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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起来的情人3之眷恋情人-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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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什么?」他爬梳了一下乱糟糟的短发,「电话吗?我已经说过了,没有电话,现在这么晚了,不会有人打来。」
「不是,是有人在吹小喇叭。」韩亦诗缥缈的声音从毛毯与枕头中模糊传来,「李哥的爸爸吹得好好,你听,骊歌初动……」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楚正玺在那一剎那,彷佛也听见了。
苍凉而无奈的乐声,见证过许多许多别离的悲伤曲调。
他低下头,把发烫的眼眶压在自己的掌心。
不管伤痛再深再可怕,人们都得学习接受,走下去。
楚正玺再一次发现,身旁的一切,都在慢慢回复原状。
新闻炒了几天,就被其它更新鲜的人事物给取代,韩亦柔生前参加的舞台剧演出,筹备工作虽然停摆了快一个月,之后就重新选角、继续排演。
而韩家的父母,尤其是韩母,本来以为会是一折就碎,完全无法承受小女儿突然身亡的事实的,结果她还是挺了过来,甚至接受韩亦诗舅妈的建议,出国去散了一趟心。
唯一始终没有复原征兆的,就是韩亦诗了,一向懂事坚强,不停照顾他人的韩亦诗。
她表面上没有什么异状,只是比以前更沉静了些,但是楚正玺却清清楚楚知道,她根本还没有从骤然丧妹的震惊中恢复。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她常常半夜里醒来,坚持要去接妹妹回家,或是紧张地到处找她的信用卡账单。
然后,她没办法练琴。
楚正玺看着她呆坐在钢琴前,或是用绒布擦着闪亮的长笛,却无法演奏出一段完整的乐曲。
韩亦诗自己也很困惑,「为什么声音都不对?钢琴是不是要调音?还是,我该把长笛送去保养?」
楚正玺为了她做尽一切。在他的坚持下,他们住在一起。他把她放在身边时时照看,寸步不离;一个月里请调音师来帮钢琴调了两次音,也维修了两次她的长笛。不停试图诱她说话,不厌其烦地解释韩亦柔的死亡给她听,联络她的乐团朋友或是死党来看她,甚至安排她去找心理医师就诊,寻求专业的协助……
没有用,一切都没有用。她坐在钢琴前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吃得越来越少,本来就不胖的她,体重更是掉了好几公斤,下巴都尖了,整张脸就看到一双茫然的大眼睛。
看着她怎样都没有起色,甚至一天比一天憔悴、越来越封闭沉默,楚正玺心如刀割,彷佛被困牢中的猛兽,几欲发狂。
「你怎么搞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楚父见到脸色阴郁的儿子时,很不满意地质问,「我知道你和韩家两个女儿从小就认识,感情好自是无可厚非,可是有必要介入这么深吗?无论如何,那是人家的家务事,你要管,也有个限度。」
楚正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父亲明白,韩亦诗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无法置于度外。
谁能看着自己的心一天天的腐蚀败坏下去,还无动于衷?
「我看你这样守着她也没用,传出去也不好听,让人家说我家教不好,教个儿子跟女人同居吗?」楚父见儿子不答腔,索性说个痛快。「如果有结婚的打算,那就另当别论了。你倒是说说你的想法。」
楚正玺烦得想放声大吼,以纡解郁闷之气,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懊恼地叹口气,「现在还不是谈这件事的时机。」
楚父笑了,「你跟我打什么官腔?时机是人创造的。如果你真的想娶亦诗,那我们就找个时间去拜访她父母,谈一谈这件事。早点解决也好,省得看你这样牵肠挂肚的。十几年来都这样,就是为了同一个女孩子,说你没出息,还真没出息!」
楚正玺苦笑。他不能不感谢父亲的开明与支持,他相信韩家父母也会愿意把女儿交给他照顾,可是问题就出在韩亦诗身上。
当他从自己家里出来,缓步走到隔壁韩家旧宅,准备去接韩亦诗时,他还一直在想父亲的提议,以及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是韩亦诗的母亲来开的门。
韩母本来是个俏丽的女人,打扮时髦,化妆明媚的。可是最近楚正玺每次送韩亦诗来和母亲见面时,总发现韩母的眼角鱼尾纹越来越深,精神也没那么好了,以往娇娇的笑容也都不见。
「正玺,你请进来坐。」还是殷勤亲切依旧,韩母招呼着他,「我刚好有事跟你说,有没有空?」
楚正玺欠了欠身,「当然有,韩妈妈不要这么客气。」说着,他不由自主地扫视了一下室内,寻觅着韩亦诗的身影。
韩母当然察觉到了,微微一笑,「亦诗在睡觉。她现在很乖对不对?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当然她以前也很乖,不像……」
话声突然中断了,他们都知道没说出来的是什么,所以沉默了片刻。
「不说那些了,我是想问你一点事情。」韩母努力打起精神,勉强笑笑。
「韩妈妈请问。」他客气地说。
「你对亦诗有什么打算?」
被这样一问,楚正玺真正讶异了。
这跟他父亲刚刚才提起的话题,居然不谋而合。
也许长辈们的想法都是相似的。
这也难怪,他们就住在一起,经过好事媒体的报导之后,亲朋好友也都知道他和亦诗关系非比寻常。
虽然他并不觉得亦诗现在会有心情谈这件事,不过,就他自己而言……
他愿意,他当然愿意,他一直以来都渴望有一天,能和她光明正大在一起,让她完完全全属于他。
如果长辈们不反对,像他父亲或韩妈妈一样,都乐见其成的话……
结果,不用太久之后,楚正玺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韩妈妈,我打算等亦诗心情开朗一点后,就和她谈谈结婚的事情。韩妈妈的问题是这个吗?」
韩母笑了,苦涩中带着点无奈的笑。
「正玺,你是个好孩子。你对亦诗她们姊妹都很照顾,这一点,我很感谢你。」她按了按楚正玺的手,语气温和地说:「可是我问你的打算,不是在试探你有没有打算娶亦诗……我想你也知道,她现在不适合谈这件事。」
「可是她会好一点的,只要我……」
他停了下来,困惑着,为什么韩妈妈会用那样忧愁的眼光看着他?
他到这时候才发现,她们母女有着一模一样的眼睛。
「我是要说,我想把亦诗接回来住。」韩母轻轻地说。
那么轻柔的请求,却好像投下一枚炸弹一样,把楚正玺炸得头晕眼花。
韩妈妈要把亦诗从他身边带走?
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了起来,好像四周的空气突然被抽光了一样。
「为什么?」挣扎半天,他只能挤出这三个字。
「她给你添太多麻烦了,你平常已经够忙,现在还要分心照顾她。」韩母慢慢地说,「何况,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没有起色,你也太累了--」
「我不介意啊!」楚正玺急躁地打断。
闻言,韩母笑了笑。
「我知道你不介意,你从小就对她好。可是,再这样下去,你们两个只会拖着对方往下掉,这样真的好吗?」她看着楚正玺英俊却憔悴的脸庞,虽然不忍心,虽然很困难,但还是努力说了出来:「而且,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了,我不能再失去另一个。正玺,让她回来吧。」
为母者强,就是这个意思吗?楚正玺从来不知道,平常骄纵一如少女的韩妈妈,在女儿最需要她的关头,可以毫不犹豫、毫无困难地转变成一个坚强的母亲。
她说的也许没错,亦诗需要的,也许是她母亲,而她母亲也需要女儿在身边。
可是他呢?他怎么办?
一个人的心被硬生生挖走一大块之后,还怎么存活呢?
韩亦诗其实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跟楚正玺住、自己住、搬回旧家和母亲住……对她来说,好像都差不多。她只知道,自己的感受能力好像被上了锁,所有事情都隔着一层膜似的。
看得见母亲的担忧和强自振作,看得见楚正玺的不舍与依恋,可是她却没办法有任何强烈反应。
就算有,也表达不出来。连从小到大宣泄情绪的工具与管道--音乐,此刻对她来说,也一天比一天陌生。
音乐教室那边的课程请辞了,乐团方面则是请了长假,韩亦诗每天在家里,有如游魂般晃来晃去,花许多时间睡觉,彷佛把从小到大不曾浪费过的时间,都积在现在一起挥霍似的。
楚正玺虽然忙,总是想尽办法抽空来看她。
「亦诗,妳今天好吗?做了什么?有没有好好吃饭?」带完乐团练习已经很晚了,他依然不辞劳苦的过来找她。
她已经准备上床了,穿着宽松的T恤、长裤,披着已经长长的头发,脸蛋显得更小了。她微仰着脸,望着那张熟悉的英俊脸庞。
他的眉宇间始终不开朗,韩亦诗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我好像没做什么。看了一点书,想练琴可是弹不好。」她有点茫然地说。
过惯了一天要练好几个小时琴的日子,习于帮妈妈或妹妹收拾烂摊子,现在把那些都抽去之后,她的生活突然完全失去重心。
原来,最不能适应的是她自己。
「练琴慢慢来没关系,不要太勉强。」楚正玺轻轻揽着她,把下巴靠在她头顶,闭着眼睛吐出口长气。
他只有在抱住她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一点平静与踏实,要不然终日惶惶,缺了一角的心让他胸口总是闷痛。
忙了一天,他要的其实不多,只要能看到她,拥她在怀里,看着她的微笑,这样就够了。
可惜,这么多年以来,他始终没能完全得到。
「亦诗,妳想我吗?」楚正玺听见自己在问。
韩亦诗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他坚实温暖的怀中。
「妳好像从来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他苦苦的笑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亦柔在或不在了,都是一样……」
听见「亦柔」两个字时,韩亦诗震了震。
「我知道妳觉得愧对亦柔,又气她对妳那么凶,一面想念她,一面又无法停止自责。」楚正玺分析着她复杂的情绪,「可是妳再这样下去,亦柔也不会回来了。为什么不试着走出来,试着接受我呢?我一定会尽力让妳快乐,这样不够吗?」
几个月以来几乎干涸的眼眶,突然涌起酸酸的涩意,韩亦诗不敢动弹,也不敢答腔。
她怕一开口,那层保护自己的厚厚防护罩就会崩毁。
她怕眼泪一决堤,就再也没有停止的一天。
「我们不能努力试着把亦柔放在一边吗?不要让她阻碍妳跟我在一起?」楚正玺的声调好悲伤,好像在做垂死的挣扎似的。「她生前就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难道妳不相信她?难道妳要让她挡在我们中间一辈子?宁愿牺牲自己的快乐,牺牲……我,来成就妳的自责和罪恶感?」
他们在韩亦诗的房间里,两人的身影被台灯投影在墙上,紧紧相依,似乎难分难舍。
但实际上,韩亦诗正在设法挣脱楚正玺钢铁般的双臂。
「我们可不可以明天再说?」韩亦诗绝望似地请求,知道楚正玺不会逼她。
她无法继续下去,防护罩已经开始产生裂缝,她不敢冒险。
「明天吗?」楚正玺苦笑,顺从她的挣扎,不再强制留她在怀中。
他抬起手,修长的、惯常拿着指挥棒的手指,缓缓滑过她那张从青少年时代,就令他魂牵梦萦的清秀脸蛋。
滑过她无神的大眼睛,秀气的鼻梁,和饱满的红唇……这是他一生的爱恋,也是最困难的牵绊。
「我最近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宠妳宠成这样,没办法拒绝妳的任何要求,所以以前,可以答应妳瞒着亦柔我们在一起,答应妳努力对亦柔好。妳大概非常清楚,只要妳要求,我没有不答应的事情。」
韩亦诗发现了,楚正玺今天不对劲,很不对劲。
她从来没看过他这么绝望的眼神。
「妳妈妈说得对,再这样下去,我们只是拖着彼此往下掉而已。」他继续轻抚着她的脸蛋,然后,情不自禁地俯头吻了吻她的柔嫩红唇。「亦诗,妳愿意改变吗?愿意因为我的关系,赌赌看吗?试试看我们能不能一起找回原来的妳,不,甚至是更快乐的妳?」
「楚大哥,你在说什么?」她凝视着他,有点困惑。
「我说过了,不要那样叫我,我从来没有把妳当作妹妹。」他语调清晰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一直把妳当作伴侣,也希望有一天,心愿能够成真。亦诗,妳嫁给我,好不好?我们离开台湾、离开这里,去美国住一阵子,怎么样?」
夜色渐深,楚正玺的声音低沉但坚定。然而这一切,依然像是一场梦。
梦中,似乎调皮又骄纵的韩亦柔,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然后大叫:「姊,妳怎么可以抱着楚大哥!你们两个快点分开啦!黏那么紧好恶心喔!讨厌!」
「柔柔不要生气……」她闪神了,下意识脱口而出。
就这样筒简单单一句话、几个字,让楚正玺浑身一震。
他如此掏心掏肺的对待与请求,换来这样的回答。
亦柔一直站在他们中间,从以前到现在。
不管亦柔自己是不是故意要这样,可是,亦诗完全没有打算推开她。
亦诗想推开的,是他。
楚正玺眼中仅剩的一丝火苗,好像也熄灭了,剩下的是一片漆黑荒芜。
两人之间只剩下沉默,他们无语相对了许久。
「我该走了。」最后,楚正玺放开她,牵着她上床,帮她盖好被子。「晚安,亦诗。」
韩亦诗仰脸承接了他的轻吻,然后,目送他似乎散发着悲伤气氛的背影离去。
她整个人缩进薄被底下。薄被彷佛是她的保护罩一般,把所有的汹涌情绪都隔离在外,她只能这样保护自己。
深深受伤的楚正玺,下楼的脚步有些踉跄,他与刚从厨房那边走过来的韩母擦肩而过。
「正玺,你什么时候来的?要不要喝点饮料……」韩母开口招呼,却在照面之际,不禁惊呆了。
只是一瞬间,楚正玺就疾步离去,连招呼都没打。他无法停下来,无法说话。
可是那短短一秒,就已经让韩母看见他泛红的眼眶。
楚正玺和国家音乐厅交响乐团约满之后,没有续约。
他回美国去了。
在他离台之前,韩亦诗并没有机会和他见面,更遑论好好谈一谈了。
就算有机会,她也不知道该谈什么,他们已经走到僵局。
很可笑也很可悲,以前以为最大的阻碍就是韩亦柔,没想到韩亦柔走了以后,他们还是没能在一起。
「姊姊啊,妳这样真的可以吗?」韩母用小名叫着女儿,忧心忡忡地看着她在玄关穿鞋,准备出门。
韩亦诗回头,浅浅一笑,「妈,我都教这么多年了,现在只是帮小朋友上初级班,当然没有问题。」
「可是妳都这么久没练琴了,没关系吗?」
「妈,真的,妳不要担心。」
在家休息了大半年,最近韩亦诗终于开始慢慢回归常轨。这一场假期,她放得太久了。
时间确实是最好的疗伤药,虽然常常在夜里辗转反侧,听见隔壁房间母亲的哽咽,韩亦诗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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