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弥漫十六夜の月·终结版-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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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们了吗？
　　我想不通。我平时在学校里的人缘，因为绫司蔷的关系所以还不错，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的态度会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找绫司蔷要紧。绫司蔷这家伙下课的时候为了躲避女生，一般都会像只猴子一样溜去其他地方，我得在他离开教室之前把他给逮住才行。

第一夜　记忆是忘记的前奏（2）
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到绫司蔷班上的时候，绫司蔷刚往门外走。我理所当然地来了个半路拦截，把他拖到一边。
　　“绫司蔷，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说。下节课陪我翘课好不好？”
　　“怎么啦？重要的话是……柚衣打算告白？”
　　“真是的！”我给了他一巴掌，“别跟我开玩笑，我要说的话题很严肃。到学校的露天红茶馆去吧！请假的理由明天就拜托你了。”
　　我不由分说地拉着绫司蔷来到红茶馆。
　　由于刚刚上课，红茶馆除了我和绫司蔷，再没有其他学生。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要了两杯咖啡。
　　“现在该说了吧，重要的事是……”绫司蔷姿态优雅地喝了一口咖啡。
　　“嗯。”我点头，“你还记得我前几天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吗？”
　　绫司蔷看了我一眼，笑出声来：“柚衣，难道你又得梦游症了？”
　　“梦游症个鬼！”我恨恨，“都说了不是开玩笑了！我们前几天晚上不是在樱桃林吗？当时还有鬼渊和真葵来着，我最后只记得真葵对我一指，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难道不是你们送我回来的吗？”
　　“那个真葵什么的一定会空间转移法术。不过也太辛苦她了，像柚衣这么重的人，要从樱桃林搬回女生宿舍，真不知道真葵得花多大的工夫呢！”
　　“我生气了！绫司蔷！你给我认真点！”
　　“我很认真地在听你给我讲故事，还十分敬业地发表了我的看法呀。”绫司蔷又喝了一口咖啡。
　　可恶！这个也是，那个也是，跟我开玩笑好玩儿是吧！
　　“我是认真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几乎是拍着桌子在喊。
　　绫司蔷看我一眼，把咖啡杯子放回了桌上。
　　“我也是认真的。”他盯着我，“说真的柚衣，我不认为你的头脑现在很清醒。我明白刚考完试你还没缓过来，可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借机翘课不像你的作风。”
　　我现在的面容一定比鬼还扭曲，咖啡杯都快被我捏碎了：“我说的是实话！我对天发誓我说的是实话！”
　　绫司蔷站起来：“那你一定是做噩梦了。柚衣，如果觉得累还是回宿舍休息吧，我帮你请假。不过抱歉，我实在没空听你讲故事，我们这节课是半期总结，我必须回去。”
　　说完，他竟然扔下咖啡的钱，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气死我了！绫司蔷也是，加茂也是！说什么头脑不清醒，做噩梦！瞒着我让你们很有成就感吗？
　　翘课？哼！翘课就翘课！反正有人帮忙请假，我不翘白不翘！那两只没良心的！
　　我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到房间，灌了两大杯水下肚，死鱼一样躺在床上。
　　说什么抱歉啊，忙啊，没时间啊……之前不是信誓旦旦承诺得好好的吗？有事可以找他们商量，可是在我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居然找借口离我而去！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温热的眼泪流了一脸。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因为昨天晚上根本没睡安稳，我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了教室，我决定再找他们好好谈谈。我相信，如果说清楚的话，他们会明白的。
　　明明已经是春天了，可天气不但没有变热，还有越来越冷的趋势，我披了条和冬季校服配套的披风，走路的时候活像个幽灵。
　　由于早到的原因，教室里根本没什么人。我照例是从餐厅拿了蛋糕在教室里吃，我把蛋糕放在桌子上用餐巾铺开，今天是草莓味的，加茂一定喜欢。
　　我吃完自己那份蛋糕之后时间还很早，加茂也没要来的迹象。我想想，把蛋糕收在抽屉里，正准备出教室门，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撞到了还不说，我还把人家抱着的作业本撞了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一个九十度鞠躬，之后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来爬去帮着捡四散的作业本，捡好了之后重新放在那个人的手里。
　　然后我就定住不动了。
　　只因为那个人的脸……
　　“怎么了？柚衣同学，没睡醒吗？”他皱着眉头问我。
　　“浅、浅、浅浅浅……你是浅蓝对不对！？”我的牙齿在颤抖，我的嘴唇在颤抖，我浑身都在颤抖！我见鬼了！怎么会是浅蓝！浅蓝不是已经……
　　“到底怎么了啊柚衣同学，怎么你见着我好像看见死人从坟墓里诈尸出来一样？”浅蓝显得无限郁闷，“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不是好像诈尸！而是你根本就诈尸了好不好！
　　“你你你……是不是还有夙愿未、未未了？”我都快抖成筛子了。
　　“太过分了！”浅蓝的脸涨得通红，“什么叫夙愿未了！我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学生！不要把我说得好像已经死了几百年一样！即使是同班同学，玩笑开得太过分了也是不行的！”
　　我看他那表情也不像是在说谎。
　　“那……如果你不是去了……去了……”我吞了一口口水，“去了‘那里’的话……这段时间你怎么没在学校？”
　　“我一直都在学校！”浅蓝推开我，把作业本重重地放在讲台上，“只是柚衣同学平时眼光太高，根本不屑和我说话，直接无视我！但是你也不能否定我的存在！”
　　他真的生气了。
　　“不不不不不！”我的手和头一起摇，“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真的！只是……只是……浅蓝同学为什么还会继续穿女装，待在女校呢？”
　　话一出口，浅蓝的脸又黑了一层。
　　完了，我又说错话了。
　　“优菲里亚的女生不待在优菲里亚能上哪儿去！？还是说你怀疑我是男生？这真是天大的侮辱！我要告诉老师去！”
　　他的肩膀抖啊抖，嘴一撇，一溜烟跑出了教室。
　　留下我一个人抽着嘴角说不出话来。
　　这也……这也……
　　太奇怪了！
　　我明明看着浅蓝死了的，还是魂飞魄散的那种！按理说，他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论是作为人类还是作为灵体！
　　可他明明又说一直待在学校里！
　　而我不可能记错！
　　那么……
　　想到这里，我的四肢开始发凉。
　　那么，如今的状况，又该怎么解释？
　　

第二夜　雾与梦境的蜃景（1）
晚上躺在床上快要睡着的时候，门被谁敲响了。我揉着眼睛打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口的人是绫司蔷。
　　我瞪大了眼睛：“绫司蔷！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半夜三更地跑到女生宿舍来，要是被发现了咱俩都得玩完。”
　　“发现不了的。”绫司蔷闪身进了我的房间，随手带上门，“难道柚衣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我郁闷地坐回床上：“相信是相信啦，可是我都快睡着了，你挑这个时候来到底有什么事情？”
　　绫司蔷看了我一眼，坐到我旁边。
　　“喂！那是我的床……”我抗议地扯过被子，不料被绫司蔷一瞟，我的手又没用地缩了回来。
　　我看着绫司蔷的侧脸，想起昨天他的态度，不由得有些火大：“所以说，你半夜来找我不是为了邀请我去看月亮的吧！”
　　“倒是有这么想过。”绫司蔷轻笑，“不过今天来找柚衣，是为了别的事。”
　　“什么？”
　　“关于上次的事。”他看着我，忽然有些抱歉地绞着手，垂下眼睑，“我说得确实有点过分。回去我认真想了想，既然柚衣都很肯定了，那么我应该相信你的。所以——”
　　他别过脸去，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对不起。”
　　绫司蔷什么时候有如此小媳妇儿的时候？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之前对绫司蔷的怨念全部烟消云散。我拍拍他的肩膀，开心地说道：“我又没有真的生气。蔷薇大人都肯纡尊降贵地道歉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真的，很抱歉。”
　　“好啦好啦，我本来还想就这件事再找你和加茂讨论讨论的，我觉得如果我说清楚你们会相信我的，没想到你先来了。”我冲他一笑，起身打开抽屉翻了半天，翻出一盒巧克力，“你要吃吗？”
　　绫司蔷瞅着我懒懒地笑：“半夜吃糖？小心牙疼。”
　　“不吃算了。”我倒出一颗来放在嘴里，“那你肯告诉我了吗？关于我问你的那些问题。”
　　“我要说的正是这个。”他盯着我手里的巧克力盒子，用的是非常不赞同的眼神，“你之前跟我说的是你前几天去过樱桃林，在那里遇到了叫做鬼渊和真葵的两个人，然后忽然失去意识，醒来已经是几天后，而且又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这是短暂失忆的症状。”
　　我咀嚼巧克力的动作慢了下来。
　　巧克力停留在口腔里，味道是说不出的苦涩。
　　“绫司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绫司蔷颇为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不是在总结你上次对我说的话吗？难道还有什么细节漏掉了？”
　　“不是。”我看着他，一字一句，说得有些艰难，“那天，你同加茂不是和我在一起吗？为什么你只说了我一个人？难道你不记得是你们赶来救我的吗？”
　　绫司蔷皱起眉头。
　　银色的月光下，他的脸几乎是半透明的。我认真地看着他，忽然觉得，现在的绫司蔷是那么地陌生。
　　他的眉头松开了。
　　绫司蔷拍了拍我，对我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这么说，疑点确实更多了。”
　　我不确定地看着他，咬牙点点头。
　　“那么更要好好地弄清楚了。柚衣，你愿意跟我一起把这件事好好地调查一番吗？”他微笑，脸颊上浮出浅浅的梨涡。
　　太好了，我认识的那个绫司蔷又回来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点头，“不过不跟加茂说一声不要紧吗？”
　　“你也知道，我跟那只猫不对盘。”绫司蔷冷笑。
　　我想了想，确实也是。于是顺应了绫司蔷的要求，调查队伍精简到我和他两个人。
　　“那么明天晚上十一点，我来你房间接你。我们到你描述的现场——樱桃林里去看看。”
　　“樱桃林？”提到这个地方时，我的心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如果可能，我永远都不要再接近那个地方。那里就像是被诅咒过一样，几乎每一次去，都会给我留下阴影。
　　“不行吗？”
　　不能怕。如果被恐惧压住，那就永远没有知道真相的一刻。
　　“嗯，没什么，明天十一点，我等着你。”
　　事实证明，守时是绫司蔷的良好习惯。我的闹钟刚指向十一点，房间的门就被准时敲响。
　　“柚衣，晚上好。”第一句话被绫司蔷抢先说了，他打量了我几秒钟，“准备好了吗？”
　　“嗯。”我给他比了一个“OK”的姿势，“随时可以出发。”
　　绫司蔷淡笑着转身：“那就走吧，你确定不需要加一件衣服吗？夜深了树林里比较冷。”
　　我做了个大力水手的姿势：“没问题！”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二夜　雾与梦境的蜃景（2）
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樱桃林。
　　绫司蔷说得果然没错，最近天气比较冷，再加上是深夜，夜雾很重。冰冷的露水凝在皮肤上，冷至骨髓。
　　我咬紧牙关踏进林子里。
　　樱桃林里大部分樱花已经凋谢了，花瓣落到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像是走在沼泽里。在这潮湿的环境下，花瓣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一种不知该怎么形容的奇怪味道。
　　我们一前一后，大概在林子里走了半个小时。
　　花朵凋落的樱桃树的枝桠上光秃秃的，新发芽的树叶丝毫不能掩盖这种破败感。
　　我在之前那棵血色樱桃树的附近兜兜转转了半天，也没找到，难道说是樱花凋谢了？树本身就和其他樱桃树没有区别，隐藏在这一大片树海里了？
　　不应该是这样。至少那棵樱桃树上带有魔法，即使无法从花的颜色辨认出树的具体位置，我也应该感觉得到那种不祥的气息。
　　可是……血色樱桃树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我几乎把整个林子找了个遍，仍一无所获。
　　不明所以地，我开始心慌起来。似乎找不到那棵树，就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柚衣，你看你都找了快两个小时了，你究竟在找什么东西？”后面传来绫司蔷的声音，听不出其他的情绪，也不像有不满，不过从句子本身来说，让我很奇怪。
　　我在找什么东西……他应该是知道的。为什么还来问我。
　　“一颗樱桃树，比较特别。开出的花是血红色的。”
　　“血红色？”
　　“嗯。可是我找了半天，忽然找不到它了。我想或许是花朵凋谢了之后就跟其他树没什么区别，所以难以分辨了吧。”说话的时候，我朝四周望望，再次失望。
　　“你的玩笑到底开够了没有？”
　　一阵冷风吹过来，和绫司蔷的话缠绕在一起，我的背脊瞬间僵硬。
　　我缓缓地转身，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你认为，我是跟你闹着玩儿的？”
　　绫司蔷一步一步走近我，在我们的鼻尖几乎碰到一起的时候停下来。
　　“血色的樱花？生物史上没有这种颜色的樱花，如果你说是新品种，那么我告诉你，优菲里亚的樱花是从几百年前就有的，没有人移植什么新品种过来。”
　　“你不相信我？”我声音里的颤抖连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只相信事实。”
　　我的喉咙一阵阵地发干：“既然你不相信我，那今天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来调查？”
　　他十分*地笑出声来：“为什么？这还得问你自己啊。”
　　“我怎么了？”
　　他挑着眉，慢慢逼近我。为了不和他撞到一起，我只好重心后移，身子靠在背后的树干上。绫司蔷步步紧逼，右手突然撑到了树干上。
　　我们之间，只有手掌厚度的距离。
　　他的呼吸拂在我的脸上，像火一样烫。
　　“既然你要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就陪你玩到底好了。不过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你居然编出连三岁孩子都不信的故事，破绽百出，亏我耐性好，陪你到现在。不过……自己想做什么事，连自己都没胆量承认了吗？”
　　他朝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声音犹如魔咒般蛊惑人心。
　　我睁大眼睛：“绫司蔷，在你眼里，我是这种人？”
　　“啊，是啊。”他挑起我的下巴，盯着我的眼睛，恶魔一般嘴角上扬，“一个不知道自己轻重，就妄想用弱智手段让我注意到的可怜女生。”
　　“啪！”
　　我怒极，一挥手，一个巴掌扇在他脸上。
　　绫司蔷白皙的脸颊迅速浮现出一大块红印。
　　他摸了摸脸，眉毛扬得更高：“哈，这会儿学会电视剧里女人的那套恶俗把戏了？都说欲擒故纵没用了……柚衣，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他缓缓地靠近我，炽热柔软的嘴唇触上我的脸。
　　我浑身仿佛被电流通过，蓦地一震。
　　“绫司蔷你……”
　　几乎只是瞬间，他已经解开了我校服衬衣的第一颗扣子。
　　“都说天气凉了，叫你穿多点。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期望我这么做？”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绫司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我鼓起勇气，一把推开他！
　　绫司蔷后退几步，似笑非笑地瞅着我。
　　我怒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