是说,是月儿先看上你的,你紧张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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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莲花谣(14) 

  贺福庆埋怨地白了外公一眼。

  这时,外面传来:“老庚!”“老庚!”的呼喊声。甘丙郎听了,“月儿他爹来了!”他说,自己站起身迎上去。只见陈丙郎手提一块腰方肉急急忙忙走进门。见到甘丙郎,热情程度无以复加:“我捎了几次口信,叫你来,就是不见你的人影。”

  甘丙郎说:“口信都捎到了。这不,我外孙也来了!”

  陈丙郎说:“好,好,好!来了就好!”

  甘丙郎问:“令爱呢?”

  陈丙郎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什么令爱?”

  甘丙郎说:“就是月儿。”

  陈丙郎说:“哦,你说她?她害羞,跑到外面玩去了!我们说我们的,鬼丫头的心思我全知道。哎,老庚,你说,养闺女有什么好,一到结婚年纪,就把爹抛到脑后了!”

  陈月儿突然出现在眼前,她说:“爹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陈丙郎惊愕极了说,“你不是说出去玩了吗?”

  陈月儿说:“我是说了,但我走了,谁煮饭给你们吃呀,嘁,不知好歹……”说完,走过去牵了贺福庆的手,说:“走,我们煮饭去。记住,在我们家,你的地位最低。所以,今后凡是脏活累活,全是你的啦!”贺福庆说:“只要我能融入你们家,就是让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陈月儿说:“这还差不多。”说完,接过陈丙郎手中的腰方肉,和贺福庆一道,进厨房去了。

  陈丙郎对甘丙郎说:“这不好吧,福庆第一次来我家,大小也是客呀,就让他进厨房!”

  甘丙郎说:“老庚,管那么多干啥?年轻人爱怎么办随他们去。我们干我们的事。”

  陈丙郎说:“我们还有什么事。”

  甘丙郎说:“沿背还有二头猪,等你去杀呢?”

  陈丙郎喜出望外,说:“有生意做当然好,但晚饭我们总得吃呀!”

  甘丙郎说:“你就知道吃!你想吃,到沿背去,我那有肉有酒,包你吃个够!”

  “那好吧!”陈丙郎大声对厨房说:“月儿,好生招待客人,我和你同年爹还要去沿背……”

  陈月儿听了,走出厨房,问:“爹,这么晚了,你们去沿背做什么?”

  陈丙郎说:“去沿背杀猪!”

  贺福庆问陈月儿:“非得今晚去呀?”

  陈月儿说:“现在杀猪的人多,都在争生意。再说,一头猪即使清早开始卖,生意好也要到下午才卖完。所以,得早。”

  床头柜上,放着一盏油灯,灯光昏暗如豆。

  灯光照在床上,照在抵足而眠的甘丙郎、陈丙郎两老庚脸上。

  陈丙郎说:“……我家月儿和福庆结婚,时间由你来定。不过,老庚,我丑话说在前,我女儿嫁给贺福庆可以,但不去石桥,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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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莲花谣(15) 

  甘丙郎说:“知道,知道!这一点你尽管放心,贺承茂有两个儿子。我让他送一个给我他同意,更可喜的是,福庆也愿意来沿背生活,我问过他啦!”

  陈丙郎如释重负,说:“那就好,那就好。”

  甘丙郎问:“老庚,我问过算命先生了,按福庆和月儿的生辰八字,他俩的喜事定在八月十六,你看如何?”

  陈丙郎断然拒绝,说:“这可不行,我嫁女儿,即使家里再不富裕,可嫁妆还是该置办一些。”

  甘丙郎诚恳地说:“老庚,你这么漂亮的女儿本身就是最好的嫁妆……”

  陈丙郎说:“这是两码事,不能相提并论。”

  甘丙郎如实说:“其实,我是怕夜长梦多。不是说莲花首富李成荫派人上你家提亲来了吗?”

  陈丙郎说:“此话一点不假。但福庆是我女儿看中的对象,也是我选定的女婿,如果福庆不嫌弃我闺女,就是金山银山,我们也不会动心。”

  甘丙郎这才放心地说:“既然老庚这么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你明天开始就去找木匠置嫁妆,一旦油漆干了,我就吹吹打打把月儿迎娶过来,做我外孙媳妇。”

  陈丙郎说:“老庚,这就对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陈丙郎推了推被窝中的甘丙郎,示意他外面有动静。甘丙郎凝神静听。只听:“外公外公”的叫喊声清晰可辨。“是不是福庆回来了。”他问陈丙郎。

  陈丙郎说:“三更半夜,不会吧?”

  于是,两人都屏息静听。外面的呼喊声更大了,也更清晰了。甘丙郎说:“是福庆回来了,莫非和月儿闹翻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甘丙郎他的心。他翻身下床,前去开门。

  进门的却是贺国强!他见到外公就问:“外公,我哥呢?”

  甘丙郎说:“你哥?你哥去坊楼新城相亲去啦!”

  贺国强听了,顿脚说:“呔,这个时候,我哥怎么能去相亲呢。秋苟哥出事啦!”

  甘丙郎丈二尚摸不着头脑,问:“秋苟是谁?他出什么事啦?”

  贺国强说:“外公,我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快告诉我,怎么找到我哥?”

  甘丙郎说:“国强,有什么事你跟外公说。今夜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带你找哥去!”

  陈丙郎走出来,见贺国强,问甘丙郎,“他是福庆的弟弟吧?你看长的多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样!”

  甘丙郎把贺国强拿到一边,说:“国强,给你介绍一下,他是我老庚兼老同,也是你哥未来的岳父,你应该也叫他外公。”

  贺国强愣在那儿,一语不发。陈丙郎连忙说:“随便叫什么都可以,谁叫我四十好几,才结婚呢?”他转身对贺国强说:“国强,你不知道,我十八岁开始杀猪卖肉。要知道,屠夫是社会上最没地位的人,你外公做外公了,我才讨老婆。所以,你哥才找了我女儿做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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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莲花谣(16) 

  甘丙郎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就是这个道理。”

  贺国强问:“我哥相亲的地方远吗?”

  甘丙郎说:“远,先进屋吧?”

  进屋后,甘丙郎问:“你还没吃饭吧?”

  贺国强说:“还没呢!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啦……”

  甘丙郎赶忙进了厨房……

  陈丙郎则拉贺国强在凳子上坐下,问寒问暖起来。远处传来“喔喔”的鸡啼声。

  清晨,贺福庆还在睡梦之中,陈月儿便悄悄起了床。稍事打扮后,她便来到厨房生火做饭,炒好菜,放到桌上,才叫福庆起床洗脸。两人匆匆吃完饭,又马不停蹄地前往听松寺求菩萨。

  听松寺是莲花县上西区最大的寺庙。它坐落在苍松覆盖的山头。平时荫翳蔽日,风吹则似千军万马呼啸不已。清乾隆年间,莲花厅同知李其昌“履亩清屯,小憩于下”,万顷松涛灌耳,不觉大快,遂赐其寺曰“听松寺”。从此大兴土土,增其旧制,一年四季,梨园弟子,频频登台演戏,香客游人络绎不绝。咸丰年间,太平天国军来到上西,要纵火烧庙。见戏台前横匾“有太平音”四字,大吃一惊。此庙有一百多年历史,为何知道太平军会来此地?这不是神灵显圣吗?于是,不仅没有烧庙,还花巨资加以修缮。庙前楹联“功德在四民,久矣神灵常显应;沧桑历几劫,依然庙貌复巍峨”指的就是这回事。

  大黑摇着尾巴,小跑着在前面带路。贺福庆、陈月儿满怀喜悦地跟着大黑,来到听松寺。

  贺福庆点燃了一挂鞭炮,随着响声,携陈月儿来到了神像前。年迈的庙祝恭候在侧。他毕恭毕敬地接过贺福庆递给他的香资,问:“敢问两位施主,是求菩萨还是求签?”

  贺福庆和陈月儿异口同声地说:“求签。”

  庙祝见他俩身后跟着威风凛凛的大黑,倒吸了一口凉气。陈月儿俯身拍了拍大黑的脑袋,示意它一边去。大黑这才知趣地跑到寺庙的屋檐下去了。庙祝见大黑走了,这才把贺福庆、陈月儿引到求签处,让他俩跪在蒲团上,自己坐在神龛后,又手捧签筒,口中念念有辞,“哗哗”地摇晃起来。

  签筒越摇越快,越摇越响……

  突然,“啪”地一声,从签筒里跳出一签。

  贺福庆捡起一看,竹签上只写了一个序号。庙祝给了他俩同样序号的一张纸,纸条上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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