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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4之彩云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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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林幽幽地扯了扯正打算看好戏的老校长和贾冉以及刘瑞,说,走吧!顺便他看了宋栀一眼,冰雪万里路,这总算真爱了吧!

    宋栀不说话。

    王林说,我明天送你。

    宋栀依旧没说话。

    贾冉有些激动,转头小声问王林,她……黑……黑社会……情夫……

    王林说,情夫你姐夫……

    贾冉:校长你看他枉为人师表了……

    老校长意犹未尽地看着活体电视剧,吸了一口烟,说,我觉得我们不能走,万一姜老师出事……

    王林:……

    第14章他说,这样已足够

    第二天一早,凉生就离开了这座大山。

    一同离开的,还有宋栀。

    昨夜,凉生睡下,我去到宋栀房里,她正在收拾床铺,火笼里的火苗腾腾地,映着这间许久没有住过人的屋子。

    宋栀问,你黑社会情夫?

    我低头,说,我哥。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就跟着凉生一同下山了。

    不久,王林和贾冉就过来了,说是送宋栀出大山。得知这一消息后,王林说,什么?你哥来了,用真爱拐走了宋栀?

    我沉默。

    他是知道的,宋栀不过是回家过年。

    那个夜晚,凉生原本执意要带我离开。

    我告诉他,我已经长大了,想要自己选择生活方式。我需要单独的时间,我需要忘记伤害,忘记那座城市,以及那个男人留给我的印记……

    我半真半假地说着自己的理由。

    他突然打断了我,说,龚言找过你,要挟了你对不对?

    我愣了愣,随即问,龚言是谁?

    凉生沉默了一下,他说,那便好。

    我刚要开口,继续说我要留下的理由,他却打断了我的话,说,姜生,你不必说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

    他说,我会等你回家。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笑,说,等?

    他点点头,说,一直等。

    我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等待”很深情,很伟大,很无私?你知不知道“被等待”的那个人,其实就被你们这种人给戴上了无形的枷锁?很辛苦啊!

    我说,曾经那个男人,也说要等我,等我四年,等我想起归来的路。结果呢?结果他赐给了我万安茶啊!哦,还有小芒果……我苦笑。

    我抬头看着他,说,哥,让我自由地过我想过的生活吧!不必辛苦!不再背负!好不好?

    他看着我,眸光微微抖动,问,哥?

    他隐着怒意,苦笑道,千里奔赴,万山冰雪,焚骨悬崖,寒风如刀!进一步,九死一生;退一步,粉身碎骨……我……我却只是……只是……

    他的话,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那么长的沉默,火塘里的炉火渐渐地、渐渐地熄灭了。

    他颓然地坐在床边,说,我明天就走,给你自由。

    他伤心难掩,说,其实,看到你还好好的,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至少,我知道,你就在这个世界上,有你的生活,这样已经足够了。

    他说,这样已足够。

    我转头,不去看他。

    他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床边的枕头前,突然,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边所触,是藏在枕边的一把骨梳。

    骨莹如雪白,勿相忘。

    豆红似血泣,长相忆。

    是他曾经所赠。

    他笑了,释然了一般。

    我转回头,他收住笑容,看了我很久,说,姜生,我明早就走。

    王林抱着鸡蛋,问,她走了多久?

    我愣了愣,不久。

    王林抓起鸡蛋就往外跑,贾冉在后面喊,哎,路滑,老大——

    王林说,我要给我的女神送鸡蛋,路上吃——

    话音未落,他“吧唧”摔倒在了地上……

    我叹息,回头看看床铺,昨夜,他曾在此睡去。

    忽然,我出了一身冷汗,想起那把被我习惯性藏在枕头下的梳子!当我触到枕边那把骨梳时,心下随即安然。

    我捧着梳子放在心口,突然,我发现下面居然还有一张纸条,素白的纸,是他的字——你从未忘记。

    我的心脏突然漏跳了半拍。

    昨夜,他唇角逗留过的那个诡异的笑容,如在眼前。

    那张纸在我的手里,烫得如同白色的火焰,是揭穿!是推翻!所有的辛苦!所有的掩饰!

    不!我已经忘记了!

    我仿佛被刺激到了一般,转身,追在王林后面跑了出去,胸臆间只流窜着一句话,想要对着凉生歇斯底里地大叫——我已经忘记了!关于过去!关于你!

    而这句话,似乎是掩耳盗铃一样荒唐。

    我和王林、贾冉追上凉生和宋栀时,已经摔得七荤八素了。

    我们本以为追不上了,可在山路转弯处,却发现他们俩居然在离我们只有不足百米的距离外。这时王林大喊了一声,宋栀——

    他们俩停住了步子。

    王林说,呃,没事,我就是给你送鸡蛋路上吃!

    宋栀愣了愣,眼眸里闪过的温柔稍纵即逝。

    凉生望到我的一瞬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他停住了步子,转身,错过宋栀,一步一步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那些堆积在我胸口的话语,关于忘记,关于往事不要再提……就仿佛卡壳了一般。

    他迎面而来,仿佛这冰雪之下的千山,仿佛是壁立千仞的孤单。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我艰难地说,这把梳子……我……也不知道……是……其实……我……

    他没再给我说下去的机会,一把将我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我却用尽了全身力气,猛然推开了他,我说,我已经忘记了……

    那一天的那一刻,是如此的支离破碎……

    我只记得,一堆石头从山顶上滚下来,直直地砸向了我们。

    此后,我的梦境里反复出现着那天的情景,那些石块仿佛一场大雨,而重重的“雨幕”下,凉生将我扑倒在地上。

    贾冉和王林大叫着,快躲开!危险!

    地动山摇的一瞬间过后,积雪翻飞。

    我从惊吓中清醒过来,挣扎着推开凉生,扑打开他身上的碎石。我竭力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喊着他的名字。

    惊惧之下,已无眼泪可流,我机械地拍去他身上那些碎石,我说,凉生,你醒醒啊,你醒醒!

    王林和贾冉也已起身,在不停地找寻。

    在凉生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我手中的碎石陡然落地,我再也控制不住,哇哇地哭出了声音。

    凉生吃疼地起身,仔细端量了我一番,确定我没事,一把将我拥入怀里。

    他轻轻地抚着我的发,忍着肩上的伤,拍着我的后背,说,没事了。

    不知是被吓傻了还是怎样,我顺着他话,仿佛安慰自己,没事了,没事了。可话说下去,却又变得无比愚蠢。在这劫后余生时,我居然会边哭边说,哦,我过来……是想告诉你,这梳子我也不知道是谁……

    他以吻为印,重重地封住了我的唇。

    我如何用力却也推不开他,眼泪滚滚落下那一刻,王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喊着,宋栀——

    声音那么悲凉绝望。

    银装素裹中,一抹血红。

    昨夜,火笼里的火苗腾腾地,映着这间许久没有住过人的屋子。

    宋栀问我,你黑社会情夫?

    我低头,说,我哥。

    她说,骗子!

    她说,你爱他!

    我沉默。

    她说,原来你来这里,是为了躲他?

    我依旧沉默。

    她笑道,谁都有秘密。

    她怔怔地望着火塘,仿佛自言自语一般,人啊,总喜欢逃避;可是,逃避得了那些人、那些事,逃得开自己的心吗?

    她说,跟他回去吧,过完年,就是春天了。

    仿佛是累积的压力被激发了,我声音突然失控,说,春天?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可以装酷嘲笑真爱,但千万别在这里装知性、装懂人生!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少过去!我和他,不可能的!

    她沉默。

    半晌,她摊了摊手,自行睡去。

    夜里,她说了一句话——

    姜生,每个人都有过去的。

    每个人都有过去。

    要么走过,要么,永远留在那里。

    2012年的第一天,宋栀的头七刚过。

    王林说,他会将宋栀送回家乡的。

    我看着青山深处,他给她一石一瓦一木建的房子,就这样沉寂在西南山区的冬天里,时而有轻雪落下。

    她或许从来不知道,有人如此爱她。

    王林说,明年春天,他会在房前种上一丛粉红蔷薇。

    我愣了愣,问,为什么?

    他低头,摩挲着宋栀遗留下的日记本,说,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我没说话,心下五味杂陈。

    他问我,姜生,忘记一个人需要多久?

    我愣了愣,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叹气,说,不用告诉我答案了。

    他说,我想,我一生都忘不了她。

    凉生肩上的擦伤即将痊愈,孟浩然的奶奶贡献的药方。

    火塘前,我为他涂抹上药膏,他望着窗外,说,没想到,2012年的新年居然是这样。

    窗外,刚刚又来送药的浩然和孟洁正牵手离开,凉生转头看看我,说,小绵瓜很好。你想她了吧?

    我沉默了很久,说,我不会离开这里的。

    凉生说,我可以留在这里!

    我摇摇头,说,这是我的生活,它不属于你,哥!

    凉生说,我不是你哥!你别想再用这个称呼来绑架我!

    我张了张嘴。

    他说,好吧,你可以不记得我们曾经一起过!你可以不记得那把梳子是谁送给你的!你可以不记得千岛湖的河灯!但是,只要你能记得我在悬崖边拥抱过你、吻过你就已经足够了!

    我低头,不知为何如此倔强,我说,他还睡过我呢,又怎样了?还不是路归路,桥归桥!

    凉生抓起我的手,说,你一定要用这么狠的话,刺得我痛苦不堪才开心吗?

    我看着他,说,我爱你。

    他说,我知道。

    我凄然笑道,可我也爱上了他!

    他说,我也知道!可是他……

    我仰起脸,望着他,说,可是他已经抛弃了我对吗?所以,我就只能可怜兮兮地回到你的身边?

    我说,可这不是我想要给你的爱情。我不希望我是因为无路可走而被你收留!

    他说,那是你非要这么想!

    我说,我怕的是你最后会这么想!

    他说,姜生,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说,我曾以为我爱你,是牢不可破的信仰!我曾以为我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有一张像极了你的脸!我以为这些年来我只是爱着一个像极了你的人而已!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我爱上了他!我可耻地同时爱上了两个人!我……

    他说,姜生,别说了。

    他伸手将我拉入怀里,试图安抚我激动的情绪。

    我的眼泪落满了脸,我捶打着他,说,你为什么要将我独自一个人留下去了法国?你为什么要让我有机会爱上他啊?你亲手给了他一把可以刺死我的剑,让我像今天这样被伤害,为什么啊?!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啊?!

    我哭着说,我恨他!可我更恨你!

    他说,对不起。

    他说,姜生,对不起。

    那个夜晚,我在他怀里哭累了,睡去了。

    宋栀曾说过的,每个人都有过去的。

    我问她,如果过不去呢?

    她没有回答,不知是没有答案,还是已经睡着了。

    凉生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我,他的手温柔地触过我的眉眼,那么小心,他说,从今夜起,他是你的过去。我会守着你,陪着你,把所有的过去,都忘记。

    他沉默了许久,才一字一顿地说,而那个过去,真的会成为过去。

    他说,我发誓。

    凉生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去送他。他微微地咳着,却又故作轻松,说,虽然你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可我要走了,你做样子挽留我一下也好啊。

    我说,挽留你?做柴夫、农夫,还是猎户?

    他笑笑,说,做什么都行,只要,在一起。

    我低下头,沉默了。

    他说,我也只是说说。

    我说,你该有你的生活,这里,只是我的。

    他笑笑,说,不要这么严肃,我已经答应了你,给你时间,给你自由……

    他看着我,说,我等你回来……见我沉默,他笑笑,温柔的手指掠过我的发,他轻轻补了一句,或者,等你再也不回来。

    这句话听得我无比难过,我静静地将脸颊轻轻地靠在他的手背上。这片刻的温暖,贪恋不得。冻雨成冰,在我们脚下,走得怎样小心翼翼才能不受伤?

    我从来没有想过,就在这一天,原本准备为凉生送行的我,会随着凉生一同离开。

    这也是已经做好单独离开准备的凉生始料未及的。

    宋栀出事后,王林异常沉默,连续几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想不到他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我和贾冉等人离开。王林表示之前与我们说好的支教期已满,他已经联系好新的志愿者来十里屯小学支教,甚至连我住的小房子都安排给了新人。他态度强硬到不接受我任何想要留下的理由,要求我立即跟凉生离开。

    贾冉坚决不肯走,甚至闹到了老校长处,然而没有人能改变王林的决定。

    我知道王林说的一切都只是借口,他是无法对宋栀的意外释怀,他要我们安全地离开。他曾说过,要照顾每一个在此支教的老师,然而……

    我心有不甘,却无能为力,只能故作轻松地对王林说,我这是又被辞退了吗?

    王林望着远山,沉默许久后,他说,他要在这里,为她守住此生巨大的秘密。我看着他,他手里紧紧握住的是宋栀的一本日记。

    离开这里,离开这些孩子,我还能到哪里去?这个消息太过突然,我心中茫然,望着白茫茫的山川,无比迷茫。

    最终,我对凉生说,给我一个地方,让我借住一下。

    他错愕后,是掩不住的狂喜。

    而在看到宋栀的旧屋子时,他将这喜悦强压了下去——如果一些事情的转机,用的是一个人的生死,谁都会觉得残忍。

    贾冉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一年后的电影院里,看《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屏幕前,我才明白那天的难过和不舍——人生就是不断地放下,而最遗憾的是,我们没来得及好好道别。

    我们没有告别的那些孩子,那些爱,那些倚望。

    在分别的机场,贾冉眼睛有些红。他最终没有让悲伤肆意——他没给她盖房子,没有说心仪她,没有给她送鸡蛋,没有说她是他的女神。

    他只不过是跟在另一个男人身后唯唯诺诺地给她深夜奉上酸辣汤的人,他不过是一个灰蒙蒙的影子,在她的爱情片里,他不是男一男二甚至不是男配。

    暗恋的人,到最后,连痛哭失声的资格都没有。

    即将进入安检处时,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凉生见我情绪低落,轻轻抱了我一下,说,都会好起来的。

    我喃喃,死亡会不会是一种解脱?

    凉生愣了一下,说,姜生,你别吓我!

    我摇摇头,没说话。

    如果一个女人,经历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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