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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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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罗真的想实话实说,他和蒙武关系真的一点都不好,那家伙在甘家养病的时候,一天都要瞪他几十次,到底是蒙骜的儿子,这样眼睛都没有抽筋。不过这话说了,这些人也不会相信的,只会说是他做不到才找借口推卸。
滴漏里的水一滴一滴落入水中,发出轻微的声响。甘罗啃着自己的大拇指,盯着那精美的画屏,陷入了沉思。
“甘罗,我看你还是认输吧。只要你诚心诚意,父王是不会将你拿下狱的。”成蟜无聊的用小勺搅动着茶汤,他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来这无解的题目。
出人意料的是,甘罗并没有任何惊慌惭愧之意,反而慢悠悠的吃了块点心,那心满意足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有了食欲。
“吼。二公子,在下已经准备好了,你现在派人将老虎赶过来,我就一定能抓住它,绝不会让它跑掉。”甘罗从席上爬起来,穿好自己的鞋子,晚起袖子,并且将自己的头绳解开,当作套虎的绳索。他一头黝黑顺滑的长发披散在街头,遮住了脸颊上的婴儿肥。他俯低身子,目光炯炯地盯着布上的老虎,一脸严肃。
“哈哈……”嬴政终于忍不住畅快地笑出声来,其他人几乎是同样的反应。
唯有成蟜面色铁青,却只能硬生生地挤出笑容,对着甘罗夸赞道:“真不愧是名满天下的神童甘罗,成蟜佩服。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画屏给抬回去!这可是祭祀上要用的。”后面的话是呵斥寺人的。
两个寺人用尖细却不刺耳的声音应诺,即匆匆离去,生怕被公子成蟜给迁怒了。
成蟜到底还是年轻,即便极力掩饰,眉宇间还是透露出不满之意。
“成蟜,你要记得,我子楚的儿子,从来没有输不起这一说法。”子楚鼓励失落的成蟜,甚至忘记了“寡人”的自称,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成蟜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就恢复了正常:“父王,孩儿受教了。”
“不知大兄想好了什么题目没有?现在可就只剩下你一人了。”成蟜扭头问嬴政。
嬴政摇头:“我认输,若是论聪明才智,我确实不如甘罗,所以没必要再问了。”
“不战而降可不是勇士所为,政儿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子楚有些不满地说道,对于嬴政的行为,他并不赞同。
“政儿,不要求你出个最难的题目,你好好想想,总能想出来的。”赵姬温柔的注视着嬴政,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改变主意,不要惹子楚不高兴。
“父王、母后,我有自知之明,自然看得到结果。”嬴政不喜欢打无把握的仗,他知道自己的强势之处在哪里,不需要在机智应对的方面和甘罗比拼到底,他和甘罗两个人的路是不同的。
更何况,和甘罗相交也有一两年了,他可是亲眼见证过甘罗超越常人的记忆力和善于抓住事物关键之处的反应力。还是不自取其辱的好。
子楚和嬴政产生了分歧,子楚的脸色立刻就有些不好看了。他*地说道:“既然如此,甘罗此次你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完成考验。寡人要好好奖励你一番才行。”
甘罗眼珠子滴溜溜地直转,心里想着秦王究竟会给自己什么奖励呢?是金子,布匹,还是别的什么?他越想越开心,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看着格外讨喜。
“寡人就把太子赏给你了,这可是无价之宝,你还不快快谢恩?!”秦王子楚看到甘罗被吓傻的模样就十分逗乐,丝毫不觉得自己以欺负小孩子为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这、启禀君上,甘罗家家小人穷,实在养不起太子这金贵的物什。”甘罗大惊失色,话都说不利落了,这可是难得的场景。
嬴政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我可不是东西,不对,我是东西。还不对,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嬴政这番话说下来,倒是勾得秦王心情愉悦,遗忘了刚刚嬴政顶撞他,只关注自己一向稳重的太子难得窘迫的模样,实在是赏心悦目。甘罗注意到这点,总算是松了口气。
“是寡人没说清楚,寡人的意思是,甘罗,从今往后,你就是政儿的伴读了,你要用心地辅佐照顾政儿。你要是没做好的话,寡人可还保留着打你板子的权力。”
“啊?”这回甘罗是真的愣住了,秦王不是说要奖赏自己吗?他可一点儿都不想天天进宫来受罪,简直是折磨。而且想到母亲可能有的反应,甘罗就有些头疼。
“怎么?你不乐意!”笑着子楚突然严肃起来,声音都低了不少,他是最强的秦国国君,若是还想再在秦国呆下去,就不能得罪死了他。
思来想去,甘罗只能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不就是当伴读吗!大不了他就天天饿肚子好了。
说完之后,秦王就挥手让嬴政带着甘罗离开,先去熟悉一下宫内的环境。
咸阳宫经过十几任秦王的不断修缮,若是不小心,还有迷路的可能。在短短的一天内,徒步是绝对逛不完的。
因而嬴政带着甘罗直奔太子居住的宫殿。
“我们去你住的那里干什么?要看也是应该看上课的地方啊。”甘罗疑惑地问道。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他就随意地找个地方坐了下来。并不是标准的跪坐姿势,而是轻松惬意的踞坐。
他轻轻地捶打着自己腿上的肉,跪坐了那么久,早就难受了。
“奴婢来吧。”一位十分丰满的女子跪坐在甘罗脚边,一锤一揉一按,给甘罗松散筋骨。她的手法十分老道,辨认穴位也非常精准。虽然看着她的手十分柔弱,实际上那力气恐怕一般的男人都没有。
甘罗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低低的如小猫一样的呻、吟声,疲惫尽消。
“你这是发出什么怪声,不就是按摩嘛,没见过世面的。”嬴政轻踢了甘罗两脚,表达自己的不满。他的心头被挠了两爪子,一直痒到了喉咙里。
“你这是暴殄天物,这位小娘子的手艺绝非一般人能比,没想到你的宫里居然藏着这样一个高手。”甘罗睁开眼睛说道,不过被那宫女使劲儿一按,他所有的话都变成了一声狼嚎,真的是又疼又爽。
“哦?”嬴政挑了挑眉毛,活动着手骨关节,发出啪啪的响声,他一步步走近,“那不如我也来让你尝试一下什么叫做非同一般的技艺。”
太子的宫殿内惨叫连连,最后寺人端着热食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尊贵的太子殿下和甘罗都只穿着里衣,满头大汗,深深地吞吐着呼吸,似乎做了什么特殊的运动。
第30章 董安于
“太子可知道董狐?”甘罗没有直接说,反而问了嬴政一个问题,故意吊众人的胃口。
嬴政回忆了一下,说道:“可是在《春秋》中被孔子赞为‘古之良史’的董狐?”
“正是。”甘罗笑着点点头。
“那董狐可从来没说过有关秦国律法的事情。”成蟜不甘示弱地说道,既然嬴政开口了,他就绝不会保持沉默。
“当然,所以草民想说的并不是董狐,而是董狐的后人——董安于。”甘罗紧接着说道,“董安于曾经到赵国的一个小地方任官,他乃贤士,聪明忠厚,想要立一番功业,一来让百姓安居乐业,二来可以帮助他的主子收揽人心。”
“可不是那赵简子,面对晋王的要挟装作左右为难,连忠心的下属都护不住,害得董安于自杀而亡,失了这样一个能臣,也难怪最后赵简子夺得晋国的时候,只能抢到三分之一。”嬴子楚不屑的冷哼,他对于赵国可没什么好感,当年他在赵国当质子的时候,要不是逃得快,可就被赵国为了长平之战泄恨给杀掉了。所以对于赵国的开国祖先赵简子,他也是带着有色眼睛来看待的。
“……”甘罗无言以对,特别是看到嬴政点头赞同的时候,非常想给赵国点根蜡烛,被秦王和未来的秦王惦记着,前途渺茫啊。
“王,你这样打断了甘罗,小童可就听不了好故事了。”赵姬甜甜地说道,虽然她已经年近三十,可是外貌上看起来丝毫不逊于芳华正茂的女子,和秦王撒起娇来,没有任何违和感。
“寡人的错,寡人的错。”子楚抓住了赵姬的手,笑着安抚,示意甘罗接着说。
“那董安于巡视地方,察看民生的时候,看到了一条深沟。他就拉了一个平民问道:‘此处深沟可有人掉下去过?’那平民摇摇头。董安于又问:‘那痴傻、残疾、老弱妇孺可有不慎掉下去的?’平民依然摇摇头。他接着问:‘猪牛马羊可有掉下去的?’那平民笑了,说道:‘大人有所不知,此处深沟深不可测,一旦摔下去,那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所以不管是人还是牲畜,大家走到边上的时候都十分小心翼翼,生怕掉进去丧命。’”甘罗学着大人物和平民的语气和动作交替说话,那可真是活灵活现。
吕不韦依然疑惑着:“你说的深沟和君上问的问题有何关系?甘罗,你还是直接说,别卖关子了。老夫现在可是一头雾水。”
甘罗神秘地眨眨眼睛,缓缓吐出四个字:“法、如、深、沟。”
“妙、妙啊!”嬴子楚大声赞叹,“法如深沟,只有制定严密的律法,并且坚决执行,不容私情,就会震慑那些想要犯法的人,才能保一地一国的安宁。”
“看来君上十分满意我的回答。”甘罗勉强地笑了笑,将手放在了小腹处按住,免得自己的肚子发出什么丢脸的声音。他是不是要不经意地喝口水?喝还是不喝?
“甘罗,我只是一个小女子,不懂什么国家大事。所以我问的问题是个女人有关的。”赵姬紧接着说道,当所有人一起为难一个人的时候,确实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希望自己是成功的那个。
赵姬展示着自己身上的首饰,忧伤地说道:“这些东西不合我心意,我想要一件天上的月亮做成的首饰,甘罗你可能帮我做到?”
“啊?抱歉,君夫人,草民未学会做首饰的技艺,实在是爱莫能助。”鬼谷一派虽然所学极广,可是给女人做首饰这种技艺,着实不会。就算是把他的头给砍了,他也做不出来啊。
“母后,不如你换道题吧,这个一般人都完不成。”嬴政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居然想出如此刁钻的题目,甘罗怎么能完成。
赵姬瞥了嬴政一眼,嗔怪地说:“我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护上了。放心,母后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只是让甘罗说出如何将天上的月亮变成首饰的方法,具体的操作有匠人负责。”
嬴政微红着脸,有些尴尬地喝了口热热的茶汤,里面姜和花椒等辛辣的佐料让他从胃部发起一股暖气。他端了一杯给甘罗,可惜对方不喜欢这种重口味的茶汤。
成蟜坏心眼地说道:“天上的月亮阴晴圆缺,各有不同,甘罗,我看这次你是回答不出来了。”
“其实这很简单啊,君夫人自己就能完成。我阿姐曾经说过,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莱特,君夫人眼中的月亮也应当是和别人不同的,你只要将你心中的月亮是什么样的告诉做首饰的匠人,他会达到你的要求的。”甘罗一听自己不用做首饰,立刻就放心了,这个问题很简单的。
“哈……什么特?那是什么?”赵姬十分饶舌的念出刚刚甘罗说的那个名字,却完全不理解它所代表的意思。
“哈姆莱特是一个王子复仇故事的主角的名字。”甘罗记忆力很好,玉儿不过是说过一次,隔了这么久,他依然能完整的复述出来。
要知道此时虽然有不少神话故事流传,但是这种狗血乱泼的的故事确实很少,什么小叔子和大嫂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狠心弟弟杀害国王大哥的惨案、疯狂男子误杀未来岳父、逼疯心上人,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在场众人幼小的心灵。
玉儿的记性只能让她记住故事中几个十分狗血的情节,除了哈姆莱特,别的角色名字全忘了,导致甘罗复述的时候,重点也在狗血而混乱的关系上,至于哈姆莱特本人的挣扎之类的,就只能被忽略了。
“这,蛮夷之邦,居然干出如此有违伦常的事情,真是混账!”吕不韦率先开骂,他自认为曾经是走南闯北的大商人,见多识广,可这种故事,真是听完都要洗洗耳朵了。
成蟜倒是眼睛发亮,他在这个故事中找到了知音,弟弟干掉国王哥哥,自己当国王,这完全预示着自己的未来嘛。
成蟜从小就是作为独子在嬴子楚身边长大的,没想到的是父王登基那年,居然冒出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嫡长子,而他,只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庶子,这份落差让他无法接受。再加上自认为有同出一国的华阳太后撑腰的楚姬,时不时强调成蟜高贵的血脉,让成蟜越来越偏执,一定要把嬴政抢走的东西重新夺回来。
如今嬴政十三岁,成蟜十岁,他自信还有很长时间来慢慢成长,成为真正的嫡长子,至于嬴政,不过是从赵国来的乡下小子罢了。
听着了个故事,众人都若有所思。秦王嬴子楚说道:“刚刚甘罗不是说了吗?这是虚构的故事,不是真的,文信侯不必动怒,在我看来,这故事还挺有意思的嘛。”
“是啊,文信侯太过激动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考倒甘罗,我是服气这聪明的小子了。”赵姬给吕不韦夹了块糕点,举手投足间,尽显女人的高贵柔美,一点都不像是将门之后。
“多谢王后,老臣自己来就好。”吕不韦恭恭敬敬地捧起盘子接过点心,而甘罗的眼睛就随着那块点心转移到吕不韦的身上。
甘罗咽了咽口水,催促道:“请丞相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你到底是我吕府门下的少庶子,本侯不会为难你的。”吕不韦笑容和善,深谙商人笑脸迎客的门道,让人面对他,不由得信任听从。
可甘罗的直觉却告诉他,不会那么简单。果不其然,吕不韦出了一道范围很广的问题:“甘罗,你能否告诉我,在一国之中,何者为最重?”
“当然是国君啦,文信侯的题目实在是太简单了。甘罗这么聪明,当然要出一道难题才对。”成蟜不等甘罗回答,就大声嚷嚷道。
“请公子安心往下听,甘罗心中的答案似乎和二公子所说的不一样呢。”吕不韦捋着胡须,目光直视甘罗。
甘罗鼓了下包子脸,最终还是无法说谎,违背自己的良心,因而痛快地承认了:“没错,我的想法和公子成蟜的不一样,甘罗认为,一国之重乃是平民庶人。”
“庶人粗鄙低下,任人宰割,怎么可能比父王还要重要?!”成蟜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半晌,才面无表情地说道,“甘罗,我实在是无法赞同你这个说法。”
“二弟,父王身为父亲,在我心中同样是最重要的,可是现在说的是国家之事,你可莫要混淆了。且听甘罗把话说完了再做评论。”嬴政用自己的大手似轻实重地拍了拍成蟜的后脑勺,一副贴心大哥的模样。
他在看看甘罗,叹了口气,若是自己的阿弟能像是甘罗这样乖巧可爱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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