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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如鲜血流千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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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会一去不回头。
她忙拉住了温先生的衣袖,她说,温先生,你走以后,我也学过胡舞。说着,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酒筹,拿起了一只白色的瓷盘,敲击着,翩翩地起舞。
翩翩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她不要他走。
她越舞越急,越敲越急,团团的流光里,她摇着细腰,摆着丰胸和肥臀,妖妖地舞。
她十六岁了,她有信心,她相信自己已经是个长大的女子。
李亿大声地赞了,鱼姑娘,好舞姿!
有食客也附和,好!好!这是谁家的姑娘?跳的胡旋舞,都比得过胡姬了。说着,也随手举箸而敲。越来越多的食客,汇入这自然的乐器组合。盆子,碗,碟子,酒壶……所有能敲的东西,都宫,徽,羽的响着。大唐的子民,个个都是艺术家,他们一看她快而速的舞步,一听她凄而凉的敲击,就知道她跳的是《胡笳十八拍》第九拍的舞曲。
九拍怀情兮谁与传?
温先生看着她的舞姿,他似乎明白了她的心,又似乎不明白。一曲终了,他笑着应付,薇儿,你舞得好极了。
说罢,他下了楼,去追随他那心里的女子。
有的故事,没有开头,就已经结束。
她软软地跌坐在椅里。初恋、爱、心死。
借酒浇愁。
第二章
这位姑娘不是舞娘
那第一个为她敲击的食客也走过来,举着酒杯,敬她,在下李近仁,长年走江湖。这位姑娘跳的胡旋舞,居然配的是《胡笳十八拍》的乐调,是我见过最好的,也是最有新意的。可否再为我等舞一舞?让我等一饱眼福。
她摇头。她舞得再好,温先生不看,就没必要再舞。
那食客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说,姑娘舞一舞,我会付钱的。
李亿厌恶,走开!这位姑娘不是舞娘。你可知道她是谁?
她是谁?
她叫鱼幼薇。李亿一字一句。
那李近仁大吃一惊,鱼幼薇,那位以诗名盛博长安的女子?
李亿鄙夷,正是。
好人好舞好诗!
她坐在桌前,无心理这满身铜臭气男子的赞美,话也不搭,那食客渐渐而去。
鱼姑娘,李亿给她夹菜。
鱼姑娘,李亿陪她喝酒。
鱼姑娘……
那次,她醉了个一塌糊涂。李亿扶她上了马车,她软软地靠着车厢。她长叹一声,小蛮很美,是不是,李公子?
小蛮是谁?
小蛮是温先生喜欢的女子啊。
你也很美,鱼姑娘。
是吗?她醉眼如殇,波光流淌,软软地笑,被美男子夸奖,值得一酥,不是吗?
是的。
真的吗?借着酒意,她的脸慢慢靠近他。
她游移的心,刹那决定交易一场。
哼,温先生不要她,自有这美男子要她。
真的。他慌乱地把眼光躲藏,不知如何才能适当。
她醉了,她笑了,她的头歪歪地靠向他,她的脸是枝头悴然凋零的花,弱不胜枝,落下来,落下来。花落谁家?
那一天,任何男人在她身旁,她都可能是这样。是的,任何男人,她需要依傍。
他忙把肩膀支出,给她停留的地方。
鱼姑娘。
李公子。
他心神动荡,胡乱地抓住她滚烫的手,表白着,鱼姑娘,你嫁给我好吗?
好的,她胡乱应答。
她看着他的脸,那美好的脸,比温先生年少漂亮的脸。凭什么温先生不要她?自有人来要她。
他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那么用力。抓得手指皆失了血色。他真的爱她。他没想到,这兰心慧质的女子,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他。
意外的奖赏,令他如何不惊喜若狂?
没多久,李亿就要娶她,请温先生做媒。温先生来了,还喜气洋洋。
她说,温先生——
他说,薇儿,李亿是个好人,希望他能带给你幸福。
他不留她,他有小蛮,他只是祝福她,祝福女儿一样。再也没有时间了,从今往后,她只是李亿的妾了。
她说,温先生,你给我簪一下凤钗好吗?
她说,温先生,你给我描一下眉好吗?
她说……
他都一一依她。他看着她着上了嫁衣。他看着她拧干潮湿的眼眉。他看着她,看着她脸贴花黄,一身红衣,上了一乘喜轿,抬往林亭别墅去了。
娘跟着她,这门亲事,娘一直赞同,娘认为她找对了人家。
喜轿里的她,泪水满面,知道自己,从此无法回去了。
他不留她,她嫁给谁都一样。何况李亿是此的好看的少年郎。
嫁人,喜事。她在唢呐声里,用眼泪把旧爱深深地埋藏。
那一年她十六岁了。
第二章
无尽地在她的身上索取
李亿有妻,裴氏,家世显赫,身份高贵。只是世居江陵,不在长安城里。
李亿给她置了别墅,亭台楼阁,水榭花石。他把她金屋藏娇。
他说,薇儿,你就是我的阿娇。
她认命了。今后一生也就这样,平常夫妇,举案齐眉,也没什么不适当。
她娇笑,纤指划过他的脸颊,子安,那么你是汉武帝?
是的。我是。
你也不嫌臊得慌?
他不理,他剥了荔枝的壳,凑近了她,嘴对嘴地喂给她。
薇儿,我好不好?
她羞红了脸,转过身,不好!
他却把她紧紧地抱起,不肯松开,贪婪地,无尽地在她的身上索取。他剥她的衣裳,她说,薇儿,你是我的水,你是我的井,弱水三千,我就要你这一瓢饮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渐渐地爱上了他。
他带她四处应酬,每到一处,他皆说,我夫人,鱼幼薇。
旁人惊叹,是不是写一手好诗的那个鱼幼薇?
他得意,正是我妻。
他以她为骄,以她为傲,以她为荣。他拥着她,叹气,薇儿,薇儿,你是我实实在在的妻。
她依在他的怀里,想,或者,娘和温先生的选择本身便是对?李亿年少有为,家资颇丰,跟了他,衣食无忧,一生无惧。
穷怕了的孩子,最懂得珍惜。
渐渐地,她和他越来越情好如蜜。
他给她买上好的笔墨纸砚,两个人一起去浣溪纸坊,那老板对他们点头哈腰,一路跟随。李公子,李夫人,你们亲自来了?你们嘱下人来一趟就行了,我们会把你们要制的花笺送到府上的。
她轻轻一笑,女以夫贵。
她说,老板,我要十二花笺,皆要鲜花制的。春要桃花,梨花,茶蘼;夏要荷花,芙蓉,木犀;秋要菊花,桂花,海棠;冬要红梅,白梅,水仙。
呀!李夫人要这么多花笺?有的我们店还真没制过,真不知能不能制好呢!
咦,温璋不是给她制过吗?难道真的连他们老板也不知道有的花笺如何制取吗?
贵店不是有位叫温璋的伙计吗?听说他制的花笺不错,可否叫出来见上一见?
她想把她的温哥哥介绍给李亿。
温璋?他是制得不错,可惜前段时间走了。
走了???走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他也没有说。
她黯然。这温哥哥,她大婚,他不来,还离开了长安,也不和她话别。
李亿说,薇儿,咱们走,换一家纸坊看看。
她随了李亿,慢慢走出纸坊。
李夫人,您要的笺,我刚想,先试着制几页,过两天做出样纸来,把样纸送到府上,看夫人满不满意,再定夺如何?
那老板急忙追来。
不用了,她淡淡地说。
薇儿,你又怎么了?别那么多愁善感的。李亿看她不快,拉她坐上富丽堂皇的马车。来,咱们一起去看《兰陵王入阵曲》。
说着,马车风般地向西市的戏院奔驰而去了。
戏院前,人头攒动,人人戴着木制的面具。一曲《兰陵王入阵曲》,使得那凶恶,丑陋,恐惧,红黄蓝绿,七情六欲的恐吓面具,路人一只。
他给她买来一副黑脸赤须,给他自己买了一副赤脸黑须。
一红一黑的般配。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
他给她戴上,她给他戴上。戴上后相互打量,她指,不好,李郎,你这个面具眼角有划痕的。
他摘下一看,果真,眼角有一道白白的口子,忙去换,有人拍他肩膀。李公子,这位女子是谁?
那人也戴着一副兰陵王面具,只剩两只眼珠,盯着她,目不转睛,眼光生了小刀,刀刀见血,要把她解了剖了。
她一凛,寒意顿生。
他仍在挑选,头也不回,回答道,我夫人,鱼幼薇。
你夫人?你有几位夫人???那问话人冷冷的,再度相询。
两位。他边给卖面具的老板付着碎银,边顺口答道。
你是谁?她不得不问。
那人理也不理她,拂袖而去,身形窈窕,显然是个女子。
子安!她恐惧,她不安,她喊他,要让他看。
他回答,怎么了?
你看——
第二章
抓奸夫淫妇!抓奸夫淫妇!
李亿四顾,你要我看什么?
她呆了,眼前人群汹涌,人人戴着面具,人人是兰陵王。每一只面具之下,都隐藏着一张她不清楚的脸,她让他看谁去?
况那人早滴水入海,消失得无踪迹。
他一看,也把面具戴上,张牙舞爪,目瞪如铃,大喊一声,拿命来,小辈!
她吓得连连后退。
他忙停下,拦腰扶住她,揭起自己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春风化雨的脸。薇儿,是我,是我,你的子安,你怕什么?
她怕什么?
她摇头一笑,我没怕什么。子安,裴姐姐催了你几遭,你该回江陵看看她。
你怎么想起她来?扫兴之至!扫兴之至!
子安……
快,快要开演了,咱们快去看看。他拉着她的手,汇聚在人流。是的,是快要开演了,龟兹乐起,拍板、筚篥、羯鼓、筝、箜篌、琵琶等等乐器,悠扬声声,声声催着他们入戏。
演完了,看完了,他牵着她的手,双双坐在马车里,一路都在讨论,那歌舞与乐曲。
如果,幸福一直这样延续下去,该有多美。
可你知道,幸福和不幸,常常比邻而居。
至了林亭,刚刚进去,下人丫鬟都垂手低眉,鸦雀无声,一片寂静。
换了空气。
他和她大奇,都怎么了?平日欢声笑语,今日怎么个个小心翼翼?
他牵着她的手,到了大厅,只见一位女子,坠马髻危耸,八字眉哀呈,眼下一滴饰上去的嫣红流泪痣表明她的温柔。她身着绯的蓝花裙,轻纱披肩,体态丰盈地起身相迎。还唤着她:
李公子,李夫人!
是位大家风范,姿态雍容的美人。
李亿如见鬼魅,后退一步,失声道,夫人!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女子一笑,子安,你身边的才是夫人!
她一个激灵,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忙忙一拜。姐姐在上,请受妹妹一拜。
裴氏扶住了她,妹妹免了。
姿态相亲。
夫人,她……她是薇儿,我刚不久前娶她进门。
那裴氏啐他一口,急什么,显得我多容不得人。说着早亲热地牵住了她的手,上下打量,啧啧道,真美,怪不得子安不肯回江陵,原来是有鱼妹妹这样的美人相伴左右,换了我,也不舍得回了家门。
姐姐,我——
夫人,薇儿倒是多次劝我回江陵,只是我在长安还有些事未办妥,一直延误至今。
妹妹,我开个玩笑,你不要介怀。子安一向忙碌,我知道的。那裴氏一笑,牵着她的手入座,妹妹长,妹妹短地问,好生亲近。
看上去,是个温厚的女人。
她心地单纯,她没姐姐,真把她当了姐姐一样的人。
二女一夫,相亲相爱,相敬如宾,也相安无事,天长日久,连李亿也放下了那颗悬悬的心。
一日李亿出外应酬,夏日炎炎,裴氏邀她到凉亭吃酒,说是新到的冰镇波斯龙膏酒,要她尝个新鲜。谁知那酒性大,她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唤了丫鬟来,扶至卧房,睡了一梦。
睡梦里只听一片喊打喊杀声,抓奸夫淫妇!抓奸夫淫妇!
她含笑睁眼,想,可是那个丫鬟和下人私通了,让人晓得了,抓了个正着,闹出如此大的动静?
天,她在做噩梦!
她身边躺着个赤裸裸的男人,黑皮粗肉,面丑目恶,正流着涎水,看着她的身子傻笑。
而她自己,白馥馥一团粉香软玉,一丝不挂,一觅无余地躺在锦绣被里,和那傻男人同床共枕!
她几乎昏厥,却又昏厥不得,想要起身,却又软弱无力。而卧室四周,皆是人影,裴氏首当其冲。
一脸憎恨。
姐姐,我——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那男子。捉奸拿双,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你?你怎么了?我和子安一向待你不薄,你怎么干出如此勾当来?裴氏痛心疾首,严厉指责。
娘冲了进来,薇儿,薇儿,快穿了衣服!
给我挡住这老娼妇!裴氏大喝一声,下人们一下将娘生生地拉住,不许娘靠近。
姐姐——她哀求。
裴氏冷笑一声,呸!叫什么姐姐,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还有脸叫我姐姐?说着,把被子一旋,她的肉体,粉白晶莹地裸在众人的眼前。
她闭上眼睛。她叫,子安——
哎哟,子安在呀!他在门口。你做出这等不要脸的事情,还有脸叫子安吗?可惜了,这白团团的肉,便宜了个傻子,真是恶心。说罢,裴氏长长的指甲,在她的身上,轻轻地一掐,钻心地疼痛。
她看着裴氏的眼睛,那冰冷的眼睛。
似曾相识。
哪儿见过?
还不过来给我捆了这淫妇?裴氏命令道。
猛地,她想起在兰陵王面具下看到过的眼睛。
原来,裴氏就是那戏院前打听的女人。
第二章
祷告一切未知的幸福
她突然明白,突然懂得,这个妒妇,一切都是她设的机关,是她陷害她。她心思简单,而她手段老道。
裴氏,你——你——
我怎么了?裴氏冷笑,一声令下,家法伺候!
她赤裸裸地从锦被里被拎出。
裴氏拿着一根浅绿的藤条,梢头一翘,竹叶青蛇出洞,吐着妒妇的舌头,“刷”的一鞭,一条血痕。
有人在门口喊了一声,夫人,不要。
她听了出来,是子安的声音。
子安真的在!她睁开眼睛,她喊,子安,救我!
裴氏抬头向门外望去,说,子安,她做出这等事来,你还要救她吗?
她看到他在裴氏的问话里,拿手掩上眼睛。
他不救她!他不救她!难道他也相信这件事情?
鱼幼薇,你老实招了,说,说,说,说你怎么勾引了这傻汉子!裴氏对她又掐又拧。
她倔强地昂起了头,一笑,裴氏,我没有勾引谁,你最清楚!
我清楚什么?话声刚落,裴氏手中的鞭,兜头罩脑,欲望强烈,狠狠地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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